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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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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夫人抬眼,极淡的瞥瞥面前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聂咏儿。"

    "多大了?"

    "20岁。"

    "还是处女?"

    聂咏儿红了脸,显得局促,但还是点下头,小声说:"医生已经检查过了……"

    袭夫人收回视线,从包里取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钱,安全套。

    聂咏儿看到,脸更红了,头立即压低。

    "就按之前谈好的,不许留下种。"袭夫人面无表情的说:"这是第一笔,接下来每个月都会固定打进帐户。"

    聂咏儿低低的"嗯"了声,垂着头,双手紧张的揪着衣服角。

    "记住自己的身份,做我交待的事就好,别抱其它幻想。"袭夫人起身,看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转身,声音寡淡,"你这样的女人,进不了袭家的门。"

    听到关门声,聂咏儿才缓缓抬起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真是个势力刻薄的老太太!

    哼,她只想赚钱,才没有想过要进什么袭家的门呢!

    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钱,厚厚的一叠,欣喜的一张张数着,就算是打一年的工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小心的收进包里,再去看桌上的那盒东西,她的脸马上又红了,心也是慌得不行。

    可想起目前困境,她一狠心,走过去拿起来,握在掌心里……

    洗过了澡,浴袍裹在身上,她颤颤巍巍的爬上了床,抖着的目光终于一点点对上还在昏睡的男人——

    聂咏儿愣了。

    他长得……长得可真好看啊。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手已经触向男人的脸,指尖刚一触上,身子立即颤了颤。

    有股电流迅速窜遍全身,燃了她的血,燃了她的心。

    她呆坐了许久,望着他,想着心事。

    最后,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轻轻送入男人口中……——

    艳阳天,温暖惬意的阳光,穿过荒凉的秋色,透过白色的窗帘,影影绰绰的洒在室内。

    袭凌宇蹙着眉睁开眼,清醒得那一瞬,头疼得快要炸开了——

    半眯着的眼睛徒然瞪大,一个女人竟睡在他的臂弯里!

    袭凌宇愣了有三秒钟,接着,他猛地推开怀里的人,"妈的!你是谁?你怎么会在睡在我的床上?!"

    聂咏儿睡得正香,被人一下子推了开,差点跌到地上。

    她坐起来,惊魂未定。

    "操!"

    袭凌宇狠狠的骂了一句,翻身下床,这才发现,自己从上到下都是光溜溜的……

    袭凌宇不是没有过女人,相反,懵懂轻狂时,他有过一段荒唐时期。所以,他应该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牙床紧咬,捏着的拳头松开,他僵硬的穿上衣服。

    回过头,表情冷漠的看一眼那个女人,却无意间看到了床单上的一块落红。

    他的瞳孔骤然变化,可很快,又恢复如初。

    聂咏儿坐在床沿,裸着背背对他,低头含胸,被子挡在胸前,纠结的咬着唇,尴尬无措。

    "我……"

    想要解释,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人打断。

    "想要多少?"他不耐的问,打开了钱夹。

    聂咏儿立即回头,大眼睛里满是惶恐,"我不要钱!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袭凌宇懒得听她解释,把钱夹里的钱全都掏空,丢在床上。拎起外套,转身就走。

    "等一下!请等一下!"聂咏儿缠着被子想要去追,结果脚下被绊倒,一下子扑到地上,摔得很狼狈。

    袭凌宇忍着怒气,拉开门出去,再狠狠的摔上。直到出了房间,他才恨得一拳挥到了墙上!

    以前乱来,可以怪性,怪自由,怪青春,怪她总是用怜爱的眼神看他。

    但现在,他不想那样了!

    他想这一生就好好爱一个女人!包括做-爱,也只想和她!

    想到咏熙,他便急不可待的想要打电话给她!

    此时此刻,他想听她的声音!

    这种焦急是从未有过的,袭凌宇摸遍全身没找到手机,意识到可能是落在房间里了,他立即转身,粗鲁的敲响酒店房门。

    门很快就打开,像早在等候。

    聂咏儿套上一条长裙,身材比例完美,凹凸有致。她散着发,赤着脚站在门口,不敢看他,不敢说话。

    袭凌宇阴沉着脸走进去,在房间里到处翻找。

    "你……是在找手机吗?"

    听到身后的声音,袭凌宇停下来,回过身,阴鸷得眼神冒着阴森邪气。

    聂咏儿咽咽口水,润了下干涩的喉,将手机递了过去。

    袭凌宇接过来要走,边走边察看。还好,咏熙昨晚没有打电话过来。

    庆幸之余,又免不了有点失落,她都不知道主动打一通电话吗?

    走到门口时,脚步蓦地顿住。

    扭头去看,女人一只细腻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袭凌宇皱眉,眸底尽是厌恶。

    聂咏儿低着头,将整整齐齐的一叠钞票送上前,重复说着:"我不要钱……我不是妓女。"

    声音哽咽了,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即便,她确实是收了别人的钱,可她不是妓女!真的不是!

    袭凌宇看都不再看她,抬起一只胳膊就架开她的手。

    他掏出一只烟来点燃,狠狠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呛得她直咳。

    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你不是妓女,但你可以把我当成嫖客。我给钱,你卖,就这么简单。"

    他转身就走,聂咏儿苍白了脸颊,不太敢相信,男人居然会冷漠到这种程度!

    站在电梯间前,一只烟抽了大半截,他手指掐灭,弹出老远。

    走进电梯,袭凌宇憋着胸口浮动的躁怒,给袭家的司机打电话。

    才刚接通,他就对着手机怒吼:"昨晚怎么回事?你他妈的去哪了?我怎么会在酒店?!"

    对面,解释的声音诚惶诚恐:"少爷,您当时喝了好多酒,被个女人给扶出来的……我问您要不要回去,是您说要去酒店……我才会送您过去的。"

    该死!

    为什么他会没有一点印象?

    袭凌宇使劲的扯扯发,在狭小的空间里像只困兽一样来回走动,"那个女人是谁?"

    "好像是那家餐厅的服务员,她当时穿着餐厅的制服。"

    袭凌宇挂了电话,后脑勺抵在墙上,"咚咚"撞了两下,"妈的!"

    出了酒店,这才想起来身上的钱都给了那女人,于是又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

    他坐在大堂里等,俯着身,低着头,手指来回的滑动手机屏,始终停在"咏熙"的名字上。

    事发突然,连他都是懵的,但毕竟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在犹豫,是该向她坦白?还是……

    无论哪种,都不安心!

    他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这时,目光偶尔扫了眼桌上的报纸。

    眼神顿了住,死死的盯着报纸上的照片。

    "连瑾行","未婚妻"……这几个铅体字,在他深色的瞳孔里开始变得扭曲,继而,燃烬——

    镜子里的人,面无血色。

    咏熙拍了拍苍白的脸,还是决定涂点腮红,至少看上去能红润健康些。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她的大姨妈变得不规则,今天一早发现又来了,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

    坐在公交车上,她浑身无力乏累,身子软绵绵的,差点没挤下车。

    原本想要在家休息一天,可一想到原因是大姨妈,就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准备到了公司,多喝热水,肚子上再捂个热水袋,应该会好过点……

    一路,她就这样逼着自己,脑子里尽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站在斑马线一端,空气里的凉薄都快要被尾气攻占,呼吸变成了一场对生命的考验。

    她默默数着对面红色交通指示灯上的数字,一切无聊无意义的事,现在做来,也可以变成有聊有意义。

    手腕突然一痛,被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男人铁钳似的五指给紧紧箍了住!

    咏熙侧过头看他,一两秒的时光流逝,却像一两个世纪那么久。

    对面红灯变绿,她被动的由他牵着走过了人行横道。

    在马路的另一端,他扭过身,一双因愤怒而充血的黑眸,定定地望她。可是,原本以为的怒气冲冲,又渐渐的,渐渐的被一种无言喟叹的替代。

    "今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

    咏熙敛下目光,"我答应连瑾行,继续配合他三个月,做他的未婚妻。"

    他的目光,有了压迫感,"为什么不和我说?"

    她抬眸,迎上他的,望了好久,"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我若提出,你一定会反对。"

    袭凌宇将唇抿着,他了解这个女人,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彼此的镜子,这世上怕是没有谁比他们更能看清彼此的吧。

    他的视线更执着了,绷着声音问:"你喜欢他?"

    咏熙的目光愈渐清凛,她反问:"你说呢?"

    有个人,悄无声息的住进了她的心里,也不知道就这样住了多少年。

    那个人,盛载了她对救赎的渴望,陪她走过孤寂年华,与她在繁华落幕后,彼此挨着。

    她对命运的唯一感激,便是在她的生命里,能出现这样一个人。

    十字路口,红灯停,绿灯行,人行横道摩肩接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