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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孩子的想法 (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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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殇怔了,良久良久,才喃喃出声,“为什么?”

    这声音,轻轻冷冷,不是易声术之后的声音,是他真正的声音,是属于轩辕澈独一无二的声音,清冷得几近无情。

    夜宝也怔了,一骨碌爬起来,同白无殇几乎鼻目相对,肉乎乎的小手在他脸上乱摸,却怎么都找不着面具的痕迹。

    这么清冷的声音,不管是谁,只要听过,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是齐王爷轩辕澈的声音呀!

    “因为你瞒着妈咪,又故意接近妈咪,还对我们这么好,一定是有你的苦衷的。”夜宝一边忙着找面具,一边答道。

    在他的认知中,就是如此简单的理解,没有什么多余的猜测。

    难道不是吗?

    老白对他们那么好那么好,又不告诉他们真相,他当然是会有原因的啦,要不谁愿意放着妻儿不认,用另一个身份接近呢?

    又不是吃饱撑着太无聊!

    这是孩子的想法,最简单想法,可惜,大人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孩子,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想法,猜忌,怀疑,甚至戒备。

    “那你怨我吗?”白无殇问道,认真地看着夜宝。

    “为什么要恨你?”夜宝还是不懂。

    “因为我骗了你们呀。”白无殇说道,那么一个多疑之人,在如此想法简单的孩子面前,反倒理解了不了他。

    “你不是有苦衷的吗?你又不是要害我们,为什么要恨你?”夜宝也莫名其妙起来,若是换成别人,他早就恨透了,可是他是老白呀,他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后背人选中,最最最最最期望成为爹爹的人选呀!

    恨他作甚?

    白无殇愣了,眉头紧锁看着夜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夜宝却还在忙,怎么都找不着白无殇脸上的面具,嘀咕道,“老白,你的面具呢?好奇怪!”

    白无殇笑了,神秘不语。

    “在哪里呢?”夜宝越发的好奇,那小手都快把白无殇的俊脸给蹂躏碎了。

    白无殇终究是抗不过,天底下也就这么个娃刚这么折腾他这张宝贝无比的脸了吧。

    神秘地取出了一块汗帕,粘湿了随身携带的药水,随意擦了一把脸,竟是擦出了一张久违的脸,俊美得令万物都为之黯然失色,并没有白无殇的泪痣,却有种一种令人不自觉会生出一种凄凉感的寂静。

    他若不说话,不动,远远看着,那便是一副画,一副藏尽无限悲伤故事的画。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夜宝都看得痴愣,如此近的感觉,对于他一个经常对镜自照的人来说,分明感觉得出不管是眼睛,还是眉宇间之的神情都那么像似。

    惊叹地他都忘记去追究那药水的神奇,只傻愣愣的看着白无殇。

    小手都不敢动了,这张清冷的脸,是他所陌生的,下意识的,他想后退,想从他怀中退下来,想跟他保持距离,太陌生了。

    “在这里,这药水是九州的易容水,变幻就只在一瞬间。”白无殇解释道。

    “我……我……老白,还是变回了吧,我都不认识你了!”夜宝都快哭了,若是哪天老白真的变成这样子,他真会哭的,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亲切,就算他没有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冲动,就算挨得这么近这么近,他一样有距离感。

    这是一种无情,一种与生俱来就有的无情,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安静地坐在这里,让人一眼看了便知这个人是孤独的,不是因为别人不接近,而是他天生有那种气场,不允许人接近。

    看着夜宝眸中掠过的恐怖,白无殇眼底尽无奈,同样的药水,又是一擦而过去,很快,那带泪痣却爱笑的脸回来了。

    夜宝这才定神,小手缓缓伸了过去,有些怯,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摸上白无殇眼角那颗泪痣,咧嘴一笑,道:“这东西,跟真的一样。”

    “假的,泪痣,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无殇道。

    “怎么会,妈咪跟我说过的,泪痣是痴情的象征!是泪水凝结后的样子。因为前世死的时候,爱人抱着他哭泣时,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之后重逢之用,一旦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一辈子分不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而他也会为对方偿还前生的眼泪!泪痣,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记,连转世都抹不掉的痕迹!”

    夜宝对泪痣的解释简直倒背如流。

    “傻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三生三世传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前世今生,泪痣在九州,是幽阁龙族子嗣特有的标准,只有嫡亲男子才会有。”白无殇淡淡道。

    “幽阁龙族?那你怎么没有?”夜宝惊诧道,白无殇的身份,流沙地宫乃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师父全都告诉他了。

    老白不是幽阁的遗孤吗?怎么他的真面目没有泪痣呢?

    难不成,又骗人了?

    “因为我不是幽阁的嫡亲男子,我是旁系的。”白无殇笑着说道。

    “为什么只有嫡亲才会有呢?”夜宝是好奇宝宝。

    “因为,泪痣对于幽阁龙族来说,代表无情,寒气和炙气不同,每一个寒气修行者,达到九阶之后,便要进入九州正统的修行部族,每一个部族部都会有自己的一套奥义,幽阁的奥义,便是绝情。这并非是每个达九阶者都可以做到的,所以,幽阁的奥义从来就只传承给真正的嫡亲子,而真正的嫡亲子是天生的无情者,他们也只能接受幽阁的奥义,他们的声音清冷,他们眼角会有泪痣,泪痣于他们,是决绝的眼泪。”白无殇淡淡说道,眼底尽是哀伤。

    “你要冒充幽阁嫡亲子!”夜宝恍然大悟!

    白无殇淡淡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你又不无情,你接受不了幽阁的奥义!”夜宝不解地问道。

    “大人我可没说要幽阁的奥义,找着轩辕兵书,幽阁的奥义就不过是个渣了!幽阁虽然应被灭,但是名气尚在,幽阁主遗孤的身份,可以在九州不少地方得到不少特权,招揽不少能人异士。”白无殇说道。

    如今不打草惊蛇,就是怕寻轩辕陵的时候招致麻烦,一旦轩辕陵到手,幽阁遗孤的身份,至少可以让他在九州九大城城横行霸道一阵子!

    夜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老白,你说了这么多,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妈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