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我可以插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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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昊等人即将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林弟也终于从香江赶到了明珠区人民医院。
林昊也没跟他咯嗦，示意他把行李交给林佩如，然后让他跟自己上手术。
穿过手术室外面的隔离门，林昊便让一个护士带徐文聪与郑珂去换观摩服，指引他们去观摩区，自己则带着任君齐，林弟去洗手。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几人这才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内的无影灯已经打开，照在侧躺在手术台上的林德发身上，使得整个术野亮堂堂的。
林昊进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林德发，而是检查起所需的手术器械与设备。手术室是他让任君齐准备的，一应设施也照着他的要求来，可是当他看了一圈后却忍不住皱眉头，器械与设备实在是太落后了，连古堡里边的淘汰产品都比不上！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二级医院，根本不能跟古堡那种特等医疗研究机构相比，仓促间能把他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条件虽然简陋，但凑合着也能勉强使用了！
林昊这样想的时候不由苦笑，回国之后，他上手术的配置好像一直在凑合，从来没有哪一次达到标准！
不过这一次，手术人员的配置倒是像模像样了。
一台手术的标准人员配置是这样的：主刀医生，第一助手，第二助手，但也不是固定的，根据手术的大小，主刀的医生和助手人数也会不同。大手术人自然多些，小手术人便少些。另外还有麻醉师，麻醉护士。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
林昊这台手术，除了他自己是主刀外，任君齐是第一助手，林弟是第二助手。
麻醉师原本是不用的，因为林昊可以一手兼，可真做起手术的时候，难免会有各种预料不及的突发情况，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难免顾此失彼，为了以防万一，林昊还是把麻醉科的马永德主任请来把关。
再另外就是彭小洁为器械护士，以及另外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巡回护士。
人员和器械都没有问题，林昊便上前检查林德发，发现他的基本情况良好，生命体征也算平稳，支撑这台手术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便对护士下医嘱道：“肌注哌替啶1mg/kg，阿托品0.5mg。”
护士赶紧去执行，将药物注射进林德发的体内。
林昊等了一阵之后，确定药物已经在他的身体发挥效应，便给他做针灸麻醉，让他进入全麻状态。
每一台手术，麻醉都是一个重要的环节，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漏疏忽！
马永德确认林德发已经进入全麻状态，便冲林昊点了点头。
术前准备到了这一步，便算是彻底做好了，林昊看了看时间，宣布道：“上午十点三十分，手术开始！”
任君齐与林弟，以及器械护士彭小洁闻言，立即打醒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林昊拿起一根形同Y形的双腔支气管导管，从林德发的口腔中缓缓插入。
气管插管是肺灌洗术至关重要的一步，因为它将决定灌洗术是否能够成功实施的关键，因此这一步林昊并不追求速度，而是能慢则慢，力求精准。
林弟侧是负责关注监测心电，血氧饱和度，血压，气道压一等重要指标。
在开始这个手术之前，彭大海已经有交待，手术会全程录像，以后当作科教片一样供院内的医护人员学习，让林昊务必要把每一个手术步骤都详细的讲解清楚。
林昊没有什么门户之见，而且他也不觉得这个肺灌洗术有什么秘密，所以一边做插管，便一边向林弟他们详细的讲解起来。
“这种插进肺部的Y形双腔支气管导管，主要是进行水和气的分隔！一会儿插好之后，右侧肺部由麻醉呼吸机进行纯氧通气、供氧，以维持人体正常的气体交换！左侧肺则连接灌洗管道进行灌洗洗肺。”
负责配合他的任君齐见状，便道：“如果只是插管的话，我也可以的！”
林弟不落人后的道：“我也可以！”
“不！”林昊摇头，“你们还不行！”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他，眼中颇有不服之意，这看起来明明只是很简单的气管插管罢了！
林昊却不看他们，只是专心的继续插管，同时道：“这个活，你们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和普通的气管插管没有两样，但它的要求却是非常精细的，差一丁半点儿都不行。”
“姐……”林弟张嘴，姐夫的夫字没出口，便意识到不妥，改口道：“林医生，我真心觉得这没有什么！”
林昊见他很不服气的样子，便放开手道：“你要觉得没有什么技术难点的话，你可以自己来试试的！”
林弟年轻气盛，差点就要伸手去接过那根双腔支气管导管，可是当他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熟悉面孔时，一下就怂了，他敢拿谁做试验，也不敢拿他亲爸做试验啊，所以连忙冲林昊摇头，“林医生，不，哥，我的亲哥，这可是我爸，你别闹了好吗？”
林昊黑着脸道：“知道这是你爸，那你就好好听着，好好看着，好好学着，他的肺灌洗绝对不是做一次就可以的。这一次由我来给他做，下一次就轮到你了！”
林弟愣了下，随后什么都不敢说了，端正态度，虚心学习。
林昊再一次开动，而且说得极为仔细的道：“这个气管插管的难点在于深浅必须完全适度，深了会影响用来呼吸那一侧肺的通气，浅了两侧隔离又得不到保障，灌洗的时候液体就会流到通气那一侧肺，从而出现意外。”
任君齐跟着问道：“那该怎么把握这个深浅度呢？”
林昊道：“一般的医生，靠这两个镜子！”
两从双双凑过头去看术野，发现里双腔支气管导管内还各插着一根超细的纤维支气管镜，通过这个特殊的镜子，可以在显示屏上看到镜子内的组织，对深度撑握得一目了然。
林昊又道：“不过在国外，在一些专家手中，是不用这两个镜子的！”
任君齐惊讶的道：“那他们怎么判断深度。”
林昊道：“凭手感！”
几人闻言，纷纷愕然。
林昊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调整位置，寻找最佳位置！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林弟与任君齐才发现，林昊虽然一直在调整着位置，可是从开始到结束，他始终都没看显示器一眼！
这就是……传说中凭手感？
哦卖瓜的！
这个家伙竟然就凭着手上的感觉，找到了最佳位置！
厉害了我的姐夫！林弟由衷的暗赞一句。
导管插好后，肺灌洗就正式开始了。
林昊在林德发头顶约80厘米处悬挂着灌洗瓶，手术台下约60厘米的地面上则是引流瓶，手术台旁是37℃恒温箱，里面放着林昊早上刚刚制作好的特殊清洗剂。
“林弟！”林昊吩咐道：“我要开始灌洗了，你给我看好各项生命体征，氧合情况，血压，以及中心静脉压，随时报数！”
林弟赶忙答应：“收到！”
林昊这就开始往林德发的一侧肺部灌注特殊清洗剂，同时又解说道：“第一次灌注，液体量大概是500毫升至1500毫升之间，具体多少，要看病人的耐受程度，这是因人而异的。”
他说的这个因人而异，其实很好理解，有人心大，有人心小，肺也一样。
灌注了约有1000毫升左右的特殊清洗剂后，林德发的体征开始出现了一些波动，林昊知道已经快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便赶紧的进行回收。
林德发的尘肺已经进展到二期，病程长过二十年，吸入的粉尘早已经被肺组织完全包裹，就算怎么灌洗，也洗不出什么东西。然而让人惊奇的是，第一次引流出来的洗肺水，竟然是浑浊发黑的，而且是黏稠的浆性液体，液体上方还悬浮起一些絮状物体。
静置了一阵之后，黑色的浆性液体上部渐渐有些清透，下部更是浓黑，而且还有一些类似砂砾般的沉淀物。
看着这些冲洗出来的东西，任君齐和林弟不禁面面相觑，因为这明显是把积聚在肺内的东西通通洗出来的，这样的情况在二期尘肺中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了！
半响林弟才喃喃的道：“竟然真的，真的洗出来了？”
任君齐十分肯定的道：“是他这种清洗剂的效果，要不然不可能洗出来的！”
林弟疑问道：“这是什么清洗剂？从哪弄来的？”
林昊平淡的道：“我自己做的。”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纷纷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林弟有点语无伦次的道：“姐夫，林医生，哥，你这是怎么做的？里面是什么成分？可以教我吗？”
林昊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手术，不过并没立即进行第二次灌洗，而是拿来一个简易呼吸机，对正在灌洗的这一侧肺进行通气，然后才解释道：“给这一侧肺通气，可以提高继续灌洗的疗效，防低氧血症发生，同时也能排出更多的粉尘和尘细胞。”
这，无疑又是一个秘诀，众人赶紧记在心里。
林昊对这一侧肺进行了两次通气后，又开始第二次灌洗，这一次灌洗出来的液体仍是浑浊发黑的，但颜色相比之前的一次要淡些，沉淀物也少了一些。
灌注约有500毫升左右，林昊突然道：“任君齐，你来继续灌！”
任君齐有些疑惑，我来灌，你做什么呢？
不过这台手术林昊是主刀，她是助手，只能服从命令，接过他的活继续灌注。
林昊空出了手，不过并没有闲着，立即就拍打起林德发的胸部，不过没有丝毫的节奏，东拍一下，西拍一下！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你这是在玩什么呢？
正当他们不解的时候，林昊适时的解释起来，“这样做，可以使积聚在气管壁以及肺泡壁内的物质脱落，让清洗剂渗透进第一个部位，进行彻底的灌洗，达到更好的效果！”
众人恍然大悟，连忙又记住把这个技巧！
如此反复的灌洗了约七八次后，引流的灌洗液已经越来越清晰，到了第十二次，导管回收的水已变得完全澄清，和灌进去的一样颜色了，至此这一侧肺的灌洗便结束了。
紧接着，林昊并没有立即就进行另一侧肺的灌洗，而是给予双肺呼吸，改善氧合，让林德发的各项数值恢复正常，这才继续灌洗……
手术，从上午十点半一直做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宣告结束。
当林昊等人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一直守候在外面的林佩如赶紧走上前来询问：“林昊，手术怎么样？”
林昊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后面的林弟，显然示意他来回答。
“姐！”林弟立即上来兴奋欣喜的道：“手术的效果比我以前想像的要好很多很多，原来的时候，我认为肺灌洗术对咱爸的二期尘肺完全不起作用，可是姐夫制作的特殊清洗剂真的很厉害，咱爸体内被清洗出了很多的脏东西。这些都是陈年积聚，被肺组织包裹住的尘积物，照理是完全洗不出来的，可是姐夫的清洗剂竟然能将它们完全分离开来，实在是了不起……”
林佩如见他张嘴一个姐夫，闭嘴一个姐夫，脸红耳赤得不行，偏偏林弟这个死蠢还没完没了，实在忍不住，便张嘴打断他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弟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姐夫真的很猛啊，比老司机还老司机，手术做得行动流水，干脆利落，咱爸根本没受什么苦。现在一切情况都非常好。姐夫……”
林佩如脸红得不行的道：“你还胡说！”
林弟终于停下来疑问：“我哪儿胡说了？”
林佩如：“……”
林昊好笑的看着两人，直到他们说话告一段落，这才问道：“我可以插嘴吗？”
林弟下意识的捂着嘴道：“别插我！”
林佩如：“……”
林昊有点服林弟这个十三点加二百五，交待道：“林弟，一会儿你去病房守着，少数病人肺灌洗后会出现肺水肿的，同时还要注意呼吸及氧和情况，肺部体征，酸碱情况及电解质变化！有什么问题立即联系我！”
林弟忙应道：“好！”
不多久，林德发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不过麻醉还没过，人也没清醒，必须送到重症监护室去观察，这样的病房林佩如是不能进的，林弟虽然也是医生，但不是这个医院的，林昊打了招呼才可以去照看的。因此，林佩如只能跟着林昊徐文聪等人去了医生休息室。
在医生休息室里，仍然鼻青脸肿的徐文聪跟郑珂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讨论刚才手术的情况，完了之后，他才对林昊道：“林昊，你开个价吧！”
林昊疑惑的问：“开什么价？”
徐文聪道：“这个清洗剂的配方！”
林昊道：“一次性卖断给你？”
徐文聪道：“对！”
林昊道：“还是跟之前一样，你随便给我个一亿八千万吧！”
在林昊等人即将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林弟也终于从香江赶到了明珠区人民医院。
林昊也没跟他咯嗦，示意他把行李交给林佩如，然后让他跟自己上手术。
穿过手术室外面的隔离门，林昊便让一个护士带徐文聪与郑珂去换观摩服，指引他们去观摩区，自己则带着任君齐，林弟去洗手。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几人这才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内的无影灯已经打开，照在侧躺在手术台上的林德发身上，使得整个术野亮堂堂的。
林昊进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林德发，而是检查起所需的手术器械与设备。手术室是他让任君齐准备的，一应设施也照着他的要求来，可是当他看了一圈后却忍不住皱眉头，器械与设备实在是太落后了，连古堡里边的淘汰产品都比不上！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二级医院，根本不能跟古堡那种特等医疗研究机构相比，仓促间能把他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条件虽然简陋，但凑合着也能勉强使用了！
林昊这样想的时候不由苦笑，回国之后，他上手术的配置好像一直在凑合，从来没有哪一次达到标准！
不过这一次，手术人员的配置倒是像模像样了。
一台手术的标准人员配置是这样的：主刀医生，第一助手，第二助手，但也不是固定的，根据手术的大小，主刀的医生和助手人数也会不同。大手术人自然多些，小手术人便少些。另外还有麻醉师，麻醉护士。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
林昊这台手术，除了他自己是主刀外，任君齐是第一助手，林弟是第二助手。
麻醉师原本是不用的，因为林昊可以一手兼，可真做起手术的时候，难免会有各种预料不及的突发情况，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难免顾此失彼，为了以防万一，林昊还是把麻醉科的马永德主任请来把关。
再另外就是彭小洁为器械护士，以及另外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巡回护士。
人员和器械都没有问题，林昊便上前检查林德发，发现他的基本情况良好，生命体征也算平稳，支撑这台手术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便对护士下医嘱道：“肌注哌替啶1mg/kg，阿托品0.5mg。”
护士赶紧去执行，将药物注射进林德发的体内。
林昊等了一阵之后，确定药物已经在他的身体发挥效应，便给他做针灸麻醉，让他进入全麻状态。
每一台手术，麻醉都是一个重要的环节，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漏疏忽！
马永德确认林德发已经进入全麻状态，便冲林昊点了点头。
术前准备到了这一步，便算是彻底做好了，林昊看了看时间，宣布道：“上午十点三十分，手术开始！”
任君齐与林弟，以及器械护士彭小洁闻言，立即打醒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林昊拿起一根形同Y形的双腔支气管导管，从林德发的口腔中缓缓插入。
气管插管是肺灌洗术至关重要的一步，因为它将决定灌洗术是否能够成功实施的关键，因此这一步林昊并不追求速度，而是能慢则慢，力求精准。
林弟侧是负责关注监测心电，血氧饱和度，血压，气道压一等重要指标。
在开始这个手术之前，彭大海已经有交待，手术会全程录像，以后当作科教片一样供院内的医护人员学习，让林昊务必要把每一个手术步骤都详细的讲解清楚。
林昊没有什么门户之见，而且他也不觉得这个肺灌洗术有什么秘密，所以一边做插管，便一边向林弟他们详细的讲解起来。
“这种插进肺部的Y形双腔支气管导管，主要是进行水和气的分隔！一会儿插好之后，右侧肺部由麻醉呼吸机进行纯氧通气、供氧，以维持人体正常的气体交换！左侧肺则连接灌洗管道进行灌洗洗肺。”
负责配合他的任君齐见状，便道：“如果只是插管的话，我也可以的！”
林弟不落人后的道：“我也可以！”
“不！”林昊摇头，“你们还不行！”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他，眼中颇有不服之意，这看起来明明只是很简单的气管插管罢了！
林昊却不看他们，只是专心的继续插管，同时道：“这个活，你们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和普通的气管插管没有两样，但它的要求却是非常精细的，差一丁半点儿都不行。”
“姐……”林弟张嘴，姐夫的夫字没出口，便意识到不妥，改口道：“林医生，我真心觉得这没有什么！”
林昊见他很不服气的样子，便放开手道：“你要觉得没有什么技术难点的话，你可以自己来试试的！”
林弟年轻气盛，差点就要伸手去接过那根双腔支气管导管，可是当他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熟悉面孔时，一下就怂了，他敢拿谁做试验，也不敢拿他亲爸做试验啊，所以连忙冲林昊摇头，“林医生，不，哥，我的亲哥，这可是我爸，你别闹了好吗？”
林昊黑着脸道：“知道这是你爸，那你就好好听着，好好看着，好好学着，他的肺灌洗绝对不是做一次就可以的。这一次由我来给他做，下一次就轮到你了！”
林弟愣了下，随后什么都不敢说了，端正态度，虚心学习。
林昊再一次开动，而且说得极为仔细的道：“这个气管插管的难点在于深浅必须完全适度，深了会影响用来呼吸那一侧肺的通气，浅了两侧隔离又得不到保障，灌洗的时候液体就会流到通气那一侧肺，从而出现意外。”
任君齐跟着问道：“那该怎么把握这个深浅度呢？”
林昊道：“一般的医生，靠这两个镜子！”
两从双双凑过头去看术野，发现里双腔支气管导管内还各插着一根超细的纤维支气管镜，通过这个特殊的镜子，可以在显示屏上看到镜子内的组织，对深度撑握得一目了然。
林昊又道：“不过在国外，在一些专家手中，是不用这两个镜子的！”
任君齐惊讶的道：“那他们怎么判断深度。”
林昊道：“凭手感！”
几人闻言，纷纷愕然。
林昊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调整位置，寻找最佳位置！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林弟与任君齐才发现，林昊虽然一直在调整着位置，可是从开始到结束，他始终都没看显示器一眼！
这就是……传说中凭手感？
哦卖瓜的！
这个家伙竟然就凭着手上的感觉，找到了最佳位置！
厉害了我的姐夫！林弟由衷的暗赞一句。
导管插好后，肺灌洗就正式开始了。
林昊在林德发头顶约80厘米处悬挂着灌洗瓶，手术台下约60厘米的地面上则是引流瓶，手术台旁是37℃恒温箱，里面放着林昊早上刚刚制作好的特殊清洗剂。
“林弟！”林昊吩咐道：“我要开始灌洗了，你给我看好各项生命体征，氧合情况，血压，以及中心静脉压，随时报数！”
林弟赶忙答应：“收到！”
林昊这就开始往林德发的一侧肺部灌注特殊清洗剂，同时又解说道：“第一次灌注，液体量大概是500毫升至1500毫升之间，具体多少，要看病人的耐受程度，这是因人而异的。”
他说的这个因人而异，其实很好理解，有人心大，有人心小，肺也一样。
灌注了约有1000毫升左右的特殊清洗剂后，林德发的体征开始出现了一些波动，林昊知道已经快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便赶紧的进行回收。
林德发的尘肺已经进展到二期，病程长过二十年，吸入的粉尘早已经被肺组织完全包裹，就算怎么灌洗，也洗不出什么东西。然而让人惊奇的是，第一次引流出来的洗肺水，竟然是浑浊发黑的，而且是黏稠的浆性液体，液体上方还悬浮起一些絮状物体。
静置了一阵之后，黑色的浆性液体上部渐渐有些清透，下部更是浓黑，而且还有一些类似砂砾般的沉淀物。
看着这些冲洗出来的东西，任君齐和林弟不禁面面相觑，因为这明显是把积聚在肺内的东西通通洗出来的，这样的情况在二期尘肺中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了！
半响林弟才喃喃的道：“竟然真的，真的洗出来了？”
任君齐十分肯定的道：“是他这种清洗剂的效果，要不然不可能洗出来的！”
林弟疑问道：“这是什么清洗剂？从哪弄来的？”
林昊平淡的道：“我自己做的。”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纷纷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林弟有点语无伦次的道：“姐夫，林医生，哥，你这是怎么做的？里面是什么成分？可以教我吗？”
林昊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手术，不过并没立即进行第二次灌洗，而是拿来一个简易呼吸机，对正在灌洗的这一侧肺进行通气，然后才解释道：“给这一侧肺通气，可以提高继续灌洗的疗效，防低氧血症发生，同时也能排出更多的粉尘和尘细胞。”
这，无疑又是一个秘诀，众人赶紧记在心里。
林昊对这一侧肺进行了两次通气后，又开始第二次灌洗，这一次灌洗出来的液体仍是浑浊发黑的，但颜色相比之前的一次要淡些，沉淀物也少了一些。
灌注约有500毫升左右，林昊突然道：“任君齐，你来继续灌！”
任君齐有些疑惑，我来灌，你做什么呢？
不过这台手术林昊是主刀，她是助手，只能服从命令，接过他的活继续灌注。
林昊空出了手，不过并没有闲着，立即就拍打起林德发的胸部，不过没有丝毫的节奏，东拍一下，西拍一下！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你这是在玩什么呢？
正当他们不解的时候，林昊适时的解释起来，“这样做，可以使积聚在气管壁以及肺泡壁内的物质脱落，让清洗剂渗透进第一个部位，进行彻底的灌洗，达到更好的效果！”
众人恍然大悟，连忙又记住把这个技巧！
如此反复的灌洗了约七八次后，引流的灌洗液已经越来越清晰，到了第十二次，导管回收的水已变得完全澄清，和灌进去的一样颜色了，至此这一侧肺的灌洗便结束了。
紧接着，林昊并没有立即就进行另一侧肺的灌洗，而是给予双肺呼吸，改善氧合，让林德发的各项数值恢复正常，这才继续灌洗……
手术，从上午十点半一直做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宣告结束。
当林昊等人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一直守候在外面的林佩如赶紧走上前来询问：“林昊，手术怎么样？”
林昊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后面的林弟，显然示意他来回答。
“姐！”林弟立即上来兴奋欣喜的道：“手术的效果比我以前想像的要好很多很多，原来的时候，我认为肺灌洗术对咱爸的二期尘肺完全不起作用，可是姐夫制作的特殊清洗剂真的很厉害，咱爸体内被清洗出了很多的脏东西。这些都是陈年积聚，被肺组织包裹住的尘积物，照理是完全洗不出来的，可是姐夫的清洗剂竟然能将它们完全分离开来，实在是了不起……”
林佩如见他张嘴一个姐夫，闭嘴一个姐夫，脸红耳赤得不行，偏偏林弟这个死蠢还没完没了，实在忍不住，便张嘴打断他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弟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姐夫真的很猛啊，比老司机还老司机，手术做得行动流水，干脆利落，咱爸根本没受什么苦。现在一切情况都非常好。姐夫……”
林佩如脸红得不行的道：“你还胡说！”
林弟终于停下来疑问：“我哪儿胡说了？”
林佩如：“……”
林昊好笑的看着两人，直到他们说话告一段落，这才问道：“我可以插嘴吗？”
林弟下意识的捂着嘴道：“别插我！”
林佩如：“……”
林昊有点服林弟这个十三点加二百五，交待道：“林弟，一会儿你去病房守着，少数病人肺灌洗后会出现肺水肿的，同时还要注意呼吸及氧和情况，肺部体征，酸碱情况及电解质变化！有什么问题立即联系我！”
林弟忙应道：“好！”
不多久，林德发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不过麻醉还没过，人也没清醒，必须送到重症监护室去观察，这样的病房林佩如是不能进的，林弟虽然也是医生，但不是这个医院的，林昊打了招呼才可以去照看的。因此，林佩如只能跟着林昊徐文聪等人去了医生休息室。
在医生休息室里，仍然鼻青脸肿的徐文聪跟郑珂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讨论刚才手术的情况，完了之后，他才对林昊道：“林昊，你开个价吧！”
林昊疑惑的问：“开什么价？”
徐文聪道：“这个清洗剂的配方！”
林昊道：“一次性卖断给你？”
徐文聪道：“对！”
林昊道：“还是跟之前一样，你随便给我个一亿八千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