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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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瓶儿

    李瓶儿道:“官人休要再提这混人,自从下午出去后,就再也不见人影了,还说让奴不要再派人唤他回来。”

    李庆心想:“那花子虚不回来的好,酒肉兄弟一场,你家中的美妻我以后就待为照顾了。”

    他喝了一口酒后,又看了看四周,问道:“家里的下人为何没怎么见?”

    妇人道:“绣春在外面候着,迎春在内院的门把守,冯妈妈在看着宅子大门,他是奴从小就跟着的心腹人。”

    说到最后时,李瓶儿还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前后门都已关闭了,保准没别人能进来……”

    说到这里,她脖子都羞红了,不由的低下了头,

    李庆听后,心中甚喜,于是主动去坐到了妇人的身边,并肩叠股,交杯换盏,饮酒做一处。

    绣春这时拿菜进来摆上,又立在旁边代为斟酒,

    这绣春自小就被李瓶儿从牙婆那买来带在身边,就算今天没有被花子虚打,也断无泄密的可能。

    酒吃得浓时,李瓶儿便向绣春使了个眼色,丫鬟便去锦帐中香熏鸳被,设放珊瑚,然后撤开酒桌,拽上门出去了。

    李庆早已是心猿意马、蠢蠢欲动,见了这后哪还按耐得住?

    他二话不说,起身一把将这美妇抱起,直往那锦帐走去,宽衣解带。

    这时的大户人家,内室都有两层窗寮,外面为窗,里面为寮,关上里面的两扇窗寮后,就算房中掌着着灯烛,外边的人也看不见半点里面的情形。

    就在李庆将要行事的时候,这美妇人忽然想起了窗寮没关,便慌忙起身披了白色的纱衣,去把两扇窗寮关上后,这才安下心来,

    李庆笑着摇了摇头,

    外头就迎春、绣春两个个丫鬟,就算给她们看到又能怎样?

    其实这就是个人习惯了,李瓶儿做那事时,从不喜欢有丫鬟在一旁侍候。

    话说迎春这丫头,今年已十七岁,颇知事体,见他两个今夜偷欢,心里自是被猫挠了心窝似的,

    她本在内院的大门看着,借口说站久了腿酸,要绣春替换她一会。

    绣春向来跟她情同姐妹,根本不疑有他,爽快的与迎春替换了位置。

    迎春先是假意在廊下小坐了一会,接着便悄悄的走向窗下,用头上簪子挺签破了窗寮上的纸,然后往里窥觑。

    只看了一眼,丫头迎春就如遭雷殛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灯光影里,鲛绡帐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

    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恋蜂恣,未能即罢。

    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酥麻;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丫头迎春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里面的美妇人传出了一声呼喊声后,才把她惊醒,

    “好你个浪蹄子,竟敢在这偷觑!”

    绣春不知几时竟走了过来,一把将迎春抓住,压低着声音小声道。

    迎春差点被她吓尿,泪眼婆娑的哀求道:

    “好姐姐,别告诉娘子,不然她非得把我赶走不可。”

    绣春当然不会向李瓶儿告发她,不然也不会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说话,

    “离开这里再说。”

    绣春说完便要拉着迎春的手离开,但迎春却一动不动,满脸为难的道:

    “姐姐,我……我腿发软,走不动了。”

    绣春满脸的无奈,只得蹲下把这丫头背起,远离了窗边……

    房屋里面,事后的两人正搂抱着说话,

    李庆先是问了李瓶儿的岁数,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两人若是没好上,你还真问不到一个女人的年纪,

    所以当做丈夫的发现竟有别的男人知道自家妻子的岁数时,就得注意一下头顶的颜色有没有变了。

    妇人答道:“奴今年二十三岁,官人贵庚?”

    李庆道:“我也是二十三,咱俩倒是同岁。”

    于是两人又各报了具体的日期,原来是李瓶儿正月十五生的,而李庆的生日是七月二十八,所以比她大了近七个月。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后,李庆又问了妇人她名字的由来,

    李萍儿说,是她出生那天,有父母相好的友人刚好送了一对小小鱼瓶儿来,而此后她哭泣时,只要父母拿出那对鱼瓶来逗她,保准就会破涕为笑,所以就取了小字唤做瓶儿。

    李庆听后,不由的啧啧称奇。

    妇人这时看着他问道:“你头里过这边来,家中大娘知道不知?倘或问你时,你怎生回答?”

    李庆道:“我那大娘子最是好性子,想来知道了也不会多问,我过来的那地方,是家中二娘子的居所,是花园内独自一所的楼房,她也不会管我这事。”

    李瓶儿听后,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后说道:

    “到明日,你讨到家中大娘和二娘的脚样儿来,奴亲自为她们做两双鞋过去,以表奴情。”

    李庆点头答应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又有些躁动,于是再次缠绵起来,

    二人当下如胶似漆,一直盘桓到了五更时分,窗外鸡叫,东方渐白,李庆这才打算穿衣离开。

    美妇人自是万分不舍他走,但也知道不可能,于是动情的将自己头上关顶的金簪拨下两根来,替李庆戴在头上,说道:

    “望官人回去后,勿要忘了奴。”

    李庆抱了抱她道:“休说胡话,我怎会忘了你?明晚只要花子虚没回来,我便依旧过墙来与你相会。”

    妇人听后,当下与他约定了暗号,只要花子虚不在家,这边就使丫鬟在墙头上暗暗以咳嗽为号,或是先丢块瓦儿,李庆见这边无人,方才上墙。

    一切都说好后,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暂时分别,

    李瓶儿柔情似水的目送着李庆翻墙过去后,仍在原地呆呆的看了许久,才转身回屋休息,

    本来她已一连失眠许多天,几乎快要忘了睡着的感觉是怎样的,但与李庆成了好事后,当下竟美美的熟睡了过去,

    睡着时,李瓶儿的嘴角处还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