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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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李沐秋要给代振龙打电话，潘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个代老板现在肯定每天焦头烂额呢，你上赶着要给他打电话玩游戏，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他当然很清楚内幕——自从省上大领导发话后，西龙地产的财务造假问题虽然出于各种考虑被淡化处理，但该走的调查程序却是一点没耽误。换句话说，代振龙现在是摊上了大麻烦，公司的上市计划肯定也搁浅了，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不一会儿，李沐秋的电话还真接通了，他的手机开着免提，那头传来了代振龙略显颓然的声音：“喂？小秋啊，有什么事吗？”
显然，对于一个年轻后生此时的来电，代振龙有点摸不着头脑。能按捺住性子好言相问，已经算是身为商人的良好修养了！
在场众人均不知道内情，一听代振龙还真挺客气，立马对李沐秋频频竖大拇哥。
李沐秋得意不已的瞥了潘浩一眼，目光又在童雅兰脸上扫过，笑道：“龙叔好，嘿嘿，是这样的，我今天被我爸教育啦，说应该多向您学习，争取以后也有您这样的成就……”
李沐秋倒也聪明，没有如实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自认为这样可以把代振龙恭维高兴了，换来几句对他本人的赞扬。
如果能由代振龙这种级别的商人亲口夸赞，在同学们面前那可多长脸啊？
可事与愿违的是，李沐秋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似乎是代振龙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紧接着便是一通咆哮：“臭小子，你……你们父子俩这是故意的吧？看我笑话？拿我开涮？他娘的，你跟老李说，别看我现在麻烦缠身，等老子翻身了，今晚这事儿我跟他没完！”
激烈的发泄过后，代振龙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李沐秋尴尬又疑惑的愣在当场。周围那帮看戏的同学们也都纳闷不已：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急了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很快便有人扑哧笑出声来，正是童雅兰：“哈哈，这么说来咱们的情圣同学说得不错，要不是他们家和代振龙关系密切，代老板又怎么可能这么说话呢？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特殊的问候方式吧！”
她装作一本正经的帮人打圆场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可信度，在李沐秋听来，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讽刺他。周围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发出声声窃笑。
李沐秋瞬间涨得脸红脖子粗，怔怔道：“我龙叔他……他爱喝酒应酬，这会儿说不定是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呢！”
碍于同学情面，其他人也只有假意相信的点头称是。
李沐秋见自己没法说服大家，又开始翻通讯录想要再找个目标，可还没等他找到，众人的注意力便都被潘浩吸引了过去。
“代老板确实爱喝酒应酬，不过要我猜啊，他最近怕是没这心情，如果要喝酒的话，那也应该是借酒浇愁吧！”潘浩这意味深长的一声感叹，瞬间勾起了李树森的回忆。
“对了！之前天阳的媒体反腐风波，好像就有牵涉到西龙地产，这一点潘浩你应该最清楚啊，快给我们说说呗！”
有人捧场，潘浩也就不再讳言，笑道：“简单说呢，西龙地产因为账目问题被有关部门盯上了，现在正查得紧呢，你们说说，换你们是代老板，听人在这种时候拍那种马屁，心情能好吗？”
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是对李沐秋一阵调笑。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情圣马屁一把拍马腿上了呢！”
“人家麻烦缠身，情圣还说要有他现在的成就，哈哈哈，谁听了不得窝火啊？”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得李沐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越是如此越得绷住，便大喇喇的冷笑道：“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不是我说你们，换你们来的话，想挨我龙叔的骂都找不到门儿呢！”
接着又对潘浩道：“你也别在这里装神秘，我刚刚可是实打实的和代振龙通了话，你有本事就找一个比他更牛的出来！”
呵呵，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潘浩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沐秋能纵横情场多年，敢情就是这么没皮没臊的混出来的啊！
低头翻看自己手机，通讯录里比代振龙牛x的人物可就多了——官场上，有李尚清这样的省级高干；商场里，也有不少省内外的名人大腕，那可都是他此前采访过、相谈甚欢的人物。
不过闲来无事，要贸然给这些大腕打电话，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顾虑的。倒不是担心像李沐秋一样被骂出丑，而是觉得万一电话拨通了，李沐秋在旁边搞点什么幺蛾子，怕是会伤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他这么一犹豫，李沐秋便在一旁笑开了：“呵呵，怎么样，傻了吧？你不是在省城呼风唤雨吗？你呼一个我看看？”
潘浩淡淡一笑，正在心里盘算的时候，手机恰好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是他前两天存下的，正是兰江市长办公室的座机。
李沐秋在一旁眼尖的看到是“兰江市府”字样的来电显示，嗤笑道：“喔唷！这是上哪儿找人演的一出戏啊？居然编出了一个兰江市府的号码来，你快接通咱们听听？”
众人一通起哄，潘浩也来了性子，招呼道：“这是重要的工作电话，我开免提给你们听可以，但请大家帮我个忙，不要吭声。”
众人纷纷点头，潘浩这才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便听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喂？是潘浩同志吗？”
一听这声音，李沐秋便在旁边嗤笑一声，那意思显然是在说：拜托！你要找人冒充也找个像一点的好不好？一个年轻人冒充兰江市府高干？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随着潘浩的一声确认，对方说道：“我是张市长的秘书小胡。市长刚刚忙完今天的工作，嘱咐我向您通报一声，高良村麻纺厂的调查进展很顺利，预计很快就会有正式的结果出炉了……”
胡秘书还没说完，说了一句“稍等”后，便似乎是在和旁人对话，进而说道：“潘记者，张市长刚刚说要亲自和您通话。”
潘浩嗯了一声，很快便从手机里听到了张烈阳的声音。
“呵呵，小潘同志，很抱歉在饭点打搅你啊！不过你们媒体对我们的监督工作做得很严格，我也不能懈怠对吧？”张烈阳的态度十分和蔼可亲，简直就不像是个身居高位的官员。当然，这也是他聪明的一面，他深知潘浩在媒体圈和省上领导心目中的地位，当然要尽可能的放低姿态。
潘浩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能太驳领导脸面，连忙道：“张市长太客气了，您节假日加班加点为民请命，我于公于私都应该好好谢谢您才是！”
俩人这一来二去的寒暄过后，张烈阳还真的像是作报告一般，详细给潘浩介绍了这几天的调查情况。末了，他还半开玩笑的问潘浩：“这件事如果得到了圆满解决，你能帮我们兰江宣传宣传不？呵呵，招商引资工作任重道远，经济建设任务重，你可也得帮帮咱们家乡人啊！”
潘浩哈哈大笑：“张市长说笑了！只要您愿意，我当然希望能多为家乡做宣传啦！”
张烈阳笑道：“那太好了，我这是求之不得呢！我可听人说了，你牵头帮天阳做的宣传效果可好了，要真能给兰江也来一下，一定也能对咱们的城市形象、招商引资有推动——我可得代表四百万兰江群众谢谢你啊！”
两人进行了一番意向性的洽谈，虽然说的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旁人却都听得出来，张烈阳是真的在用心的和潘浩讨论，也是真的把这个年轻人当成了个人物，在恳请他为兰江市府帮忙……
等潘浩最后挂断电话，抬眼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反倒有些纳闷了。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这只是接了个电话而已啊，而且兰江市长嘛，说起来影响力应该也比不上西龙地产的代老板啊，是不是啊情圣同学？”
这以退为进的一句问话，问得李沐秋难堪不已。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经过这一回合，真的算得上是输彻底了！
果然，很快便有人在旁边恭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在座的同学，就算是把家里父辈都叫过来一起，能和张市长以这种姿态对话的人怕是也不多吧？”
“可不是吗？从这一点来说，潘浩和情圣这游戏谁胜谁负……”
“那还重要吗？”童雅兰脆生生的接过话茬，白了李沐秋一眼，“有人要自讨没趣，这下如愿以偿啦，这不是活该么？”
李沐秋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半天没吭声，等到众人一团哄笑时，他这才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撂下一句“不舒服，先走一步”，便径直逃离了现场。
一听说李沐秋要给代振龙打电话，潘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个代老板现在肯定每天焦头烂额呢，你上赶着要给他打电话玩游戏，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他当然很清楚内幕——自从省上大领导发话后，西龙地产的财务造假问题虽然出于各种考虑被淡化处理，但该走的调查程序却是一点没耽误。换句话说，代振龙现在是摊上了大麻烦，公司的上市计划肯定也搁浅了，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不一会儿，李沐秋的电话还真接通了，他的手机开着免提，那头传来了代振龙略显颓然的声音：“喂？小秋啊，有什么事吗？”
显然，对于一个年轻后生此时的来电，代振龙有点摸不着头脑。能按捺住性子好言相问，已经算是身为商人的良好修养了！
在场众人均不知道内情，一听代振龙还真挺客气，立马对李沐秋频频竖大拇哥。
李沐秋得意不已的瞥了潘浩一眼，目光又在童雅兰脸上扫过，笑道：“龙叔好，嘿嘿，是这样的，我今天被我爸教育啦，说应该多向您学习，争取以后也有您这样的成就……”
李沐秋倒也聪明，没有如实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自认为这样可以把代振龙恭维高兴了，换来几句对他本人的赞扬。
如果能由代振龙这种级别的商人亲口夸赞，在同学们面前那可多长脸啊？
可事与愿违的是，李沐秋拍马屁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似乎是代振龙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紧接着便是一通咆哮：“臭小子，你……你们父子俩这是故意的吧？看我笑话？拿我开涮？他娘的，你跟老李说，别看我现在麻烦缠身，等老子翻身了，今晚这事儿我跟他没完！”
激烈的发泄过后，代振龙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李沐秋尴尬又疑惑的愣在当场。周围那帮看戏的同学们也都纳闷不已：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急了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很快便有人扑哧笑出声来，正是童雅兰：“哈哈，这么说来咱们的情圣同学说得不错，要不是他们家和代振龙关系密切，代老板又怎么可能这么说话呢？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特殊的问候方式吧！”
她装作一本正经的帮人打圆场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可信度，在李沐秋听来，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讽刺他。周围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发出声声窃笑。
李沐秋瞬间涨得脸红脖子粗，怔怔道：“我龙叔他……他爱喝酒应酬，这会儿说不定是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呢！”
碍于同学情面，其他人也只有假意相信的点头称是。
李沐秋见自己没法说服大家，又开始翻通讯录想要再找个目标，可还没等他找到，众人的注意力便都被潘浩吸引了过去。
“代老板确实爱喝酒应酬，不过要我猜啊，他最近怕是没这心情，如果要喝酒的话，那也应该是借酒浇愁吧！”潘浩这意味深长的一声感叹，瞬间勾起了李树森的回忆。
“对了！之前天阳的媒体反腐风波，好像就有牵涉到西龙地产，这一点潘浩你应该最清楚啊，快给我们说说呗！”
有人捧场，潘浩也就不再讳言，笑道：“简单说呢，西龙地产因为账目问题被有关部门盯上了，现在正查得紧呢，你们说说，换你们是代老板，听人在这种时候拍那种马屁，心情能好吗？”
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是对李沐秋一阵调笑。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情圣马屁一把拍马腿上了呢！”
“人家麻烦缠身，情圣还说要有他现在的成就，哈哈哈，谁听了不得窝火啊？”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得李沐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越是如此越得绷住，便大喇喇的冷笑道：“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不是我说你们，换你们来的话，想挨我龙叔的骂都找不到门儿呢！”
接着又对潘浩道：“你也别在这里装神秘，我刚刚可是实打实的和代振龙通了话，你有本事就找一个比他更牛的出来！”
呵呵，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潘浩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沐秋能纵横情场多年，敢情就是这么没皮没臊的混出来的啊！
低头翻看自己手机，通讯录里比代振龙牛x的人物可就多了——官场上，有李尚清这样的省级高干；商场里，也有不少省内外的名人大腕，那可都是他此前采访过、相谈甚欢的人物。
不过闲来无事，要贸然给这些大腕打电话，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顾虑的。倒不是担心像李沐秋一样被骂出丑，而是觉得万一电话拨通了，李沐秋在旁边搞点什么幺蛾子，怕是会伤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他这么一犹豫，李沐秋便在一旁笑开了：“呵呵，怎么样，傻了吧？你不是在省城呼风唤雨吗？你呼一个我看看？”
潘浩淡淡一笑，正在心里盘算的时候，手机恰好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是他前两天存下的，正是兰江市长办公室的座机。
李沐秋在一旁眼尖的看到是“兰江市府”字样的来电显示，嗤笑道：“喔唷！这是上哪儿找人演的一出戏啊？居然编出了一个兰江市府的号码来，你快接通咱们听听？”
众人一通起哄，潘浩也来了性子，招呼道：“这是重要的工作电话，我开免提给你们听可以，但请大家帮我个忙，不要吭声。”
众人纷纷点头，潘浩这才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便听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喂？是潘浩同志吗？”
一听这声音，李沐秋便在旁边嗤笑一声，那意思显然是在说：拜托！你要找人冒充也找个像一点的好不好？一个年轻人冒充兰江市府高干？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随着潘浩的一声确认，对方说道：“我是张市长的秘书小胡。市长刚刚忙完今天的工作，嘱咐我向您通报一声，高良村麻纺厂的调查进展很顺利，预计很快就会有正式的结果出炉了……”
胡秘书还没说完，说了一句“稍等”后，便似乎是在和旁人对话，进而说道：“潘记者，张市长刚刚说要亲自和您通话。”
潘浩嗯了一声，很快便从手机里听到了张烈阳的声音。
“呵呵，小潘同志，很抱歉在饭点打搅你啊！不过你们媒体对我们的监督工作做得很严格，我也不能懈怠对吧？”张烈阳的态度十分和蔼可亲，简直就不像是个身居高位的官员。当然，这也是他聪明的一面，他深知潘浩在媒体圈和省上领导心目中的地位，当然要尽可能的放低姿态。
潘浩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能太驳领导脸面，连忙道：“张市长太客气了，您节假日加班加点为民请命，我于公于私都应该好好谢谢您才是！”
俩人这一来二去的寒暄过后，张烈阳还真的像是作报告一般，详细给潘浩介绍了这几天的调查情况。末了，他还半开玩笑的问潘浩：“这件事如果得到了圆满解决，你能帮我们兰江宣传宣传不？呵呵，招商引资工作任重道远，经济建设任务重，你可也得帮帮咱们家乡人啊！”
潘浩哈哈大笑：“张市长说笑了！只要您愿意，我当然希望能多为家乡做宣传啦！”
张烈阳笑道：“那太好了，我这是求之不得呢！我可听人说了，你牵头帮天阳做的宣传效果可好了，要真能给兰江也来一下，一定也能对咱们的城市形象、招商引资有推动——我可得代表四百万兰江群众谢谢你啊！”
两人进行了一番意向性的洽谈，虽然说的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旁人却都听得出来，张烈阳是真的在用心的和潘浩讨论，也是真的把这个年轻人当成了个人物，在恳请他为兰江市府帮忙……
等潘浩最后挂断电话，抬眼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反倒有些纳闷了。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这只是接了个电话而已啊，而且兰江市长嘛，说起来影响力应该也比不上西龙地产的代老板啊，是不是啊情圣同学？”
这以退为进的一句问话，问得李沐秋难堪不已。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经过这一回合，真的算得上是输彻底了！
果然，很快便有人在旁边恭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在座的同学，就算是把家里父辈都叫过来一起，能和张市长以这种姿态对话的人怕是也不多吧？”
“可不是吗？从这一点来说，潘浩和情圣这游戏谁胜谁负……”
“那还重要吗？”童雅兰脆生生的接过话茬，白了李沐秋一眼，“有人要自讨没趣，这下如愿以偿啦，这不是活该么？”
李沐秋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半天没吭声，等到众人一团哄笑时，他这才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撂下一句“不舒服，先走一步”，便径直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