第八十九章 唇枪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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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生以来，除了为月姬解除禁魂之术以外，即使面对元始魔宗长老时，林素也不曾使用过任何与元始魔宗有关的符法。
上一世他为报仇，击杀元始魔宗魔修无数，得到大量的修炼功法，虽然尽皆被他焚毁，但一些有价值的符术仍留存在记忆当中。
不去触碰，只是因为不屑，但并不代表林素不会。
禁魂之术，便是其中之一，此法虽然不如同为三大魔宗的炼魂宗的炼魂之术邪恶，但控制人的灵魂，也已算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符法。
若非这头飞天夜叉已然生成神智，林素绝不会轻易施展此等邪术。
巨大的符文如一道利箭，倏忽之间便已钻入飞天夜叉天灵要穴，透过魂力，林素得已看到飞天夜叉那早已干涸的灵台，赫然已生出一汪泉水。
那是魂力存在的标志！灵泉！
拥有灵泉，便意味着拥有灵魂，无论符修或是武修，只要是人类，在出生之后，皆有灵泉先天而生。
这头飞天夜叉，果然已无限接近人类的形态！
望着那汪灵泉，林素心中暗凛，同时也颇有些侥幸，若非今日对付秦夜月，飞天夜叉发出抗拒的意念，令他愤怒不已，只怕除非能够与飞天夜叉形神合一，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觉这点。
然而若真等到形神合一那一天，或许二者之间，谁主谁仆，却是很难说的清了！
不过如今却是不会再有那样的隐患，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似乎察觉到林素的打算，原本被黑炎囊裹，安静等待死亡降临的飞天夜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清澈如宝石的眸子变得赤红一片，她绝美的脸庞扭曲起来，张开小嘴，发出类似于夜枭的尖锐刺耳的叫声。
浓烈的杀意如若实质，化为血色元气箭，直刺林素眉心要穴，那是飞天夜叉凝聚全身精华，幻化而成的攻击手段！一旦刺中林素，固然林素必死无疑，飞天夜叉只怕也会形神俱灭！
她竟然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受林素控制！
可惜费尽力气，心中百般挣扎才做出如此的决定，林素岂会容许她来破坏！
脸上流露出漠然笑意，林素右手虚空一捏，一道夹杂着金色和绿色的符文顿时化为铜墙铁壁挡在身前。
而那已钻入飞天夜叉灵台中的符文，在林素操控下，倏忽之间便沉入到灵泉泉眼。
唳！
飞天夜叉发出惨烈无比的叫声，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寰水阁，下一刻，就见她双手抱头满地翻滚！
那一道血色元气箭被林素身前的铜墙铁壁挡住，又失去主人控制，顿时化为漫天元气复又回归到飞天夜叉的身体当中，她连连嘶吼惨呼，全身扭曲成一团，躺在林素脚下。
衣袂破空声响起，两道身影一先一后自远处激射而来，瞬息间便已站在林素面前，正是宗主秦夜月和四长老金铃。
二人显然被飞天夜叉的叫声惊动，当看到那战力媲美初阶宗师的飞天夜叉惨遭如此折磨时，虽明知她不是人类，二人眼中也仍是露出不忍神色。
当然，二者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这抹不忍之色仅是闪烁一下，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诧异。
“林素，你搞什么鬼？深更半夜不休息，不修炼，却在这里折磨飞天夜叉！”
四长老金铃自林素提出索要五行元诀，便一直看林素不顺眼，见他一脸漠然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相较而言，秦夜月则显得和善许多，见林素脸色不好，关切道：“莫非是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修炼出了岔子？若需要本宗帮忙，尽管开口！”
说来说去，她的关切，根本原因还在于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
林素淡淡的瞥了眼金铃，眼中所蕴的漠然冷厉，饶是修为远超与他，仍令金铃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和训斥吞回到肚子里。
他向秦夜月点头示意，淡淡道：“多谢宗主关怀，林某并非修炼除了岔子，不过是这头战宠不太听话，林某教教她如何顺从主人的意志，夜色已深，若无他事，林某便回去休息了！”
既然五行元诀暂时无望，他也不愿多加理会二者。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参加九宗论道，他此刻早已没有任何耐心与二人纠缠。
不过是宗师境武修罢了，即使他不修行武道，以记忆中所了解的几处灵域，也足以令他在三五年中突破到灵符师境。
届时哪怕秦夜月进阶到高阶宗师，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
他已打定主意，若不能在九宗论道前拿到五行元诀，那么等夺取到名额，进入到那处九大天门耗费百年光阴才打开的灵域之后，便会是他与北落秘宗彻底划分界限之机！
“咦，这里的天地元气不对！”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秦夜月突然诧异的说了一句，随即就见面纱上方的美眸之中光芒大盛，全身突然一震，惊骇的望向林素：“竟然将突破先天蜕凡境的机会生生抛弃，林素啊林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言一出，一旁的金铃也察觉到四周元气的变化，褶皱的脸上同样流露出惊骇之色。
先天蜕凡境，一旦突破，就意味着凝炼出武道元胎。以如今林素火系和冰系的体质，不出意外，必然会凝炼出冰火混合的武道元胎。如此资质，就算在北落秘宗，也是优等！
要知道即使是首席大弟子陈玉龙，也不过是三系体质。
当然，二人在得到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后，已是清楚林素拥有如此特殊体质，完全有赖于他所收服的战宠乃是火系炎龙和冰系的飞天夜叉。
可无论如何，一旦形成冰火混合的武道元胎，他的战力将会超越寻常先天蜕凡境武者的两倍以上。
武修之道，与符修之道恰恰相反，并非真气属性越单一，便会越强大。当然，单一的真气属性，修炼的速度定然奇快无比，可这也仅仅是凝真境才会出现的情况。
一旦踏入先天蜕凡境，脱胎换骨后，武者肉身将会受到天地元气洗练，届时所拥有的真气属性越多，肉体所受到的天地元气洗礼时间就会越长，同样肉身的强度增幅也将会越大。
换句话说，先天之下皆为后天，后天武者的肉身依赖于自身真气滋养，踏入先天时，肉身便会朝着自身真气属性的方向进化，修炼的真气属性越多，肉身所蕴含的属性也将会越多，同理，所能吸收的天地元气数量自然而然就会变得更多。
如果将每一系的天地元气比作是大河，那么吸收一条大河的力量与吸收两条大河的力量之间的区别，无疑是巨大的。
可惜武者想要在凝真境修炼多种属性真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比登天，而这又与后天培养有着极大的关系。
大型宗门喜欢收取六七岁的弟子，根本原因也在这里。武修年龄越小，其身体的可塑性便会越大，届时只要通过秘法，便可在身体的极限之下，增加属性。
这般做法需要付出不计其数的天材地宝，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往往经过秘法培养的弟子，一旦成功凝真，真气的属性便会从单一增加到两系甚至三系。
而这，也是为何大型宗门往往会有无数惊世骇俗的天才出世的原因。
在秦夜月和金铃看来，林素能够拥有两系真气，即使有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的因素，但也有其自身武道根基扎实的原因，如此根基一旦踏入先天，未来的北落秘宗至少也会增加一名宗师境的强者。
因而对于林素明明可以趁机突破到先天蜕凡境，脱胎换骨凝练武道元胎，却偏偏弃之如敝履的做法，自然感到不解和惊骇。
只是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素若是愿意，早在天启秘藏时，便能轻而易举进入到先天之境。尤其是得知五行元诀之后，在五系真气和两系真气之间，他又如何会选择后者？
当然，即使没有五行元诀，以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的玄奥，只消他收服其他属性的战宠，自然而然也会拥有那一属性的真气，无非是凝练武道元胎时，会有些后患，可比起五倍战力，那点后患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二人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林素心中冷笑，神情却平静无比，淡淡道：“林某之所以放弃突破先天的机会，自是想要等待宗主最后的决定！”
“等待本宗的决定？”
秦夜月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林素不去突破先天，自然是想要拿到五行元诀后，以五系真气踏入先天蜕凡境。
她哭笑不得道：“想不到你的胃口如此之大，难道不怕撑死吗？”
林素笑而不语，目光灼然望向秦夜月，沉声道：“秦宗主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就算有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以宗主中阶宗师的修为，也无法改变自身真气属性，也就是说，即使佛宗至法可以让你修炼五行元诀，但最终所依赖的不过是战宠的力量。相较于自身力量，外来的力量无论是否会得心应手的操控，日后的隐患也绝不会小！”
秦夜月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听到林素此言，她美眸之中露出沉思神色。
林素不管她如何作想，继续道：“而林某却是不同，若能以五行元诀的真气踏入先天，所形成的武道元胎将会是五种属性，届时即使秘宗剧变，有秦宗主这份香火情，林某又如何会坐视旁观？”
其实这些话他下午时便想说出来，只是顾忌秦夜月身为女人，若心胸狭窄，只怕会恼羞成怒，才没有出口。
此时见她面露深思，便知晓这女人能成为偌大宗门的宗主，其心胸之开阔，较之常人要胜出不少。
既是这般，林素自然再无顾忌，沉声道：“北落秘宗符武之争，如今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即使林某初入宗门，也能感受到浓烈的火药味，恐怕要不了多久，偌大的宗门便会分崩离析。宗主就算不为自身考虑，也要为武脉近千弟子着想吧？将五行元诀交给林某，日后一旦宗门发生意外，林某豁出命也要保全武脉，况且我之前所言知道一些关于总纲的线索，并非妄言！”
秦夜月目光闪烁，林素此番言论显然已让她有些心动，一旁金铃见状心中大急，劝道：“宗主，五行元诀乃是宗门至法，你能得来，也是总宗圣主另眼相待，若传给外人，只怕——”
她话未说完，但其中意思已表达的很清楚。
秦夜月还未说话，林素便已嗤之以鼻：“四长老，林某冒昧问一句，若北落秘宗分崩离析，五行元诀还会存于世间吗？”
金铃冷笑反驳：“我秘宗乃堂堂九大天门之一，林素小家伙，你若以为这世间唯有符武大陆一方世界，未免太幼稚了！”
林素哂然一笑，摇头道：“林某虽然年幼无知，但也知世间三千大陆，这符武大陆上的北落秘宗不过是其中之一分支罢了！然而就算北落秘宗在三千大陆各有分宗，又能如何？越是庞然大物，分崩离析的速度就会越快，尤其如北落秘宗这般，内部瓦解！林某敢放言，用不了多久，堂堂密宗便会成为世间传说，而到了最终，也绝对无人能够寻见五行元诀总纲！”
身为秘宗长老，金铃会如何不清楚秘宗此时的情况，听林素这般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但却仍有些不甘心道：“就算符武之争已到了白热化的境地，但我堂堂大宗，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于世间？林素，你危言耸听，是何用意？”
“危言耸听？”
林素哑然摇头，错非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他也绝不会相信偌大的宗门会在不到半年时间彻底毁灭，前世他还想不明白，可如今听到金铃的反驳，所有一切豁然贯通。
这一切的根本原因，自然是武脉的修者对符脉的人掉以轻心了！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符脉的修者们一旦发难，会让他们遭受到何等严酷的打击！
金铃还待再说，一只雪白无暇的素手突然在她眼前摇了摇，就见秦夜月身姿袅袅，面纱下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一双美眸之中却已露出坚定之色。
“林素，若本宗传你五行元诀，你可愿意在本宗身陨之后，护佑武脉？”
秦夜月眼眸如水，语气中，已带着几分绝然。
林素一愣，随即悄然松了口气，他很清楚，这位美女宗主已然被他说动了！
自重生以来，除了为月姬解除禁魂之术以外，即使面对元始魔宗长老时，林素也不曾使用过任何与元始魔宗有关的符法。
上一世他为报仇，击杀元始魔宗魔修无数，得到大量的修炼功法，虽然尽皆被他焚毁，但一些有价值的符术仍留存在记忆当中。
不去触碰，只是因为不屑，但并不代表林素不会。
禁魂之术，便是其中之一，此法虽然不如同为三大魔宗的炼魂宗的炼魂之术邪恶，但控制人的灵魂，也已算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符法。
若非这头飞天夜叉已然生成神智，林素绝不会轻易施展此等邪术。
巨大的符文如一道利箭，倏忽之间便已钻入飞天夜叉天灵要穴，透过魂力，林素得已看到飞天夜叉那早已干涸的灵台，赫然已生出一汪泉水。
那是魂力存在的标志！灵泉！
拥有灵泉，便意味着拥有灵魂，无论符修或是武修，只要是人类，在出生之后，皆有灵泉先天而生。
这头飞天夜叉，果然已无限接近人类的形态！
望着那汪灵泉，林素心中暗凛，同时也颇有些侥幸，若非今日对付秦夜月，飞天夜叉发出抗拒的意念，令他愤怒不已，只怕除非能够与飞天夜叉形神合一，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觉这点。
然而若真等到形神合一那一天，或许二者之间，谁主谁仆，却是很难说的清了！
不过如今却是不会再有那样的隐患，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似乎察觉到林素的打算，原本被黑炎囊裹，安静等待死亡降临的飞天夜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清澈如宝石的眸子变得赤红一片，她绝美的脸庞扭曲起来，张开小嘴，发出类似于夜枭的尖锐刺耳的叫声。
浓烈的杀意如若实质，化为血色元气箭，直刺林素眉心要穴，那是飞天夜叉凝聚全身精华，幻化而成的攻击手段！一旦刺中林素，固然林素必死无疑，飞天夜叉只怕也会形神俱灭！
她竟然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受林素控制！
可惜费尽力气，心中百般挣扎才做出如此的决定，林素岂会容许她来破坏！
脸上流露出漠然笑意，林素右手虚空一捏，一道夹杂着金色和绿色的符文顿时化为铜墙铁壁挡在身前。
而那已钻入飞天夜叉灵台中的符文，在林素操控下，倏忽之间便沉入到灵泉泉眼。
唳！
飞天夜叉发出惨烈无比的叫声，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寰水阁，下一刻，就见她双手抱头满地翻滚！
那一道血色元气箭被林素身前的铜墙铁壁挡住，又失去主人控制，顿时化为漫天元气复又回归到飞天夜叉的身体当中，她连连嘶吼惨呼，全身扭曲成一团，躺在林素脚下。
衣袂破空声响起，两道身影一先一后自远处激射而来，瞬息间便已站在林素面前，正是宗主秦夜月和四长老金铃。
二人显然被飞天夜叉的叫声惊动，当看到那战力媲美初阶宗师的飞天夜叉惨遭如此折磨时，虽明知她不是人类，二人眼中也仍是露出不忍神色。
当然，二者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这抹不忍之色仅是闪烁一下，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诧异。
“林素，你搞什么鬼？深更半夜不休息，不修炼，却在这里折磨飞天夜叉！”
四长老金铃自林素提出索要五行元诀，便一直看林素不顺眼，见他一脸漠然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相较而言，秦夜月则显得和善许多，见林素脸色不好，关切道：“莫非是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修炼出了岔子？若需要本宗帮忙，尽管开口！”
说来说去，她的关切，根本原因还在于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
林素淡淡的瞥了眼金铃，眼中所蕴的漠然冷厉，饶是修为远超与他，仍令金铃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和训斥吞回到肚子里。
他向秦夜月点头示意，淡淡道：“多谢宗主关怀，林某并非修炼除了岔子，不过是这头战宠不太听话，林某教教她如何顺从主人的意志，夜色已深，若无他事，林某便回去休息了！”
既然五行元诀暂时无望，他也不愿多加理会二者。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参加九宗论道，他此刻早已没有任何耐心与二人纠缠。
不过是宗师境武修罢了，即使他不修行武道，以记忆中所了解的几处灵域，也足以令他在三五年中突破到灵符师境。
届时哪怕秦夜月进阶到高阶宗师，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
他已打定主意，若不能在九宗论道前拿到五行元诀，那么等夺取到名额，进入到那处九大天门耗费百年光阴才打开的灵域之后，便会是他与北落秘宗彻底划分界限之机！
“咦，这里的天地元气不对！”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秦夜月突然诧异的说了一句，随即就见面纱上方的美眸之中光芒大盛，全身突然一震，惊骇的望向林素：“竟然将突破先天蜕凡境的机会生生抛弃，林素啊林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言一出，一旁的金铃也察觉到四周元气的变化，褶皱的脸上同样流露出惊骇之色。
先天蜕凡境，一旦突破，就意味着凝炼出武道元胎。以如今林素火系和冰系的体质，不出意外，必然会凝炼出冰火混合的武道元胎。如此资质，就算在北落秘宗，也是优等！
要知道即使是首席大弟子陈玉龙，也不过是三系体质。
当然，二人在得到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后，已是清楚林素拥有如此特殊体质，完全有赖于他所收服的战宠乃是火系炎龙和冰系的飞天夜叉。
可无论如何，一旦形成冰火混合的武道元胎，他的战力将会超越寻常先天蜕凡境武者的两倍以上。
武修之道，与符修之道恰恰相反，并非真气属性越单一，便会越强大。当然，单一的真气属性，修炼的速度定然奇快无比，可这也仅仅是凝真境才会出现的情况。
一旦踏入先天蜕凡境，脱胎换骨后，武者肉身将会受到天地元气洗练，届时所拥有的真气属性越多，肉体所受到的天地元气洗礼时间就会越长，同样肉身的强度增幅也将会越大。
换句话说，先天之下皆为后天，后天武者的肉身依赖于自身真气滋养，踏入先天时，肉身便会朝着自身真气属性的方向进化，修炼的真气属性越多，肉身所蕴含的属性也将会越多，同理，所能吸收的天地元气数量自然而然就会变得更多。
如果将每一系的天地元气比作是大河，那么吸收一条大河的力量与吸收两条大河的力量之间的区别，无疑是巨大的。
可惜武者想要在凝真境修炼多种属性真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比登天，而这又与后天培养有着极大的关系。
大型宗门喜欢收取六七岁的弟子，根本原因也在这里。武修年龄越小，其身体的可塑性便会越大，届时只要通过秘法，便可在身体的极限之下，增加属性。
这般做法需要付出不计其数的天材地宝，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往往经过秘法培养的弟子，一旦成功凝真，真气的属性便会从单一增加到两系甚至三系。
而这，也是为何大型宗门往往会有无数惊世骇俗的天才出世的原因。
在秦夜月和金铃看来，林素能够拥有两系真气，即使有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的因素，但也有其自身武道根基扎实的原因，如此根基一旦踏入先天，未来的北落秘宗至少也会增加一名宗师境的强者。
因而对于林素明明可以趁机突破到先天蜕凡境，脱胎换骨凝练武道元胎，却偏偏弃之如敝履的做法，自然感到不解和惊骇。
只是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素若是愿意，早在天启秘藏时，便能轻而易举进入到先天之境。尤其是得知五行元诀之后，在五系真气和两系真气之间，他又如何会选择后者？
当然，即使没有五行元诀，以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的玄奥，只消他收服其他属性的战宠，自然而然也会拥有那一属性的真气，无非是凝练武道元胎时，会有些后患，可比起五倍战力，那点后患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二人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林素心中冷笑，神情却平静无比，淡淡道：“林某之所以放弃突破先天的机会，自是想要等待宗主最后的决定！”
“等待本宗的决定？”
秦夜月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林素不去突破先天，自然是想要拿到五行元诀后，以五系真气踏入先天蜕凡境。
她哭笑不得道：“想不到你的胃口如此之大，难道不怕撑死吗？”
林素笑而不语，目光灼然望向秦夜月，沉声道：“秦宗主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就算有八部天龙诸生万象神通，以宗主中阶宗师的修为，也无法改变自身真气属性，也就是说，即使佛宗至法可以让你修炼五行元诀，但最终所依赖的不过是战宠的力量。相较于自身力量，外来的力量无论是否会得心应手的操控，日后的隐患也绝不会小！”
秦夜月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听到林素此言，她美眸之中露出沉思神色。
林素不管她如何作想，继续道：“而林某却是不同，若能以五行元诀的真气踏入先天，所形成的武道元胎将会是五种属性，届时即使秘宗剧变，有秦宗主这份香火情，林某又如何会坐视旁观？”
其实这些话他下午时便想说出来，只是顾忌秦夜月身为女人，若心胸狭窄，只怕会恼羞成怒，才没有出口。
此时见她面露深思，便知晓这女人能成为偌大宗门的宗主，其心胸之开阔，较之常人要胜出不少。
既是这般，林素自然再无顾忌，沉声道：“北落秘宗符武之争，如今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即使林某初入宗门，也能感受到浓烈的火药味，恐怕要不了多久，偌大的宗门便会分崩离析。宗主就算不为自身考虑，也要为武脉近千弟子着想吧？将五行元诀交给林某，日后一旦宗门发生意外，林某豁出命也要保全武脉，况且我之前所言知道一些关于总纲的线索，并非妄言！”
秦夜月目光闪烁，林素此番言论显然已让她有些心动，一旁金铃见状心中大急，劝道：“宗主，五行元诀乃是宗门至法，你能得来，也是总宗圣主另眼相待，若传给外人，只怕——”
她话未说完，但其中意思已表达的很清楚。
秦夜月还未说话，林素便已嗤之以鼻：“四长老，林某冒昧问一句，若北落秘宗分崩离析，五行元诀还会存于世间吗？”
金铃冷笑反驳：“我秘宗乃堂堂九大天门之一，林素小家伙，你若以为这世间唯有符武大陆一方世界，未免太幼稚了！”
林素哂然一笑，摇头道：“林某虽然年幼无知，但也知世间三千大陆，这符武大陆上的北落秘宗不过是其中之一分支罢了！然而就算北落秘宗在三千大陆各有分宗，又能如何？越是庞然大物，分崩离析的速度就会越快，尤其如北落秘宗这般，内部瓦解！林某敢放言，用不了多久，堂堂密宗便会成为世间传说，而到了最终，也绝对无人能够寻见五行元诀总纲！”
身为秘宗长老，金铃会如何不清楚秘宗此时的情况，听林素这般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但却仍有些不甘心道：“就算符武之争已到了白热化的境地，但我堂堂大宗，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于世间？林素，你危言耸听，是何用意？”
“危言耸听？”
林素哑然摇头，错非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他也绝不会相信偌大的宗门会在不到半年时间彻底毁灭，前世他还想不明白，可如今听到金铃的反驳，所有一切豁然贯通。
这一切的根本原因，自然是武脉的修者对符脉的人掉以轻心了！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符脉的修者们一旦发难，会让他们遭受到何等严酷的打击！
金铃还待再说，一只雪白无暇的素手突然在她眼前摇了摇，就见秦夜月身姿袅袅，面纱下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一双美眸之中却已露出坚定之色。
“林素，若本宗传你五行元诀，你可愿意在本宗身陨之后，护佑武脉？”
秦夜月眼眸如水，语气中，已带着几分绝然。
林素一愣，随即悄然松了口气，他很清楚，这位美女宗主已然被他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