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她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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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曲清河必须要在他们进入天柱山之前，找到顾盼。
从这村子前往天柱山的路，有好几条，大多陡峭危险，唯有唯一的一条大路要好走些。
岳凡天那种成日里呆在教中，不与外界联系的人，知不知道太献国都两说，更不可能知道这个村庄，这座山，这条路。
所以顾盼他们，很大概率是不用担心岳凡天追过来，也不用走惊险的小道。
退一万步说，即便岳凡天追了上来，在大路上，还能够想办法逃了，在小道里，只能等着被打死。
所以，他们应当走的是大路。
而曲清河在后面，要想赶在他们之前，就不得不抄近道。
他本打算，在天柱山山脚下堵住顾盼，却没想一个意外，让他们提前见面了。
这个意外是一只老虎。
一只尚且不足岁的小老虎。
小黄雀儿终究是在屋子里憋闷得久了。
它本就是爱自由的，之前是不得已，好容易出来了，哪里能乖乖地呆在口袋里。
一远离了村子，口袋里就不安生了。
顾盼好笑着，还与南芜开玩笑，说着小家伙鼻子灵，闻见花香味了。
才一落地，小黄雀儿就迫不及待地发足跑了起来。
它的速度自然是比不过顾盼和南芜的，可顾盼也不愿拘束了它，想着这条路平时也没什么人走，便也任由它去。
小黄雀儿撒了欢儿地跑，顾盼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让它一直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因着心疼它之前委屈憋闷的日子，顾盼有意让它恣意地玩会儿，因此便是它往矮树林荆棘丛中跑，也不叫喊拦着——只是她跟得有些困难罢了。
好不容易和南芜一起砍去了不知名的野枝野草，抬头见黄雀儿转了弯。
有山壁遮挡着视线，看不清那边的情况，顾盼正要加快速度，小黄雀儿却跑了回来。
与此同时，南芜闪身到她面前，浑身的肌肉绷直。
顾盼将小黄雀儿放进口袋里，也悄悄握紧了袖中的短刃。
可从山壁那边转过来的，却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
曲清河。
天知道曲清河看见顾盼的那一刹，是多么的欣喜若狂。若非南芜在此处，他一定先冲上去确认对方是否完好无损，而后再死死地揉进怀中，绝不撒手。
可现在，他在离两人还有十步远近时，停了下来，看也不看南芜，只微微笑着，望着顾盼：“师妹，回来了。”
语气亲昵得，仿佛顾盼只是出去买了个东西，这会儿，该回家了。
顾盼低下头，下意识地往南芜身后躲了躲。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想过曲清河会突然出现。
她不敢问，蛊毒发作的事，他事先知不知情。
燕梓桑对她所做的这一切，他知不知道。
她不敢问。
她害怕那个答案。
“听话，过来。”曲清河笑道，站在那等着她。
顾盼抬头望了曲清河一眼，然后，转身就跑。
她一路狂奔，就顺着来时清理出的那一条小路，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大路，跑进了岔路，跑得前方没了路。
一块断壁，万丈深渊。
顾盼站在悬崖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剧烈地奔跑，让她喘不过气来，随时要断了这口气，随时会因为缺氧而晕厥，然后，掉入这无底洞中。
顾盼双手撑着膝盖，望着山崖下那些层层交错的树木，一时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把南芜扔下，跟曲清河单独相处。
南芜性子直，等动手绝对不会多说。
曲清河虽然很少跟人动手，有什么事要么脚底抹油跑了，要么嬉闹几句就过去了。
可是自己装死了这么久，避而不见这么久，曲清河心里一定憋着一股气。
好容易把自己找到了，却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说话不太中听的南芜应付他——南芜还是协助自己假死骗他的人。
这脾气一上来，指不定就冲着南芜发泄出来了。
那两人要是真的打了起来，可不一定谁输谁赢。
顾盼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在那，最起码站在那，最起码能叫他们不能起冲突。
可她做不到，她在那多一秒种都待不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顾盼忽然发现自己把口袋拽得紧紧的。
她为了防水，特意做得不透气。
小家伙别憋死了。
连忙把口袋打开，把小家伙抱了出来。
它闭着眼，垂着脑袋与四肢，软软的，一动不动。
这可着实吓着了顾盼，连忙把它捧在手心里，柔声唤着：“雀儿？”
小黄雀儿的耳朵先动了动，而后睁开了眼，而后坐了起来。褐色的双眼跃动着光芒。
“你没事就好。”顾盼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没什么精神。
“嗷~”小黄雀儿撑起前肢，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顾盼的脸。
“我没事啦……”顾盼说着，将视线投向悬崖下面，“你说，我现在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小黄雀儿也学着她，回头看了看。
它也没懂顾盼的意思，只是在她掌上笑着、闹着。
今儿它在外面跑了这么久……虽然只是在跑，却是它出世以来最为开心畅快的一天。
倘或，它能永远永远，一直一直地住在这里，就好了。
它兴奋地诉说着，想让顾盼明白，想征得她的同意。
顾盼把它放在了地上，任它折腾自己的裙摆，抱着膝，心里面乱糟糟的。
小黄雀儿犹自欢呼雀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顾盼似乎闷闷不乐，便也安静下来，乖巧地趴在顾盼脚边，不吵不闹的。
顾盼伸出一只手，揉着它脑袋上的绒毛。
呆了也不知道多久，总之天是黑了，黑得透透的。
脚步声自后方响起，顾盼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南芜走路没有脚步声，是曲清河。
顾盼慌了，几乎连小黄雀儿也不管了，起身就要跑，一晃眼，曲清河却跑到了她面前：“跑什么啊，我这好容易把你给找到了。从京城到这，你知道我绕了多少远路吗？我连楚国都去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师妹，你就当心疼心疼师兄，缓一会儿好不好？”
所以，曲清河必须要在他们进入天柱山之前，找到顾盼。
从这村子前往天柱山的路，有好几条，大多陡峭危险，唯有唯一的一条大路要好走些。
岳凡天那种成日里呆在教中，不与外界联系的人，知不知道太献国都两说，更不可能知道这个村庄，这座山，这条路。
所以顾盼他们，很大概率是不用担心岳凡天追过来，也不用走惊险的小道。
退一万步说，即便岳凡天追了上来，在大路上，还能够想办法逃了，在小道里，只能等着被打死。
所以，他们应当走的是大路。
而曲清河在后面，要想赶在他们之前，就不得不抄近道。
他本打算，在天柱山山脚下堵住顾盼，却没想一个意外，让他们提前见面了。
这个意外是一只老虎。
一只尚且不足岁的小老虎。
小黄雀儿终究是在屋子里憋闷得久了。
它本就是爱自由的，之前是不得已，好容易出来了，哪里能乖乖地呆在口袋里。
一远离了村子，口袋里就不安生了。
顾盼好笑着，还与南芜开玩笑，说着小家伙鼻子灵，闻见花香味了。
才一落地，小黄雀儿就迫不及待地发足跑了起来。
它的速度自然是比不过顾盼和南芜的，可顾盼也不愿拘束了它，想着这条路平时也没什么人走，便也任由它去。
小黄雀儿撒了欢儿地跑，顾盼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让它一直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因着心疼它之前委屈憋闷的日子，顾盼有意让它恣意地玩会儿，因此便是它往矮树林荆棘丛中跑，也不叫喊拦着——只是她跟得有些困难罢了。
好不容易和南芜一起砍去了不知名的野枝野草，抬头见黄雀儿转了弯。
有山壁遮挡着视线，看不清那边的情况，顾盼正要加快速度，小黄雀儿却跑了回来。
与此同时，南芜闪身到她面前，浑身的肌肉绷直。
顾盼将小黄雀儿放进口袋里，也悄悄握紧了袖中的短刃。
可从山壁那边转过来的，却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
曲清河。
天知道曲清河看见顾盼的那一刹，是多么的欣喜若狂。若非南芜在此处，他一定先冲上去确认对方是否完好无损，而后再死死地揉进怀中，绝不撒手。
可现在，他在离两人还有十步远近时，停了下来，看也不看南芜，只微微笑着，望着顾盼：“师妹，回来了。”
语气亲昵得，仿佛顾盼只是出去买了个东西，这会儿，该回家了。
顾盼低下头，下意识地往南芜身后躲了躲。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想过曲清河会突然出现。
她不敢问，蛊毒发作的事，他事先知不知情。
燕梓桑对她所做的这一切，他知不知道。
她不敢问。
她害怕那个答案。
“听话，过来。”曲清河笑道，站在那等着她。
顾盼抬头望了曲清河一眼，然后，转身就跑。
她一路狂奔，就顺着来时清理出的那一条小路，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大路，跑进了岔路，跑得前方没了路。
一块断壁，万丈深渊。
顾盼站在悬崖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剧烈地奔跑，让她喘不过气来，随时要断了这口气，随时会因为缺氧而晕厥，然后，掉入这无底洞中。
顾盼双手撑着膝盖，望着山崖下那些层层交错的树木，一时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把南芜扔下，跟曲清河单独相处。
南芜性子直，等动手绝对不会多说。
曲清河虽然很少跟人动手，有什么事要么脚底抹油跑了，要么嬉闹几句就过去了。
可是自己装死了这么久，避而不见这么久，曲清河心里一定憋着一股气。
好容易把自己找到了，却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说话不太中听的南芜应付他——南芜还是协助自己假死骗他的人。
这脾气一上来，指不定就冲着南芜发泄出来了。
那两人要是真的打了起来，可不一定谁输谁赢。
顾盼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在那，最起码站在那，最起码能叫他们不能起冲突。
可她做不到，她在那多一秒种都待不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顾盼忽然发现自己把口袋拽得紧紧的。
她为了防水，特意做得不透气。
小家伙别憋死了。
连忙把口袋打开，把小家伙抱了出来。
它闭着眼，垂着脑袋与四肢，软软的，一动不动。
这可着实吓着了顾盼，连忙把它捧在手心里，柔声唤着：“雀儿？”
小黄雀儿的耳朵先动了动，而后睁开了眼，而后坐了起来。褐色的双眼跃动着光芒。
“你没事就好。”顾盼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没什么精神。
“嗷~”小黄雀儿撑起前肢，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顾盼的脸。
“我没事啦……”顾盼说着，将视线投向悬崖下面，“你说，我现在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小黄雀儿也学着她，回头看了看。
它也没懂顾盼的意思，只是在她掌上笑着、闹着。
今儿它在外面跑了这么久……虽然只是在跑，却是它出世以来最为开心畅快的一天。
倘或，它能永远永远，一直一直地住在这里，就好了。
它兴奋地诉说着，想让顾盼明白，想征得她的同意。
顾盼把它放在了地上，任它折腾自己的裙摆，抱着膝，心里面乱糟糟的。
小黄雀儿犹自欢呼雀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顾盼似乎闷闷不乐，便也安静下来，乖巧地趴在顾盼脚边，不吵不闹的。
顾盼伸出一只手，揉着它脑袋上的绒毛。
呆了也不知道多久，总之天是黑了，黑得透透的。
脚步声自后方响起，顾盼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南芜走路没有脚步声，是曲清河。
顾盼慌了，几乎连小黄雀儿也不管了，起身就要跑，一晃眼，曲清河却跑到了她面前：“跑什么啊，我这好容易把你给找到了。从京城到这，你知道我绕了多少远路吗？我连楚国都去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师妹，你就当心疼心疼师兄，缓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