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快穿之逍遥道 > 第七百零八章 窃玉

第七百零八章 窃玉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提之后愈演愈烈的刺杀事件,此时,狼狈而逃的喻从诗与红衣男子一边小心着身后的追兵,一边慌不择路的向着前方逃去。

    皇家护卫纵然比不得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却是在战场上经过百般厮杀的铁血军士,在红衣男子重伤的情况下,自然能对他二人造成极大的威胁。

    红衣男子,也就是湛霄,他看着沿途滴下的血迹,声音低沉的咳嗽了两声,那血迹发黑,显然是已经中了毒。

    既然已经明知道来人身负绝世武功,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作为一个曾经的武林绝顶高手,长离自然清楚该对付他们,用毒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周身的真气运行凝滞而晦涩,面色铁青,不时有黑气上涌。湛霄嘴角又溢出血来,看得一阵喻从诗心惊肉跳。

    他们逃啊逃,逃啊逃,始终无法甩掉身后的追兵。

    浓重的夜色就仿佛一张打开的血腥大口,吞噬着所有的生命。

    在几近绝望的时候,湛霄与喻从诗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有人收留了他们,是北然前来觐见的使节。

    大卫与北然年年交战,互有损伤。十几前北然王庭内乱,北然势力分裂为东西两支,大卫借此出兵,灭了其中较弱的一支,剩余的一只独木难支,再次与大卫交战,无数青壮被屠,实力大降,只能俯首称臣。

    自签下称臣的国书之后,北然的使节每年都会赶往大卫,向大卫呈上大量的贡品。

    这一次,使节进京,却不仅仅是上呈贡品,还是互送北然十三王子来京。

    国书一下,北然的大王子就随同一起来到了大卫,以为质子。而在前些时日,北然那位年纪已经不小的王子突然猝死,所以北然便再送了一位王子过来。

    这位王子,不过十四五岁,但放在草原,已然成年。之所以会被作为质子送到大卫来,是因为他在草原王庭的权力争夺中失了势,作为一个战败者,被送到了大卫京城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夜色越来越沉,沉得能够压死人。望着倒在自家墙边的两个陌生人,北然十三王子呼延则深邃的眼眶中闪过一丝阴狠,然后命人将那两人救了下来。

    能够在皇城掀起这么大风浪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如果能够为他所用,说不定能让他解开现在的危局,重新回到草原,登上北然王的位置,然后再吞下大卫这片肥沃的土地!

    可还没等他想到要怎么利用这两个人去为他办事,他家的门就被狠狠的拍动:“开门!”

    冷肃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兵戈的沉凝,让北然十三王子蓦然的一顿,他示意手下的人将门外的军士打发走,可门外的军士完全没有要与他商谈的意思,见门久久不开,直接哐当一声,将门踢开。

    一身铁甲的军士身上还缠绕着血腥味,鹰视狼顾,不算狭小的院子里所出现的东西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血迹!

    带队的军士眼神瞬间一凝,然后紧紧的盯住北然十三王子。草原人,哪怕还是个少年人的模样,依然不可小视。

    他以及盔下带领的军士都已经认定,这个北然人,必定与那两个刺客有关联。

    东宫发生刺杀事件,刺客还夺路而逃,这可是大大的失职,若是陛下与太子追究起来,只怕整个神军卫都要被削掉一层皮。

    这个时候,只有戴罪立功,找到那两个逃掉的刺客,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不需要领队的军士多吩咐,剩下的卫士就自发的上前制住了北然十三王子,开始搜查整个府邸。

    所以,刚刚安定下来,以为逃过一劫的喻从诗与湛霄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听到了那些催命的声音。

    他们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荒谬与不敢置信。

    这什么情况?

    没办法,只能趁着那些军士还没有搜查到这里,赶紧跑路。

    被控制住的北然十三王子阴鹜如狼的眼神中多出一些不可置信,不是,他的雄图霸业呢?怎么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想到那两个逃走的江湖人,北然十三王子心中就是一阵痛惜,真可惜!

    可还没等他多痛惜自己失去了好用的狗腿子,他就要痛惜自己的小命了。

    被押送京城的质子,居然敢包庇刺杀太子的刺客,是何居心?

    那两个刺客在事发之后哪里都不去,偏偏跑到了北然人的地盘,是不是说明刺客就是北然十三王子派出来的?

    北然打算撕毁盟约,再次掀起战事?

    哐当一声,北然十三王子下了天牢。

    北然使节根本没打算救她,他一封国书发回北然,请罪,另一封国书呈送到大卫朝堂,还是请罪。

    而被追的屁滚尿流的喻从诗与湛霄这是深深的怀疑人生,说好的人生有起有落,绝境之下必有生机?怎么他们就只见到绝境不见生机?

    湛霄的伤势越来越重了,几次都想要扔下喻从诗自己跑路。

    上一次喻从诗救他的时候,他可没受这么重的伤。这一次他为了喻从诗反而将自己搞到性命垂危。

    太亏本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事到临头,他就狠不下心来。喻从诗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无法轻易的忘记。

    作为一个重症缺爱的患者,他无法放过喻从诗这一缕阳光,她是他的救赎,是他走向新生的引路人,更是他的心之所向,所以怎么也无法放弃。

    本来凭借着绝顶轻功还有可能逃脱的湛霄,因为喻从诗这一个拖油瓶,只能忍受着日以继夜的追杀。

    一路躲一路逃,这两人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段野人的生活,没办法,通缉令上的画像比以前写实多了,他们手头又没有易容的工具,再加上各州府戒严,所以他们都不敢随便的跑进城里,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城外露宿。

    躲着躲着,他们就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林,山林中有隐士,医术甚好。

    可偏偏,这个隐士不见了。

    本来求医的喻从诗与湛霄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都凉了半截。

    这段时间,不止是湛霄接近油尽灯枯,就连喻从诗也受了不轻的伤,若是没有得到良好的医治……

    而此时,素有神医之称的,孤冷高傲的,只为一人融化的冰山神医正快快活活地走在去京的小路上。

    太子下旨,召集天下医者,编一部传世的医书,他作为神医传人,自然当然不让。

    红尘望到底,若是还有什么追求,自然是名留青史,造福后世。

    所以,一向淡泊名利的名医还是出了山,毕竟还年轻,做不到一切看淡,而且他相信,一个流芳后世的好名声,哪怕是以前的神医们,也不会拒绝。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派孤冷的神医瘫着一张脸,完全无法看出喜怒来,实则心里美滋滋,只差跳起来蹦三下。

    教徒被剿灭大半,身中剧毒无法化解,弹尽粮绝只差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魔教教主,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山谷之后,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往日里张扬的红衣,已经被血渍染透,其上沾染了无数的污物,黑沉沉的一片,气味腥臭无比。

    容貌邪魅的魔教教主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的睁开,望着天空,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明明,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了的。

    可是,没有第二个结果,他就是死了。

    伤势轻多了的喻从诗想要将湛霄掩埋起来,以全了他们的情谊,可她却连挖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的将湛霄拖到了神医留下来的屋子中,对着那一具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尸体默哀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在离开之时,她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一个小瓶子摇摇晃晃的落了下来,正好落到了湛霄的身上。

    猩红的粉末洒出,就如同热油溅到了积雪上一般,湛霄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被融化,呲啦呲啦。

    细微而又古怪的声音发出,随同的还有带着一些臭又带着一些莫名暖意的香味散发而出,喻从诗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有回头,步履有些紊乱的离开了。

    而在她的身后,湛霄的骨头碴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融。

    远在皇城之中,长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放下了笔,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如一根还没有熟的香蕉的安王说道:“禁足期还没满,你就敢跑出来?”

    声音里虽然没有包含多大的不满,但安王却听得浑身抖了一抖,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皇,是父皇让我来问问你,你欲迎娶何家闺秀为太子妃?”

    皇帝是懒得亲自问这种事情的,但迫于那些朝臣没完没了的啰嗦,还是让小儿子来问一问。

    他自己终生只娶一后,自然不愿过多参和到儿子的感情事件之中——就算要参和,也没了精力。所以就让小儿子来装个样子,敷衍敷衍那些着急上火的朝臣。

    长离抬起来,随意的扫了安王一眼,安王再次抖了一抖,这时候就听到长离说道:“看你还有闲心管这种事情,想必是闲的发慌,既如此,就将《法论》抄十遍,半月后呈上来,你专心于学习之上,想必银钱于你无用,这便消减一半,用作善幼堂的支出,也算是一件好事。”

    既罚抄书又罚银子,安王在心里惨嚎了一声,早知道父皇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不答应这件事情了。

    现在看看,父皇那边的报酬因为太子皇兄没有答应无法拿到手,皇兄又因为他多嘴削减了他的零花钱,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长离手中的奏章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圈圈,那是喻家人的判决书。

    喻家,株连六族。

    喻从诗本以为这件事最多牵连到寿安侯府,反正她也不在乎喻家人,就算被她的事情所连累,也是活该。

    可她没想到,被牵连的人,还有她的母族。

    她舅舅一家人,可从来没有亏欠过她。相反,喻从诗之所以还能够保住她母亲的嫁妆,也多亏外家的回护,可现在,他们也被牵连了。

    谋害太子,形同弑君,又岂能轻轻放过,就算皇帝愿放喻家一条生路,百官众臣,以至于天下百姓都不会同意。

    所以,喻家被判了株连六族,喻家男丁皆斩,女子充入教坊。其余被牵连的家族,哪怕没落到喻家一样的境地,也大大受损。

    尤其是喻从诗母族,无知无觉就遭此大祸,在得知一切都是喻从诗引起的之后,哪怕是素来对她颇为疼爱的舅舅,心中都出现了一丝后悔。

    远在江南的喻从诗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深深的沉默了,她抬起手,捂着脸,有眼泪从手指的缝隙中滑落。

    一双猩红的眼被掩盖在粗糙的手掌中,她的运气确实不错,被这样追杀,依然活了下来。

    在离开神医的居所之后,她又遇到了一位江湖大侠,几乎可以算是未来的武林盟主。

    可是这位武林盟主,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却果断朝她下手。

    因为朝廷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整个皇朝,取下喻从诗的首级,能得五百两。

    虽然这位未来的武林盟主并不畏惧朝廷的威严,但他穷啊,能白得五百两银子为什么不要?

    更何况喻从诗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胆敢刺杀太子,死有余辜。

    所以,又一片拼图背叛的喻从诗只能夺路而逃,九死一生的躲过了这位未来武林盟主的刀锋。

    在潜进森冷的河流中,逆行了十几里才逃掉的喻从诗已经接近麻木,有水流从她的眼角滑落,不知是泪还是河水。

    至于长离,他早已经喻从诗了,他要处理的,是魏王联合诸多世家通敌卖国的事。

    这件就有了定论,他要处置的是,那些空出来的官位该由谁来担任。

    本朝除了科举外还有恩荫,科举上来的士子数量素来少,对付盘根错节的世家向来力有不怠,现在世家倒下了一大群,寒门的人正好提拔上来,与世家形成平衡。

    喻从诗还算是有点用,长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