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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 追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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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白发现近几日的胡小酒有点儿怪。

    前几天就三天两头的往无忧阁跑,不是蹭饭就是蹭酒,没话搭话,没事儿找事儿的,还总是时不时提起庆祝不庆祝的,让项白好不心虚,生怕被何无心知道自己插手了事关朝堂的案子,好几次都是他反应够快才生生扭转了话题。

    比如:

    某天,胡小酒愉快地吸着面条对项白说道:“白白,我们上次说庆祝一下你还记不记得?”

    “嗯。”

    胡小酒笑眯眯地说道:“我想了一下,那个案子呢,你功劳最大,不仅破了案子还救了我,要不然,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项白皱皱眉头:“救了你这个说法也太夸张了,你就是给吓着了,再说也不是我给你治好的,是师父的功劳。”

    “可是白白也有照顾我啊。”

    “嗯那倒是。”项白坦诚的点点头,又吐槽道,“可真是令人难忘的一夜啊,糟心啊!”

    “喂,你……”胡小酒想了想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感激你才行,顺便庆祝一下我们案件告捷!”

    项白抿抿嘴笑了笑:“感激我还说得过去,案件告捷什么的,这么个小案子有什么可庆祝的。”

    “不会啊,案子虽小可是很重要啊!通过它我们发现了沙鸥,还发现了铁匠的痕迹,还推测出他们可能和……”

    “咳咳,师父!你怎么来了?”项白忽然提高嗓门儿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何无心攀谈起来,就这样胡小酒的提议暂且搁置了。

    又一次:

    项白正在打扫庭院,胡小酒兴致勃勃地跑过来帮忙:“白白,我帮你扫好不好?”

    “好。”项白把扫帚交给她。

    哗啦哗啦扫完了,胡小酒擦擦汗:“好累哦,白白!”

    “来,歇会儿。”项白坐在台阶上拍拍旁边的位置。

    胡小酒扔下扫帚欢天喜地的靠着项白坐下,心里美滋滋的:“白白,我帮你扫了院子,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

    “嗯?”项白点点头,“可以啊。”

    “那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嗯,可以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不要你做啦!”胡小酒皱起眉头。

    “那你想怎么样?”

    “我是说请我下馆子吃好吃的啦。”

    项白眨眨眼,一脸茫然:“哪个馆子的厨子比我手艺好?”

    胡小酒有些为难歪着头想了一会:“我不管啦,我们要出去庆祝啊!庆祝怎么能在家里吃呢?”她又偷偷嘀咕,“在家里心心也在。”

    忽然一个声音自身后出现:“阿嚏!谁在想我?”何无心揉揉鼻子看到并肩坐在台阶上的项白和胡小酒愣了愣,“你俩在干嘛?”

    “没事儿,打扫庭院。”

    胡小酒也点点头:“对,打扫庭院。”

    就这样,又一次失败了。

    再一次:

    胡小酒一边把三花蛇从酒坛子里捞出来,一边不经意似的说道:“白白,我觉得这个酒可以喝了,我们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庆祝一下,我们好不容易破了个那么重要的案子。”

    何无心突然出现:“什么味道,好香啊。”

    项白大惊:“没事儿,师父。小酒酿的三花蛇酒,您尝尝!”二话不说倒出一杯酒递给何无心。

    何无心一看到酒也顾不上别的,一饮而尽,眼睛一翻就失去知觉了。

    “师父!师父!”

    胡小酒见状问道:“心心怎么了?”

    “像是中毒,你拔了蛇信子没有?”项白问道。

    胡小酒眨眨眼,瞬间把酒坛子扔在地上:“呀,我忘了!”

    后来何无心因为中毒一连修养几日,项白无暇他顾,庆祝的事又放在脑后了。

    不仅如此,不知是不是胡小酒因为这件事感到自责,一连几天都没来无忧阁,这也罢了,有一日项白去宁柯那里替他师父传话,无意间遇到胡小酒坐在门槛上低着头手里也不知道在戳着什么东西,刚打个招呼,她却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让项白纳闷了许久,他甚至怀疑胡小酒在偷偷的扎小人儿,不然何必要鬼鬼祟祟的呢?

    这天项白又来,有看到胡小酒蹲在花坛边鬼鬼祟祟手里戳啊戳。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儿,蹑手蹑脚地从她身后靠近,只见她埋着头,专心致志地飞针走线,这着实令项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丫头片子还有这么贤惠的时候,再看看她缝的什么吧,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不过至少不是小人儿,这他就放心了。

    “咳咳,”他咳嗽两声,“你这是做得什么工?”

    胡小酒“嗷”地跳起来:“怎么是你啊!”

    “我怎么了?我不能来吗?”

    “你来干嘛啦!”她把手背在身后一脸心虚的模样。

    “你藏什么,你那缝的是个什么东西?”

    胡小酒歪着头问道:“看不出来吗?”

    项白摇摇头。

    她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摊开给他看:“你再瞧瞧。”

    项白还是摇摇头。

    胡小酒的表情有些古怪,让项白愈发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胡小酒兴致缺缺地蹲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沙包啦。”

    “噗!沙包!”项白没忍住笑出来,“我以为你在这儿缝鞋垫儿呢,我心想这也不想鞋垫儿啊,还不如魏秋山的缝的像呢。”

    “山山会缝鞋垫?”

    “是啊。”项白又说道,“他可会干这个了,缝缝补补的最在行了,我脚底下这双还是他缝的。”

    胡小酒忽然“哼”一声,脸色更难看了,扔下她的沙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项白从地上捡起沙包,笑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忽然眨眨眼想起什么,“臭丫头。”他不觉笑了笑,把沙包揣进怀里走了。

    次日一早,胡小酒吃过早饭回房,突然发现桌子上平空多了一只小小的沙包,怪模怪样的就是昨天自己丢掉的那个,下面还压着一封信,打开来看,只有一行字“傍晚,明湖水岸,二分亭前,庆祝一下。”没有落款,字迹秀润挺瘦,一看就是项白的无疑。

    她“嗷”得跳起来,大喊着:“阿念!阿念!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