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商界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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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如柏的设问，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钱波身上。
可不是吗？代振龙称得上是省内顶尖的成功商人了，资产实力也好、人脉关系也罢，都远非常人能及。站在他的层面，即便你钱波身为一线大报的部门主任又如何？人家凭什么任你指使，充当你抹黑其他同事的工具？
可这样的局面目前看来已经成真，在座众人都不傻，很快便明白了蒋如柏的言下之意——区区一个报社部门主任，能将代振龙这级别的商人耍得团团转，莫非是抓住了人家的什么把柄？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俗话说高处不胜寒，代振龙虽然成功，名下企业也闻名全省，不过越是如此，自然就越发注重名声。一旦有什么负面线索被媒体掌握，他倒真有可能出面干预，甚至委曲求全！
潘浩自然也领会到了蒋如柏的用意，心里为之一振：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居然还天真的认为代振龙就是单纯的望子成龙！
嗯……如果老蒋的猜测没错，能让代振龙冒这么大风险胡搞瞎来，得是有多要命的把柄握在他钱波的手里啊？
会场的风向急转直下，钱波很快代替潘浩，成为了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倒霉蛋。
如今的他面临的局势严峻，前有蒋如柏和潘浩的联手发难，后有程安吉和郭凌云的釜底抽薪，一时间他根本想不出破解之道。
眼下他唯一能认准的也只有“言多必失”四个字了！面对质疑，只要不言不语不表态，想必对手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见到钱波一脸茫然的摊手不语，蒋如柏呵呵一笑：“怎么？钱主任是不是觉得只要守口如瓶就能保全自己啊？可惜啊，你虽然有意对我隐瞒，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要不要我说给大家听听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波明显露出慌乱之色，即便转瞬即逝，却难掩他内心的焦虑。
潘浩看得分明，这俩人之间肯定是另有故事：呵呵，老蒋之前几乎在集团一手遮天，钱波如果拿到了代振龙的什么把柄，怎么会有意向他隐瞒呢？以钱波的性格，不应该第一时间找领导邀功才对吗？
这个疑惑，很快便被蒋如柏的发言澄清了。
面对越发慌张的钱波，蒋如柏似笑非笑的嘀咕道：“天阳都市报财经新闻部，手下精兵强将云集，对国内的上市公司、大型企业的经营状况、财务情况都有着深入的研究，对国内外经济局势的研判，也有着独到的见解。这很了不起啊！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能有今天的实力和声望，钱主任和他的团队可是付出过艰辛努力的，在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线人提供情报，我说得对吗？”
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夸赞钱波，可他现在却怎么高兴不起来。蒋如柏是什么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家伙！他已经知道自己倒向程安吉一方，甚至还主动供出了他受贿的事，他会轻易善罢甘休吗？
“好啊！钱主任很谦虚，还是不吭声呢。那我就继续给大家讲完这个故事吧！”蒋如柏慢条斯理的续道，“就在前不久，钱主任收到一份绝密邮件，曝光了代振龙名下西龙地产的部分财务报表。呵呵，既然是报给媒体，这报表就绝对不简单！
“据我所知，报表上存在多处违规操作痕迹，同西龙地产对外公布的正式版本有不小的差异，很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的真实版本。那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西龙地产要搞两套财务报表呢？”
不得不承认，蒋如柏的故事讲得很好，不仅让全场鸦雀无声，更令当事人钱波脸色苍白、冷汗满头。
“西龙地产最近在筹划上市募资啊！”听到这里，潘浩脱口而出，“莫非是因为真实的财务数据会影响上市评估，所以……”他在和代振龙见面前，曾经上网查阅过相关新闻，知道这一点并不奇怪。
蒋如柏得到他的应和，欣慰笑道：“潘总说得不错！呵呵，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如果在最后关头因为这种丑闻掉链子，不仅上市计划会泡汤，恐怕还会直接影响公司风评，后果有多严重，绝非是我们商场之外的人能够想象的！当然，以钱主任对商界的了解程度，肯定是很清楚这份情报的份量的，对不对？”
再一次被点名提问，钱波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视为绝密的事情，怎么就被蒋如柏给说了个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恰逢蒋如柏自身难保之际。钱波眼见这棵大树摇摇欲坠，内心难免不会多考虑一层。
西龙地产财务造假的线索，这可是多少财经新闻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宝贝啊！如果直接深挖曝光出来，无疑将会引爆全国舆论，做成一则足以获评全国新闻奖的大稿子，这对任何媒体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当然，只要稍加转换思路，另一种诱惑也是触手可及。如此致命的负面问题落在了媒体手中，西龙地产老板代振龙会怎么办？尤其是在公司即将上市的重要关头，他但凡脑子正常一点，就会想到动用一切力量危机公关啊！
彼时的钱波自然会浮想联翩：对于这笔“封口费”，代振龙的心理价位会是多少呢？
无论怎么猜测，这无疑都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带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当时的钱波有几种选择——第一，独自把这件事捂住，单独出面找代振龙协商，独吞这一份天大的好处！这么做收益最大，可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风险太大，钱波很快便否决了。
第二个选择，当然就是找盟友了。如果能找到一位重量级的领导背书，请领导出面来和代振龙磋商，不仅有利于提高谈判成功率，也能为自己找寻到一顶完美的保护伞。虽然最后自己的收益势必变少，但无疑却是相对稳妥的选择。
既然要找领导背书，钱波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当时的靠山、几乎快一手掌控全集团权力的蒋如柏。
钱波心里琢磨：蒋总他刚刚收了代老板的好处，帮他把宝贝儿子弄进了报社工作，俩人有交情，他要出面去谈，代老板肯定会给面子……可问题是，现在这局势，蒋总怕是要被上头狠狠的处理一把，能不能东山再起还难说呢，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他，万一他倒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转念一想，他自然便想到了程安吉。这位隐忍已久的总经理先生，作为集团的二把手，未来很有可能成功登顶。钱波心想：如果我能提前向程总靠拢，再给他送上这么一份见面礼，不仅同样可以让代振龙掏钱，没准以前我和蒋总的那些事，也能就此一笔勾销了！
带着这样的期许，打定主意的钱波设法找到了程安吉，一番唇舌之后，终于获得了对方的初步信任。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程安吉在听了他的汇报后，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兴奋和贪婪之色。
钱波至今还记得程安吉当时的话：“这件事性质很恶劣，一旦曝光出来，不仅对代振龙和他的企业不好，对咱们西川的某些领导也有影响，你必须慎重考虑。”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波惊出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忽视了代振龙背后可能的官方背景！
是啊！人家能白手起家做到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孤军奋战？如果贸然向其发难，惹怒了人家背后的大人物可怎么办？
当然，钱波也有另一种考量：这该不会是他程安吉过于谨慎、不敢接招的托辞吧？可现在我话都说出来了，他如果不接招，我再上哪儿去找领导背书呢？
思来想去，钱波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他判断程安吉之所以谨小慎微，根本原因是由于缺乏真正的权力地位！而只要稍加分析便不难看出，眼下摆在程安吉面前的对手，除了蒋如柏之外，也就只有网媒部总监潘浩了！
由此，钱波深思熟虑一番，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计划，可以尝试借助代振龙的配合，一举帮程安吉铲除掉蒋如柏和潘浩这两个眼中钉！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能获取程安吉的好感，还能顺带把这份情报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并且同样能达到洗白自己的目的！
令他心花怒放的是，当他再次找到程安吉报明想法的时候，果然就得到了这位谨慎领导的点头认可。程安吉一改上次的小心翼翼，态度和善的示意他放手去干，还说事成之后要给他记一大功。
钱波有了这枚令箭，自然就再也无所顾忌，首先找到代振龙摊牌，暗示对方配合自己的行动。代振龙在重压之下别无选择，最终听从了钱波的安排——只要他全力配合，用一定代价吸引潘浩“上钩”，事成之后，那份内鬼财报报料将就此彻底消失……
蒋如柏的设问，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钱波身上。
可不是吗？代振龙称得上是省内顶尖的成功商人了，资产实力也好、人脉关系也罢，都远非常人能及。站在他的层面，即便你钱波身为一线大报的部门主任又如何？人家凭什么任你指使，充当你抹黑其他同事的工具？
可这样的局面目前看来已经成真，在座众人都不傻，很快便明白了蒋如柏的言下之意——区区一个报社部门主任，能将代振龙这级别的商人耍得团团转，莫非是抓住了人家的什么把柄？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俗话说高处不胜寒，代振龙虽然成功，名下企业也闻名全省，不过越是如此，自然就越发注重名声。一旦有什么负面线索被媒体掌握，他倒真有可能出面干预，甚至委曲求全！
潘浩自然也领会到了蒋如柏的用意，心里为之一振：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居然还天真的认为代振龙就是单纯的望子成龙！
嗯……如果老蒋的猜测没错，能让代振龙冒这么大风险胡搞瞎来，得是有多要命的把柄握在他钱波的手里啊？
会场的风向急转直下，钱波很快代替潘浩，成为了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倒霉蛋。
如今的他面临的局势严峻，前有蒋如柏和潘浩的联手发难，后有程安吉和郭凌云的釜底抽薪，一时间他根本想不出破解之道。
眼下他唯一能认准的也只有“言多必失”四个字了！面对质疑，只要不言不语不表态，想必对手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见到钱波一脸茫然的摊手不语，蒋如柏呵呵一笑：“怎么？钱主任是不是觉得只要守口如瓶就能保全自己啊？可惜啊，你虽然有意对我隐瞒，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要不要我说给大家听听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波明显露出慌乱之色，即便转瞬即逝，却难掩他内心的焦虑。
潘浩看得分明，这俩人之间肯定是另有故事：呵呵，老蒋之前几乎在集团一手遮天，钱波如果拿到了代振龙的什么把柄，怎么会有意向他隐瞒呢？以钱波的性格，不应该第一时间找领导邀功才对吗？
这个疑惑，很快便被蒋如柏的发言澄清了。
面对越发慌张的钱波，蒋如柏似笑非笑的嘀咕道：“天阳都市报财经新闻部，手下精兵强将云集，对国内的上市公司、大型企业的经营状况、财务情况都有着深入的研究，对国内外经济局势的研判，也有着独到的见解。这很了不起啊！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能有今天的实力和声望，钱主任和他的团队可是付出过艰辛努力的，在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线人提供情报，我说得对吗？”
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夸赞钱波，可他现在却怎么高兴不起来。蒋如柏是什么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家伙！他已经知道自己倒向程安吉一方，甚至还主动供出了他受贿的事，他会轻易善罢甘休吗？
“好啊！钱主任很谦虚，还是不吭声呢。那我就继续给大家讲完这个故事吧！”蒋如柏慢条斯理的续道，“就在前不久，钱主任收到一份绝密邮件，曝光了代振龙名下西龙地产的部分财务报表。呵呵，既然是报给媒体，这报表就绝对不简单！
“据我所知，报表上存在多处违规操作痕迹，同西龙地产对外公布的正式版本有不小的差异，很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的真实版本。那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西龙地产要搞两套财务报表呢？”
不得不承认，蒋如柏的故事讲得很好，不仅让全场鸦雀无声，更令当事人钱波脸色苍白、冷汗满头。
“西龙地产最近在筹划上市募资啊！”听到这里，潘浩脱口而出，“莫非是因为真实的财务数据会影响上市评估，所以……”他在和代振龙见面前，曾经上网查阅过相关新闻，知道这一点并不奇怪。
蒋如柏得到他的应和，欣慰笑道：“潘总说得不错！呵呵，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如果在最后关头因为这种丑闻掉链子，不仅上市计划会泡汤，恐怕还会直接影响公司风评，后果有多严重，绝非是我们商场之外的人能够想象的！当然，以钱主任对商界的了解程度，肯定是很清楚这份情报的份量的，对不对？”
再一次被点名提问，钱波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视为绝密的事情，怎么就被蒋如柏给说了个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恰逢蒋如柏自身难保之际。钱波眼见这棵大树摇摇欲坠，内心难免不会多考虑一层。
西龙地产财务造假的线索，这可是多少财经新闻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宝贝啊！如果直接深挖曝光出来，无疑将会引爆全国舆论，做成一则足以获评全国新闻奖的大稿子，这对任何媒体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当然，只要稍加转换思路，另一种诱惑也是触手可及。如此致命的负面问题落在了媒体手中，西龙地产老板代振龙会怎么办？尤其是在公司即将上市的重要关头，他但凡脑子正常一点，就会想到动用一切力量危机公关啊！
彼时的钱波自然会浮想联翩：对于这笔“封口费”，代振龙的心理价位会是多少呢？
无论怎么猜测，这无疑都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带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当时的钱波有几种选择——第一，独自把这件事捂住，单独出面找代振龙协商，独吞这一份天大的好处！这么做收益最大，可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风险太大，钱波很快便否决了。
第二个选择，当然就是找盟友了。如果能找到一位重量级的领导背书，请领导出面来和代振龙磋商，不仅有利于提高谈判成功率，也能为自己找寻到一顶完美的保护伞。虽然最后自己的收益势必变少，但无疑却是相对稳妥的选择。
既然要找领导背书，钱波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当时的靠山、几乎快一手掌控全集团权力的蒋如柏。
钱波心里琢磨：蒋总他刚刚收了代老板的好处，帮他把宝贝儿子弄进了报社工作，俩人有交情，他要出面去谈，代老板肯定会给面子……可问题是，现在这局势，蒋总怕是要被上头狠狠的处理一把，能不能东山再起还难说呢，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他，万一他倒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转念一想，他自然便想到了程安吉。这位隐忍已久的总经理先生，作为集团的二把手，未来很有可能成功登顶。钱波心想：如果我能提前向程总靠拢，再给他送上这么一份见面礼，不仅同样可以让代振龙掏钱，没准以前我和蒋总的那些事，也能就此一笔勾销了！
带着这样的期许，打定主意的钱波设法找到了程安吉，一番唇舌之后，终于获得了对方的初步信任。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程安吉在听了他的汇报后，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兴奋和贪婪之色。
钱波至今还记得程安吉当时的话：“这件事性质很恶劣，一旦曝光出来，不仅对代振龙和他的企业不好，对咱们西川的某些领导也有影响，你必须慎重考虑。”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波惊出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忽视了代振龙背后可能的官方背景！
是啊！人家能白手起家做到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孤军奋战？如果贸然向其发难，惹怒了人家背后的大人物可怎么办？
当然，钱波也有另一种考量：这该不会是他程安吉过于谨慎、不敢接招的托辞吧？可现在我话都说出来了，他如果不接招，我再上哪儿去找领导背书呢？
思来想去，钱波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他判断程安吉之所以谨小慎微，根本原因是由于缺乏真正的权力地位！而只要稍加分析便不难看出，眼下摆在程安吉面前的对手，除了蒋如柏之外，也就只有网媒部总监潘浩了！
由此，钱波深思熟虑一番，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计划，可以尝试借助代振龙的配合，一举帮程安吉铲除掉蒋如柏和潘浩这两个眼中钉！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能获取程安吉的好感，还能顺带把这份情报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并且同样能达到洗白自己的目的！
令他心花怒放的是，当他再次找到程安吉报明想法的时候，果然就得到了这位谨慎领导的点头认可。程安吉一改上次的小心翼翼，态度和善的示意他放手去干，还说事成之后要给他记一大功。
钱波有了这枚令箭，自然就再也无所顾忌，首先找到代振龙摊牌，暗示对方配合自己的行动。代振龙在重压之下别无选择，最终听从了钱波的安排——只要他全力配合，用一定代价吸引潘浩“上钩”，事成之后，那份内鬼财报报料将就此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