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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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扬低头，有种说不出来无力感，“鲍舒，我们要看的是整个大局，你不能只陷在自己的私人情绪里。如果我们始终带着挑剔的眼光看人，那么只会看到竞争者的缺点，不能客观的看到对方的优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低看别人，轻敌就是任何战场的大忌。”
鲍舒咬了咬下唇：“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不如方星河聪明呗，我让你添累了是不是？”她负气的扭过头，恨恨道：“我说呢，怎么无缘无故就找方星河聊天了，你就是想换对象了呗……”
“看看，又不能好好说话了。鲍舒，平心气和的讲，我想你更好，想你跟我一样，在入党申请书上，能写下足以让领导愿意批准通过成绩。”陈飞扬问：“我们当初说好的，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家世决定了我们以后发展的路一定会比别人坎坷，我们指望不了父辈，那我们只能靠自己改变自己、家族以及下一代的命运，我的目标一直没有变。你呢？”
鲍舒被他说动，她抿了抿嘴，点头：“我也没有变，只是有时候我看到方星河大出风头，我中觉得那是对比了我自己。所有人都说我能力强，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比谁差，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方星河，我就发现我处处受制，就好像，方星河是我的克星一样。”
“鲍舒，你知道吗？方星河从来不是你的问题，因为我们永远都阻止不了别人优秀，”陈飞扬说：“在别人优秀的前提下，我们不能甘于现状，自己做不出成绩，怎么能怪别人优秀？”
鲍舒低下头：“那我现在怎么办？我配合你。”
“我刚刚说的，年底的总结报告，一定要写得漂亮，要让看报告的人觉得写报告人的用心，格式、样式、遣词造句，大局观和格局要在报告里体现，各部门的力量都要顾忌到，不能因为你讨厌某个人，就故意忽略对方的功劳，所有的一切，都要客观公正，而且你要熟悉其中流程，如果你不熟悉，那么就需要你付出心力跟各个部门的部长讨教……”陈飞扬说：“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做好，就有一半的希望。”
学生会才是直接运转的，学生会承担的就是承上启下的作用个，而他作为学生会会长，更是其中最关键的纽带，他了解团委那边的老师领导，相对于拼命做事的人，他们更看重的可以直接提交或者留档的总结报告，特别是一年的工作内容报告。学生会的校内外活动要办的漂亮，活动不能出任何负面消息，结合漂亮的报告，到时候三分之一的功劳都落在报告人的身上。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干得好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写报告的。形式主义不可取，却也不可缺少。
鲍舒的态度缓和下来：“我记住了。”看他一眼，“对不起，我光听你跟他说那些话了，没想到你是一心为我着想，我错怪你，以后不会了。”
“不怪你生气，是我没跟你解释。只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很多时候我跟其他人谈话，都是有目的的。我毕竟是学生会会长，关心大家的情绪、心情也是为了学生会的发展，如果我把所有人都得罪，让所有人都对我不满，谁还配合我搞以后的活动？失去了他们的支持，我这个会长跟普通学生有什么区别？外联部看似赵小印是部长，当家却是方星河。这次我想知道方星河在学生会的未来发展，她是否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冲击。好了，你不生气就好，”陈飞扬笑了笑，“吃饭吧。以后别动不动就发脾气，让人看到对你没什么好处，特别是在学生会里。”
鲍舒温和的应了一声：“嗯。”
陈飞扬再抬头时，鲍舒已经低头吃饭。
他微微眯了眯眼，神情略略有些不快，不过这抹不快很快一闪而逝，鲍舒抬头时，他朝她笑了笑，也慢慢一起吃东西。
……
晚饭后，方星河背着书去图书馆，刚走到图书馆门口，接到沈星辰的短信，告诉她图书馆哪里有位子。方星河过去一看，果然发现沈星辰帮她占了位置，她喜滋滋的坐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谢啊！”
沈星辰对她笑了下，指指书，继续低头学习，方星河也翻开书开始复习。
诺大的图书馆内，不断的有人从身边走过，还书的、换书的，来来往往，但是却十分安静，只偶尔听得见翻书的声音。
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三小时，图书馆的管理员开始赶人了，大家纷纷拿了书回宿舍。
方星河跟沈星辰一边走一边说：“我听说牛津大学的图书馆是通宵的，很多人一天只睡几个小时，除了看书就是看书，现在想想，果然是优秀的人还更努力来着。”
沈星辰笑着说：“我们不优秀，就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勤奋。”
方星河点头：“没错，有多大力气，就出多大的勤奋，没那脑子，硬拼了也是浪费时间。所以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要找到一个适合我们自己的技能，学会了就行。比如你，你就是会吹萨克斯，吹起来就是好听，那就吹啊，我呢，擅长画画，喜欢摄影，那我就是当摄影师，是不是？”
“是。”他回答，“我们努力过好普通人的生活就行。”
“嘿嘿。”走到宿舍岔路口，她挥挥手：“谢谢你跟我占座啊，下次我也去给你占座。”
沈星辰点头：“行，不过没事，谁去的早谁占。”
回到宿舍，叶乃伊惊讶的看着她：“你上自习去了？”
“嗯，不是要考试了吗？最近学生会也没什么活动，我就要开始复习了，”方星河说：“我进海洲可是有奖学金的，看进了大学就不认真，反而以后没有奖学金了。对了乃伊，你也要加紧复习啊。”
叶乃伊看她一眼，“知道啦。”她想倒水喝，“壶里没水了，星河，打水啊。”嘀咕：“学校真是太变态了，怎么就不允许放饮水机呢？饮水机算是电器吗？”
方星河抬头：“不算吧。”
“可学校不让放，非要让我们去茶水房，我自己花钱都不行吗？真是烦人。”
叶乃伊跟方星河吐槽，一起提了茶瓶打热水，楼下米蛋正拿手机在打电话：“……多大的孩子啊？三年级啊？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哦哦……现在这么晚了，肯定不行的，明天我去您家看看行吗？……”
方星河看一眼，跟叶乃伊说：“我们班的同学，一直在做家教，她教过的孩子说考试成绩就会提高，我觉得能把人教的成绩上升的人，都很厉害。封皓也是，他教过的人，成绩都会提高，而且一讲就容易让人懂。”
“哎哟，这封皓都夸上啦？”叶乃伊故意说：“什么时候封皓来看你，千万要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啊？”
方星河嘿嘿一笑，“我们上课他也上课，我们放假他也放假，没办法吧。”
“那可不一定，比如你过生日啊，他肯定要过来庆贺的哇。”
方星河羞涩，“我生日马上就到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太浪费时间了。”
“浪什么费？”叶乃伊说：“这么大的事都不过来，我看他是不打算毕业之后谈恋爱了。”
方星河：“……”半响开口：“你要是当家教，你愿意教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我啊？当然是男生了，异性相吸嘛。”叶乃伊撩了下头发，“好沟通。说起来都要考试了，你们班那女生还要找家教？”
方星河想了想，“可能是家里条件不大好，需要自己赚钱。”
叶乃伊摊手：“这都快十一点了，这家长要这个时候面试家教？有病吧？”
方星河瞌睡眼：“鬼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今天有空，现在不是有很多人倒班吗？估计白天没时间吧。”
两人打了热水回来，米蛋还在打电话，看到她们过来，有点难堪的朝角落又走了走，原地声音：“……我就是在报纸上看到的……不是通过学校介绍的，那个家长让我现在去面试，我拒绝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好了，妈你别说了，我明天再跟人家联系看看不就行了吗？妈，我先挂了，我在外面打电话的，我快冻死了。你跟爸都注意身体，我先挂了呀……”
米蛋缩着脖子，从方星河旁边跑过去：“方星河你们打水啊！”
方星河应了一声：“嗯。你怎么这么晚还找工作？”
“我现在的家教马上结束，我……我反正也是闲着，就想找个能接上去的。”米蛋尴尬的笑了下，她也想专心投入考试，只是出于经济的考虑，她的生活费都是自给自足，如果没有家教，就意味着生活费也就没了。
贫困生的家庭，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难以想象的窘迫。
宿舍里，方星河跟叶乃伊继续讨论家教的话题，从家教延伸出一系列社会问题，就连魏馨都忍不住加入了，最后讨论家教的时候，万一孩子成绩考得不好，是不是还得退钱？
……
第二天中午，方星河要去食堂吃饭，收拾好书本在后门看到正要出门的米蛋，她朝米蛋笑了下，“吃饭啊？”
“是啊，你也去吃饭吗？”米蛋也笑嘻嘻的反过来问。
“嗯，我去食堂吃。”方星河朝外面走。
米蛋也说：“我也去食堂，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
相对于班里其他出入都一起的人，她们俩实在是独行侠，难得两人又组队了。
“你去家教，功课能赶得上吗？”路上两人聊天。
“时间紧一点，但是应该还可以。”“
“家教的钱多不多啊？”方星河好奇。
“一小时二十五块钱，一次要两个小时，一周去两次。”米蛋怕被歧视，她急忙补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主要是能锻炼人。”
方星河点头：“那这样算的话，就是一周能有三百五十块钱……”她诧异的问：“这一个钱其实算起来也没多少，与其你在外面找家教，还不如争取拿奖学金更有意义啊。”
米蛋看她一眼，“不行的，咱们学校的奖学金都是每年的年底才发，那我这上学的过程怎么办啊？”
方星河一愣，“你没有生活费啊？”
米蛋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她有点不自在的别过眼，半响才点点头：“嗯……”
方星河点头：“明白了。那你以后申请贫困生助学金，我看之前不就是有贫困生助学金申请吗？班里好几个人都申请……”
米蛋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我申请了，但是我的没有批……”
方星河停下来看她一眼，“你都穷成这样了，还没有批？我看班里其他几个人的手机都最新款的，天天在外面吃东西，怎么她们都批了，你反而没有批啊？”
米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米蛋用的手机还是那种以前老实的小屏幕手机，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的触摸屏，就连有些老人都是用触摸屏的，结果米蛋的还是那种只能按数字的老式手机。
方星河咂咂嘴，“这不公平啊！”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米蛋说：“我都习惯了。”
方星河努嘴，“这种事可不能习惯，”她看米蛋一眼，“这种事要是人人都习惯，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可是，就算不能习惯，又能怎么样呢？”米蛋低着头，这个时候没有笑，她在班里的大多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一副不愿意得罪人的模样，可说到这些的时候，方星河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满，更多的则是无奈。
方星河没说话，她们一起进了食堂，方星河说：“我吃面，你吃什么？”
米蛋点头：“一起。”
两人分别点了面，不约而同都点了最便宜的那种，米蛋看她一眼，“方星河，你其实不用迁就我。”
方星河诧异：“没迁就你，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吃的。我每次要是迫不得已请了别人吃饭，我接下来几天都会点最便宜的，来开支。咱俩情况不通过，但是我有不得已要省钱的理由啊。”
陈飞扬低头，有种说不出来无力感，“鲍舒，我们要看的是整个大局，你不能只陷在自己的私人情绪里。如果我们始终带着挑剔的眼光看人，那么只会看到竞争者的缺点，不能客观的看到对方的优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低看别人，轻敌就是任何战场的大忌。”
鲍舒咬了咬下唇：“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不如方星河聪明呗，我让你添累了是不是？”她负气的扭过头，恨恨道：“我说呢，怎么无缘无故就找方星河聊天了，你就是想换对象了呗……”
“看看，又不能好好说话了。鲍舒，平心气和的讲，我想你更好，想你跟我一样，在入党申请书上，能写下足以让领导愿意批准通过成绩。”陈飞扬问：“我们当初说好的，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家世决定了我们以后发展的路一定会比别人坎坷，我们指望不了父辈，那我们只能靠自己改变自己、家族以及下一代的命运，我的目标一直没有变。你呢？”
鲍舒被他说动，她抿了抿嘴，点头：“我也没有变，只是有时候我看到方星河大出风头，我中觉得那是对比了我自己。所有人都说我能力强，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比谁差，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方星河，我就发现我处处受制，就好像，方星河是我的克星一样。”
“鲍舒，你知道吗？方星河从来不是你的问题，因为我们永远都阻止不了别人优秀，”陈飞扬说：“在别人优秀的前提下，我们不能甘于现状，自己做不出成绩，怎么能怪别人优秀？”
鲍舒低下头：“那我现在怎么办？我配合你。”
“我刚刚说的，年底的总结报告，一定要写得漂亮，要让看报告的人觉得写报告人的用心，格式、样式、遣词造句，大局观和格局要在报告里体现，各部门的力量都要顾忌到，不能因为你讨厌某个人，就故意忽略对方的功劳，所有的一切，都要客观公正，而且你要熟悉其中流程，如果你不熟悉，那么就需要你付出心力跟各个部门的部长讨教……”陈飞扬说：“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做好，就有一半的希望。”
学生会才是直接运转的，学生会承担的就是承上启下的作用个，而他作为学生会会长，更是其中最关键的纽带，他了解团委那边的老师领导，相对于拼命做事的人，他们更看重的可以直接提交或者留档的总结报告，特别是一年的工作内容报告。学生会的校内外活动要办的漂亮，活动不能出任何负面消息，结合漂亮的报告，到时候三分之一的功劳都落在报告人的身上。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干得好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写报告的。形式主义不可取，却也不可缺少。
鲍舒的态度缓和下来：“我记住了。”看他一眼，“对不起，我光听你跟他说那些话了，没想到你是一心为我着想，我错怪你，以后不会了。”
“不怪你生气，是我没跟你解释。只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很多时候我跟其他人谈话，都是有目的的。我毕竟是学生会会长，关心大家的情绪、心情也是为了学生会的发展，如果我把所有人都得罪，让所有人都对我不满，谁还配合我搞以后的活动？失去了他们的支持，我这个会长跟普通学生有什么区别？外联部看似赵小印是部长，当家却是方星河。这次我想知道方星河在学生会的未来发展，她是否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冲击。好了，你不生气就好，”陈飞扬笑了笑，“吃饭吧。以后别动不动就发脾气，让人看到对你没什么好处，特别是在学生会里。”
鲍舒温和的应了一声：“嗯。”
陈飞扬再抬头时，鲍舒已经低头吃饭。
他微微眯了眯眼，神情略略有些不快，不过这抹不快很快一闪而逝，鲍舒抬头时，他朝她笑了笑，也慢慢一起吃东西。
……
晚饭后，方星河背着书去图书馆，刚走到图书馆门口，接到沈星辰的短信，告诉她图书馆哪里有位子。方星河过去一看，果然发现沈星辰帮她占了位置，她喜滋滋的坐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谢啊！”
沈星辰对她笑了下，指指书，继续低头学习，方星河也翻开书开始复习。
诺大的图书馆内，不断的有人从身边走过，还书的、换书的，来来往往，但是却十分安静，只偶尔听得见翻书的声音。
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三小时，图书馆的管理员开始赶人了，大家纷纷拿了书回宿舍。
方星河跟沈星辰一边走一边说：“我听说牛津大学的图书馆是通宵的，很多人一天只睡几个小时，除了看书就是看书，现在想想，果然是优秀的人还更努力来着。”
沈星辰笑着说：“我们不优秀，就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勤奋。”
方星河点头：“没错，有多大力气，就出多大的勤奋，没那脑子，硬拼了也是浪费时间。所以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要找到一个适合我们自己的技能，学会了就行。比如你，你就是会吹萨克斯，吹起来就是好听，那就吹啊，我呢，擅长画画，喜欢摄影，那我就是当摄影师，是不是？”
“是。”他回答，“我们努力过好普通人的生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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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辰点头：“行，不过没事，谁去的早谁占。”
回到宿舍，叶乃伊惊讶的看着她：“你上自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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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乃伊看她一眼，“知道啦。”她想倒水喝，“壶里没水了，星河，打水啊。”嘀咕：“学校真是太变态了，怎么就不允许放饮水机呢？饮水机算是电器吗？”
方星河抬头：“不算吧。”
“可学校不让放，非要让我们去茶水房，我自己花钱都不行吗？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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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看一眼，跟叶乃伊说：“我们班的同学，一直在做家教，她教过的孩子说考试成绩就会提高，我觉得能把人教的成绩上升的人，都很厉害。封皓也是，他教过的人，成绩都会提高，而且一讲就容易让人懂。”
“哎哟，这封皓都夸上啦？”叶乃伊故意说：“什么时候封皓来看你，千万要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啊？”
方星河嘿嘿一笑，“我们上课他也上课，我们放假他也放假，没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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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羞涩，“我生日马上就到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太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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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想了想，“可能是家里条件不大好，需要自己赚钱。”
叶乃伊摊手：“这都快十一点了，这家长要这个时候面试家教？有病吧？”
方星河瞌睡眼：“鬼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今天有空，现在不是有很多人倒班吗？估计白天没时间吧。”
两人打了热水回来，米蛋还在打电话，看到她们过来，有点难堪的朝角落又走了走，原地声音：“……我就是在报纸上看到的……不是通过学校介绍的，那个家长让我现在去面试，我拒绝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好了，妈你别说了，我明天再跟人家联系看看不就行了吗？妈，我先挂了，我在外面打电话的，我快冻死了。你跟爸都注意身体，我先挂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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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应了一声：“嗯。你怎么这么晚还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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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生的家庭，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难以想象的窘迫。
宿舍里，方星河跟叶乃伊继续讨论家教的话题，从家教延伸出一系列社会问题，就连魏馨都忍不住加入了，最后讨论家教的时候，万一孩子成绩考得不好，是不是还得退钱？
……
第二天中午，方星河要去食堂吃饭，收拾好书本在后门看到正要出门的米蛋，她朝米蛋笑了下，“吃饭啊？”
“是啊，你也去吃饭吗？”米蛋也笑嘻嘻的反过来问。
“嗯，我去食堂吃。”方星河朝外面走。
米蛋也说：“我也去食堂，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
相对于班里其他出入都一起的人，她们俩实在是独行侠，难得两人又组队了。
“你去家教，功课能赶得上吗？”路上两人聊天。
“时间紧一点，但是应该还可以。”“
“家教的钱多不多啊？”方星河好奇。
“一小时二十五块钱，一次要两个小时，一周去两次。”米蛋怕被歧视，她急忙补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主要是能锻炼人。”
方星河点头：“那这样算的话，就是一周能有三百五十块钱……”她诧异的问：“这一个钱其实算起来也没多少，与其你在外面找家教，还不如争取拿奖学金更有意义啊。”
米蛋看她一眼，“不行的，咱们学校的奖学金都是每年的年底才发，那我这上学的过程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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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点头：“明白了。那你以后申请贫困生助学金，我看之前不就是有贫困生助学金申请吗？班里好几个人都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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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停下来看她一眼，“你都穷成这样了，还没有批？我看班里其他几个人的手机都最新款的，天天在外面吃东西，怎么她们都批了，你反而没有批啊？”
米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米蛋用的手机还是那种以前老实的小屏幕手机，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的触摸屏，就连有些老人都是用触摸屏的，结果米蛋的还是那种只能按数字的老式手机。
方星河咂咂嘴，“这不公平啊！”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米蛋说：“我都习惯了。”
方星河努嘴，“这种事可不能习惯，”她看米蛋一眼，“这种事要是人人都习惯，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可是，就算不能习惯，又能怎么样呢？”米蛋低着头，这个时候没有笑，她在班里的大多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一副不愿意得罪人的模样，可说到这些的时候，方星河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满，更多的则是无奈。
方星河没说话，她们一起进了食堂，方星河说：“我吃面，你吃什么？”
米蛋点头：“一起。”
两人分别点了面，不约而同都点了最便宜的那种，米蛋看她一眼，“方星河，你其实不用迁就我。”
方星河诧异：“没迁就你，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吃的。我每次要是迫不得已请了别人吃饭，我接下来几天都会点最便宜的，来开支。咱俩情况不通过，但是我有不得已要省钱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