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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抚养权(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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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抚养案两个星期来,闹了很多事情,其内容堪比一部狗血的家族、爱情、亲情剧。

    比如张月约好和孩子周末去公园划船,孩子很期待。张月周末去王家接孩子,孩子不见了。爷爷带孩子去国外玩去了。使用本属于张月的监护期。曹云大清早去处理这件事,双方律师沟通扯皮,劳累了一个上午,实际没有屁用。

    王辉学校接孩子,张月特别想孩子,于是三人一起出去。孩子问离婚什么鬼,让两人很尴尬。尴尬就尴尬,孩子竟然对曹云和南宫腾飞有意见,认为是他们导致了离婚。南宫腾飞额头吃了一苹果。

    在这敏感时间王辉的初恋出现了,张月的前男友也出现了。曹云不想知道这些,但是这些因素都可能上法庭,又不得不去了解。

    这两个星期,曹云感受到离婚律师真不好当。曹云最烦就是琐碎的事,偏偏离婚律师就要接触和处理琐碎的事。

    南宫腾飞是怎么忍受的?曹云就此问题问南宫腾飞:“钱吗?”

    “钱是必须的,还有更多。我知道女人很麻烦,难缠,今天被前夫感动,明天为了孩子生死相博,后天又感觉自己对不起孩子。但是很多男人不承认一点,女人的感性是放大后男人的感性。七十亿人中没有相同的人,办离婚案有一种看尽芸芸众生,我自超然的境界。”南宫腾飞:“我做律师这么多年,见过少部分底层人为了利益卑劣之言行超乎一般人想象。也见过少部分为富不仁,蔑视一切,自大无比的上流人。在这些人的身上,你找不到优点,寻找不到共鸣。我建议你可以尝试的去理解你的当事人。耐心一些,不要只为了赢,只为了到达终点,错过了美丽的风景线。”

    曹云举大拇指:“哲学高度。”

    “呵呵。”南宫腾飞道:“东唐人有一种品质叫不给别人添麻烦,这个品质也是目前大家对社会道德的一个认知点。只要你不打扰我,你怎么都可以,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打扰别人。今天看了一篇文章,是说自杀者,部分有道德的人他们在自杀前会把工作交接好,做好一天的工作,写一份明天工作安排,缴纳租金水电费,留一份遗书交代家里一些事务,最后再去和地铁打一架。道德值更高一点的人,他们除了以上之外,会选择末班车,这样不会耽误太多人出行。为什么选择地铁呢?能第一时间发现,能确认身份,不给警察添麻烦。不死在租屋,不给房东添麻烦,不因为自己死而导致房东的房子贬值。”

    南宫腾飞道:“更有意思是说东黑打群架,他们会注意信号灯,不阻挠交通。甚至有些新人会在砍人之前先鞠躬:初次砍人,砍的不好请多多见谅。打完架后,两边还会有专人收拾战场。”

    南宫腾飞:“这世界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曹云你工作为了赢,不在乎也不关心和自己无关的人与事。我个人不喜欢你这样的生活态度。也因为你这样的性格,你对繁琐的事表现出非常烦躁的一面。夫妻一起下厨,一起吃饭,一起收拾,对你来说很难,因为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和妻子一起吃饭。因此附带来的洗碗,洗菜,你是拒绝甚至是抗拒的。”

    南宫腾飞:“这个案子也是如此,你对当事人非常不耐烦,这女人屁事真多,你是为她争取抚养权的,她到底懂不懂?以过来人随便说一句:以你的态度,你的第一次婚姻注定失败,无论和谁结婚。”

    “行,我去当事人餐厅吃饭。”

    曹云有个很大的优点,他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南宫腾飞说的那么严重,但是他深知自己讨厌琐事。诸如对叶澜缺乏耐心。对林落有耐心,那是因为还有爱。身边的人从来不让曹云做繁琐的事,就算有案子请教,也是已经整理好的案子。

    ……

    曹云当事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漂亮女生,和她一起吃一餐饭,用心聆听之后,曹云确实能理解她的屁事为什么那么多。人是一个矛盾体,她因为最近的人生发生突变,全身充满了矛盾。她还爱着前夫,但是她又无法原谅前夫。她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很好照顾孩子,但是她又不愿意放弃抚养权。曹云因此理解了为什么当事人会说:我只想告诉孩子,妈妈努力过,争取过。

    当事人自己都对官司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不过她有位正确的妹妹,因为她正确的妹妹,所以她获得了两大名律师的帮助。

    ……

    二审如期举行。

    一开庭,被告就以泰山压倒之势,三人接力,有论证,有数据,口若悬河的说明王辉和张月之间的差距。孩子抚养权归王辉,就是天堂。反之就是地狱。

    曹云和南宫腾飞玩手机,偶尔互相交谈一句,连带微笑。

    “以上,就是我方的观点,我相信法官大人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会将孩子抚养权判给我的当事人。”

    法官和曹云、南宫腾飞算是老熟人,一见曹云这德行就知道要搞事。目前司法内部还在流传的一个小新闻,曹云送了假发给诸葛明,诸葛明追了汽车一条街。

    法官:“原告,到你们了。”

    “你来?”

    “你来。”

    曹云活动下筋骨,站起来,走到被告王辉面前,问:“我听被告你的律师团刚才说了很多很多很多……我本人觉得很有道理。在经济上我当事人确实距离被告你有很远的差距。就这里我问个问题。被告你的意思是,如果抚养权归我当事人,那么你就会对孩子不闻不问了是吗?”

    令狐恬儿又化身令狐反对:“反对,我当事人要怎么做是我当事人的事。”

    曹云道:“不,我只是想向法官说明被告的品行有多么的低劣。律师团都认为一旦抚养权归我当事人,被告……”

    王辉打断道:“无论抚养权归谁,我会尽力保障孩子的生活水准,出国留学,回国创业,甚至继承星云集团。”

    曹云点头,举大拇指,看一边的律师团:“你们分析的钱多钱少,有什么意义吗?法官大人,经济条件的好坏已经不是本案需要考虑的问题。”

    令狐恬儿:“反对……我……”卧槽,这个打法是令狐恬儿第一次遇见,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曹云说的肯定是歪理,但是很有道理。王辉并不介意在物资条件上全力帮助孩子,你指出物资条件的差距,又有什么意义呢?

    法官:“理由不成立,反对无效,双方似乎对经济问题都没有疑义。”

    经济问题是最大的问题,这个坎怎么就被人家一句话给迈过去了?王辉也是本心如此,假设王辉认为,抚养权不归自己,自己一分钱都不给。那么就会被曹云诛心连杀,品行低劣,将孩子视为私有商品,没有任何亲情和感情……

    令狐恬儿理解了,为什么和曹云对堂的人都有揍曹云的冲动。因为曹云的观点反驳不了,一口气憋在心里又特别难受。

    王辉回答:“即使我再婚,在经济上我也能保证不会对孩子厚此薄彼。”

    令狐恬儿欲哭无泪:大哥,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会被捅。

    果不其然,曹云惊讶问:“被告,这才离婚一个多月,还是因为你轨出离婚,你现在已经在考虑再婚问题了?”

    王辉一愣:“这……”

    “反对。”令狐恬儿:“我当事人只是说明未来的可能。”

    曹云回头:“张月,你现在考虑过再婚吗?”

    张月回答:“没有,我现在只考虑孩子的抚养权。”

    王辉:“我……”

    令狐恬儿踩脚,你闭嘴。你以为对面那家伙是谁?曹云根本就没去理会婚姻法。曹云是万法归宗,你没理,你没道理,我有道理,那就OK了。

    令狐恬儿道:“我们暂且不说经济问题,先说目前的抚养环境。原告的餐厅还没有进入轨道,原告每天要在餐厅忙碌最少八个小时,请问,原告怎么照顾好孩子?”

    张月:“我……”

    曹云对其竖食指,摇动食指,不要说话。

    曹云问:“据我所知,被告每天工作时间更长,而且平均每个月只有不到二十天在东唐,请问被告又怎么照顾好孩子呢?”

    令狐恬儿:“这里就有巨大的区别,原告的母亲无力协助看管孩子,就算有力也无心。因为原告的母亲文化水平很低,无法适应城市的生活。根据保姆所说,孩子和外婆在一起,外婆竟然还给八岁的孩子喂饭,外婆关心的目标就是外孙多吃一口饭,她就放心了……”

    曹云道:“知道了,农村人的素质不能照顾孩子。”

    令狐恬儿:“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明……”

    曹云:“我同意。”

    令狐恬儿:“我还没说。”

    曹云:“你这么漂亮,说什么我都同意。”

    令狐恬儿:“抚养权归我当事人。”

    曹云:“我同意,但是法官不同意。”

    令狐恬儿深吸口气不理会曹云胡搅蛮缠,道:“再看我当事人的家庭,当事人父母健在,并且身体健康。我当事人的父亲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工程师,我当事人母亲是东唐大学金融博士。”

    曹云:“他们是因为工作认识和相爱的?”

    令狐恬儿:“关你屁事……法官大人,我当事人父亲经常带孩子去国外增加见识,去剑桥参观,去意大利欣赏艺术等等,这对孩子的成长是非常有益的。”

    曹云道:“既然说到被告的父母,有一件我不解。十天前,按照离婚协议约定,属于我当事人监护孩子一周的时间,可是我的当事人却没有接到孩子。请问孩子去哪?”

    令狐恬儿回答:“在俄举办了一场天才少年音乐会,孩子的爷爷带孩子去俄观看这场音乐会。并且在事后也给原告留了短信。”

    曹云点头:“看来被告爷爷确实教了孩子很多,不过爷爷为什么没教孩子要守法呢?爷爷公然违反离婚协议,这已经有绑架之嫌。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虽然有很高的学历,虽然有很多钱,但是爷爷根本教不了孙子基本的做人道理。如对方律师所说,孩子和外婆一起生活,前途不会那么明亮,但是最少不会坐牢。孩子和目空一切,目无法律的爷爷一起生活,前途我不知道,但是坐牢的机率是大大增加。”

    法官问:“被告,有这么回事吗?”

    令狐恬儿:“事发突然,确实没有通知孩子母亲。”

    曹云道:“近墨者黑,对方律师竟然说没有通知孩子母亲。准确的说法不应该是:没有得到孩子母亲的允许吗?”

    令狐恬儿:“这只是一个误会,爷爷并不清楚离婚协议的内容。”

    曹云看了看南宫腾飞,表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曹云坐下喝水,口渴。南宫腾飞起立:“我想向被告确认一件事。半年前,孩子和保姆在家里后院玩耍。孩子荡秋千荡的很高,保姆一直出声劝说。最后孩子摔在地上,哭了。问讯赶来的孩子奶奶心疼无比,当场给了小保姆一个耳光,并且进行了责骂,最后不接受小保姆辩解,将其开除。”

    令狐恬儿在王辉耳边道:“他们有两个证人是你们家原来的佣人,这件事无法否认。”收买证人,无耻。和曹云,南宫腾飞这档次的律师交手,一个难点就在于他们敢挖,并且不吝啬成本的挖。

    王辉:“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南宫腾飞看向张月:“三个月前,你孩子跟随你去餐厅。孩子到处乱跑,直接撞上了送菜的服务员,导致服务员摔倒,你孩子和服务员都被轻微烫伤。而你没有责怪服务员,而是要求孩子向服务员道歉。在孩子撒娇苦恼的情况下,你仍旧坚持你的要求,最终孩子向服务员道歉。有这么回事吗?”

    张月:“有。”

    南宫腾飞看向法官:“法官大人,经过对比,我们已经看出双方教育孩子的差距。谁对谁错,大家心中有数。”

    令狐恬儿:“不能以单一事件就否认或者肯定一个人,一件事。法官大人,原告律师有选择性的举例,不代表日常生活是这样。”

    曹云坐在椅子上:“那你举个有证人的例子。”

    这人一开口就欠揍。令狐恬儿当然没准备实际例子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