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省里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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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北省里目前杨冲锋还没有多少人缘，就黄萍一个帮他，但黄萍杨冲锋不想用出来，要留在最为关键的时机。这样才等同于给自己留下一枚伏着的暗棋，起作用往往有意想把到达好处。杨冲锋和黄萍之间的关系，人们要查也不是查办出，但仅仅是在暗访小组里的那点经历，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之后关系的发展只要不让人发觉，就不会有人怀疑两人会走到那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前段时间表面的往来也不能表示什么，之后慢慢地淡化正常往来，就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淡化让人忘却。杨冲锋不想做太多的布局，但两人要是真突破那一层后，自然会注意彼此的往来，只怕电话都不会过多地拨打。真要联系，可以用网络会更加隐蔽一些，受到监控的可能性也会小多了。杨冲锋不是网络专家，可他却有这样的人在身边。
事先也没有想到张韬鹏的秘书向笛会这样热情，还将省政府副秘书长周善琨一起约来吃饭，这就给杨冲锋今后在省里留下了很好的根基。当然，对于这样的安排，杨冲锋也知道是张韬鹏在背后做出来的，向笛是不是带着私货那就不得而知了。
按说自己在平通市的表现不足以让他们有这样的态度，会不会张韬鹏从京城那边得到什么消息？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张韬鹏所在的阵营，背后的人和黄家同样是有着尴尬的处境，各自有着矛盾又曾有着合作。在政治面前自然没有多少是非可言，张韬鹏对自己伸出橄榄枝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动静？
不过，只要对自己确实是好意，倒不用拒绝。才从省委里走出来，省委那边对自己的态度只怕今后很难改变，要进行斗争多争取些同盟自然是好。当然，张韬鹏的心思在哪里还得先弄明白了再决定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之前和张韬鹏讨论过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的，两人倒是有着类似的价值取向，这就是很不错的基础了。只是要是张韬鹏想要用自己做他手里的枪来使，那也是办不到的。
三个人将一瓶酒分了，用一两的那类大杯子，每个人也就三杯。杨冲锋要给向笛和周善琨敬酒，两人也都挡住了，不肯接受。喝酒也很爽快，只是杨冲锋喝到第三杯时，显而易见地红着脸，倒是让向笛等意想不到。最后瓶里还余下一点，杨冲锋无论如何要表示下敬意，两人倒是在形式上认可了。
饭桌上不谈工作，只是说江北省的一些传闻轶事，向笛和周善琨两人在省府核心，时日又不短，眼界自然宽阔。对平通市倒是没有多讨论，或许是杨冲锋在那里主政吧。吃过饭，时间还早，可向笛很忙得先走了。就对周善琨说，“秘书长，中午怎么安排杨市长我可交给你了，可不准亏待朋友。”
“我是不是亏待朋友的人？”周善琨笑着说，向笛很有些大气地虚指着周善琨，按杨冲锋估计，两人对自己的黄家女婿的身份未必就知道，就算张韬鹏心里明白，也不会将这样的事露给两人的。估计是张韬鹏交待很清楚，向笛等人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感谢感谢，向秘和秘书长两位领导太客气。”杨冲锋忙表示自己的谢意，向笛要离开，等会自己到省政府里还会在碰上的，但意思一定要表示到位。将向笛送走看着车汇集到大街的车流里，周善琨说，“杨市长，请。”
作为省政府副秘书长只要长袖善舞，在全省内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地方领导的尊重，手里的权势也与本人的性格、能力、领导的赏识程度紧密地联系着。周善琨很明显地是市政府里一个比较耀眼的政治人物，要是没有得到张韬鹏的看好，也不会和向笛走得那么近。杨冲锋对省里的情况了解得不够详细，之前的注意力大都放在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上，要把准一个地区或者说一个区域的发展模式，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是不少的，要综合方方面面的资料进行剖析。
但对周善琨、向笛这样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周善琨在工业经济上的发展有着一定的工作经历也做出不少的成绩来。在周善琨身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平通市官场地震之后，周善琨不是也有机会放到平通市来任市长吗？从资历上和能力上看来，他是有竞争力的。但却错失了这样的机会，心里对这一职位会这么看？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今后和周善琨等人的往来上，这个因素也许会有不小的影响。
这时倒是不好就试探周善琨的心思，自己心里对此有了警醒那也不用多担心。两人上了车，周善琨说“杨市长，时间不多，我们去喝茶聊一聊也就打发过去了。”
“谢谢秘书长。”
进到茶舍里，也都是精致的所在，茶也是在江北省里最好的茶。杨冲锋对茶如今多少有些了解了，在周善琨面前虽不去赞美这茶，但口中留下的清香，在午后的时光里倒是不错的受用。
初次见面的人，本来是不会有多少话题的，然而杨冲锋和周善琨两人却聊得很投机，从对方建设到工业的发展，江北省所在地地理位置，到今后全国的发展趋势等等，一直就聊着。
“杨市长，江北省目前的瓶颈就在平通市，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取得进展，江北省的整体经济也就被带动起来。其他各市也会在经济圈突飞猛进中受到经济增长的刺激，将建设的步伐随着经济大潮而动起来。如今，经济圈可算是众望所归啊。”
“秘书长，你身在中枢还想请你站在全省的视野上谈谈对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的思路……”杨冲锋说，周善琨在省里又在张韬鹏身边的人，他的思路应该和张韬鹏的思路是一致的，以此来了解张韬鹏对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的态度，也知道今后自己会有多少阻力得到多少支持。
周善琨就不肯说，或许怕是杨冲锋听了后受到影响，将之前的思路做出调整，也影响到杨冲锋下午的汇报情绪。毕竟下面的领导对省长的工作思路很在意的，谁都想先得知这样的情况，随后自己的思路就会与领导思路接近或者合拍。
见周善琨不肯说，杨冲锋也不再停留在这一话题里，也就说些京城的见闻。杨冲锋从发改委里空降下来的经历，在江北省不是什么隐秘，周善琨就说到省里有些工作要涉及到发改委，就感叹着到京城里办事很难。
杨冲锋对此倒是有所了解，说到，“秘书长，我们抽时间到京城走一趟，事情是不是能够办下来还要看上面的政策，总可以先探一探他们的底细。”到京城里，要约发改委里的人出来吃饭，杨冲锋的面子自然不会小，都在里面混过的，相互也有所了解。
“那就说定了的，有杨市长帮忙，至少占着先机。破坏政策的事，发改委那边不肯做，我们也不能做的，这点自觉性还是有。”有了这个基础，两人说话又近了一分。周善琨就有意无意地说到平通市的工作上，要杨冲锋多到省里来汇报。隐意自然是指韩东伟时常到省里来，无疑会经营不少的人脉，对杨冲锋的工作或许会有一定影响。当然，不会挑明了说，毕竟两人是第一次交流，能够谈到这种程度，就有不错的基础了。
杨冲锋原以为向笛或周善琨会在平通市里的工程项目上打一点主意，或为谁说情。那边要大搞招标投工作，省里要说都没有消息也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工程项目要一齐进行招标，对建设行业也是有较大的冲击的。而周善琨等这样的人物，背后也肯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公司、集团之类的靠在身边。互相依靠生存，共同发展，这样的模式不仅在国内是一种常态，在世界其他国家说来，那一股政治势力背后没有庞大的财团支撑？
两人要是提出来，杨冲锋也是能够理解的。这时，周善琨一直都没有提出来，反而让杨冲锋心里更有种感觉，是不是张韬鹏对自己的招投标中心会更有兴趣？
茶楼里有其他的服务，周善琨也只是提炼下，没有要去的意思。下午要上班，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玩得更尽兴。周善琨看着时间也就告罪提前一点先走了，安排他在茶楼里自己休息和消费。
三点准时到省长张韬鹏办公室里，这次汇报的时间不多，二十几分钟。走出来时，向笛问了杨冲锋是不是走，要是不走让周善琨安排好活动，至于他是不是能够脱身，此时还说不准要看领导有什么安排。秘书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的，基本是领导的影子。
杨冲锋再次感谢了好意，约请向笛到平通市去指导工作，表示自己可能要赶回市里去。上车后，杨冲锋就直接往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里走。靠在车座后回想着张韬鹏的态度，果然他的态度对平通市做出这样的公平公开制度是极为赞同的。省政府在平通市进行公开招标时，会让办公厅的干部到平通市来看一看，表示省政府的支持态度。
杨冲锋对这样的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市里对招投标中心的做法还在探索，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态度和认识，具体操作中，能不能顶住压力，不单单是态度就能够做到的。
周善琨等人没有打招呼，并不表示与他们相关的人进不看中平通市的工程项目。其实，目前国内对工程项目的预算里，就留下来足够的利润空间。但由于在操作中，层层挤压或层层转包，就将利润空间给压榨干净，使得真正落到施工方时，基本上就没有利润或者施工下来会出现亏损的现象，唯有从工程质量和用料等方面来将亏损弥补回来。
对于招标投中心的建立，不单单是把住招标这一关口，杜绝暗箱操作。今后在工程实施过程中，还有多方面的监察，这些监察也会是制度化的。尽量将人为因素减少到更低。
到连锁酒店里，黑牛和成作东两人都已经在酒店里等着。见杨冲锋到了，成作东忙迎过来，“杨少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和成作东是在柳泽县时就开始打交道了，当时成作东就表示自己会将公司的财物来支持杨冲锋的发展，之后，杨冲锋只是将黑牛所在的公司并入成作东的锦程地产里，演变成目前的锦城集团。在京城郊区发展将近两年，整体实力再次壮大起来。同时，也将柳河武校里的不少学员吸纳在其中，使得这些学员有了更好的身份。
“昨天就到了，对江北省城里做了些了解。”成作东说，对平通市工程项目而言，锦城集团自然要过来投标支持，先期的工作不单单是在平通市要做好，在省城里也要做好，了解其他同类的公司的情况，对今后的投标才更有把握。
在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中，先参与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对今后更多地参与其他建设就有着投石问路的意思。杨冲锋自己也有这意思，成作东等最终要在自己身边，有他们到平通市来，很多事就不用他来具体去做。
“时间不多，工作一定要做扎实。”杨冲锋说，锦城集团要进驻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工程项目里，对于投标工作，他不会参与具体工作的，也不会为锦城集团提供什么。招投标中心是他做出来的，也不会在他手里就先破坏。
“杨少，请放心。具体的事，专业团队已经过来。绝不会给杨少抹黑。”成作东说。黑牛如今只怕已经知道杨冲锋和姐姐李翠翠的关系，坐在旁没有说话。
“杨少，晚上有安排？”
“下次到市里再陪你们喝酒，今晚有安排。”
安排好成作东和黑牛两人，杨冲锋也就走了，先发了个信息，将车开到省委大门不远处。没有用自己在市里的专车，在省委外也不怕有人看见。此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进程省委的人也不少。
只一会，就见黄萍恍如无事般地走过来，等她到车边，杨冲锋将车门打开。黄萍就快速地上了车，此时那种偷偷摸的感觉就出来了。黄萍坐在后排，杨冲锋从后视镜里见她端庄的形象这时已经给弄坏，没有开车在那里笑着。
有些事情当真就这样难以理解，之前看着端庄而沉静的黄萍，就算看出她的成熟与妩媚，却都没有往深里想。那时长途无聊，就拿刑倩开心甚至不时想象着将她剥脱干净了会是怎么样的一派风光，虽没有更多的行动，斗嘴之际这样的臆想却也让刑倩感觉得到的。当时就是顾忌着这个端庄恬静的女人，自己才没有过多表露出招惹女人的另一面。却没有料到刑倩给吓跑了，但这个闷声少话的女人却有了这么大的决心。
“在想什么？”黄萍见杨冲锋没有开车，心里自然还是有些乱的，就想着尽快地离开省委远一些，明知在车里就算有人从车外走过，也不会发现自己，但心里上的紧张不是按理智来运行的。总觉得离开省委远些，自己就安全些。
“哪有想什么，只是等你惊魂稍定。”杨冲锋故意说，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很是得意。对黄萍那种充满高贵气质的女人，那种成熟端庄、娴静恬淡的样子，都有着很强的破坏欲和占有欲。心里的那种yu望，不是能够用道理就可解说的。
黄萍听到他这样说，也察觉到他的怪笑，邪邪的，那种得意让人看着就有些恨，很得牙痒痒的。不过，黄萍的心态更杂乱些，一时也理不清楚。上车后，就觉得自己那种犹疑一下子就消散，坚决起来。也能够体会到男人过来接自己，是什么用意。
心里还是有着一些甜美，不过，见到男人的坏笑，心里却又有着不甘，骂道，“就不是好人。”
“早就不是好人了。”杨冲锋直接承认。
将车开走，黄萍的心思也就渐渐地安定下来，转过两条街，突然想起杨冲锋到省里来是汇报工作的，只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工作汇报怎么样，领导是什么意思？”对杨冲锋的工作，黄萍是很看重的。在他来平通市之前，电话里得到要来的消息就决定要全力地支持他。当初心里只是很迷蒙，都还没有下决心。
杨冲锋就将到省委里石为为的情况，和省政府里张韬鹏的态度简要地说出来。说到工作，黄萍就专心起来，也能够判断出杨冲锋所处的境况。“书记就是这样一个人，谁都难以看出他心里想什么。不过，他直接从你手里要了方案去，那也就是一种态度。”
杨冲锋对石为为不会多做评述，就算和黄萍在一起也不会谈论这些无益的话题。“我觉得李卫国会从中作梗，他是不是和韩东伟有不少的交往？”与韩东伟之间的关系，目前已经能够看出两人的裂痕，今后在建设中理念的不同想要弥合，可能性很小的，在黄萍这里也不会去掩饰。这样对她在省城里，更能够看清楚一些问题。
“我虽然留意了，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黄萍说，在纪委系统工作，就习惯一切都以事实为准的思维方式。对石为为的秘书李卫国，平时倒是没有进入和平的眼里，就算他是秘书里的一哥，但到和平等人的级别，也不会在意一个秘书了。当然，杨冲锋也不会这么在意这样一个秘书的，只是在江北省里，石为为的面子总得给足，而李卫国不知轻重在中间闹出些事，也会让杨冲锋和石为为之间多出不少事来。这些却不是杨冲锋下见到的，自己时间不多，却又不能和一个秘书去计较，还真有些不好做。
林佳伦在平通市任市长时，在省里还是有比较强大支持的，到底是哪些人现在杨冲锋还没有从侧面去了解，那些人自然不会主动联系自己的。在黄家阵营里，这些人对林佳伦进行了支持，对自己会不会也同样支持，杨冲锋也还不了解。不过，今后都可以做工作，等平通市招投标工作铺开后，这件事就该着手了，也体现出自己的真切之意。不能等到有什么事来，临时拜访就不是诚心待人的意思。
自己要争取到第三代旗手的地位，除了在工作上将能力做给大家看之外，也还要得到方方面面的认可。这样的认可，既是黄家阵营里的，也是上层人物里那个看好的，份量到那种程度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成为阵营里新的核心。
“不谈他了。”杨冲锋说，“市政府那边再一次给出笑脸来，他们是不是将为都查得明明白白？”
黄萍先到省里半年，已经有了不错的根基，省里的消息也算是灵通。虽说平时对这些事不怎么关注，但在纪委里，各方面的信息来源却比较宽泛。黄萍在这样的位子上，也是有着很多便利的。
“他们都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小心？怕给拉进陷阱里？”黄萍在杨冲锋面前总是带着一些挑衅的意思。心里隐含着那种不甘心，坐在后排里故意躲着，杨冲锋从后视镜也看不到她脸色表情。
街道上车流密集，就算说话，黄萍也不敢太多说。问过之后又怕他太分心，说“等会再说吧，注意开车。”
“不要紧。”对于开车杨冲锋的技术自觉很有自信，说话底气十足，随即就说了中午的情况。也就涉及到秘书向笛和省政府秘书长周善琨，这两个人的情况，杨冲锋知道的也都是些肤浅的事。
“到这样位子的人，谁都不是简单的人。”黄萍说，没有直接评价两人，更没有评价张韬鹏。对于怎么样应对这些人，她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也不会随便给男人出主意。各人的立场不同，所要的东西也就不同。
“那你也是不简单的人了。”杨冲锋调侃道。
“你是个大坏人。”黄萍说。
进到上次两人一起吃饭的那家规模不大，但档次却不低的餐馆里，杨冲锋早就定了先前那个小包间。再一次走进餐馆里，黄萍心乱乱地把像上次是她主动，听杨冲锋说是进原来那包间，就不顾斯文地往前疾走，速度比杨冲锋都还快。心里虽说早就对他千万般地想过了，但真正到事情临头，哪能真的这般镇定自若？
见杨冲锋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一般，心里就在想，也不知道他做过同样的事有多少了。想着不由地对自己有些恨意，对杨冲锋也有些咬牙的意思。但真要恨起来却又难，没有想到一下子心情就复杂起来，犹疑这等会要把要就这样轻松地答应他？
心里确实有着不甘不愿，平时的种种想法，此时一下子就觉得荒唐起来，明知道这样与他往来，只能给他做晴人。不仅只是做晴人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的，想着就有怨恨。孤单十年了，如今却心乱，看中的男人却是这样的身份，今后就算偶尔与他约会，都必须偷偷momo的。也就有些后悔，想着是不是及时抽身离开才好。
杨冲锋跟在后面走，哪知道黄萍此时心绪杂乱，徘徊不已。
雅间在楼顶，黄萍是偶然间发现在江北省会有这样一个好去处，清静，人不杂乱，适合一个人过来吃饭品嚼自己的心情，也适合两人约会，清静而无人干扰。楼不高，才五层，楼也不大，旧式建筑楼。第四层是主家和员工住所，却将五楼辟出来做雅间。二三层都是大众间，隔成半封闭式的。经营着中餐和西餐两种。就算人多时，这里也都不会杂乱，一个个都像是修养到极处的人，格外注意公众场合里的形象。
没有电梯是唯一的缺陷，但却有两个楼梯，上与下也都分得清，就不会让相熟悉的人但又不想碰面的人遇上。
到四楼时，黄萍的步子就见慢下来，杨冲锋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黄萍虽觉得走急了气息不匀体力也有所不成，但却不想给他拉着走，心里上还在挣扎着，对自己是不是要沦陷下去此时都没有了决心。
杨冲锋却不理会她有什么心事，霸蛮地将她手臂抓住，稍用力就帮她缓解不少，只是步子也就得和他保持一致了。两人放缓了些节奏，黄萍听身边的男人说，“就这样急啊，走慢点。很饿了吗？”
黄萍心里就有些气苦，都想些什么啊，好在最后一句还听得入耳，有些关心自己的意思。但转念一想，这话不也是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对面前这人说的话，总是每一句都可以往男女之事上推演。对他的了解，两人在电话里或网上聊天时也早知道了。
哪会有一句好话给自己？这男人其实比其他男人更坏。身边也会不时出现不同的男人，也都是些事业有成的人，才有勇气走到黄萍身前来表示他心里的意思。可黄萍每当见到这些男人，都感觉到就像见到一个符号或一个身份一样，没有一点真实感。
如今令自己迷惑的人却让自己看到他更坏的一面，这就是他真实的那一面吧。黄萍就像醒悟一般，挣扎起来不想给他搀扶而走，离开他远些或许还有勇气另作选择。黄萍对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虽说平时因为工作而养成冷静思考的习惯，也能够通过一些细微的细节洞察一个人的思维和心灵，但因为平时的思维习惯如此，却又导致另一种极端，固执起来什么都难以改变自己的决定。
之前都没有往深处想，这时走在杨冲锋的身边，黄萍反倒矛盾而犹豫起来，心智就像突然清明起来一样，对自己的决定进行反思。
回应杨冲锋的是想将手臂挣脱开，却没有成功。对男人的霸蛮黄萍唯有屈服，心里也不会因之有反感，对男人的理解，黄萍心里还是认同男人就该强力更强力。对浪漫和强力两种有着矛盾的东西，在她心里都极为重要。
走到房间门口，杨冲锋却停下来，手还没有放开。黄萍也就随他站住了，见他看过来，有些发痴的样子，心里不禁一甜，先前决定离开的心思就淡化起来。男女之间讲的就是那种感觉，黄萍就感觉到了，那开始慢慢融合的心堤再次溃溢。
心里很慌很乱，没有了主意。杨冲锋见她目光躲闪，之前那种高贵而华丽就转而成为小女人一样的慌而心怯。杨冲锋慢慢地将手往下，慢慢地将手从握住她的手臂移到手掌。那五个长而饱满的手指饱满圆润的手掌就落在他手里。轻轻地握着，就像怕弄坏一尊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宝物一般。
看着黄萍，她也能够体会到他的温柔，也就让她的心再次矛盾起来。接受他的意念在很短的对峙里就占据了上风，大半年来，自己不就在梦想着这一刻吗？
杨冲锋的手稍微动了动，黄萍也就随势将身子靠过来。淡淡的幽香，杨冲锋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下。黄萍虽说有了足够的决心，但还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想要离开他身边。而此时，一双强有力的手却将她的腰给搂住，想退开些哪又能够做到？对男人的霸蛮，黄萍心里又甜蜜起来。男人对自己霸蛮，那就说明他心里有着自己。
平静下来，对男人做一个不满的眼神，见他又是那样地坏笑，心里就恨起来，觉得该咬下他一块肉来才甘心。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算是对他欺负自己的惩罚。
“把眼睛闭上，好不好？”听男人柔声地说，黄萍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在门外就要吻自己？
“请把眼睛闭上好不好？”男人柔顺起来让人格外地冲击人的心灵深处。
黄萍心里挣扎一下，对男人的话却感觉到一种力，无法抗衡的力。就像心底最柔ruan处给触mo到了，柔情涌动，也就不再顾及到什么。将眼睛轻轻闭上，另一种决绝和期待，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欣赏自己的脸。
在江北省里目前杨冲锋还没有多少人缘，就黄萍一个帮他，但黄萍杨冲锋不想用出来，要留在最为关键的时机。这样才等同于给自己留下一枚伏着的暗棋，起作用往往有意想把到达好处。杨冲锋和黄萍之间的关系，人们要查也不是查办出，但仅仅是在暗访小组里的那点经历，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之后关系的发展只要不让人发觉，就不会有人怀疑两人会走到那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前段时间表面的往来也不能表示什么，之后慢慢地淡化正常往来，就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淡化让人忘却。杨冲锋不想做太多的布局，但两人要是真突破那一层后，自然会注意彼此的往来，只怕电话都不会过多地拨打。真要联系，可以用网络会更加隐蔽一些，受到监控的可能性也会小多了。杨冲锋不是网络专家，可他却有这样的人在身边。
事先也没有想到张韬鹏的秘书向笛会这样热情，还将省政府副秘书长周善琨一起约来吃饭，这就给杨冲锋今后在省里留下了很好的根基。当然，对于这样的安排，杨冲锋也知道是张韬鹏在背后做出来的，向笛是不是带着私货那就不得而知了。
按说自己在平通市的表现不足以让他们有这样的态度，会不会张韬鹏从京城那边得到什么消息？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张韬鹏所在的阵营，背后的人和黄家同样是有着尴尬的处境，各自有着矛盾又曾有着合作。在政治面前自然没有多少是非可言，张韬鹏对自己伸出橄榄枝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动静？
不过，只要对自己确实是好意，倒不用拒绝。才从省委里走出来，省委那边对自己的态度只怕今后很难改变，要进行斗争多争取些同盟自然是好。当然，张韬鹏的心思在哪里还得先弄明白了再决定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之前和张韬鹏讨论过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的，两人倒是有着类似的价值取向，这就是很不错的基础了。只是要是张韬鹏想要用自己做他手里的枪来使，那也是办不到的。
三个人将一瓶酒分了，用一两的那类大杯子，每个人也就三杯。杨冲锋要给向笛和周善琨敬酒，两人也都挡住了，不肯接受。喝酒也很爽快，只是杨冲锋喝到第三杯时，显而易见地红着脸，倒是让向笛等意想不到。最后瓶里还余下一点，杨冲锋无论如何要表示下敬意，两人倒是在形式上认可了。
饭桌上不谈工作，只是说江北省的一些传闻轶事，向笛和周善琨两人在省府核心，时日又不短，眼界自然宽阔。对平通市倒是没有多讨论，或许是杨冲锋在那里主政吧。吃过饭，时间还早，可向笛很忙得先走了。就对周善琨说，“秘书长，中午怎么安排杨市长我可交给你了，可不准亏待朋友。”
“我是不是亏待朋友的人？”周善琨笑着说，向笛很有些大气地虚指着周善琨，按杨冲锋估计，两人对自己的黄家女婿的身份未必就知道，就算张韬鹏心里明白，也不会将这样的事露给两人的。估计是张韬鹏交待很清楚，向笛等人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感谢感谢，向秘和秘书长两位领导太客气。”杨冲锋忙表示自己的谢意，向笛要离开，等会自己到省政府里还会在碰上的，但意思一定要表示到位。将向笛送走看着车汇集到大街的车流里，周善琨说，“杨市长，请。”
作为省政府副秘书长只要长袖善舞，在全省内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地方领导的尊重，手里的权势也与本人的性格、能力、领导的赏识程度紧密地联系着。周善琨很明显地是市政府里一个比较耀眼的政治人物，要是没有得到张韬鹏的看好，也不会和向笛走得那么近。杨冲锋对省里的情况了解得不够详细，之前的注意力大都放在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上，要把准一个地区或者说一个区域的发展模式，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是不少的，要综合方方面面的资料进行剖析。
但对周善琨、向笛这样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周善琨在工业经济上的发展有着一定的工作经历也做出不少的成绩来。在周善琨身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平通市官场地震之后，周善琨不是也有机会放到平通市来任市长吗？从资历上和能力上看来，他是有竞争力的。但却错失了这样的机会，心里对这一职位会这么看？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今后和周善琨等人的往来上，这个因素也许会有不小的影响。
这时倒是不好就试探周善琨的心思，自己心里对此有了警醒那也不用多担心。两人上了车，周善琨说“杨市长，时间不多，我们去喝茶聊一聊也就打发过去了。”
“谢谢秘书长。”
进到茶舍里，也都是精致的所在，茶也是在江北省里最好的茶。杨冲锋对茶如今多少有些了解了，在周善琨面前虽不去赞美这茶，但口中留下的清香，在午后的时光里倒是不错的受用。
初次见面的人，本来是不会有多少话题的，然而杨冲锋和周善琨两人却聊得很投机，从对方建设到工业的发展，江北省所在地地理位置，到今后全国的发展趋势等等，一直就聊着。
“杨市长，江北省目前的瓶颈就在平通市，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取得进展，江北省的整体经济也就被带动起来。其他各市也会在经济圈突飞猛进中受到经济增长的刺激，将建设的步伐随着经济大潮而动起来。如今，经济圈可算是众望所归啊。”
“秘书长，你身在中枢还想请你站在全省的视野上谈谈对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的思路……”杨冲锋说，周善琨在省里又在张韬鹏身边的人，他的思路应该和张韬鹏的思路是一致的，以此来了解张韬鹏对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的态度，也知道今后自己会有多少阻力得到多少支持。
周善琨就不肯说，或许怕是杨冲锋听了后受到影响，将之前的思路做出调整，也影响到杨冲锋下午的汇报情绪。毕竟下面的领导对省长的工作思路很在意的，谁都想先得知这样的情况，随后自己的思路就会与领导思路接近或者合拍。
见周善琨不肯说，杨冲锋也不再停留在这一话题里，也就说些京城的见闻。杨冲锋从发改委里空降下来的经历，在江北省不是什么隐秘，周善琨就说到省里有些工作要涉及到发改委，就感叹着到京城里办事很难。
杨冲锋对此倒是有所了解，说到，“秘书长，我们抽时间到京城走一趟，事情是不是能够办下来还要看上面的政策，总可以先探一探他们的底细。”到京城里，要约发改委里的人出来吃饭，杨冲锋的面子自然不会小，都在里面混过的，相互也有所了解。
“那就说定了的，有杨市长帮忙，至少占着先机。破坏政策的事，发改委那边不肯做，我们也不能做的，这点自觉性还是有。”有了这个基础，两人说话又近了一分。周善琨就有意无意地说到平通市的工作上，要杨冲锋多到省里来汇报。隐意自然是指韩东伟时常到省里来，无疑会经营不少的人脉，对杨冲锋的工作或许会有一定影响。当然，不会挑明了说，毕竟两人是第一次交流，能够谈到这种程度，就有不错的基础了。
杨冲锋原以为向笛或周善琨会在平通市里的工程项目上打一点主意，或为谁说情。那边要大搞招标投工作，省里要说都没有消息也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工程项目要一齐进行招标，对建设行业也是有较大的冲击的。而周善琨等这样的人物，背后也肯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公司、集团之类的靠在身边。互相依靠生存，共同发展，这样的模式不仅在国内是一种常态，在世界其他国家说来，那一股政治势力背后没有庞大的财团支撑？
两人要是提出来，杨冲锋也是能够理解的。这时，周善琨一直都没有提出来，反而让杨冲锋心里更有种感觉，是不是张韬鹏对自己的招投标中心会更有兴趣？
茶楼里有其他的服务，周善琨也只是提炼下，没有要去的意思。下午要上班，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玩得更尽兴。周善琨看着时间也就告罪提前一点先走了，安排他在茶楼里自己休息和消费。
三点准时到省长张韬鹏办公室里，这次汇报的时间不多，二十几分钟。走出来时，向笛问了杨冲锋是不是走，要是不走让周善琨安排好活动，至于他是不是能够脱身，此时还说不准要看领导有什么安排。秘书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的，基本是领导的影子。
杨冲锋再次感谢了好意，约请向笛到平通市去指导工作，表示自己可能要赶回市里去。上车后，杨冲锋就直接往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里走。靠在车座后回想着张韬鹏的态度，果然他的态度对平通市做出这样的公平公开制度是极为赞同的。省政府在平通市进行公开招标时，会让办公厅的干部到平通市来看一看，表示省政府的支持态度。
杨冲锋对这样的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市里对招投标中心的做法还在探索，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态度和认识，具体操作中，能不能顶住压力，不单单是态度就能够做到的。
周善琨等人没有打招呼，并不表示与他们相关的人进不看中平通市的工程项目。其实，目前国内对工程项目的预算里，就留下来足够的利润空间。但由于在操作中，层层挤压或层层转包，就将利润空间给压榨干净，使得真正落到施工方时，基本上就没有利润或者施工下来会出现亏损的现象，唯有从工程质量和用料等方面来将亏损弥补回来。
对于招标投中心的建立，不单单是把住招标这一关口，杜绝暗箱操作。今后在工程实施过程中，还有多方面的监察，这些监察也会是制度化的。尽量将人为因素减少到更低。
到连锁酒店里，黑牛和成作东两人都已经在酒店里等着。见杨冲锋到了，成作东忙迎过来，“杨少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和成作东是在柳泽县时就开始打交道了，当时成作东就表示自己会将公司的财物来支持杨冲锋的发展，之后，杨冲锋只是将黑牛所在的公司并入成作东的锦程地产里，演变成目前的锦城集团。在京城郊区发展将近两年，整体实力再次壮大起来。同时，也将柳河武校里的不少学员吸纳在其中，使得这些学员有了更好的身份。
“昨天就到了，对江北省城里做了些了解。”成作东说，对平通市工程项目而言，锦城集团自然要过来投标支持，先期的工作不单单是在平通市要做好，在省城里也要做好，了解其他同类的公司的情况，对今后的投标才更有把握。
在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中，先参与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对今后更多地参与其他建设就有着投石问路的意思。杨冲锋自己也有这意思，成作东等最终要在自己身边，有他们到平通市来，很多事就不用他来具体去做。
“时间不多，工作一定要做扎实。”杨冲锋说，锦城集团要进驻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工程项目里，对于投标工作，他不会参与具体工作的，也不会为锦城集团提供什么。招投标中心是他做出来的，也不会在他手里就先破坏。
“杨少，请放心。具体的事，专业团队已经过来。绝不会给杨少抹黑。”成作东说。黑牛如今只怕已经知道杨冲锋和姐姐李翠翠的关系，坐在旁没有说话。
“杨少，晚上有安排？”
“下次到市里再陪你们喝酒，今晚有安排。”
安排好成作东和黑牛两人，杨冲锋也就走了，先发了个信息，将车开到省委大门不远处。没有用自己在市里的专车，在省委外也不怕有人看见。此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进程省委的人也不少。
只一会，就见黄萍恍如无事般地走过来，等她到车边，杨冲锋将车门打开。黄萍就快速地上了车，此时那种偷偷摸的感觉就出来了。黄萍坐在后排，杨冲锋从后视镜里见她端庄的形象这时已经给弄坏，没有开车在那里笑着。
有些事情当真就这样难以理解，之前看着端庄而沉静的黄萍，就算看出她的成熟与妩媚，却都没有往深里想。那时长途无聊，就拿刑倩开心甚至不时想象着将她剥脱干净了会是怎么样的一派风光，虽没有更多的行动，斗嘴之际这样的臆想却也让刑倩感觉得到的。当时就是顾忌着这个端庄恬静的女人，自己才没有过多表露出招惹女人的另一面。却没有料到刑倩给吓跑了，但这个闷声少话的女人却有了这么大的决心。
“在想什么？”黄萍见杨冲锋没有开车，心里自然还是有些乱的，就想着尽快地离开省委远一些，明知在车里就算有人从车外走过，也不会发现自己，但心里上的紧张不是按理智来运行的。总觉得离开省委远些，自己就安全些。
“哪有想什么，只是等你惊魂稍定。”杨冲锋故意说，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很是得意。对黄萍那种充满高贵气质的女人，那种成熟端庄、娴静恬淡的样子，都有着很强的破坏欲和占有欲。心里的那种yu望，不是能够用道理就可解说的。
黄萍听到他这样说，也察觉到他的怪笑，邪邪的，那种得意让人看着就有些恨，很得牙痒痒的。不过，黄萍的心态更杂乱些，一时也理不清楚。上车后，就觉得自己那种犹疑一下子就消散，坚决起来。也能够体会到男人过来接自己，是什么用意。
心里还是有着一些甜美，不过，见到男人的坏笑，心里却又有着不甘，骂道，“就不是好人。”
“早就不是好人了。”杨冲锋直接承认。
将车开走，黄萍的心思也就渐渐地安定下来，转过两条街，突然想起杨冲锋到省里来是汇报工作的，只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工作汇报怎么样，领导是什么意思？”对杨冲锋的工作，黄萍是很看重的。在他来平通市之前，电话里得到要来的消息就决定要全力地支持他。当初心里只是很迷蒙，都还没有下决心。
杨冲锋就将到省委里石为为的情况，和省政府里张韬鹏的态度简要地说出来。说到工作，黄萍就专心起来，也能够判断出杨冲锋所处的境况。“书记就是这样一个人，谁都难以看出他心里想什么。不过，他直接从你手里要了方案去，那也就是一种态度。”
杨冲锋对石为为不会多做评述，就算和黄萍在一起也不会谈论这些无益的话题。“我觉得李卫国会从中作梗，他是不是和韩东伟有不少的交往？”与韩东伟之间的关系，目前已经能够看出两人的裂痕，今后在建设中理念的不同想要弥合，可能性很小的，在黄萍这里也不会去掩饰。这样对她在省城里，更能够看清楚一些问题。
“我虽然留意了，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黄萍说，在纪委系统工作，就习惯一切都以事实为准的思维方式。对石为为的秘书李卫国，平时倒是没有进入和平的眼里，就算他是秘书里的一哥，但到和平等人的级别，也不会在意一个秘书了。当然，杨冲锋也不会这么在意这样一个秘书的，只是在江北省里，石为为的面子总得给足，而李卫国不知轻重在中间闹出些事，也会让杨冲锋和石为为之间多出不少事来。这些却不是杨冲锋下见到的，自己时间不多，却又不能和一个秘书去计较，还真有些不好做。
林佳伦在平通市任市长时，在省里还是有比较强大支持的，到底是哪些人现在杨冲锋还没有从侧面去了解，那些人自然不会主动联系自己的。在黄家阵营里，这些人对林佳伦进行了支持，对自己会不会也同样支持，杨冲锋也还不了解。不过，今后都可以做工作，等平通市招投标工作铺开后，这件事就该着手了，也体现出自己的真切之意。不能等到有什么事来，临时拜访就不是诚心待人的意思。
自己要争取到第三代旗手的地位，除了在工作上将能力做给大家看之外，也还要得到方方面面的认可。这样的认可，既是黄家阵营里的，也是上层人物里那个看好的，份量到那种程度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成为阵营里新的核心。
“不谈他了。”杨冲锋说，“市政府那边再一次给出笑脸来，他们是不是将为都查得明明白白？”
黄萍先到省里半年，已经有了不错的根基，省里的消息也算是灵通。虽说平时对这些事不怎么关注，但在纪委里，各方面的信息来源却比较宽泛。黄萍在这样的位子上，也是有着很多便利的。
“他们都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小心？怕给拉进陷阱里？”黄萍在杨冲锋面前总是带着一些挑衅的意思。心里隐含着那种不甘心，坐在后排里故意躲着，杨冲锋从后视镜也看不到她脸色表情。
街道上车流密集，就算说话，黄萍也不敢太多说。问过之后又怕他太分心，说“等会再说吧，注意开车。”
“不要紧。”对于开车杨冲锋的技术自觉很有自信，说话底气十足，随即就说了中午的情况。也就涉及到秘书向笛和省政府秘书长周善琨，这两个人的情况，杨冲锋知道的也都是些肤浅的事。
“到这样位子的人，谁都不是简单的人。”黄萍说，没有直接评价两人，更没有评价张韬鹏。对于怎么样应对这些人，她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也不会随便给男人出主意。各人的立场不同，所要的东西也就不同。
“那你也是不简单的人了。”杨冲锋调侃道。
“你是个大坏人。”黄萍说。
进到上次两人一起吃饭的那家规模不大，但档次却不低的餐馆里，杨冲锋早就定了先前那个小包间。再一次走进餐馆里，黄萍心乱乱地把像上次是她主动，听杨冲锋说是进原来那包间，就不顾斯文地往前疾走，速度比杨冲锋都还快。心里虽说早就对他千万般地想过了，但真正到事情临头，哪能真的这般镇定自若？
见杨冲锋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一般，心里就在想，也不知道他做过同样的事有多少了。想着不由地对自己有些恨意，对杨冲锋也有些咬牙的意思。但真要恨起来却又难，没有想到一下子心情就复杂起来，犹疑这等会要把要就这样轻松地答应他？
心里确实有着不甘不愿，平时的种种想法，此时一下子就觉得荒唐起来，明知道这样与他往来，只能给他做晴人。不仅只是做晴人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的，想着就有怨恨。孤单十年了，如今却心乱，看中的男人却是这样的身份，今后就算偶尔与他约会，都必须偷偷momo的。也就有些后悔，想着是不是及时抽身离开才好。
杨冲锋跟在后面走，哪知道黄萍此时心绪杂乱，徘徊不已。
雅间在楼顶，黄萍是偶然间发现在江北省会有这样一个好去处，清静，人不杂乱，适合一个人过来吃饭品嚼自己的心情，也适合两人约会，清静而无人干扰。楼不高，才五层，楼也不大，旧式建筑楼。第四层是主家和员工住所，却将五楼辟出来做雅间。二三层都是大众间，隔成半封闭式的。经营着中餐和西餐两种。就算人多时，这里也都不会杂乱，一个个都像是修养到极处的人，格外注意公众场合里的形象。
没有电梯是唯一的缺陷，但却有两个楼梯，上与下也都分得清，就不会让相熟悉的人但又不想碰面的人遇上。
到四楼时，黄萍的步子就见慢下来，杨冲锋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黄萍虽觉得走急了气息不匀体力也有所不成，但却不想给他拉着走，心里上还在挣扎着，对自己是不是要沦陷下去此时都没有了决心。
杨冲锋却不理会她有什么心事，霸蛮地将她手臂抓住，稍用力就帮她缓解不少，只是步子也就得和他保持一致了。两人放缓了些节奏，黄萍听身边的男人说，“就这样急啊，走慢点。很饿了吗？”
黄萍心里就有些气苦，都想些什么啊，好在最后一句还听得入耳，有些关心自己的意思。但转念一想，这话不也是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对面前这人说的话，总是每一句都可以往男女之事上推演。对他的了解，两人在电话里或网上聊天时也早知道了。
哪会有一句好话给自己？这男人其实比其他男人更坏。身边也会不时出现不同的男人，也都是些事业有成的人，才有勇气走到黄萍身前来表示他心里的意思。可黄萍每当见到这些男人，都感觉到就像见到一个符号或一个身份一样，没有一点真实感。
如今令自己迷惑的人却让自己看到他更坏的一面，这就是他真实的那一面吧。黄萍就像醒悟一般，挣扎起来不想给他搀扶而走，离开他远些或许还有勇气另作选择。黄萍对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虽说平时因为工作而养成冷静思考的习惯，也能够通过一些细微的细节洞察一个人的思维和心灵，但因为平时的思维习惯如此，却又导致另一种极端，固执起来什么都难以改变自己的决定。
之前都没有往深处想，这时走在杨冲锋的身边，黄萍反倒矛盾而犹豫起来，心智就像突然清明起来一样，对自己的决定进行反思。
回应杨冲锋的是想将手臂挣脱开，却没有成功。对男人的霸蛮黄萍唯有屈服，心里也不会因之有反感，对男人的理解，黄萍心里还是认同男人就该强力更强力。对浪漫和强力两种有着矛盾的东西，在她心里都极为重要。
走到房间门口，杨冲锋却停下来，手还没有放开。黄萍也就随他站住了，见他看过来，有些发痴的样子，心里不禁一甜，先前决定离开的心思就淡化起来。男女之间讲的就是那种感觉，黄萍就感觉到了，那开始慢慢融合的心堤再次溃溢。
心里很慌很乱，没有了主意。杨冲锋见她目光躲闪，之前那种高贵而华丽就转而成为小女人一样的慌而心怯。杨冲锋慢慢地将手往下，慢慢地将手从握住她的手臂移到手掌。那五个长而饱满的手指饱满圆润的手掌就落在他手里。轻轻地握着，就像怕弄坏一尊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宝物一般。
看着黄萍，她也能够体会到他的温柔，也就让她的心再次矛盾起来。接受他的意念在很短的对峙里就占据了上风，大半年来，自己不就在梦想着这一刻吗？
杨冲锋的手稍微动了动，黄萍也就随势将身子靠过来。淡淡的幽香，杨冲锋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下。黄萍虽说有了足够的决心，但还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想要离开他身边。而此时，一双强有力的手却将她的腰给搂住，想退开些哪又能够做到？对男人的霸蛮，黄萍心里又甜蜜起来。男人对自己霸蛮，那就说明他心里有着自己。
平静下来，对男人做一个不满的眼神，见他又是那样地坏笑，心里就恨起来，觉得该咬下他一块肉来才甘心。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算是对他欺负自己的惩罚。
“把眼睛闭上，好不好？”听男人柔声地说，黄萍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在门外就要吻自己？
“请把眼睛闭上好不好？”男人柔顺起来让人格外地冲击人的心灵深处。
黄萍心里挣扎一下，对男人的话却感觉到一种力，无法抗衡的力。就像心底最柔ruan处给触mo到了，柔情涌动，也就不再顾及到什么。将眼睛轻轻闭上，另一种决绝和期待，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欣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