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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集 危险人生(四十二)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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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呢,到了本世纪初,军人在地方上还是很有影响力,之前为了郭开维,郭开迎兄弟两人给郭母大操大办生日一事,早就有人上报到了省厅,希望省厅的有关领导,能管管这件事。

    省厅的调查组是来了,可是一见到村民们都在夸奖称赞郭家第三子郭开山,说他在部队上当了大官,这场大规模的祝寿宴,兴许就是他提出来的,郭开山的人,省厅的调查组也是见了,郭开山也承认是因为母亲重病在身,他‘提议’要弄得大一些,这也就给了省厅调查组不再处理郭开维和郭开迎的理由,本来他们就能理解这些事,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郭母住院了,郭氏兄弟对母亲说只是普普通通地肝病,加上一些‘老年病’,只要住上几个月的院,也就好了。

    出出入入医院,郭母的后半生,几乎就是在此渡过的,从一开始二子郭开明因为脑瘤住院,之后郭父也每年必须要进医院几次,到了后来郭母腿折住院,这前前后后,也已经好多年了,但这回住的是‘陆军总院’的高干病房,郭母还是头一次。

    ‘大妈,只要您配合我们的治疗,我准保您能轻轻松松的从这屋子走出去!’负责郭母的临床医生,也知道郭母已经‘不行了’,可他还得这么说,这要让老人安心才好。

    ‘大妈知道。你们当兵的都是好人,好医生,我有两个儿子都有军人。我相信你们!’郭母一向以军属光荣自居,住在解放军的医院里,她住得也很是安心。

    大把的用药,使郭母本身就很瘦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就算是用的大多都是进口的‘好药’,可这药物的副作用也很是折磨人。几次郭母都是在梦中痛醒,不停地在屋中踱步。到了后来,自已就象心中被火烧一样,只能趴在床上看地板了。

    母亲有病,可儿女们还得正常上班。陈淑芹现在是某省国安部门的领导,郭母住院的第二天,她就返回到了自已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别人都上班,只有郭开山不去上,他少有的向组织请了半年的长假,为此他又去了京城一回,得到了首长亲口的认可后,方才又返回到了a城,为了不打扰到母亲。郭开山就在医院里当了一名‘志愿者’,专门为前来探诊的病人指路,在这里。还真的需要有他这样的人,因为‘陆军总院’真的太大了,早一步见到医生得到治疗,就早一时让病人有可能脱离痛苦,可至始至终,郭开山只是穿着便服。外头穿一个‘白大褂’,没有再穿他的那件‘将军服。’

    每到吃饭和‘放风’的时间。郭开山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母亲的面前,编着他的谎话,“说他现在来这医院‘蹲点’,是组织允许的,不影响工作”。

    ‘小慕先生’终于被判了,判得是‘死缓’,可是突然间得了的病症,让他过早的死亡了,外人传的有一种是自杀,可是‘陆军总院’的人都知道,就在‘小慕先生’被判刑之前,他已经患有了癌症,而且是不治之症。

    有人倒下,自然就有人站起来,郭开维作为纪委专案组的成员之一,在这个大案上面,获得了极大的殊荣,为此,公安部表彰他为‘英模’,这要比立一等功还要光荣,为此本省的电视台,还特地采访到了刚作完‘报告’的郭开维。

    ‘郭局长,我首先恭喜您获得了公安部英模的荣誉称号,您现在的感受如何,是不是很高兴啊!’法制频道的记者,手提着话筒,对准郭开维的还有一部特别大的摄影机。

    ‘每个人民警察,在得到上级和人民认可的同时,都会激动的,我也是一样,只是我现在老了一些,我当了三十年的警察,终于等于了这个光荣的时刻!’郭开维还挺会说。

    ‘那在您这三十年的警队生涯当中,您最应该感谢的人是谁,是您的妻子吗?’

    一讲到这,郭开维的眼框突然间温润了,他喃喃地说道,‘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妈,没有她老人家在背后支持我,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有您这么个英雄的儿子,我想老人家要是在电视机旁,也是特别高兴的,请问郭局长,您母亲会在电视机旁看我们的节目吗?’

    哇的一声,郭开维的眼泪如同泉涌,‘我想我妈看不到了,现在我妈在医院住院呢,她得了肝癌!’郭开维说完哭声也就更大了。

    ‘陆军总院’的候诊大厅里,电视正播放采访郭开维的这一段,当郭开山看到大哥郭开维这么说时,他气得差点蹦起来,抓起了电话打给了他。

    ‘郭老大,你tmd的就是个混蛋,光顾着自已出名了,你把妈的病情都说出来了,要是妈看见了,你看我不跟你拼命不!’

    郭开维此时也坐在电视机旁,他很为自已节目出的表现感到自满,一见三弟郭开山打给了他,料定是郭开山看了电视,想要‘恭喜恭喜’他,可没成想反倒遭了郭开山的一顿大骂。

    之后每几分钟,郭开维都会接到兄弟姐姐打来的电话,都是骂他的,这也使郭开维感觉到是自已错了,下班之后,坐着公车来到了‘陆军总院’,他要和大家伙碰碰头,解释一下这事。

    不光是郭氏兄弟们都看到了采访大哥郭开维的节目,就连郭母也在自已的‘单间’里看到了电视,肝病传染,在‘陆军总院’的大多数公共空间,都不允许老人进出,放风也是一块独立的角落,还不如自已躺在床上看电视呢。

    郭开维进得病房后,笑脸颜开的冲母亲说道,‘妈,你气色好多了哦,比昨天可强多了,看来这进口的药就是管事啊!’

    郭开维的身后,则是郭开山和郭开迎,两人都在观察着母亲的表情,要是母亲稍一有怒,他们准保会把郭开维给扔出去。

    郭母向大儿子招了招手,郭开维也就走近了。

    ‘当警察一直是你的梦想,现在你终于出人头地了,妈真为你高兴,妈的病,我自已知道,就算是你不讲,别人也会说的,可妈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我送回老家去,我不想死在医院里!’

    ‘哇~~!’郭氏三兄弟一听母亲这么说,全都哭得泣不成声,最后还是护士走了进来,劝喝了他们。

    郭母真心意思的确是不想死在医院里,人死在医院之后,事必会被推进‘太平间’,那样郭家老宅的外园里,那副上好的‘寝具’棺材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郭开庆是被郭开山的电报给‘聚’回来的,起初他很不乐意,但一连接到了三哥三通电报,他也只得急忙赶回了a城。

    ‘从今以后,咱们分分工啊,老大家的和老三为一组,妈是大家伙的,不管你们家里出什么人,都得在妈走之前照顾她,有意见没有呀?’郭家大姐的心很是细致,到了郭家老宅,她就说了算了。

    郭开庆见姐姐还要‘分伙’,心中一动,‘大姐,我跟你一组!’郭家大姐如今退了休,自然时间也有很多,郭开庆妻子陈淑芹来不了,现在最好的‘合伙人’,也就是大姐了。

    ‘我和老五分一组,你们有意见没有呀?’

    ‘没有!’

    ‘我也没有!’

    ‘那好,接下来就是老六了,老六就剩你了,你说咋办吧?’

    郭开迎赶忙回答道,‘我和我媳妇自已一组,反正她也不上班,我和局里都请完假了!’

    ‘那可不行,你孩子还小,还得他妈照顾呢,这样吧,你作预备队好了,谁要是支持不住了,你替谁,平时跑个道,买点东西啥的,就归你了,反正你也有车!’郭开山是打了铁定的心思照顾母亲了,可对于这个小弟弟,他也得照顾他,必竟郭开迎还小,他还不到四十岁。

    由于郭开维家里人多,他几乎不用每天都跑来郭家老宅照顾母亲,家里的人,也就帮他办了。

    郭开山虽然只有一个人,可他也很是轻松,和自已一伙的都是老大家的‘生力军’,他们只把照顾奶奶当成了度假,只要郭开山吩咐的活计,他们也就干了。

    隔一天一轮班,到了郭家大姐和郭开庆的这班,郭开庆冲着大姐说道,‘咱俩一班,你起得比我早,你负责上午,我负责下午,晚上咱们一起陪妈睡,这样可好?’

    郭家大姐觉得也有些道理,要是两人一起照顾母亲,一定会有全都累的时候,还不如分清楚好一些。

    难得的懒觉,使郭开庆睡到晒到了屁股,下午他还很负责的接替了郭家大姐的工作,可是要是遇到了郭母上厕所,他还是得把大姐叫过来,让她陪着去,这样郭家大姐的休息时间,也有多大一部分被占用了。

    回到老宅没过一个月,郭母的身体已经是不行了,整天说着胡话不说,还很会吓唬人,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特别是夜晚说这些话,令人听得是毛骨悚然。(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