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不留余地，王之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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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风谷，二人再上一层楼，来到黑塔第五层。
黑塔第五层是一片熔岩池，池中沸腾着炽热的岩浆。任何灵魂一踏上熔岩池，就会情不自禁地心火勃发，从内而外生出灵魂之火，自己把自己烧成灰烬。
又有上百火元素隐藏在岩浆深处，伺机扑杀企图通过熔岩池的灵魂。
这一层的难度并不逊于风穴。
俗话说佛都有火，任何人心中都有火气，英勇无畏、敢于冒险的人心中火气更盛。而只要心里有一丝火气，便会不可避免的被熔岩池引发心火，焚烧灵魂。
即使灵魂足够强大，承受住了自己灵魂之火的焚烧，也会被转化成火元素，被禁锢到熔岩湖中，成为守卫者的一员。
李庆显然是个心里有火的。
他就算进入绝对冷静理智的黑骑士状态，心里也有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那是残酷嗜杀的毁灭之火。倘若连这团心火都没有，那么他也就不是黑骑士，而是真正的机器人了。
当然，熔岩池虽险，但李庆有黑暗女王保护，仍能顺利通过，跟着黑暗女王上到了第六层。
在经过第五层时，不知什么原因，黑暗女王一句话都没有说。于是在踏上第六层时，李庆决定活跃一下气氛，说道：“女王陛下，你这一身暗金战甲威风凛凛，在下十分羡慕。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把这身梦魇战甲改个颜色，也弄成暗金色？”
黑暗女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气场还驾驭不住我这种超神级的土豪金。等你什么时候成神级强者了，自己弄一身真神级的金闪闪吧。”
话说……真神除了有特殊癖好的，基本都是一身金闪闪。
这既是源自神力的特性，也是出于形象的考虑。毕竟真神是需要信众的，形象威武豪华一点，有利于吸收信徒。就跟明星包装是一个道理。
黑暗女王倒不像真神那么金闪闪。她那一身暗金铠甲虽然华丽精致，但较之闪闪发光的纯金色，暗金这种色泽，还是相当内敛低调的。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神级强者？那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现在才只是不到十级的小骑士而已，也就一双眼睛能吓人。”李庆自嘲几句，又道：“对了，这座黑塔究竟有几层？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顶层？最后是不是还得面对守关的大boss？”
黑暗女王道：“这座黑塔空间混乱，并非严格的层层递进。从第一层上去，可能会到第二层，也可能直接跳到第三层第四层，甚至有可能又回到第一层入口。总之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没法在这黑塔中找对路径的。
“黑塔具体的层数也不固定，视情况随机变化，可能是十几层，也可能是几十层。对这个灵异空间的构成规则理解不够的话，即使有实力通过每一层，也有可能永远走不到顶层，永远在塔中来来回回地打转。
“我选择的路径，是最短的捷径。只要再经过两层，就能抵达黑塔顶层。至于顶层是否有守关boss，就得视情况而定了。”
李庆奇道：“视情况而定？为什么会这样？”
黑暗女王没有回答，只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有boss可打，你自然知道原因。如果没有boss，你暂时也就不必知道。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打boss这种游戏术语，黑暗女王说起来不打一点磕绊，流畅至极，显然受苏苏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黑暗女王与苏苏一体两面，苏苏所经历的一切，她都能通过灵魂共鸣体验到，如同亲身经历。苏苏每天都要在游戏里打boss，黑暗女王当然能学到很多东西。
见黑暗女王不愿回答，李庆也就不再追问。黑暗女王其实说得没错，知道太多，对李庆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二人说这番话时，已进入黑塔第六层。黑塔第六层的空间，是一座图书馆。里面有数万本书籍飞来飞去。
没错，就是飞来飞去。这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都从中间打开，像鸟儿拍动翅膀一样，哗哗哗地拍扇着书页，在图书馆中胡乱飞舞。
“这些书，都是由被灾难权杖吸收的灵魂转化而成。”
黑暗女王站在图书馆入口，对李庆说道：“想要通过这一层，必须回答十本书提出的十个问题。那十本书是在这数万本书里随机挑选出来的，每一本书里都记载了其前身灵魂所有的记忆。它们提出的问题，正是源自它们生前一生的记忆。一旦回答错误，就会变成书本，成为这数万本书中的一员。”
李庆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太无赖了吧？每本书都是一个灵魂，提出的问题都是源自己生前的一生记忆……那万一有本书问我们它喜欢吃什么，或者说它喜欢什么颜色的，甚或是它十二岁那年喜欢哪个女孩子……这谁能答得上来？这分明就是存心不让人通过吧？”
“本来就是存心不让人通过。”黑暗女王说道：“每一道关卡，都是存心要致人于死地的陷阱，都是存心不留余地。别忘了，这些关卡，可都是担负着阻止外来灵魂夺取灾难权杖控制权的任务。怎么可能留下余地，让人轻松通过，夺走灾难权杖？”
李庆奇道：“既然存心不留余地，那干嘛还要设置回答问题的规则？干嘛不直接变出一大群强大的怪物，将闯关的灵魂轰杀至渣？”
黑暗女王道：“设置种种离谱的规则，就是为了以最小的消耗，轻松干掉闯关的灵魂。变出一大堆怪物强行开打，消耗的能量太多不说，还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毕竟比起打怪物，回答莫明其妙的问题可要难上无数倍。”
李庆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如果想要不遵守规则呢？”
“想要不遵守规则，就得有解析规则，对抗规则的实力。在灵异空间，灵魂虽然能随心所欲，但灵魂的强度都是有上限的。再怎么能随心所欲，也无法轻易解析和对抗既定的规则。除非……”
黑暗女王淡淡说着，对着图书馆轻轻地一挥手：“能像本王这么强大！”
随着她这轻轻地的一挥手，图书馆内数万本书籍，突然在一瞬之间变成了数万个小天使。那些小天使个个长得乖巧玲珑，背生雪白羽翼，笑得纯真甜美。
它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拍扇巴掌大的小翅膀，在空中排成一个个方阵，左右列成两队，挥舞着花环、彩带、汽球，用稚嫩的声音齐声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看着这更加诡异的一幕，李庆险些惊掉了下巴。他大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篡改规则。”黑暗女王说道：“以本王的灵魂力量，解析这个图书馆的规则只是最基本的，颠覆甚至篡改规则也只在一念之间。可惜，本王的灵魂力量，已远远不及巅峰时期。否则，本王篡改的就不会仅止这一层黑塔空间的规则，而是整个灵异空间的规则了。”
黑暗女王曾对李庆说过，只要灵魂力量够强，一念之间，就能篡改灵异空间的规则。甚至如果强大到一定程度，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也能够颠覆乃至篡改。
现在，黑暗女王就给李庆上了生动的一课，给他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真正的灵魂力量。
李庆跟在黑暗女王身后，在数万小天使的列队欢迎之下，踏进了图书馆中。
当二人踏地图书馆后，数千小天使从方阵中飞了出来，绕着二人上下翻飞，一边用甜美稚嫩的嗓音，高唱着动人的颂歌，一边不断地向着二人抛洒花瓣、光粉、彩带、光羽。那种感觉，就像是天神出巡，天使开道，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踌躇满志的飘然情绪。
“这些萌物……”李庆左右观望着那些可爱的小天使，喃喃道：“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啊！以后怎么把守这一层？”
“很简单。”黑暗女王道：“小天使们会对每一个踏进这层空间的灵魂列队欢迎，大唱赞歌。任何灵魂，只要心中稍微生出一点飘然陶醉的情绪，瞬间就会被转化成小天使。”
“这招不错。”李庆赞道：“比刚个那些书本提问的规则更加人性化一些，意志足够坚定，心防足够稳固的人，还是有机会通过的。”
“有机会通过？”黑暗女王淡雅清冽的甜美声音中，显出一丝嘲讽的意味：“你又忘了，这是把守黑塔，阻止外来灵魂夺取灾难权杖控制权的关卡，要的就是不留余地。就算有外来灵魂意志足够坚定，能抵挡住，心中不生出任何自我膨胀的情绪，最后也得留在这里。”
“怎么留？”李庆颇有些意外地说道：“如果能抵挡住，不自我膨胀，不就不会被转化成小天使？不就是能通过吗？”
“错。本王制订的规则，怎么会留下漏洞？”黑暗女王道：“本王给这个空间留下了一条铁则——即使有灵魂能抵挡，也要变成小天使。”
李庆迷糊了：“你这条铁则又是什么道理？”
黑暗女王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是什么道理，只是一条命令。本王发布了这样的命令，这个空间就得执行。”
李庆大汗：“既然制订了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命令，那之前又是小天使列队欢迎，又是撒花唱歌的，弄这么噱头干什么？”
“当然是要耍外来的灵魂了。”黑暗女王的语气，依旧是理所当然！
“这就是邪恶生物的蛮横逻辑吗？”李庆顿时狂翻白眼，暗自吐槽：“难怪阿娅说你就是最大的邪恶，最强的黑暗。她的话果然没有说错……”
在小天使们的撒花欢送下，李庆跟着黑暗女王走过第六层，来到了黑塔第七层。
黑塔第七层显然也是一个不留余地的空间。
这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巨大黑洞。
那黑洞如漩涡般不断地旋转，生出强劲无匹的吸力。任何被空间吸入的灵魂，都会在瞬间被绞碎成渣，化成黑洞的一部分，继续增强黑洞的威力。
这第七层空间，纯粹考验灵魂力量。规则简单粗暴，够强就过，不够强就死，没那么多花样。
不过规则简单粗暴，并不代表就好通过。通过这一层时，便连黑暗女王，通过黑洞之时，都稍稍显出了一丝小心谨慎。
当然，如果只有女王自己，通过黑洞就无需如此，她仍然可以从容不迫地大步前行。
之所以会有一丝小心谨慎，全是因为李庆而起。
这黑洞力量太强，在这黑洞面前，女王无法像之前那样不动声色地压制陷阱的力量，轻轻松松就保李庆平安。她必须小心谨慎一些，分出更多的灵魂力量到李庆身上，才能罩住他让他平安通过。
至于像之前第六层一样，挥手篡改规则，就有些得不偿失。
女王的灵魂力量，也是前所未有的虚弱。之前那第六层的规则太过奇葩，不改变的话确实不容易通过。女王便索性消耗一些灵魂力量，给李庆上了一堂篡改规则的演示课。
现在这个黑洞的规则简单而牢固，完善而少有破绽，强行更改的话，将消耗更多的灵魂力量。得不偿失不说，还不见得能改出多好的效果。毕竟这个黑洞的力量已经够强大了，黑暗女王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决定原样保留下来，继续镇守此关。
女王选择的路径是最短的一条捷径，仅需通过七层关卡，便能抵达黑塔顶层。因此在护着李庆闯过黑洞之后，两人便出现在了黑塔顶层。
黑塔顶层的面积不下三百平方米。顶层中央，便伫立着那颗眼球一般的碧绿火球。
此时此刻，在那足有三层楼高的碧绿火球下方，正有一个身裹黑袍的高大身影，以一副恭候大驾的姿态，静待着黑暗女王和李庆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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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第五层是一片熔岩池，池中沸腾着炽热的岩浆。任何灵魂一踏上熔岩池，就会情不自禁地心火勃发，从内而外生出灵魂之火，自己把自己烧成灰烬。
又有上百火元素隐藏在岩浆深处，伺机扑杀企图通过熔岩池的灵魂。
这一层的难度并不逊于风穴。
俗话说佛都有火，任何人心中都有火气，英勇无畏、敢于冒险的人心中火气更盛。而只要心里有一丝火气，便会不可避免的被熔岩池引发心火，焚烧灵魂。
即使灵魂足够强大，承受住了自己灵魂之火的焚烧，也会被转化成火元素，被禁锢到熔岩湖中，成为守卫者的一员。
李庆显然是个心里有火的。
他就算进入绝对冷静理智的黑骑士状态，心里也有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那是残酷嗜杀的毁灭之火。倘若连这团心火都没有，那么他也就不是黑骑士，而是真正的机器人了。
当然，熔岩池虽险，但李庆有黑暗女王保护，仍能顺利通过，跟着黑暗女王上到了第六层。
在经过第五层时，不知什么原因，黑暗女王一句话都没有说。于是在踏上第六层时，李庆决定活跃一下气氛，说道：“女王陛下，你这一身暗金战甲威风凛凛，在下十分羡慕。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把这身梦魇战甲改个颜色，也弄成暗金色？”
黑暗女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气场还驾驭不住我这种超神级的土豪金。等你什么时候成神级强者了，自己弄一身真神级的金闪闪吧。”
话说……真神除了有特殊癖好的，基本都是一身金闪闪。
这既是源自神力的特性，也是出于形象的考虑。毕竟真神是需要信众的，形象威武豪华一点，有利于吸收信徒。就跟明星包装是一个道理。
黑暗女王倒不像真神那么金闪闪。她那一身暗金铠甲虽然华丽精致，但较之闪闪发光的纯金色，暗金这种色泽，还是相当内敛低调的。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神级强者？那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现在才只是不到十级的小骑士而已，也就一双眼睛能吓人。”李庆自嘲几句，又道：“对了，这座黑塔究竟有几层？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顶层？最后是不是还得面对守关的大boss？”
黑暗女王道：“这座黑塔空间混乱，并非严格的层层递进。从第一层上去，可能会到第二层，也可能直接跳到第三层第四层，甚至有可能又回到第一层入口。总之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没法在这黑塔中找对路径的。
“黑塔具体的层数也不固定，视情况随机变化，可能是十几层，也可能是几十层。对这个灵异空间的构成规则理解不够的话，即使有实力通过每一层，也有可能永远走不到顶层，永远在塔中来来回回地打转。
“我选择的路径，是最短的捷径。只要再经过两层，就能抵达黑塔顶层。至于顶层是否有守关boss，就得视情况而定了。”
李庆奇道：“视情况而定？为什么会这样？”
黑暗女王没有回答，只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有boss可打，你自然知道原因。如果没有boss，你暂时也就不必知道。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打boss这种游戏术语，黑暗女王说起来不打一点磕绊，流畅至极，显然受苏苏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黑暗女王与苏苏一体两面，苏苏所经历的一切，她都能通过灵魂共鸣体验到，如同亲身经历。苏苏每天都要在游戏里打boss，黑暗女王当然能学到很多东西。
见黑暗女王不愿回答，李庆也就不再追问。黑暗女王其实说得没错，知道太多，对李庆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二人说这番话时，已进入黑塔第六层。黑塔第六层的空间，是一座图书馆。里面有数万本书籍飞来飞去。
没错，就是飞来飞去。这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都从中间打开，像鸟儿拍动翅膀一样，哗哗哗地拍扇着书页，在图书馆中胡乱飞舞。
“这些书，都是由被灾难权杖吸收的灵魂转化而成。”
黑暗女王站在图书馆入口，对李庆说道：“想要通过这一层，必须回答十本书提出的十个问题。那十本书是在这数万本书里随机挑选出来的，每一本书里都记载了其前身灵魂所有的记忆。它们提出的问题，正是源自它们生前一生的记忆。一旦回答错误，就会变成书本，成为这数万本书中的一员。”
李庆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太无赖了吧？每本书都是一个灵魂，提出的问题都是源自己生前的一生记忆……那万一有本书问我们它喜欢吃什么，或者说它喜欢什么颜色的，甚或是它十二岁那年喜欢哪个女孩子……这谁能答得上来？这分明就是存心不让人通过吧？”
“本来就是存心不让人通过。”黑暗女王说道：“每一道关卡，都是存心要致人于死地的陷阱，都是存心不留余地。别忘了，这些关卡，可都是担负着阻止外来灵魂夺取灾难权杖控制权的任务。怎么可能留下余地，让人轻松通过，夺走灾难权杖？”
李庆奇道：“既然存心不留余地，那干嘛还要设置回答问题的规则？干嘛不直接变出一大群强大的怪物，将闯关的灵魂轰杀至渣？”
黑暗女王道：“设置种种离谱的规则，就是为了以最小的消耗，轻松干掉闯关的灵魂。变出一大堆怪物强行开打，消耗的能量太多不说，还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毕竟比起打怪物，回答莫明其妙的问题可要难上无数倍。”
李庆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如果想要不遵守规则呢？”
“想要不遵守规则，就得有解析规则，对抗规则的实力。在灵异空间，灵魂虽然能随心所欲，但灵魂的强度都是有上限的。再怎么能随心所欲，也无法轻易解析和对抗既定的规则。除非……”
黑暗女王淡淡说着，对着图书馆轻轻地一挥手：“能像本王这么强大！”
随着她这轻轻地的一挥手，图书馆内数万本书籍，突然在一瞬之间变成了数万个小天使。那些小天使个个长得乖巧玲珑，背生雪白羽翼，笑得纯真甜美。
它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拍扇巴掌大的小翅膀，在空中排成一个个方阵，左右列成两队，挥舞着花环、彩带、汽球，用稚嫩的声音齐声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看着这更加诡异的一幕，李庆险些惊掉了下巴。他大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篡改规则。”黑暗女王说道：“以本王的灵魂力量，解析这个图书馆的规则只是最基本的，颠覆甚至篡改规则也只在一念之间。可惜，本王的灵魂力量，已远远不及巅峰时期。否则，本王篡改的就不会仅止这一层黑塔空间的规则，而是整个灵异空间的规则了。”
黑暗女王曾对李庆说过，只要灵魂力量够强，一念之间，就能篡改灵异空间的规则。甚至如果强大到一定程度，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也能够颠覆乃至篡改。
现在，黑暗女王就给李庆上了生动的一课，给他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真正的灵魂力量。
李庆跟在黑暗女王身后，在数万小天使的列队欢迎之下，踏进了图书馆中。
当二人踏地图书馆后，数千小天使从方阵中飞了出来，绕着二人上下翻飞，一边用甜美稚嫩的嗓音，高唱着动人的颂歌，一边不断地向着二人抛洒花瓣、光粉、彩带、光羽。那种感觉，就像是天神出巡，天使开道，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踌躇满志的飘然情绪。
“这些萌物……”李庆左右观望着那些可爱的小天使，喃喃道：“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啊！以后怎么把守这一层？”
“很简单。”黑暗女王道：“小天使们会对每一个踏进这层空间的灵魂列队欢迎，大唱赞歌。任何灵魂，只要心中稍微生出一点飘然陶醉的情绪，瞬间就会被转化成小天使。”
“这招不错。”李庆赞道：“比刚个那些书本提问的规则更加人性化一些，意志足够坚定，心防足够稳固的人，还是有机会通过的。”
“有机会通过？”黑暗女王淡雅清冽的甜美声音中，显出一丝嘲讽的意味：“你又忘了，这是把守黑塔，阻止外来灵魂夺取灾难权杖控制权的关卡，要的就是不留余地。就算有外来灵魂意志足够坚定，能抵挡住，心中不生出任何自我膨胀的情绪，最后也得留在这里。”
“怎么留？”李庆颇有些意外地说道：“如果能抵挡住，不自我膨胀，不就不会被转化成小天使？不就是能通过吗？”
“错。本王制订的规则，怎么会留下漏洞？”黑暗女王道：“本王给这个空间留下了一条铁则——即使有灵魂能抵挡，也要变成小天使。”
李庆迷糊了：“你这条铁则又是什么道理？”
黑暗女王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是什么道理，只是一条命令。本王发布了这样的命令，这个空间就得执行。”
李庆大汗：“既然制订了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命令，那之前又是小天使列队欢迎，又是撒花唱歌的，弄这么噱头干什么？”
“当然是要耍外来的灵魂了。”黑暗女王的语气，依旧是理所当然！
“这就是邪恶生物的蛮横逻辑吗？”李庆顿时狂翻白眼，暗自吐槽：“难怪阿娅说你就是最大的邪恶，最强的黑暗。她的话果然没有说错……”
在小天使们的撒花欢送下，李庆跟着黑暗女王走过第六层，来到了黑塔第七层。
黑塔第七层显然也是一个不留余地的空间。
这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巨大黑洞。
那黑洞如漩涡般不断地旋转，生出强劲无匹的吸力。任何被空间吸入的灵魂，都会在瞬间被绞碎成渣，化成黑洞的一部分，继续增强黑洞的威力。
这第七层空间，纯粹考验灵魂力量。规则简单粗暴，够强就过，不够强就死，没那么多花样。
不过规则简单粗暴，并不代表就好通过。通过这一层时，便连黑暗女王，通过黑洞之时，都稍稍显出了一丝小心谨慎。
当然，如果只有女王自己，通过黑洞就无需如此，她仍然可以从容不迫地大步前行。
之所以会有一丝小心谨慎，全是因为李庆而起。
这黑洞力量太强，在这黑洞面前，女王无法像之前那样不动声色地压制陷阱的力量，轻轻松松就保李庆平安。她必须小心谨慎一些，分出更多的灵魂力量到李庆身上，才能罩住他让他平安通过。
至于像之前第六层一样，挥手篡改规则，就有些得不偿失。
女王的灵魂力量，也是前所未有的虚弱。之前那第六层的规则太过奇葩，不改变的话确实不容易通过。女王便索性消耗一些灵魂力量，给李庆上了一堂篡改规则的演示课。
现在这个黑洞的规则简单而牢固，完善而少有破绽，强行更改的话，将消耗更多的灵魂力量。得不偿失不说，还不见得能改出多好的效果。毕竟这个黑洞的力量已经够强大了，黑暗女王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决定原样保留下来，继续镇守此关。
女王选择的路径是最短的一条捷径，仅需通过七层关卡，便能抵达黑塔顶层。因此在护着李庆闯过黑洞之后，两人便出现在了黑塔顶层。
黑塔顶层的面积不下三百平方米。顶层中央，便伫立着那颗眼球一般的碧绿火球。
此时此刻，在那足有三层楼高的碧绿火球下方，正有一个身裹黑袍的高大身影，以一副恭候大驾的姿态，静待着黑暗女王和李庆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