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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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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纳特太太敬畏未来女婿

    伊丽莎白一回到家,吉英就问道:“丽萃,你们去哪儿了?”等他们坐下后,所有人都开始问了起来。伊丽莎白只得回答,只是随便逛逛,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整个下午过得很平静,公开的一对恋人说说笑笑,没有公开的一声不响。伊丽莎白不知道如果公开恋情,家人会有什么感想。除了吉英,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达西先生,甚至讨厌他,不管他多么富裕、地位多么高。

    晚上,伊丽莎白告诉了吉英,吉英竟然也难以置信,说:“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怎么会有这种事!和达西先生订婚!不行,不行,这是不可能的。”

    “真是一个令人苦恼的开始,连你都不相信我,就没人会相信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都已经约定好了。”伊丽莎白说。

    吉英充满疑惑地看着她:“丽萃,这不可能,我知道你有多么讨厌他。”

    伊丽莎白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可能我以前是并不像现在这么爱他,但我会把以前的恩怨都忘掉的。”

    吉英还是非常惊讶,伊丽莎白再次郑重地告诉她,这是事实。

    吉英大叫道:“上帝呀!真有这种事,让我不得不相信你了。丽萃,恭喜你了,一定要恭喜你。但是,请允许我问一下:你真的能百分百地确定,嫁给他会幸福?”

    “当然,我们都确定我们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可是吉英,你愿意让他当你的妹夫吗?”伊丽莎白问。

    “相当愿意。我和彬格莱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虽然我们也讨论过这事,觉得不大可能。你确定你真的爱他吗?什么事都可以随随便便,但没有爱情一定不能结婚。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吉英问。

    伊丽莎白说:“是的,等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也许你还会觉得这还不够呢。”

    “什么意思?”吉英问。

    “哦,我不得不说,我爱他要比爱彬格莱先生深,我怕你会生气的。”伊丽莎白说。

    吉英问:“好妹妹,认真一点儿。你赶紧把能说的都告诉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爱他多久了?”

    “这是慢慢发展的,我也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我想应该是从彭伯里开始的吧。”伊丽莎白回答。

    伊丽莎白按照姐姐的要求,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吉英弄清楚后,总算是放心了。

    吉英说:“我现在真是太高兴了,因为你也和我一样幸福。我一向都很重视达西先生,更不用说现在了,他现在不仅是彬格莱先生的朋友,还将是你的丈夫,除了你和彬格莱先生,我当然最喜欢他了。你都没有告诉我彭伯里和蓝白屯的事,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伊丽莎白只得把保密原因告诉了她,于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两人一直谈到深夜。

    第二天,班纳特太太在窗口叫道:“上帝!那个讨厌的达西先生又和亲爱的彬格莱先生一起来了。他怎么老是不知趣地往这儿跑?怎么不去打鸟,或者干点儿别的都行?这让我们怎么办?丽萃,你还是和他出去散步吧,别让他在这儿打扰彬格莱先生。”

    这正是伊丽莎白希望的,她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可又很气恼母亲说达西先生讨厌。两人一进门,彬格莱先生就满是深意地看着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一看,就知道他消息灵通。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大声地说:“班纳特太太,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小路可以让丽萃今天再迷路啊?”

    班纳特太太说:“我看达西先生、丽萃和吉英还是去奥克汉山吧,那条路很长,达西先生还没看过那里的风景呢。”

    彬格莱先生说:“很好,只是我怕吉英吃不消,是不是啊,吉英?”

    吉英说她宁愿待在家里。达西先生表示非常想去,伊丽莎白默默地同意了。她正准备去换衣服,班纳特太太在她后面小声地说:“真对不起,丽萃,让你和讨厌的达西先生一起。你知道,这都是为了吉英,你不用太在意,敷衍一下就行。”

    散步的时候,他们决定下午就去请求班纳特先生的允许,伊丽莎白去她母亲那儿说。她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同意,毕竟母亲实在是太讨厌达西先生了,不管他的财产和权力有多大。下午,班纳特先生一到书房,达西先生就跟了进去,伊丽莎白心里万分焦虑不安。她不是怕父亲反对,只是怕让父亲痛苦,毕竟她是父亲最喜欢的女儿。直到达西先生微笑着回到她身边,她才总算安下心来。

    达西先生轻声地对她说:“快点儿过去,您父亲在书房等着您呢。”她马上走了进去。父亲正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神情既严肃又着急,问道:“丽萃,你疯了吗,居然会接受他的求婚?你怎么会喜欢他,你不是一直都讨厌他吗?”

    伊丽莎白现在真是焦急万分,要不是以前那么偏激,也用不着现在这样尴尬地解释了,但总是要说的。她慌乱地告诉父亲自己爱上达西先生了。

    “也就是说,你是非他不嫁了?他是很有钱,能让你穿高贵的衣服、坐华丽的车,可是,这就能让你幸福吗?”父亲问。

    伊丽莎白说:“您之所以反对,除了认为我不爱他,还有别的吗?”

    “没有。大家都知道达西先生是个傲慢而又冷漠的人,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我也无所谓了。”父亲说。

    伊丽莎白眼含着泪水,说道:“我是真的很爱他,他可爱极了,傲慢也合情理。您并不真的了解他,所以请您不要对他有偏见。”

    父亲说:“丽萃,我已经同意了,他这样的人有所求,我当然不敢不答应。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地想想,我了解你的个性,除非你能够找到一个高你一等、让你尊重的丈夫,否则你不会觉得幸福、得意。以你的才能,如果婚姻不相称,你绝对会瞧不起你的丈夫,这样会很危险,只会丢脸和伤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伊丽莎白更为感动,就严肃认真地回答了父亲,并且一再重申达西先生确实是她选中的,并且会对他更加敬爱,她相信他们的爱情是经受过考验才得来的。伊丽莎白的话最终打动了父亲,使得他完全赞同了这门婚事。

    父亲说:“好孩子,这样我就没意见了。如果真是这样,他确实配得上你,我可不想让你嫁给一个不够格的人。”

    为了使父亲对达西先生更有好感,伊丽莎白就把达西先生帮助丽迪雅的事情说了出来。

    父亲听了,甚是惊讶,说道:“原来都是达西先生的帮助,撮合他们的婚姻、为他们赔钱、替他还债、让他到了正规军队。这省了我很大的麻烦和金钱,如果这是你舅舅做的,我一定要还的,但如果我对达西先生这个年轻人说还钱,他一定会自夸自己如何爱你才这样做,那么事情就此结束了。”

    然后,父亲又想起了在读柯林斯先生来信的时候伊丽莎白的不安,就又取笑了她很久,才让她离开。伊丽莎白刚走到门口,他又说:“要是还有人向曼丽和吉蒂求婚,就让他们进来吧,我正闲着没事呢。”

    伊丽莎白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没有什么事可担忧,她怀着愉悦的心情,度过了一下午。

    晚上,伊丽莎白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班纳特太太一开始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又有一个女儿要出嫁了。等到最后完全明白过来的时候,她立刻坐立不安,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为自己祝福。

    她说:“上帝啊!真想不到!达西先生!竟有这种事情!丽萃,你马上就要富贵了,你会有多少珠宝,多少马车啊!我太高兴了,哦,丽萃,我以前那么讨厌他,你帮我去向他道歉吧。三个女儿都出嫁了!每年有一万英镑,我要疯了!”

    这些话完全可以证明她对这门亲事的赞同,伊丽莎白庆幸这些话只有自己听到。不久,伊丽莎白就离开了,可是,回到房间不到一会儿,母亲又赶了过来。

    母亲大叫道:“我现在脑子再也想不到别的了,一年一万英镑可能还多,都要赶得上皇室了,你一定要申请特许结婚证!丽萃,达西先生喜欢什么菜,我明天准备。”

    听到这话,伊丽莎白觉得母亲明天又要出丑了。第二天,出乎意料的是,母亲只是献些殷勤、恭维一下,却不敢和达西先生贸然说话。更让伊丽莎白高兴的是,父亲也和达西先生很亲近。

    父亲说:“我对三个女婿都很满意,或许我最宠爱韦翰先生,不过,你丈夫和吉英的丈夫也都让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