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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刚停在天河门前,陈龙便笑着迎了上来,亲热的拉住谢东的手,嘘寒问暖好一阵关心,把他都有点搞糊涂了,心中暗想,好像与这位陈队长也没多大交情啊,咋搞得怎么热情呢?
两个人上了车,拐过一个路口,陈龙便将车停了下来,随即一个干练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谢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
陈龙说道。
说完,看着谢东一头雾水的样子,微笑着道:“你别紧张,我们有纪律,谈话一定要两个人以上才具有法律效力的。”
谈话?两个以上?还纪律?谢东不仅是懵,忽然有点害怕了。
“谈啥话啊,搞得这么正规?”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龙和同事对视了一眼,那个同事拿出一个小型录音设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非常礼貌的说道:“谢先生,为了维护您的权益,所以这次谈话需要被录音,您不介意吧。”
“我介意。”
他说完这句话,一只手放在门把手处,做出了随时准备下车逃走的架势。
陈龙轻声咳嗽了下,然后转过身,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谢老师,请你相信,我们之间的这次谈话,对您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有些情况需要核实了解一下,至于大道理,我就不多讲了,相信您一定会配合我们的。”
谢东并没有下车,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陈龙有一种天生的好感和信任,尽管心里一个劲打鼓,但还是低着头,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们需要我配合什么呢?”
陈龙朝同事递了个眼色,那人随即打开了录音设备,见一切准备妥当,他这才轻声问道:“我们想请你谈一谈有关维康集团董事长张力维的事。”
这句话把谢东说愣了,张力维?我能谈他什么事,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除了知道有钱有势之外,剩下好像也说不出啥来啊。
见他满脸都是糊涂的表情,陈龙笑了下,还是循循善诱的说道:“我听丁苗苗说过,你目前正和一个叫孙可鑫的人打官司,为的是两本医书,而孙可鑫的背后就是这个张力维,对吗?”
他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是啊,可这也算不啥新鲜事吧,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心里都清楚。”
“那就谈谈你是如何知道幕后主使一定是张力维吧?”
陈龙继续问道。
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于是他从到省城开始说起,将这半年多发生的所有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包括与丁老四如何发生冲突,张力维又如何威逼利诱等等,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累得口干舌燥,却还是感觉意犹未尽,低着头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什么可补充的了。
陈龙和同事一直默默的听,偶尔有一些眼神上的交流,很少打断他的讲话,直到见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问道:“谢老师,我能问句***吗?”
他也说累了,接过陈龙同事递来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擦了一下嘴说道:“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就行。”
“是关于这两本书的,我一直想不通,这两本书到底有多神奇呢?值得张力维下这么大的功夫,一定要搞到手?其实,通过对医药市场的垄断,挣钱对他而言,已经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了,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两本书不放呢?”
谢东有点挠头,不论是王远或者常晓梅,他们对这两本书有着极高的热情,都很好理解,无非是名利而已,可张力维就有点说不通了。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苦笑着道:“真不清楚这位大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龙点了点头,又接着问起他被路南分局羁押的事,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抠了一遍,尤其是他被审问的过程,谁主审、谁记录,都坐在什么位置,都问了些什么问题,他又是如何回答的,几乎把他给搞傻了。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又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很多事情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现在让他如此详尽的描述出来,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很长时间,总算基本通过了。
“再谈一谈冯兰馨吧。”
陈龙笑着说道:“怎么样,不介意吧。”
一提到兰馨,谢东立刻瞪圆了眼睛。
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有些不满的道:“陈队长,我不知道今天你找我到底是为什么,想来一定是原因的,但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现在既然提到了这个女人,那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呢?”
一听他这么说,陈龙立刻板着脸道:“你的事,我早就答应了呀,我这个人说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但是案件正在审理之中,我不可能透露具体细节啊,你可以稍微等一等嘛,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道真的就急于一时吗?”
他无可奈何的笑了下,把身子往前凑了凑,用一种哀求的口吻说道:“什么清啊浊啊的,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现在火烧眉毛了,我媳妇为了这件事不搭理我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眼看两个多月了,无论我怎么解释,都一点效果没有,再这么拖下去,这娘们真要给孩子找一个后爹,我这日子可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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