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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9章 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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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京城的盏盏灯火亮起,彰显着这座天下第一城的繁华。

    得益于林晧然悄然改变这个王朝,特别始终坚持不加税的施政方针和推动大明的商业发展,致使普通百姓的生活明显得到改善。

    从外城到内城、从城北到城南,每处的灯火都似乎讲述着不同的故事,而城内的小时雍坊明显要璀璨很多。

    灵石胡同,林府门前挂着红灯笼,这里毅然是一处地标建筑般。

    身穿黑色居家服饰的林晧然跟着往常那般,洗了一个舒畅的凉水澡,而后来到书房查阅着各地汇总过来的情报。

    孙吉祥和王稚登则会选在某个特定的时点,亦是一起悄然来到这里,然后默默地在书房的外厅用茶。

    林晧然安静地坐在桌前,借着旁边的灯光,正在认真地翻阅着来自九边和关外的情报。

    虽然俺答近期无力进犯大明,但他并不打算到此为止,而是想获得更大的胜果。不说要统一蒙古,那亦要像明成祖时期那般令蒙古诸部以大明为尊。

    翻开九边的情报,看到越来越多的塞外汉民重返关内,他的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很显然,俺答的日子已然是越来越难过了,亦是撕开那张伪善的嘴脸。

    长此下去,他相信会有更多的塞外汉民重返大明的怀抱,而赵全所组建的白莲教亦会慢慢分崩离析。

    只是在翻开来自关外军情司的一个情报,林晧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眼睛更是闪过了一抹罕见的怒意。

    咦?

    正在外厅用茶的孙吉祥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却是突然停下泼茶的动作,显得脸色凝重地抬头朝着里间望过去。

    王稚登正低声跟孙吉祥探讨着松江府那边的最新动态,结果注意到孙吉祥异常的举动,不由得顺着孙吉祥的目光望过去。

    “两位先生,你们坐,无须多礼!”林晧然从里间大步走出来,对着准备施礼的孙吉祥和王稚登摆手道。

    王稚登注意到林晧然手里拿着一份情报,不由得进行询问道:“东翁,不知是何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倒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看一看吧!”林晧然在座位坐下,当即便将那一份刚刚收到的情报递给两人道。

    孙吉祥放下手中的茶盏,先是狐疑地望了一眼林晧然,林晧然而今可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按说能让林晧然脸色铁青的事情应该是大事才对,不由得上前接过那份情报。

    王稚登亦是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按林晧然的反应应该是大事才对。在孙吉祥看过情报后,他亦是接过这份情报快速浏览,发现有人竟然将一批茶叶运送到大板升城。

    自从林晧然自任兵部尚书以来,很快重拳打掉了以山西帮为首的走私团伙,对后金可谓是全方面的经济封锁。

    这近一年半时间,别说是一大批茶叶,哪怕是一根针都未必能带得到大板升城,致使大板升板的物价飞涨。

    只是如今,这条经济封锁线竟然出了纰漏,竟然有人将一大批茶叶成功走私到大板升城,亦是难怪林晧然会如此的生气。

    孙吉祥思忖片刻,显得认真地发表看法道:“东翁,虽然只是一批茶叶运送到大板升城,但‘千里江堤,溃于蚁穴’,此事咱们还得要重视起来!如今咱们得尽快亡羊补牢,可知是从何处运送过去的吗?”

    王稚登跟孙吉祥是同样的态度,便是好奇地抬头望向林晧然。

    “据所获悉的情报,这批茶叶很可能是从大同方向运送到大板升城!”林晧然接过林金元送上来的茶水,便是淡淡地回应道。

    这

    孙吉祥和王稚登不由得交换一下眼色,终于知道林晧然为何这般生气。

    却不仅是有人打破了经济封锁线成功将大明茶叶走私到大板升城,而且是因为他最器重的石华山竟然有可能“背叛”,事情很可能波及到石华山身上。

    孙吉祥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当即便是认真地说道:“东翁,此事没准是一个离间计,咱们亦不可轻信情报怀疑石华山!我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先调查清楚再处理亦是不迟!”

    “我相信石华山没有问题,此事可能是他手下出了问题,而这个口子万万不能开,所以我倾向于迅速解决此事!”林晧然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他既定对俺答的战略中,便是依靠着长城的作用,对后金进行全面的经济封锁。只要成功封锁三年时间,后金的政权哪怕不分崩离析,亦会成为一头病虎。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俺答能够聚拢这么多部落,靠的并不是他的血统,而是他部落的战力加上能够从大明获得源源不断的物资。

    只是当他无法从大明获得物资,不能给下面的部落分肉,甚至还要从下面的部落抢肉,那么各地的部落如何还会继续听命于他呢?

    最近越来越多的汉民重返大明,这便是一个明证!经过他一年半的经济封锁,塞外的社会已经不再是从外部掠夺资源的社会,而是变成一个“内卷型社会”。

    在封锁近一年半的时间里,蒙古的物价早已经飞涨,茶叶利润达到十倍之多,一个铁锅的价格上涨了二、三十倍,难怪此次会有将领铤而走险。

    正是如此,他此次不仅不能对石华山进行纵容,而且还要迅速解决此事,不然其他各路人马免不得利欲熏心。

    王稚登亦是意识到此事虽小,但关乎林晧然对后金的战略,更是明白林晧然以雷霆之势解决此事的必要性,当即便主动请缨道:“东翁,此事确实不能拖,还是由我替你跑一趟!若真是大同将领出了问题,我便督促石华山进行解决,而我此行亦可以向各方彰显您在此事上的坚定立场!如果仅仅是俺答的一个离间计,那么我便算是放假,好好游历一番大同的风光!”

    “最近朝堂恐要出大风波,你还是留在京城替我出谋划策,回头我问问平常能不能抽出时间!”林晧然思索片刻,却是轻轻地摇头道。

    王稚登得知林晧然是想让林平常前往,当即便是点头道:“若是冠巾伯能够前往,她确实比我更合适!”

    “东翁,还请你多费些口舌,冠巾伯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孙吉祥几乎是看着林平常长大,却是知道林平常的能力,亦是表示赞同地道。

    林晧然想到那个整天不见人的野丫头,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不得不说,论到办事能力,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那个野丫头。

    三人又是商议一些朝堂的事情,只是如今的林晧然地位是今非昔比,每晚都免不得有大人物上门造访。

    随着林晧然通过国债的方式筹集三十万两解送内库,削减宗藩禄米一事自然提上日程,而且通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礼部尚书林燫对此极为上心,将最新拟定的削减宗藩禄米的方案送到林晧然面前道:“林阁老,不知这个方案如何?”

    “林侍郎,你要做出被否决的心理准备!”林晧然显得随意地扫了几眼最新的削减方案,却是给林燫打预防针道。

    “这是为何?皇上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林燫顿时不明所以地瞪起白胡子,旋即显得有所明悟地道:“林阁老,你的意思是徐党那边会阻挠!”

    站在旁边的林金元看着林燫如此反应,发现这个礼部尚书当真喜欢自说自话。

    “徐阁老那边必定会阻挠,所以这个事情还会继续扯皮!”林晧然不好将话说得太透,便是认可他对徐阶的判断道。

    却不论此事有没有隆庆的参与,徐阶自然不会再允许新方案出炉。

    不说此举会让徐阶一直沾沾自喜的政绩变得黯淡无光,而且亦算是打了徐阶那张老脸,更是坐实他为政六年多不作为的指控。

    正是如此,徐阶必定不会默不作声,而是极力阻止削减宗藩禄米。

    “当真可恶至极!”林燫握起拳头重重砸在椅把上,旋即又是满是期待地道:“只要皇上和林阁老您同意,纵使那个老匹夫站出来阻拦,亦是无济于事,这个朝堂终究还是林皇上说得算!”

    “我对这个削减方案没有异议,不过这个方案能不能通过,还是看一看明天大家的态度吧!”林晧然将那份方案还给林燫,亦是不好点破地道。

    林燫此行最大目的便是得到林晧然的认可,而今林晧然没有异议,加上有皇上的支持,不免对明天的早朝充满着期待。

    聊了一会,得知又有访客上门,他便兴奋地告辞离开。

    稍晚时分,整个京城都沉沉睡去一般。

    林晧然应酬完毕,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便朝着西院径直走过去。穿过西院的院子,便是进入了正堂房,看到一袭长裙的花映容正在处理着案前的账本。

    花映容毅然是成熟妇人的形象,身上散着那份与天俱来般的高雅气息,由于天气闷热的缘故,身上的衣服完全掩盖不住她傲人的身段。

    联合钱庄而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每个分行都有着大量的账本需要处理,亦是花映容这种拥有出色商业天赋和才能的人才能驾驭。

    林晧然来到衣架前准备换衣服,显得好奇地询问道:“联合钱庄近期在京城的情况如何了?”

    “咱们银号的实力已经有目共睹,加之平常妹妹早年置下大量的房产,而今我们的房产分期购买或租赁都是以银票结算,越来越多的人接受我们的银票,现在外面的银票总量已经达到一百万两!”花映容亦是放下手上的工作,走过来准备服侍林晧然穿衣道。

    林晧然将脱下的黑衣放到衣架上,显得微微意外地道:“呵呵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干,京城联合钱庄的规模都一百万两了!”

    “跟你相比,妾身不过是小打小闹,此次怂恿皇上发行国债怕是所图不小吧?”花映容穿起一套白色轻柔的丝绸睡衣给林晧然穿上,显得很是聪慧地说道。

    林晧然配合地张开双手,闻着身前散着女人香的尤物却是心里发痒地道:“还能图什么?为夫自然是替君分忧,顺带推动削减宗藩禄米的利民之策!”

    “当真?”花映容将腰带绑好并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怀疑地道。

    林晧然看着眼前这张俏脸,当即一把将花映容抱上床,而后伏身在她身上凝视她的眼睛道:“不然你还以为有何企图!”

    “妾身以为相公是在下一盘大棋!”花映容一直观察着林晧然的眼睛,当即便是说出自己的推断道。

    林晧然面对着这个拥有傲人身躯的尤物,当即着手解衣并否认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哪有那么多阴谋,为夫就不能替君分忧吗?”

    “相公其实已经算到皇上不会同意削减宗藩禄米,亦不愿意看到朝廷向百姓加征赋税,所以相公此举是意在弱君,不知妾身分析得可对?”花映容的眼睛闪过一抹清澈,宛如已经看穿林晧然般地询问道。

    林晧然一把握着胸前的饱满,显得困惑地感慨道:“都说女人胸大无脑,你这胸怕是假的吧?”

    “相公,你在胡说什么!”花映容的俏脸羞红,显得微怒地嗔怪道。

    林晧然没有正面回答花映容的揣测,当即品尝起这个尤物。不管朝堂的争斗如何激烈,不管他是否有图谋远大,却是影响不到他今晚跟着这位大明最聪明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

    花映容原本还想知道答案,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对与不对,但随着这个野蛮的男人粗暴地压了上来,很快她便沉醉其中。

    夜渐深,夜空是满天的星斗。

    却不论林晧然发行国债是否有阴谋,但事情已然顺利进行,隆庆亦是得到了三十万两的内帑,华夏的车轮正在沿着林晧然所制定的轨迹滚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