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着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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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许问题根本就不在皇甫问天上呢？我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老白第一句话说出来，就感觉到顾行止灼热的目光，立马解释道。
“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因为皇甫问天？”顾行止一脸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什么的样子，看着老白说。
顾行止现在的状况，有点不理智了。准确来说，从昨天发现玖儿就是杜若玖以后，他就一直不淡定，他没有办法段时间没接受，这一切的变故，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怎么去面对。所以现在的顾行止，反应过于激烈。
“我只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皇甫问天是在之后才遇到杜小姐的呢？”老白看着顾行止高度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又开口说。
完了，老白好不容易才看到顾行止恢复正常，不用整天沉浸在失去杜若玖的痛苦之中。现在又来了这样子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断定不在回来的人，突然又回来了。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种事情的变故。
所以老白很能够理解，理解顾行止这种反应，以及对自己的态度。其实顾行止也不是本意的想要去质疑自己，只是现在的顾行止并没有找到什么能够让自己理清这一件事情的头绪，所以整个人就过于的不理智。
“什么意思呢？”顾行止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老白想要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或许皇甫问天是在杜小姐脑子里面已经有血块了之后，才遇到了杜小姐的呢。”老白慢慢的解释。
不得不说，老白的脾气还真是好。对于顾行止，老白是真的没有脾气了。两人认识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对彼此之间的性格，都有了很深入的了解了，可能会有一些时候，不能够理解对方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但是好在都不干预。毕竟彼此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对你我都好的结果，所以就没有人怎么计较这一些事情。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江柔。去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行止提起江柔，都是咬牙切齿的。
顾行止现在对江柔的厌恶，简直是比之前的厌恶要多少倍万倍。这也不能够怪顾行止小肚鸡肠，可能大家会觉得，顾行止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斤斤计较。可是如果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或许就不会这个样子认为了。
社会的思想，好像很容易的就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然后再来指责别人。其实说一句比较现实的话，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会感觉这件事情别人不应该也不可以这样子处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你爱的人，被一个人害的失踪，下落不明呢？你会怎么来处理这一件事情呢？你还会像你们认为的那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吗？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
顾行止现在对江柔一点都没有什么她是女人，自己是男人，要有绅士风度。可能现在江柔再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自己可能真的会动手。
当你讨厌一个讨厌到极致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在在乎他的性别，各种情况，就是想动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好的，我知道了。”老白从后视镜看了看顾行止的脸，点了点头说。
老白听到顾行止这么一说，其实心情也挺沉重的。毕竟老白是把顾行止真心实意的当作兄弟的，所以看着顾行止这么纠结的样子，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影响的。只不过男孩子嘛，不像女孩子那样，擅长用一个拥抱，一句暖心的话来安慰别人，一切都是在不言中的。
“你好好开车，我睡一下。”顾行止叹了口气说，无奈的说。
如果说，昨天顾行止把一切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也大概知道要如何来安排来着手调查的话，那么现在此时此刻的顾行止就是幡然醒悟的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调查这一件事情要遇到的各种麻烦，可是没有办法，在困难都要调查下去，关于杜若玖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困难就放弃呢。
老白看着顾行止紧紧皱着的眉毛，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一个下属，没有顾行止的吩咐，也不能够帮助他做什么事情。更何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怕做错了什么事情，从而影响了整件事情的进度。到了那个时候，虽然说知道是好心才这样子做的，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心里面心安理得。与其这样子纠结，还不如在顾行止吩咐自己的时候，好好的下去处理事情呢。
“老板，到了。”老白将车子稳稳的停在疯人院的门口，开口提醒顾行止到了疯人院。
顾行止听到老白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时间过的真快，这一晃就是半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江柔那个女人，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呢。从江柔被送到这里来了之后，顾行止就没有来过。都是叫老白来这里看看，看看江柔有没有被折磨，有没有被偏袒。
说没有偏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大家都是人，没有血海深仇的人，怎么会忍心看着别人经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呢？说到底人心都是善良的，都说漂亮有用，可是到了有些时候，如果你只有漂亮，那也是什么用都没有。
你看江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江柔也是很漂亮啊，可是在顾行止的眼里不过是个让杜若玖失踪的罪人而已，所以根本配不上什么好的东西。当初自己决定让她来到疯人院这里受尽折磨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只有后来送她过来的时候，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可是有什么用呢？依然被对江柔的恨意主导，让她在这里受折磨。
院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在疯人院的大门口等待着顾行止的到来。这段时间因为老白反应江柔在这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心里面高兴，没有少给这院长加钱。所以这院长只看到顾行止来了，可不就像个狗看到自己的主人疯狂的摇尾巴嘛。
“老白，我不是叫你不要提前联系院长吗？”顾行止表情不高兴，看着老白说。
老白心中喊冤，自己全程都在好好的开车，不知道哪里来的时间，通知院长他们要来到疯人院的。无非是这个院长看到监控，得知自己来了，就出门迎接了。每一次自己来到这疯人院的时候，这个院长就巴不得搞一个欢迎仪式一样，在门口列队欢迎。
“老板，天地良心，我没有打电话。”老白嘴角抽搐的说。
心情再不爽，你也不能拿我开玩笑，你说对不对，大家不都好好的在一起吗？你啥时候听到我打电话了。老白简直在后面狂翻白眼。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顾行止还是很不高兴。
因为这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什么江柔的真实生活情况。这种表面工夫随时随地都可以装出来的，那自己送江柔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无非就想让她过的痛苦。
这个疯人院的院长是个特别会看人脸色的看，看着顾行止从车子里面下来，表情特别不舒服，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急急忙忙看了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那个表情做的不对，自己明明都已经吩咐过了，该怎样做的，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所以顾行止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无非就是在装模作样。可能还装腔作势，表现的特别好的样子。顾行止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面工夫了，自己想看到的只不过是最真实的一面，可是没办法，总有人这样子。
这个院长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把顾行止给惹生气了，但是院长又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还在那里一直纠结，自己该不该走到前面去，去和顾行止打招呼。
老白在一旁，简直要被气死了。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这个怎么还做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自己这个小助理都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会身为大老板的顾行止看不出来呢？
“顾老板，你来啦！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有空过来，还是我们做的什么让你不满意了，需要亲自过来指点一下呢？”疯人院的院长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主动去和顾行止说几句话，看这个样子顾行止是很不开心了，所以院长说话都毕恭毕敬的。
“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做的都挺不错的。我只是过来找江柔有点事情，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我都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呢，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顾行止对着院长皮笑肉不笑的说。
顾行止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管是什么人，不管自己的情绪是不是差到极点了，反正只要是开口和别人说话，语气就自然而然的变得很好，可能这就是她恐怖的地方吧，很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句话。
可能也是跟顾行止的长相有关系，长得帅的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家原谅她的错误。更何况是这么态度和善的人呢。
“我看到你们的车子开进来了，就知道你能来咯，所以就出来欢迎你。只不过没有想到今天顾老板都有时间亲自到来，还以为只有老白一个人呢。”院长笑呵呵的说。
院长早就叫人重点关注他们的车子了，生怕哪天照顾不周到了，把这一块到嘴的肥肉又放跑了。所以他们的车子刚刚一进去他们的监控位置，就有人来通报了，说他们来了。这院长自然是聪明人，叫站岗的人看了看有几个人，好决定自己的服务态度。
所以说顾行止讨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弄虚作假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讨厌到极点了。老白也感受到了，的欢迎和以往自己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标准的微笑，看着了就假惺惺的。
老白在心中吐槽这个院长，吐槽了好多遍。可能这个院长感觉自己这样子做，会让顾行止感觉到这里的服务态度很好，却不着，恰恰相反，这只会让顾行止越来越讨厌而已。
“下次也不用这样子，没必要的。我们来就来了，你也不用特意来迎接我们，你说是不是，还耽误你们的时间。下一次就让我们悄悄的来好了。”顾行止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个院长。
院长听了顾行止的这一番话，有点吃惊。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不喜欢自己附和的老板呢，这点简直和自己以前接触的老板都不一样。那些老板那一次不是被自己哄的笑着花枝招展的，怎么这一次看顾行止的反应，这不好的情绪，怕是自己带给他的。因为自己的兴师动众，同意才会这般的生气。
“我们为没有特意的来欢迎你，就只是看到顾老板你来了，我们又刚好有时间，刚好在这里，我们就出来欢迎一下。”疯人院的院长看着顾行止，笑眯眯的说。
也不得不说，这个院长真的是为了不让自己到嘴的肥肉跑掉，态度还真的是非常到位啊。老白看着院长突然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心中连连感叹。说到底还是不简单，但是想一想有感觉没什么，反正能够做到院长这个地位，没有一点手段，可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社会上，你光有实力是不够的，你必须还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和能屈能伸的脾气。有些人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之后，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一样。那个人能够活着不收到一丁点的委屈呢，还不是看你怎么相处，怎么去化解。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碰巧，反正你下次不用做着一些没有什么用的事情了。我不会感觉到你们这样子阿谀奉承之后，这里所有的服务都能够打上优秀。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守好自己的本分。该做的不该做的，心里面或多或少有点数好吗？”顾行止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对着院长说。
院长本来还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就垮掉了。院长总感觉可能今天自己诸事不顺，刚好就碰上了顾行止的枪口，能怎么办，除了忍耐，还能够怎么办呢？毕竟这个是自己收入最大的来源之一啊。
顾行止这半年来，为这个医院的盈利，简直做了超级大的贡献，没有人知道顾行止为了让江柔得到最好的“照顾”简直可以说是斥巨资。如果别人是按照月份来算钱的，那么他顾行止就是按照天数来的。因为他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钱，才能够给自己老老实实的做事情，才不至于敷衍了事的。
“顾老板，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下一次一定会注意的，这一次是我们失礼了，还请你见谅。”院长低着头，诚恳的说。
在外人来看，任谁都觉得这个院长的态度简直不要诚恳了。可是对于顾行止来说，更多的只有为了钱的狗腿样。顾行止看人一般都准确，他看走眼的时候，可能会有，但是很少，对于别人耍的小聪明，只能说能够一眼就看透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顾行止都不想去计较了。
“行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种现象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一样院长此时能够把我说的话听进去。”顾行止又换上了他惯例的笑脸。
“一定的一定会的，希望顾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再让你看到第二次这种现象了。还请你见谅。”院长把自己的身份放的特别低，简直像个下人。
可是他们的关系明明是合作关系，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谁比谁的地位更高，只不过是院长自己有这种意识。可能正是因为院长的这种态度吧，才会让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他来吧。
要知道，私人医院的院长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够胜任的，起码你的人脉必须要广泛才可以。更何况现在的世道，如果你不是黑白通吃，怎么可能相安无事的接管这个医院呢，还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收取贿赂。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我来找江小姐有点事情，麻烦你把江小姐给我先过来一下吧。”顾行止看着院长如此诚恳的样子，也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改正的的。但是院长对别人怎么做表面工夫，自己是管不着了，只要不是对自己做所为的表面功夫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顾老板您等一下，我马上叫人去把江小姐先过来。”院长听到顾行止的话，立马回答，十分殷勤的样子。
顾行止点了点头，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可能是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简直受不了这种人了，一点都没有办法忍受了。看着他们一副狗腿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样，可是这一些事情，偏偏就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顾行止真的感觉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以前看的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去理会，因为需要自己管理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能够去管理其他人的事情。可能是因为现在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看不惯的事情就忍受不了了，婆婆妈妈的性格也就没有办法再隐藏了吧。
“杜老板，我们去里面吧。他们马上就回带江小姐过来的。”院长往医院里面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顾行止到里面去等待护理人员把江柔带过来。
“好的，那麻烦院长了。”顾行止点了点头，抬起脚就往医院里面走去。
“没有没有，不麻烦的。”院长摇了摇头说。
老白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走到医院里面去了。老白已经很多次来到这个疯人院了，所以也就轻车熟路了，也就不需要别人的带路，自己基本上就可以找到了路去。但是顾行止没有经常来，必须要有人带路才能找到休息室，院长一路上殷勤的陪同，就像一个保镖一样，特别认真的保护顾行止。
“老白，上一次来看江柔是什么时候呢？”顾行止突然回头问老白。
“上一个月才来看过她的。”老白应声答道。
顾行止点了点头，就回头继续在院长的带领下来到休息室里面。顾行止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江柔的到来。其实这一次到这里来，顾行止的期望还是很高的，顾行止总感觉江柔她知道皇甫问天的，说不定两人还认识，那个样子的话，就最好了。
“江柔，快点，顾老板要见你。”护士走到房间里面，看着和一个疯子大眼瞪小眼的江柔说。
“谁？顾行止吗？”江柔不可置信的说。
“没有错，就是那天送你过来的那个人，你快点来，不要让人家等待久了，不然院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护士急忙说。
江柔一点也不怕那个院长，不过是一个掉进钱眼里面的走狗而已。你给他钱他就对你摇尾巴，江柔在这里到没有让护士折磨多少，但是那个院长，自己已经被他折磨的没有脾气了。所以他对自己任何的威胁都已经不起作用了，所以江柔也不慌张，慢慢的起身，不慌不忙的走过来。
“他怎么有空来找我呢？”江柔好奇的问那个护士。
“我怎么会知道，我不就是一个传话的，怎么会知道他找你什么事情呢？你走快一点啦，等下那个院长又要找你麻烦了。”那个护士一脸着急的样子说。
在这个医院工作的人，对现在这个院长的意见，其实很大，只不过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自己的工作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大家都在背地里面说那个院长的坏话，大家在不对院长告秘这一件事情上，可是出奇的统一，基本上不会多跟院长交流什么事情。基本上就是院长吩咐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导致这个医院的氛围特别的诡异。一般院长在医院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仿佛都是不会说话，只会工作的工作狂一样。但是院长一旦不在医院里面，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氛围，一点也不死气沉沉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江柔看着护士如此着急的样子，加快脚步，跟上护士的脚步。
江柔来这里这么久了，这些护士其实也对自己挺好的。江柔也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这些护士带来了什么困扰，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跟着护士来到顾行止的面前。
“哦，来了来了，顾老板，你要找的人给你带过来了。”院长看着护士把江柔带过来，急急忙忙的对着顾行止说。
“好了，带过来就可以了。”顾行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柔。
现在的江柔脸色苍白，双眼凹陷，眼神空洞。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和以前那个趾高气昂的人是同一个人。江柔的大小姐脾气，早就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消失殆尽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毕竟能够保持自我的还是太少了，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顾老板你看你还有什么吩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们去做就好了。”院长冲着顾行止点了点头，十分讨好的说。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有一些事情找江小姐，你就去忙你的吧。”顾行止皱着眉头说。
顾行止怕这个院长在继续用这个狗腿的样子和自己说话，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或许这种事情在修养特别到位的顾行止身上不可能出现，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出现。或许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动手了呢。
“好的好的。”院长看着顾行止皱起来的眉头，急急忙忙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去门口等着，其他人跟我走了。”院长回过头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老白，顾行止和江柔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江柔一直等着顾行止说话，以前看到老白来，还会死缠烂打的求老白带自己出去，现在次数多了，也就懒得在做那样子徒劳无功的事情了。
江柔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顾行止开口说话，就自顾自的走到沙发那里去坐了下来，也不管他们两个人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默默的翻了一杯水，自己就端起来喝了。现在的江柔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反正自己每天都在面对疯子都已经成了习惯了，也不在乎面对两个正常人了。
“你怎么不好奇我们来找你干什么呢？说不定是要带你回去哦。”顾行止挑了挑眉说。
“哦，是吗，那要带我回去就带回去吧。不带我回去就不带我回去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江柔一脸无所谓的说。
“是吗，看样子已经习惯了哦。那我是不是要换一种折磨方式来折磨你呢？”顾行止没有想到江柔会是这一种态度，本来还以为她会哭天喊地的求自己呢。看来是个大小姐还是挺有好处的，起码不会死缠烂打，知道没有希望的事情就迟早的方式。
“你高兴就好，当初送我来这里的时候，不也没有问过我吗？”江柔冷冷地看着顾行止。
从刚开始的恨，到现在的麻木，江柔已经对顾行止没有任何的看的了。只当他是一个人，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耽误自己这半年的青春，顾行止已经没有办的赔偿了，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顾行止只不过是拿一个死人的罪名来威胁自己而已。江柔早就已经看透了，也不想在计较什么了。
“认识皇甫问天吗？”顾行止看着江柔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打扰继续和她浪费时间了，反正说多了也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
“皇甫问天？不认识，我都已经好久没有认识人了。你看看，我托你的福，天天都在看一群疯子。”江柔冷哼着说。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呢，我说认真的皇甫问天这个人，你认识还是不认识。”顾行止皱着眉头说，顾行止已经不想在浪费什么时间了。
“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江柔正了正脸色说。
“我和你说很认真的事情呢，你真的不认识吗？”顾行止语气放软了一点。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皇甫问天是谁，我之前不认识，以后也不可能认识吧。”说到这里，江柔自嘲的笑了笑。
“江柔我告诉你，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跟你打太极。直话直说行吗？”顾行止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江柔说。
“你到底要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干嘛一副我认识不告诉你的样子呢？你跟我说啊，皇甫问天是谁，我该怎么认识他。”江柔冷淡的语气，和顾行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慢慢的问。”老白上来拉着顾行止，示意顾行止保持冷静。
顾行止来到这里之前，整个人都把期望寄托在江柔身上的，现在江柔轻描淡写的告诉自己不认识皇甫问天。试问，谁受的了这种打击呢？或许你说你可以承受，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主角，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
“江柔，你知道的话，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也是想来找你问皇甫问天，才来找你的。”老白开口对着江柔说。
因为老白总是按照顾行止的吩咐来看江柔，两人的交流自然也就比顾行止多太多了，况且每一次老白的态度也不是很强硬，所以江柔听到老白的话的时候，就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皇甫问天。
又怕自己在这个疯人院待得时间太久了，就把人忘记了也说不定，所以也就没有考虑就直接告诉顾行止自己不认识皇甫问天。可是江柔仔细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好久，还是没有印象自己和皇甫问天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皇甫问天，不骗你。”江柔考虑了一会，看着老白，点了点头说。
“你不要给我装好不好？”顾行止指着江柔说。
江柔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看着顾行止，想不到顾行止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呢。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好奇，这个皇甫问天是谁了，怎么会让顾行止这般的不顾及形象在这里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
“老板，你先不要激动，说不定江柔真的太认识皇甫问天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老白拉住情绪越来越激动的顾行止，急急忙忙的安慰。
老白生怕等一下顾行止没有控制好自己，就动手了。不要说是个女孩子，一个人着急的情况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不要拉他好了，你让他冲我来。这么久了，我也想早一点解脱，不要总是在这里承受折磨。”江柔自暴自弃的说，
江柔有的时候巴不得自己能够自我了断，可是没有办法，这个医院的护士对自己的照顾太过于无微不至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机会，所以现在顾行止的情绪如此的暴躁，说不定一下子就给自己了断了呢，那这样子的话，对于江柔来说，那是一种解脱呢。
“你不要在说话刺激他了。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说话了。”老白听到江柔这样子说，心中大呼不妙。
按照顾行止现在的情绪，听了江柔这种话，肯定会以为，这是江柔为了气自己，才说出来的话呢。老白一边急忙的拉住顾行止，一边回头警告江柔不要再这样子说话了。
“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来就质问我认不认识皇甫问天，我说不认识你们也不相信，所以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是要我对于你们的问题，全部都接受吗？”江柔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江柔在这个疯人院里面，早就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现在简直是无所畏惧了。可能别人会觉得这种人可怜，但是没办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是道理。
“我们找到杜若玖了。”老白看着江柔说。
江柔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有了色彩，但是没有什么浮夸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许久没见的朋友要结婚了那种感觉。好朋友要结婚，被别人告知的那种感觉。
“那不挺好的吗，干嘛来质问我认不认识皇甫问天呢？找到不就好了吗？”江柔一脸无奈的说。
“我承认我是对杜若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她遭遇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也不能说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我安排的啊。如果我有这种超能力，那我一定不会让顾行止和她杜若玖遇到的，你能拿我怎么办呢？”江柔冷笑的说。
顾行止一听到这里，气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江柔砸过去，江柔没有闪躲，杯子在江柔旁边的墙壁上碎了，掉在了地下。江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反而是听到了杯子清脆的响声之后，哈哈的笑了。
“很生气吗？我跟你说，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子的。房间里面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那有什么用，我还是不能够阻挡那些疯子来碰我，我到后面都绝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哭天喊地的，没有任何用，再到后来，我简直情绪都没有了。他们打我，踢我，我都没有反应了。”江柔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一些话，仿佛在阐述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好说歹说，也还是一个女生，在这里接受了非人的待遇，怎么能够好呢？刚刚来的那段时间，对于江柔来说简直是噩梦的存在。可是没有人能够将她拯救出来，所以现在江柔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听到杜若玖被找到的时候，江柔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自己经历了真的多，现在又说找到了，能有什么作用呢？
“你不要给我说什么你的遭遇，我不想听。”顾行止厌恶的看着江柔说。
“你不想听，你就想听关于杜若玖的，你就担心她，她就不能够遭遇这种事情。凭什么？就凭你顾行止喜欢她杜若玖，所以她才不能够承受这种痛苦是吗？那谁还不是别人的宝呢？”江柔还是依旧没有表情。
顾行止听了江柔的话，就没有在说话了。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杜若玖，可能自己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可是缘分安排的事情，谁能够阻止呢？我们只能去适应。
“这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刚好遇到了我的女人，怪不了别人。”顾行止转过头，看着窗外说。
“我知道啊，我也承认。”江柔笑了笑说。
房间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江柔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浪了。那段日子的折磨，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够会想起来的恐怖，支配着她仅剩下的理智。顾行止心中又开始惆怅了起来，江柔不认识皇甫问天，那么这件事情自己所想的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了，自己没有办法直截了当的从皇甫问天那里得到什么消息，现在看来，也就只剩下合作的机会了。如果合作的时候在没有找到什么可靠的消息，杜若玖的事情，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办法了。
“行了，你还干嘛就干嘛去吧，现在不需要你了。继续去接受你的折磨吧。”顾行止背对着江柔说。
江柔听着顾行止的话，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因为现在的家民俗感觉已经没有必要了，自己经历了太多了，麻木了。江柔站起身来，老白看到她的脖子上的淤青，皱了皱眉头。
“那或许问题根本就不在皇甫问天上呢？我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老白第一句话说出来，就感觉到顾行止灼热的目光，立马解释道。
“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因为皇甫问天？”顾行止一脸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什么的样子，看着老白说。
顾行止现在的状况，有点不理智了。准确来说，从昨天发现玖儿就是杜若玖以后，他就一直不淡定，他没有办法段时间没接受，这一切的变故，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怎么去面对。所以现在的顾行止，反应过于激烈。
“我只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皇甫问天是在之后才遇到杜小姐的呢？”老白看着顾行止高度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又开口说。
完了，老白好不容易才看到顾行止恢复正常，不用整天沉浸在失去杜若玖的痛苦之中。现在又来了这样子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断定不在回来的人，突然又回来了。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种事情的变故。
所以老白很能够理解，理解顾行止这种反应，以及对自己的态度。其实顾行止也不是本意的想要去质疑自己，只是现在的顾行止并没有找到什么能够让自己理清这一件事情的头绪，所以整个人就过于的不理智。
“什么意思呢？”顾行止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老白想要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或许皇甫问天是在杜小姐脑子里面已经有血块了之后，才遇到了杜小姐的呢。”老白慢慢的解释。
不得不说，老白的脾气还真是好。对于顾行止，老白是真的没有脾气了。两人认识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对彼此之间的性格，都有了很深入的了解了，可能会有一些时候，不能够理解对方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但是好在都不干预。毕竟彼此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对你我都好的结果，所以就没有人怎么计较这一些事情。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江柔。去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行止提起江柔，都是咬牙切齿的。
顾行止现在对江柔的厌恶，简直是比之前的厌恶要多少倍万倍。这也不能够怪顾行止小肚鸡肠，可能大家会觉得，顾行止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斤斤计较。可是如果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或许就不会这个样子认为了。
社会的思想，好像很容易的就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然后再来指责别人。其实说一句比较现实的话，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才会感觉这件事情别人不应该也不可以这样子处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你爱的人，被一个人害的失踪，下落不明呢？你会怎么来处理这一件事情呢？你还会像你们认为的那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吗？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
顾行止现在对江柔一点都没有什么她是女人，自己是男人，要有绅士风度。可能现在江柔再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自己可能真的会动手。
当你讨厌一个讨厌到极致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在在乎他的性别，各种情况，就是想动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好的，我知道了。”老白从后视镜看了看顾行止的脸，点了点头说。
老白听到顾行止这么一说，其实心情也挺沉重的。毕竟老白是把顾行止真心实意的当作兄弟的，所以看着顾行止这么纠结的样子，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影响的。只不过男孩子嘛，不像女孩子那样，擅长用一个拥抱，一句暖心的话来安慰别人，一切都是在不言中的。
“你好好开车，我睡一下。”顾行止叹了口气说，无奈的说。
如果说，昨天顾行止把一切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也大概知道要如何来安排来着手调查的话，那么现在此时此刻的顾行止就是幡然醒悟的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调查这一件事情要遇到的各种麻烦，可是没有办法，在困难都要调查下去，关于杜若玖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困难就放弃呢。
老白看着顾行止紧紧皱着的眉毛，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一个下属，没有顾行止的吩咐，也不能够帮助他做什么事情。更何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怕做错了什么事情，从而影响了整件事情的进度。到了那个时候，虽然说知道是好心才这样子做的，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心里面心安理得。与其这样子纠结，还不如在顾行止吩咐自己的时候，好好的下去处理事情呢。
“老板，到了。”老白将车子稳稳的停在疯人院的门口，开口提醒顾行止到了疯人院。
顾行止听到老白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时间过的真快，这一晃就是半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江柔那个女人，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呢。从江柔被送到这里来了之后，顾行止就没有来过。都是叫老白来这里看看，看看江柔有没有被折磨，有没有被偏袒。
说没有偏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大家都是人，没有血海深仇的人，怎么会忍心看着别人经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呢？说到底人心都是善良的，都说漂亮有用，可是到了有些时候，如果你只有漂亮，那也是什么用都没有。
你看江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江柔也是很漂亮啊，可是在顾行止的眼里不过是个让杜若玖失踪的罪人而已，所以根本配不上什么好的东西。当初自己决定让她来到疯人院这里受尽折磨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只有后来送她过来的时候，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可是有什么用呢？依然被对江柔的恨意主导，让她在这里受折磨。
院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在疯人院的大门口等待着顾行止的到来。这段时间因为老白反应江柔在这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心里面高兴，没有少给这院长加钱。所以这院长只看到顾行止来了，可不就像个狗看到自己的主人疯狂的摇尾巴嘛。
“老白，我不是叫你不要提前联系院长吗？”顾行止表情不高兴，看着老白说。
老白心中喊冤，自己全程都在好好的开车，不知道哪里来的时间，通知院长他们要来到疯人院的。无非是这个院长看到监控，得知自己来了，就出门迎接了。每一次自己来到这疯人院的时候，这个院长就巴不得搞一个欢迎仪式一样，在门口列队欢迎。
“老板，天地良心，我没有打电话。”老白嘴角抽搐的说。
心情再不爽，你也不能拿我开玩笑，你说对不对，大家不都好好的在一起吗？你啥时候听到我打电话了。老白简直在后面狂翻白眼。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顾行止还是很不高兴。
因为这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什么江柔的真实生活情况。这种表面工夫随时随地都可以装出来的，那自己送江柔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无非就想让她过的痛苦。
这个疯人院的院长是个特别会看人脸色的看，看着顾行止从车子里面下来，表情特别不舒服，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急急忙忙看了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那个表情做的不对，自己明明都已经吩咐过了，该怎样做的，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所以顾行止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无非就是在装模作样。可能还装腔作势，表现的特别好的样子。顾行止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面工夫了，自己想看到的只不过是最真实的一面，可是没办法，总有人这样子。
这个院长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把顾行止给惹生气了，但是院长又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还在那里一直纠结，自己该不该走到前面去，去和顾行止打招呼。
老白在一旁，简直要被气死了。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这个怎么还做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自己这个小助理都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会身为大老板的顾行止看不出来呢？
“顾老板，你来啦！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有空过来，还是我们做的什么让你不满意了，需要亲自过来指点一下呢？”疯人院的院长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主动去和顾行止说几句话，看这个样子顾行止是很不开心了，所以院长说话都毕恭毕敬的。
“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做的都挺不错的。我只是过来找江柔有点事情，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我都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呢，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顾行止对着院长皮笑肉不笑的说。
顾行止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管是什么人，不管自己的情绪是不是差到极点了，反正只要是开口和别人说话，语气就自然而然的变得很好，可能这就是她恐怖的地方吧，很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句话。
可能也是跟顾行止的长相有关系，长得帅的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家原谅她的错误。更何况是这么态度和善的人呢。
“我看到你们的车子开进来了，就知道你能来咯，所以就出来欢迎你。只不过没有想到今天顾老板都有时间亲自到来，还以为只有老白一个人呢。”院长笑呵呵的说。
院长早就叫人重点关注他们的车子了，生怕哪天照顾不周到了，把这一块到嘴的肥肉又放跑了。所以他们的车子刚刚一进去他们的监控位置，就有人来通报了，说他们来了。这院长自然是聪明人，叫站岗的人看了看有几个人，好决定自己的服务态度。
所以说顾行止讨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弄虚作假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讨厌到极点了。老白也感受到了，的欢迎和以往自己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标准的微笑，看着了就假惺惺的。
老白在心中吐槽这个院长，吐槽了好多遍。可能这个院长感觉自己这样子做，会让顾行止感觉到这里的服务态度很好，却不着，恰恰相反，这只会让顾行止越来越讨厌而已。
“下次也不用这样子，没必要的。我们来就来了，你也不用特意来迎接我们，你说是不是，还耽误你们的时间。下一次就让我们悄悄的来好了。”顾行止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个院长。
院长听了顾行止的这一番话，有点吃惊。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不喜欢自己附和的老板呢，这点简直和自己以前接触的老板都不一样。那些老板那一次不是被自己哄的笑着花枝招展的，怎么这一次看顾行止的反应，这不好的情绪，怕是自己带给他的。因为自己的兴师动众，同意才会这般的生气。
“我们为没有特意的来欢迎你，就只是看到顾老板你来了，我们又刚好有时间，刚好在这里，我们就出来欢迎一下。”疯人院的院长看着顾行止，笑眯眯的说。
也不得不说，这个院长真的是为了不让自己到嘴的肥肉跑掉，态度还真的是非常到位啊。老白看着院长突然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心中连连感叹。说到底还是不简单，但是想一想有感觉没什么，反正能够做到院长这个地位，没有一点手段，可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社会上，你光有实力是不够的，你必须还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和能屈能伸的脾气。有些人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之后，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一样。那个人能够活着不收到一丁点的委屈呢，还不是看你怎么相处，怎么去化解。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碰巧，反正你下次不用做着一些没有什么用的事情了。我不会感觉到你们这样子阿谀奉承之后，这里所有的服务都能够打上优秀。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守好自己的本分。该做的不该做的，心里面或多或少有点数好吗？”顾行止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对着院长说。
院长本来还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就垮掉了。院长总感觉可能今天自己诸事不顺，刚好就碰上了顾行止的枪口，能怎么办，除了忍耐，还能够怎么办呢？毕竟这个是自己收入最大的来源之一啊。
顾行止这半年来，为这个医院的盈利，简直做了超级大的贡献，没有人知道顾行止为了让江柔得到最好的“照顾”简直可以说是斥巨资。如果别人是按照月份来算钱的，那么他顾行止就是按照天数来的。因为他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钱，才能够给自己老老实实的做事情，才不至于敷衍了事的。
“顾老板，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下一次一定会注意的，这一次是我们失礼了，还请你见谅。”院长低着头，诚恳的说。
在外人来看，任谁都觉得这个院长的态度简直不要诚恳了。可是对于顾行止来说，更多的只有为了钱的狗腿样。顾行止看人一般都准确，他看走眼的时候，可能会有，但是很少，对于别人耍的小聪明，只能说能够一眼就看透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顾行止都不想去计较了。
“行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种现象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一样院长此时能够把我说的话听进去。”顾行止又换上了他惯例的笑脸。
“一定的一定会的，希望顾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再让你看到第二次这种现象了。还请你见谅。”院长把自己的身份放的特别低，简直像个下人。
可是他们的关系明明是合作关系，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根本就没有谁比谁的地位更高，只不过是院长自己有这种意识。可能正是因为院长的这种态度吧，才会让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他来吧。
要知道，私人医院的院长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够胜任的，起码你的人脉必须要广泛才可以。更何况现在的世道，如果你不是黑白通吃，怎么可能相安无事的接管这个医院呢，还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收取贿赂。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我来找江小姐有点事情，麻烦你把江小姐给我先过来一下吧。”顾行止看着院长如此诚恳的样子，也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改正的的。但是院长对别人怎么做表面工夫，自己是管不着了，只要不是对自己做所为的表面功夫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顾老板您等一下，我马上叫人去把江小姐先过来。”院长听到顾行止的话，立马回答，十分殷勤的样子。
顾行止点了点头，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可能是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简直受不了这种人了，一点都没有办法忍受了。看着他们一副狗腿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样，可是这一些事情，偏偏就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顾行止真的感觉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以前看的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去理会，因为需要自己管理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能够去管理其他人的事情。可能是因为现在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看不惯的事情就忍受不了了，婆婆妈妈的性格也就没有办法再隐藏了吧。
“杜老板，我们去里面吧。他们马上就回带江小姐过来的。”院长往医院里面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顾行止到里面去等待护理人员把江柔带过来。
“好的，那麻烦院长了。”顾行止点了点头，抬起脚就往医院里面走去。
“没有没有，不麻烦的。”院长摇了摇头说。
老白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走到医院里面去了。老白已经很多次来到这个疯人院了，所以也就轻车熟路了，也就不需要别人的带路，自己基本上就可以找到了路去。但是顾行止没有经常来，必须要有人带路才能找到休息室，院长一路上殷勤的陪同，就像一个保镖一样，特别认真的保护顾行止。
“老白，上一次来看江柔是什么时候呢？”顾行止突然回头问老白。
“上一个月才来看过她的。”老白应声答道。
顾行止点了点头，就回头继续在院长的带领下来到休息室里面。顾行止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江柔的到来。其实这一次到这里来，顾行止的期望还是很高的，顾行止总感觉江柔她知道皇甫问天的，说不定两人还认识，那个样子的话，就最好了。
“江柔，快点，顾老板要见你。”护士走到房间里面，看着和一个疯子大眼瞪小眼的江柔说。
“谁？顾行止吗？”江柔不可置信的说。
“没有错，就是那天送你过来的那个人，你快点来，不要让人家等待久了，不然院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护士急忙说。
江柔一点也不怕那个院长，不过是一个掉进钱眼里面的走狗而已。你给他钱他就对你摇尾巴，江柔在这里到没有让护士折磨多少，但是那个院长，自己已经被他折磨的没有脾气了。所以他对自己任何的威胁都已经不起作用了，所以江柔也不慌张，慢慢的起身，不慌不忙的走过来。
“他怎么有空来找我呢？”江柔好奇的问那个护士。
“我怎么会知道，我不就是一个传话的，怎么会知道他找你什么事情呢？你走快一点啦，等下那个院长又要找你麻烦了。”那个护士一脸着急的样子说。
在这个医院工作的人，对现在这个院长的意见，其实很大，只不过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自己的工作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大家都在背地里面说那个院长的坏话，大家在不对院长告秘这一件事情上，可是出奇的统一，基本上不会多跟院长交流什么事情。基本上就是院长吩咐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导致这个医院的氛围特别的诡异。一般院长在医院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仿佛都是不会说话，只会工作的工作狂一样。但是院长一旦不在医院里面，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氛围，一点也不死气沉沉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江柔看着护士如此着急的样子，加快脚步，跟上护士的脚步。
江柔来这里这么久了，这些护士其实也对自己挺好的。江柔也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这些护士带来了什么困扰，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跟着护士来到顾行止的面前。
“哦，来了来了，顾老板，你要找的人给你带过来了。”院长看着护士把江柔带过来，急急忙忙的对着顾行止说。
“好了，带过来就可以了。”顾行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柔。
现在的江柔脸色苍白，双眼凹陷，眼神空洞。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和以前那个趾高气昂的人是同一个人。江柔的大小姐脾气，早就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消失殆尽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毕竟能够保持自我的还是太少了，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顾老板你看你还有什么吩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们去做就好了。”院长冲着顾行止点了点头，十分讨好的说。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有一些事情找江小姐，你就去忙你的吧。”顾行止皱着眉头说。
顾行止怕这个院长在继续用这个狗腿的样子和自己说话，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或许这种事情在修养特别到位的顾行止身上不可能出现，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出现。或许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动手了呢。
“好的好的。”院长看着顾行止皱起来的眉头，急急忙忙的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去门口等着，其他人跟我走了。”院长回过头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老白，顾行止和江柔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江柔一直等着顾行止说话，以前看到老白来，还会死缠烂打的求老白带自己出去，现在次数多了，也就懒得在做那样子徒劳无功的事情了。
江柔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顾行止开口说话，就自顾自的走到沙发那里去坐了下来，也不管他们两个人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默默的翻了一杯水，自己就端起来喝了。现在的江柔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反正自己每天都在面对疯子都已经成了习惯了，也不在乎面对两个正常人了。
“你怎么不好奇我们来找你干什么呢？说不定是要带你回去哦。”顾行止挑了挑眉说。
“哦，是吗，那要带我回去就带回去吧。不带我回去就不带我回去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江柔一脸无所谓的说。
“是吗，看样子已经习惯了哦。那我是不是要换一种折磨方式来折磨你呢？”顾行止没有想到江柔会是这一种态度，本来还以为她会哭天喊地的求自己呢。看来是个大小姐还是挺有好处的，起码不会死缠烂打，知道没有希望的事情就迟早的方式。
“你高兴就好，当初送我来这里的时候，不也没有问过我吗？”江柔冷冷地看着顾行止。
从刚开始的恨，到现在的麻木，江柔已经对顾行止没有任何的看的了。只当他是一个人，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耽误自己这半年的青春，顾行止已经没有办的赔偿了，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顾行止只不过是拿一个死人的罪名来威胁自己而已。江柔早就已经看透了，也不想在计较什么了。
“认识皇甫问天吗？”顾行止看着江柔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打扰继续和她浪费时间了，反正说多了也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
“皇甫问天？不认识，我都已经好久没有认识人了。你看看，我托你的福，天天都在看一群疯子。”江柔冷哼着说。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呢，我说认真的皇甫问天这个人，你认识还是不认识。”顾行止皱着眉头说，顾行止已经不想在浪费什么时间了。
“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江柔正了正脸色说。
“我和你说很认真的事情呢，你真的不认识吗？”顾行止语气放软了一点。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皇甫问天是谁，我之前不认识，以后也不可能认识吧。”说到这里，江柔自嘲的笑了笑。
“江柔我告诉你，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跟你打太极。直话直说行吗？”顾行止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江柔说。
“你到底要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干嘛一副我认识不告诉你的样子呢？你跟我说啊，皇甫问天是谁，我该怎么认识他。”江柔冷淡的语气，和顾行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慢慢的问。”老白上来拉着顾行止，示意顾行止保持冷静。
顾行止来到这里之前，整个人都把期望寄托在江柔身上的，现在江柔轻描淡写的告诉自己不认识皇甫问天。试问，谁受的了这种打击呢？或许你说你可以承受，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主角，才会如此轻描淡写的。
“江柔，你知道的话，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也是想来找你问皇甫问天，才来找你的。”老白开口对着江柔说。
因为老白总是按照顾行止的吩咐来看江柔，两人的交流自然也就比顾行止多太多了，况且每一次老白的态度也不是很强硬，所以江柔听到老白的话的时候，就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皇甫问天。
又怕自己在这个疯人院待得时间太久了，就把人忘记了也说不定，所以也就没有考虑就直接告诉顾行止自己不认识皇甫问天。可是江柔仔细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好久，还是没有印象自己和皇甫问天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皇甫问天，不骗你。”江柔考虑了一会，看着老白，点了点头说。
“你不要给我装好不好？”顾行止指着江柔说。
江柔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看着顾行止，想不到顾行止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呢。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好奇，这个皇甫问天是谁了，怎么会让顾行止这般的不顾及形象在这里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
“老板，你先不要激动，说不定江柔真的太认识皇甫问天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老白拉住情绪越来越激动的顾行止，急急忙忙的安慰。
老白生怕等一下顾行止没有控制好自己，就动手了。不要说是个女孩子，一个人着急的情况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不要拉他好了，你让他冲我来。这么久了，我也想早一点解脱，不要总是在这里承受折磨。”江柔自暴自弃的说，
江柔有的时候巴不得自己能够自我了断，可是没有办法，这个医院的护士对自己的照顾太过于无微不至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机会，所以现在顾行止的情绪如此的暴躁，说不定一下子就给自己了断了呢，那这样子的话，对于江柔来说，那是一种解脱呢。
“你不要在说话刺激他了。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说话了。”老白听到江柔这样子说，心中大呼不妙。
按照顾行止现在的情绪，听了江柔这种话，肯定会以为，这是江柔为了气自己，才说出来的话呢。老白一边急忙的拉住顾行止，一边回头警告江柔不要再这样子说话了。
“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来就质问我认不认识皇甫问天，我说不认识你们也不相信，所以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是要我对于你们的问题，全部都接受吗？”江柔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江柔在这个疯人院里面，早就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现在简直是无所畏惧了。可能别人会觉得这种人可怜，但是没办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是道理。
“我们找到杜若玖了。”老白看着江柔说。
江柔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有了色彩，但是没有什么浮夸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许久没见的朋友要结婚了那种感觉。好朋友要结婚，被别人告知的那种感觉。
“那不挺好的吗，干嘛来质问我认不认识皇甫问天呢？找到不就好了吗？”江柔一脸无奈的说。
“我承认我是对杜若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她遭遇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也不能说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我安排的啊。如果我有这种超能力，那我一定不会让顾行止和她杜若玖遇到的，你能拿我怎么办呢？”江柔冷笑的说。
顾行止一听到这里，气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江柔砸过去，江柔没有闪躲，杯子在江柔旁边的墙壁上碎了，掉在了地下。江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反而是听到了杯子清脆的响声之后，哈哈的笑了。
“很生气吗？我跟你说，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子的。房间里面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那有什么用，我还是不能够阻挡那些疯子来碰我，我到后面都绝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哭天喊地的，没有任何用，再到后来，我简直情绪都没有了。他们打我，踢我，我都没有反应了。”江柔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一些话，仿佛在阐述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好说歹说，也还是一个女生，在这里接受了非人的待遇，怎么能够好呢？刚刚来的那段时间，对于江柔来说简直是噩梦的存在。可是没有人能够将她拯救出来，所以现在江柔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听到杜若玖被找到的时候，江柔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自己经历了真的多，现在又说找到了，能有什么作用呢？
“你不要给我说什么你的遭遇，我不想听。”顾行止厌恶的看着江柔说。
“你不想听，你就想听关于杜若玖的，你就担心她，她就不能够遭遇这种事情。凭什么？就凭你顾行止喜欢她杜若玖，所以她才不能够承受这种痛苦是吗？那谁还不是别人的宝呢？”江柔还是依旧没有表情。
顾行止听了江柔的话，就没有在说话了。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杜若玖，可能自己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可是缘分安排的事情，谁能够阻止呢？我们只能去适应。
“这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刚好遇到了我的女人，怪不了别人。”顾行止转过头，看着窗外说。
“我知道啊，我也承认。”江柔笑了笑说。
房间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江柔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浪了。那段日子的折磨，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够会想起来的恐怖，支配着她仅剩下的理智。顾行止心中又开始惆怅了起来，江柔不认识皇甫问天，那么这件事情自己所想的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了，自己没有办法直截了当的从皇甫问天那里得到什么消息，现在看来，也就只剩下合作的机会了。如果合作的时候在没有找到什么可靠的消息，杜若玖的事情，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办法了。
“行了，你还干嘛就干嘛去吧，现在不需要你了。继续去接受你的折磨吧。”顾行止背对着江柔说。
江柔听着顾行止的话，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因为现在的家民俗感觉已经没有必要了，自己经历了太多了，麻木了。江柔站起身来，老白看到她的脖子上的淤青，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