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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掩饰与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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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3:1了,你们还要打吗?”罗十八问道。

    正跪在伦身边的一个黑衣青年愤懑欲起,伦一把抓住他,低声吩咐后,黑衣青年还是有些不服,不过依旧点头,伦这才松手,黑衣青年站起来冲徐明抱拳,朗声道:“徐帮主,我们认栽,城隍庙附近是你们的了,我们退回去。”

    “承让!”徐明也不多话,抱拳应道,黑衣青年又冲高台抱拳:“大人,我们认输!兄弟们,走!”

    天生我才会抬着伤员走了,罗十八和夏翊走下来,四海帮帮主徐明连忙迎上去,使劲拍马屁,另外又悄悄塞过去几张银票,夏翊罗十八也不客气顺手收了。

    夏翊走到柳寒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他,柳寒盘膝调息,范举担心夏翊打扰柳寒,连忙过来,正准备拿话岔开,夏翊已经站起来,看看范举范守,呵呵笑道:“范兄手下能人不少。”

    “大人错了,”范举正色道:“他们不是我手下,都是徐帮主的朋友。”

    “徐帮主的朋友,”夏翊大有深意的笑了笑,也不点破,回头对徐明说:“徐帮主有这样的朋友,这四海帮想不兴旺都不行。”

    “托大人吉言。”徐明看上去有些笨拙,用袖子抹了把汗水,嘿嘿干笑。

    夏翊回头看看柳寒,柳寒依旧闭目调息,他连声说好,与罗十八扬长而去,徐明送到校场门口才回转过来,范举已经派人去雇车去了,今天四人出战,三人负伤,伤势各不相同。

    范举和范守送沈刀回家,城卫军可以不住军营,沈刀在城北的天井胡同租了个小院子,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行了,你们回吧,我到了。”沈刀从车上下来,打开房门回头对俩人说道,范举沉默了会,才说:“沈兄,找个时间,咱们聊聊。”

    沈刀略微沉凝便笑了笑,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众位兄弟的事,不错,我是隐瞒了修为,我有我的难处,两位范兄,若还当沈某为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沈某定竭尽全力。”

    说完,沈刀冲俩人抱拳,深深一礼,范举范守有点傻眼了,俩人相对苦笑,沈刀居然如此坦率,俩人不知该如何问了,略微迟疑,范举叹口气说:“沈兄,什么话都不说了,先休息吧,过两天,伤好了,我们一块喝酒庆贺。”

    “好!”沈刀毫不迟疑答应下来,他与范举他们的交往都是在城卫军中开始的,走到一块完全是意外,他也不知道范举他们的真实身份。

    关上门,沈刀松了口气,四下打量下,房间没有外人进来过,从角落里拿出个小木箱,小木箱里只有一个小瓷瓶,沈刀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然后立刻盘膝打坐,很快进入静思中。

    柳寒回到家里,秋戈他们还在,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左兰有些无聊,看到他回来,连忙迎出来,柳寒摆摆手,转身对送他回来的巨鼐道谢,巨鼐也没说什么,抱拳离去。

    巨鼐一转身,左兰便察觉他的情况不对,有些惊慌的问怎么啦,柳寒瞪了她一眼,看看在外面的家将护卫,秋戈这帮贵公子在帝都逍遥,身边多半有家将护卫,这些人都在隔壁范家小店喝茶,这家小店的前院现在被张梅租下来,摆上了两张桌子,供秋戈他们的护卫们喝茶。

    柳寒没让左兰搀扶,只是问她,张梅在家没有,左兰说上染坊去了。

    “掌柜的!”

    柳寒抬头看是秋戈在叫他,连忙堆出个笑容,冲秋戈拱手:“秋公子。”

    秋戈笑嘻嘻的冲他招手:“掌柜的,来看看鲁的画。”

    柳寒干笑两声:“秋公子,小的那懂画,小的这大字还识不得两个,就连这招牌还是请人写的。”

    “我看你这店名取得好,有凤来仪,道典上说,箫韶九成,凤皇来仪,”秋戈面含笑意,目光却是越过柳寒,落在左兰身上,左兰粉面微红:“你当读过道典,何来不识字一说。”

    柳寒略微沉凝,笑道:“秋公子抬举小的了,小的也就是听说而已,并州以北有落凤谷,山顶有巨石,远看形似凤凰,曾经有客商笑称,有凤来仪,必为兴旺之地。小的开茶楼,自然希望兴旺。”

    “呵呵,原来如此。”秋戈依旧笑嘻嘻的,身边的几个士子有些不解,他怎么突然对这店老板感兴趣来,吕修略微不满的冲柳寒作个手势,柳寒抱拳致礼,转身进去了,路上还听见吕修在点评鲁璠的画。

    “不管是谁,不要打搅我。”柳寒对左兰吩咐一句后,便关上门,他没有服药,因为他压根就没受伤,但又必须这样作,范举回来后,一定会来探望,要瞒过这老江湖,他就必须作点事来。

    盘膝坐下,他开始思索如何处理伦,不知伦出自那个宗门,他肯定不是正常的天下行走,否则他就该上宫里登记,但他没有,所以,他要么是偷偷下山,要么是宗门所派。

    但现在自己遇上他,而且还暴露了身份,所以,对他的处置要快,要果断。

    想到这里,柳寒摸了摸怀里,里面有两张符,一张是怪老头送的铁甲符,另一张是玉真子赐的剑符,这两张符一攻一守,正好合适,这两张符,他一向随身携带,除了洗浴,从不敢假手他人。

    慢慢的柳寒进入冥想中,内息缓缓流动,几十个循环下来,疲倦一扫而空,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外面有人在走动,都刻意保持安静,尽量不发出声响。

    柳寒深吸口气站起来,想了想没有开门,又坐下继续调息,又过了两个时辰,柳寒估计差不多已过亥时,他这才起身打开门,院子里,除了张梅俞美左兰三人,另外还有范举夫妻。

    看到柳寒出来,范举松了口气,张梅迎上来,上下打量,颤声问道:“爷,还好吧?”

    柳寒微微点头,轻轻拂开她额头上的发丝,笑了笑,冲范举抱拳:“劳范兄担忧了。”

    “说什么话,”范举笑道:“今日大获全胜,柳兄居功至伟,范某和兄弟们非常感激,柳兄为我等负伤...”

    “范兄过了,咱们江湖人,直来直去,说那些干什么,你帮我出气时,我可没说什么。”柳寒呵呵笑道。

    范举也报以一笑,范家嫂子连忙招呼左兰把饭菜端出来,范举陪着柳寒坐下,几个女人忙碌起来,范举刚拿出酒,张梅劈手夺去,范家嫂子笑骂道:“负伤了就少喝酒,要喝,等伤好了再喝。”

    范举冲柳寒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柳寒随意的说:“嫂子说的是,我听嫂子的。”

    左兰端来饭菜,柳寒也一点不客气,没有礼让,端起来便狼吞虎咽,很快便吃了两碗,才放下碗筷,长长舒口气。

    “别围着了,我没事,忙自己的事去吧。”柳寒对张梅她们吩咐道,张梅低低的嗯了声,她拉着俞美左兰上前面去了,范家嫂子也跟着过去了。

    范举一直在看柳寒,见柳寒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精神还不错,他叹口气:“柳兄,今天多亏了你,老实说,那叫伦的,我和范守都赢不了,上次我负伤就是伤在他手上。”

    柳寒也不客气,微微点头:“这家伙是很难对付,不过,有一利便有一弊,他的刀重,内力消耗就大,我就跟他耗,哼,他不过二十多岁,我怎么也比他多吃十年饭吧,如果耗都耗不过他,那我也只有认了。”

    范守轻轻叹口气,看着柳寒问:“你那套轻身功夫也是令师传的?够神奇的。”

    “这倒不是,”柳寒坦然的说:“我自己总结的,老哥,你没上大漠去过,没被三四十匹马冲击过,如果,有这种经历,你就能学会了。”

    范举有些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出被三四十匹马冲击的景象是什么样,柳寒叹口气,没有解释,这恰到好处,让他去想去猜,这要解释了,反倒容易露出破绽。

    在范举的想象中,数十匹马冲过来,马上的弯刀,马蹄飞奔,柳寒在马蹄弯刀中辗转腾挪,躲过了一匹两匹,后面又上来三四五匹.......

    再看柳寒,范举就更加感慨了,从生死中总结出来的,可以当作本能了。

    “我对大晋武林了解甚少,”柳寒沉凝着问:“这伦的功夫出自那家?长生宗还是小寒山?”

    范举苦笑下摇头说:“我们都没看出来,这么宽,这么厚的板刀,江湖上还真没听说过。我们调查过,这帮家伙到帝都不过三个月,什么规矩都不讲,横得要命,在城南连续击败三个小帮派,抢下了城南草筒子那块地盘。”

    “你们怎么与他们冲突起来的?”柳寒纳闷的问道,要知道隐世仙门中人在世俗界行事是非常小心的,一旦被朝廷察觉,将被追杀倒底,所以,他们轻易不敢挑起纠纷,伦恐怕也是年青气盛,才敢冒险决斗,换作怪老头,在城外行事都还小心翼翼,那里会参加什么公开决斗。

    “四海帮前段时间抢下王寡妇斜街,正好与他们的地盘接上,王寡妇斜街有家赌场,是四海帮看场子,他们来赌钱,先赢后输,结果他们不干,就冲突起来。”范举摇头叹息着说道,说实话,他对踏足****始终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方面,老是这样开小店,弄不到什么情报,也发展不了实力,弄个帮会也不错,可问题是弄帮会就是踏足****,与兄弟会的宗旨不符。

    兄弟会的全称是天下兄弟会,天下兄弟会的宗旨是:“四海一家,皆为兄弟,相亲相爱,祸福与共。”

    “呵呵,这些家伙看来都是初出茅庐,以为帝都还是他们家乡那小地方。”柳寒语带嘲讽,范举也不由笑了,柳寒想了下说:“范兄,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柳兄,你这什么话,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样,有话直说。”范举佯装生气。

    柳寒微微点头:“这事就到这里,四海帮最近冒得太快,恐怕已经引人注意了,这出头的椽子先烂,咱们先收一下,巩固下自己的地盘。”

    范举思索着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咱们冲得太快,恐怕会其他帮会注意。”

    “不注意是不可能的,”柳寒笑道:“只要让他们感到咱们没有威胁,只是图个小富即安便可。”

    “好。”范举拍腿赞道。

    俩人说了一会,范举见他不象有什么大事,便告辞回家了。等他们夫妻一走,张梅左兰便过来,张梅忧心忡忡的问他伤势如何,柳寒告诉她没什么,休养几天就好了。

    张梅也不好抱怨,只是不断忧心的叹息,左兰倒是比较平静,安静待在柳寒身边,三女中,俞美有点不知该怎么表达,她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边。

    “你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范兄当时不也为我们出头吗,”柳寒对张梅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家互相帮助,才能活下去,梅子,不许对范兄范嫂甩脸子,知道吗!”

    柳寒的语气变得很严厉,张梅苦涩的点头:“我那甩脸子了,唉,好好的日子...”

    “主子,”左兰大胆打断她,小心的说道:“咱们想好好过日子,可也得外面那些人不打搅咱们,上次,咱们惹事了吗。”

    张梅没有开口,俞美轻轻叹口气:“梅子,兰子说得不错,江湖上没什么道理好讲,咱们想好好过日子,可有的人偏偏不让咱们过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办,只有打。”

    “对,梅子,俞师姐,你们俩还是要好好练功,一日不能松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咱们一块参详参详。”柳寒起身说:“我去洗澡了。”

    左兰啊了声,连忙说:“主子先等等,忘了烧水了。”

    说着快步跑进厨房,柳寒只好又坐下,张梅叹口气:“奴知道爷说得没错,可看到爷的样,奴心里...,难受。”

    柳寒微微摇头,抚摸她的手,揶揄道:“看看你,这才几天,就忘了,行侠江湖,咱们的张女侠怎么就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俞美噗嗤一笑,张梅苦涩的苦笑下,随即叹口气,柳寒起身进屋,将俩人叫进屋里,一人给了一瓶药丸,告诉她们这是可以帮助她们加快修炼的丹药,再次提醒她们,不要忘了练功,每天早晚都要练。

    “这房间小了点,要是能有大点的房间就好了。”柳寒叹口气,张梅也点点头,俞美没有开口,心里也同意,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