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我是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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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茹笑眯眯地说：“有没有爱上我？”
“有，我不是一直都很爱很爱你吗？”唐笑配合地说道。
“哎呀，真给面子，不愧是我的好闺蜜！”季晓茹笑颜如花地说道。
唐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那咱们把礼物带好，现在出发去唐幂家？”
“好呀，走，出发。”季晓茹挽着唐笑的手，两个女人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而此时此刻，位于郊外的别墅中，唐幂正忙着打造凌晨。
其实和先前比起来，现在的凌晨，已经很不一样了。
之前的凌晨总是衣着随意，发型简单，现在的凌晨不仅换了全新的衣服，还被唐幂请来人精心打理了发型。
这也就算了，看着已经改头换面的凌晨，唐笑犹自觉得不够完美。
“凌晨，我给你敷个面膜吧？”唐幂绕着凌晨转了几圈儿，终于开口说道。
“啊？面膜？”凌晨惊呆了。
身为一个妥妥的直男，在凌晨心目中，面膜是女人才会用的玩意儿。
“不要了吧……我一个男人敷面膜干嘛啊？我听说……”
“你听说什么呀？”
“我听说，男人敷面膜，就是那种把自己当成女人的同性恋……”凌晨小声说。
“笨啊你，把自己当成女人的不止同性恋，还有人妖，可是同性恋人家也未必都把自己当别人啊？”唐幂睨着凌晨说道。
“哦……我都被你绕糊涂了。”凌晨无奈地说。
“反正，你就说，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了？”唐幂叉着腰杏眼圆睁地瞪着凌晨。
凌晨第N次在唐幂面前败下阵来。
反正，在唐幂面前，他总是失掉所有的原则和底限。
“听……我听话还不行嘛。”凌晨年轻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宠你，声音糯糯地说道。
唐幂开心极了，凑过去搂住凌晨的脖子，吧唧一声在凌晨嘴唇上亲了一口。
片刻后，凌晨乖乖地躺在沙发上，一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表情，视死如归地望着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拆面膜的唐幂。
“这是什么面膜啊？”凌晨好奇地问。
“这你都不知道啊？”唐幂看了凌晨一眼，想起什么似的说，“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SK2前男友面膜，记住了吗？以后等你赚了大钱，记得给我买哦。”
“前男友面膜？”凌晨一脸地诧异，“怎么这个面膜叫这种名字啊？太奇怪了吧。”
“傻呀你，前男友面膜，就是知女孩子们在见前男友之前敷的面膜，你想啊，女孩子看到前男友，最希望自己是什么状态呢？肯定是光彩照人魅力无限，一看就比分手前过得好啊，那这个面膜敷了，就能够让女孩子实现这个愿望，恨恨地在前男友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唐幂一边耐心地解释着，一边将面膜拎在手里，俯身过去，把它贴在凌晨脸上。
“啊……好凉。”凌晨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叫。
“当然会凉了，我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嘛。”唐幂掩嘴笑道。
“啊？为什么从冰箱里拿出来啊。”凌晨眨眨眼，不解地问道。
“你又不懂了吧？”唐幂摇摇手指说，“因为现在天气热啊，把面膜放在冰箱里面，拿出来敷在脸上时，就会特别特别凉快啊，而且热/胀冷缩嘛，在冰箱里面放过的面膜，敷在脸上更能够起到缩毛孔的效果。”
“……哈？”凌晨像听天书一样听唐幂将这些，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女人可真复杂啊。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就知道你听不懂。”唐幂看着凌晨茫然的表情，就知道要让凌晨理解这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儿。
要是让凌晨知道他脸上这片前男友面膜多少钱，恐怕凌晨更加不能够理解了吧？
“你呀，就是个傻子。”唐幂蹲下来，低头看着凌晨说。
凌晨想笑，但发现脸上贴着面膜，紧绷绷的，根本没办法做出表情来。
“别动哦。”唐幂看出征兆，伸出两根手指一左一右地按住凌晨脸颊：“敷面膜的时候不准笑。”
“为什么啊。”凌晨小幅度地蠕动着嘴唇，声音也变得小小的。
唐幂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严肃地说道：“因为敷面膜的时候，面膜纸和你的皮肤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哦……所以？”
“所以啊，你要是在敷面膜的时候笑了，面膜纸就会皱起来，面膜纸皱起来了，你的皮肤也会跟着变皱的。”
唐幂煞有介事地说道。
要是别人这么说，凌晨估计还会质疑一下。
但是唐幂说什么，凌晨都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
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就信以为真了。
“那我一定不笑。”凌晨认真地说，“我可不要长皱纹。”
“对啊。你当然不能长皱纹。”唐幂忍着笑说，“你长皱纹就不帅了，而我最喜欢你帅帅的样子啦。”
“真……真的啊？”凌晨听到唐幂夸自己帅，马上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一个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想到敷面膜时笑了会长皱纹的说法，凌晨飞快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脸颊。
一旁的唐幂看着凌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眼看离之前和姐姐唐笑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唐幂忍不住给唐笑打了个电话询问她现在到哪儿了。
唐笑在电话里告诉她，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唐幂粗略算了算唐笑过来所需要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四十几分钟。
“好，那我和我男友在家等你们哦。”唐幂对电话那头的唐笑说。
“好的，希望路上不会堵车。”唐笑说。
挂完电话之后，唐幂莫名地有点儿焦躁。
这毕竟是姐姐唐笑第一次来她这里，也是姐姐第一次见凌晨。
凌晨真的能扮演好自己给他敲定的那个身份吗？
唐幂看了看躺在沙发上乖乖敷面膜的凌晨，从外表上看，他丝毫不会令任何人感到怀疑。
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做完新发型的凌晨，看上去就是一个翩翩贵公子，说他是从小山村来的穷小子，还不会有人相信呢！
凌晨的长相身材和气质是真的没得说。
然而，就像凌晨不知道SK2是什么东西，在凌晨的认知中最贵的面膜也只要五块钱——
凌晨的价值观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扭转过来的。
“凌晨，让我来考考你，好不好？”唐幂趴在凌晨旁边的沙发上，眼睛望着凌晨问道。
“好啊，你要考我什么？”凌晨好奇地说。
“当然是考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些咯。”唐幂笑眯眯地说，“我问你啊，你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凌晨啊。”凌晨老老实实地说。
“笨啊你，错啦。”唐幂伸手在凌晨胳膊上拍了一下，气咻咻地说：“你再好好想想，我昨天晚上是怎么跟你说的。想不起来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凌晨没办法，只好按照唐幂的那一套说辞，背诵道：“我家是在国外开连锁酒店的，我是家中唯一的独子，因为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创业，之后一直忙于经营酒店，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寄养在我外婆家。”
“外婆家住在乡下，我自幼在乡下长大，直到上学后才被亲戚接到承北来。现在在承北读书，爸爸妈妈为了让我过得舒服一点，给我买了这栋别墅。”
唐幂听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朝凌晨竖了竖大拇指说：“真棒，几乎一字不漏呢，凌晨你记性真好。”
凌晨平时被唐幂夸奖，总是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即便没有敷面膜，他也笑不起来。
“幂幂，这是在骗人啊……”凌晨轻声说道，“你真的觉得我像你说的这个故事里面的阔少爷吗？”
“怎么不像啦？我觉得你很像啊。”唐幂笃定地说。
“可我自己觉得自己不像。”凌晨垂下长长的眼睫，叹息：“幂幂，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真的是那种阔少爷啊？是不是……觉得我出身太低了，配不上你……”
后面几个字他越说越低，完全不敢看唐幂的眼睛。
唐幂愣了愣，神情复杂地摇头道：“没有，我没那么想，凌晨，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真的没有吗？”凌晨问。
“没有。凌晨，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了。”唐幂耐着性子说道，“我不是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吗？凌晨，你忘了我当时在电话里是怎么和你说的吗？我只是需要有个人来帮我在我姐姐面前扮演一个富二代男友，这个人是你，或是别人，都一样是这个身份，你明白吗？”
“不是为了你才编造这样一个身份，而是为了这个身份，特意请你来帮忙。凌晨，我这样说，你还不懂吗？”
凌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伤：“我只是一个临时演员吗？”
“不要这样说自己。”唐幂伸手握住凌晨的手，将它抱在自己胸前，“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这是为你而跳的声音，凌晨，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是你的男人吗？”凌晨望着她问。
“你当然是，有人说你不是吗？”
“可我名不正、言不顺。”凌晨沮丧地说道，“我的身份都是假的。”
“这只是目前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凌晨，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唐幂不明白凌晨为什么这么纠结。
不就是在她姐姐面前演一场戏吗？有这么难吗？
为什么一定要想那么多呢？大家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不好吗？
“幂幂，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把真正的我带到你的家人面前。”凌晨眼神认真地凝望着她。
在凌晨这样的目光下，唐幂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对凌晨感到一阵歉疚。
是的，也许凌晨是对的。
他是聪明而敏感的，凌晨一点都不傻。
“对不起，凌晨，我暂时没有想得那么远。”
她也根本不敢想那么远。
只要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就能想象得到，她和凌晨的未来是多么的虚无缥缈。
“你是暂时没想得那么远，还是根本没想过呢？”
唐幂豁然抬起头来，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凌晨之口。
而凌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望着他，因为脸上敷着面膜，她看不清楚他的面目表情，只能看清他眼中静静流淌着的忧伤。
唐幂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拧出了一把水一样。
真疼。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能对凌晨承诺什么吗？
她不能。
她没有那个资格。
她唐幂算什么呢？
其实她在凌晨面前才更像是一个临时演员。
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比凌晨还远远不如。
她连让凌晨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都不敢，还怎么敢和凌晨谈未来？
凌晨能接受她的过去和现在吗？
凌晨知道她曾经交往过那么多男朋友，现在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的未婚妻，而是被别人包养的二奶，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唐幂根本就不敢去想。
所以，对唐幂来说，能快乐一天，姑且快乐一天吧。
谈什么未来？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凌晨，”唐幂抬起头，重新看向凌晨，努力地朝他挤出一个微笑：“我姐姐她们已经快到了，我们现在先不要讨论这个，等她们离开后，再来聊这些问题，好不好？”
“你又在推脱问题是吗？好吧……反正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永远都只会盲目地相信你，听你的话，你知道的。”凌晨认命地苦笑道。
“别这样，亲爱的。”唐幂凑过去亲了亲凌晨被面膜精华打湿的湿漉漉的嘴唇。
凌晨勾着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唐幂错愕地望向他。
只见凌晨伸手扯下面膜丢到一边的垃圾篓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唐幂的后背。
“我真的很怕你离开我。”凌晨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那眼中的深情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心碎。
“我不会的。”唐幂伏在凌晨结实而温暖的胸膛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凌晨短短的头发。
季晓茹笑眯眯地说：“有没有爱上我？”
“有，我不是一直都很爱很爱你吗？”唐笑配合地说道。
“哎呀，真给面子，不愧是我的好闺蜜！”季晓茹笑颜如花地说道。
唐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那咱们把礼物带好，现在出发去唐幂家？”
“好呀，走，出发。”季晓茹挽着唐笑的手，两个女人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而此时此刻，位于郊外的别墅中，唐幂正忙着打造凌晨。
其实和先前比起来，现在的凌晨，已经很不一样了。
之前的凌晨总是衣着随意，发型简单，现在的凌晨不仅换了全新的衣服，还被唐幂请来人精心打理了发型。
这也就算了，看着已经改头换面的凌晨，唐笑犹自觉得不够完美。
“凌晨，我给你敷个面膜吧？”唐幂绕着凌晨转了几圈儿，终于开口说道。
“啊？面膜？”凌晨惊呆了。
身为一个妥妥的直男，在凌晨心目中，面膜是女人才会用的玩意儿。
“不要了吧……我一个男人敷面膜干嘛啊？我听说……”
“你听说什么呀？”
“我听说，男人敷面膜，就是那种把自己当成女人的同性恋……”凌晨小声说。
“笨啊你，把自己当成女人的不止同性恋，还有人妖，可是同性恋人家也未必都把自己当别人啊？”唐幂睨着凌晨说道。
“哦……我都被你绕糊涂了。”凌晨无奈地说。
“反正，你就说，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了？”唐幂叉着腰杏眼圆睁地瞪着凌晨。
凌晨第N次在唐幂面前败下阵来。
反正，在唐幂面前，他总是失掉所有的原则和底限。
“听……我听话还不行嘛。”凌晨年轻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宠你，声音糯糯地说道。
唐幂开心极了，凑过去搂住凌晨的脖子，吧唧一声在凌晨嘴唇上亲了一口。
片刻后，凌晨乖乖地躺在沙发上，一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表情，视死如归地望着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拆面膜的唐幂。
“这是什么面膜啊？”凌晨好奇地问。
“这你都不知道啊？”唐幂看了凌晨一眼，想起什么似的说，“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SK2前男友面膜，记住了吗？以后等你赚了大钱，记得给我买哦。”
“前男友面膜？”凌晨一脸地诧异，“怎么这个面膜叫这种名字啊？太奇怪了吧。”
“傻呀你，前男友面膜，就是知女孩子们在见前男友之前敷的面膜，你想啊，女孩子看到前男友，最希望自己是什么状态呢？肯定是光彩照人魅力无限，一看就比分手前过得好啊，那这个面膜敷了，就能够让女孩子实现这个愿望，恨恨地在前男友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唐幂一边耐心地解释着，一边将面膜拎在手里，俯身过去，把它贴在凌晨脸上。
“啊……好凉。”凌晨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叫。
“当然会凉了，我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嘛。”唐幂掩嘴笑道。
“啊？为什么从冰箱里拿出来啊。”凌晨眨眨眼，不解地问道。
“你又不懂了吧？”唐幂摇摇手指说，“因为现在天气热啊，把面膜放在冰箱里面，拿出来敷在脸上时，就会特别特别凉快啊，而且热/胀冷缩嘛，在冰箱里面放过的面膜，敷在脸上更能够起到缩毛孔的效果。”
“……哈？”凌晨像听天书一样听唐幂将这些，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女人可真复杂啊。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就知道你听不懂。”唐幂看着凌晨茫然的表情，就知道要让凌晨理解这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儿。
要是让凌晨知道他脸上这片前男友面膜多少钱，恐怕凌晨更加不能够理解了吧？
“你呀，就是个傻子。”唐幂蹲下来，低头看着凌晨说。
凌晨想笑，但发现脸上贴着面膜，紧绷绷的，根本没办法做出表情来。
“别动哦。”唐幂看出征兆，伸出两根手指一左一右地按住凌晨脸颊：“敷面膜的时候不准笑。”
“为什么啊。”凌晨小幅度地蠕动着嘴唇，声音也变得小小的。
唐幂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严肃地说道：“因为敷面膜的时候，面膜纸和你的皮肤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哦……所以？”
“所以啊，你要是在敷面膜的时候笑了，面膜纸就会皱起来，面膜纸皱起来了，你的皮肤也会跟着变皱的。”
唐幂煞有介事地说道。
要是别人这么说，凌晨估计还会质疑一下。
但是唐幂说什么，凌晨都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
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地就信以为真了。
“那我一定不笑。”凌晨认真地说，“我可不要长皱纹。”
“对啊。你当然不能长皱纹。”唐幂忍着笑说，“你长皱纹就不帅了，而我最喜欢你帅帅的样子啦。”
“真……真的啊？”凌晨听到唐幂夸自己帅，马上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一个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想到敷面膜时笑了会长皱纹的说法，凌晨飞快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脸颊。
一旁的唐幂看着凌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眼看离之前和姐姐唐笑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唐幂忍不住给唐笑打了个电话询问她现在到哪儿了。
唐笑在电话里告诉她，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唐幂粗略算了算唐笑过来所需要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四十几分钟。
“好，那我和我男友在家等你们哦。”唐幂对电话那头的唐笑说。
“好的，希望路上不会堵车。”唐笑说。
挂完电话之后，唐幂莫名地有点儿焦躁。
这毕竟是姐姐唐笑第一次来她这里，也是姐姐第一次见凌晨。
凌晨真的能扮演好自己给他敲定的那个身份吗？
唐幂看了看躺在沙发上乖乖敷面膜的凌晨，从外表上看，他丝毫不会令任何人感到怀疑。
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做完新发型的凌晨，看上去就是一个翩翩贵公子，说他是从小山村来的穷小子，还不会有人相信呢！
凌晨的长相身材和气质是真的没得说。
然而，就像凌晨不知道SK2是什么东西，在凌晨的认知中最贵的面膜也只要五块钱——
凌晨的价值观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扭转过来的。
“凌晨，让我来考考你，好不好？”唐幂趴在凌晨旁边的沙发上，眼睛望着凌晨问道。
“好啊，你要考我什么？”凌晨好奇地说。
“当然是考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些咯。”唐幂笑眯眯地说，“我问你啊，你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凌晨啊。”凌晨老老实实地说。
“笨啊你，错啦。”唐幂伸手在凌晨胳膊上拍了一下，气咻咻地说：“你再好好想想，我昨天晚上是怎么跟你说的。想不起来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凌晨没办法，只好按照唐幂的那一套说辞，背诵道：“我家是在国外开连锁酒店的，我是家中唯一的独子，因为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创业，之后一直忙于经营酒店，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寄养在我外婆家。”
“外婆家住在乡下，我自幼在乡下长大，直到上学后才被亲戚接到承北来。现在在承北读书，爸爸妈妈为了让我过得舒服一点，给我买了这栋别墅。”
唐幂听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朝凌晨竖了竖大拇指说：“真棒，几乎一字不漏呢，凌晨你记性真好。”
凌晨平时被唐幂夸奖，总是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即便没有敷面膜，他也笑不起来。
“幂幂，这是在骗人啊……”凌晨轻声说道，“你真的觉得我像你说的这个故事里面的阔少爷吗？”
“怎么不像啦？我觉得你很像啊。”唐幂笃定地说。
“可我自己觉得自己不像。”凌晨垂下长长的眼睫，叹息：“幂幂，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真的是那种阔少爷啊？是不是……觉得我出身太低了，配不上你……”
后面几个字他越说越低，完全不敢看唐幂的眼睛。
唐幂愣了愣，神情复杂地摇头道：“没有，我没那么想，凌晨，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真的没有吗？”凌晨问。
“没有。凌晨，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了。”唐幂耐着性子说道，“我不是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吗？凌晨，你忘了我当时在电话里是怎么和你说的吗？我只是需要有个人来帮我在我姐姐面前扮演一个富二代男友，这个人是你，或是别人，都一样是这个身份，你明白吗？”
“不是为了你才编造这样一个身份，而是为了这个身份，特意请你来帮忙。凌晨，我这样说，你还不懂吗？”
凌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伤：“我只是一个临时演员吗？”
“不要这样说自己。”唐幂伸手握住凌晨的手，将它抱在自己胸前，“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这是为你而跳的声音，凌晨，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是你的男人吗？”凌晨望着她问。
“你当然是，有人说你不是吗？”
“可我名不正、言不顺。”凌晨沮丧地说道，“我的身份都是假的。”
“这只是目前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凌晨，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唐幂不明白凌晨为什么这么纠结。
不就是在她姐姐面前演一场戏吗？有这么难吗？
为什么一定要想那么多呢？大家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不好吗？
“幂幂，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把真正的我带到你的家人面前。”凌晨眼神认真地凝望着她。
在凌晨这样的目光下，唐幂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对凌晨感到一阵歉疚。
是的，也许凌晨是对的。
他是聪明而敏感的，凌晨一点都不傻。
“对不起，凌晨，我暂时没有想得那么远。”
她也根本不敢想那么远。
只要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就能想象得到，她和凌晨的未来是多么的虚无缥缈。
“你是暂时没想得那么远，还是根本没想过呢？”
唐幂豁然抬起头来，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凌晨之口。
而凌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望着他，因为脸上敷着面膜，她看不清楚他的面目表情，只能看清他眼中静静流淌着的忧伤。
唐幂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拧出了一把水一样。
真疼。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能对凌晨承诺什么吗？
她不能。
她没有那个资格。
她唐幂算什么呢？
其实她在凌晨面前才更像是一个临时演员。
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比凌晨还远远不如。
她连让凌晨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都不敢，还怎么敢和凌晨谈未来？
凌晨能接受她的过去和现在吗？
凌晨知道她曾经交往过那么多男朋友，现在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的未婚妻，而是被别人包养的二奶，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唐幂根本就不敢去想。
所以，对唐幂来说，能快乐一天，姑且快乐一天吧。
谈什么未来？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凌晨，”唐幂抬起头，重新看向凌晨，努力地朝他挤出一个微笑：“我姐姐她们已经快到了，我们现在先不要讨论这个，等她们离开后，再来聊这些问题，好不好？”
“你又在推脱问题是吗？好吧……反正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永远都只会盲目地相信你，听你的话，你知道的。”凌晨认命地苦笑道。
“别这样，亲爱的。”唐幂凑过去亲了亲凌晨被面膜精华打湿的湿漉漉的嘴唇。
凌晨勾着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唐幂错愕地望向他。
只见凌晨伸手扯下面膜丢到一边的垃圾篓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唐幂的后背。
“我真的很怕你离开我。”凌晨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那眼中的深情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心碎。
“我不会的。”唐幂伏在凌晨结实而温暖的胸膛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凌晨短短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