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赤心巡天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关山难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关山难越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魏廷在得悉晚桑镇修案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启动护国大阵,封锁边境,但显然末能锁住张临川。

    魏国刑司高手尽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将现场留下的二十七条有所指向的线索一一排除,却是未能找到张临川真正的痕迹连他往哪个方向逃的,都不能够确定。

    毕竟血案被发现的时候,已是迟了太多。这当中有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姜望书信奇与南疆,本人却是随着魏国大将军撒散开的组凶队伍,依照刑司分析出来的最有可能的逃亡路线,在南域范围内整整找了张临川两天。

    结果同样一无所获。

    张临川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股,完全脱离了魏国的情报网络。也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里,

    他像一头暗夜里的恶兽,在日落之后,又潜入暗夜中。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阮泗那边完全没有回应。倒是重玄胜的分析,通过太虚幻境及时传达。

    ”你的直觉是对的,张临川的确是在掩盖什么。张临川在魏国大肆吸纳冤魂,补充无生世界。所有人都会觉得,张临川这是在借杀成道。这反倒不应该是他的目的。”

    星河亭中,重玄胜道:因为倘若要实现这样的目的,他要做的,应该是尽可能的隐藏自己,而不是暴露自己。他的第一次行动,也不应该只是杀几万人。在未被防备的情况下,第一次应当杀得尽可能多才是。要借杀成道,以张临川的智略,一定可以做出更轰烈的行动。”

    姜望道:“我感觉到他非常冷静,对待他自己的性命和对待别人的性命,都是如此。”

    “我们在对张临川的判断上,暂时达成了共识。”重玄胜眯着眼睛道:"让我们再来看看张临川在魏国所做的事情—一居镇,血书挑衅魏国,代表无生教祖示认此事,声明这只是无生教报复的开始。你认为什么是重点?”

    他停下来,给了姜望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自己答道:“重点在于不可替代性。他在魏国做的所有事情里,唯一不可替代的,是他对魏国的挑畔。杀人哪里都可以杀,对无生教的覆灭展开报复,也可以在其它国家进行。在现在这样的局势下,无论在哪里行凶,他的恶行都一定会被迅速传扬,所以也不存在说制造不了更多的仇恨。”,

    “所以我们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只是为了杀人掠魂,为了填补无生世界,张临川为什么不随便找一个小国?为什么不去成国、陌国?

    反正都是杀平民,在魏国和在成国做下这样的恶事,区别在哪里?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很奇怪、很难让人想得通的点一在魏国他会遇到危险,在成国、陌国这样的国家,则不会。”

    重玄胜道:“选择魏国和选择成国的区别,就是张临川选择魏国的理由,不管我想不想得通,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我不知道这当中的联系是什么。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两点。

    第一,张临川的主要目的肯定是恢复修为、强大自身。第二,他选择在魏国做下这样的事情,与危险”有关。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张临川这种恢复修为、强大自身的路子,需要有危险”这样的因素存在。

    辰已午跟你说张临川像是在找死,并没有说错。

    但他又不是真的想死,不然他应该是选择去楚国杀人居镇。他的行动策略应该是将自己置于足够危险的处境,以达到某种目的,最后导向他恢女修为、强大自身的结果”,同时他的选择,一定要避开会让他必死无疑的地方。”·

    这其中的脉络,的确非常清晰。姜望听着,对张临川这个人的具体认知,又更明确了一些。

    首先是自信,张临川比他所认知的所想象的都要更自信。无论是白骨邪神还是东域霸主又或别的什么强人强国,他谁都敢面对,谁都敢谋算,他的人生里似乎没有敬畏二字。

    由此他具备超人一等的胆略。漠视他人的生死不叫勇敢,漠视自己的生死有时候也是一种怯惯。唯独对活着”非常有执念,但又可以冷静地对待死亡,从容地迎接危险这种人,可谓具备超世之胆略。

    在这样的基础上,张临川冷酷无情,算度深远。

    与这样的人为敌,绝不能有半点轻忽。

    ”张临川还会不会有所行动?他的目标是否已经完成?我不得而知。"重玄胜说道:"但如果他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宋国、丹国、龙门书院、南斗殷、剑阁,这五个地方最有可能。越国、庄国这两个国家的可能性次之。"

    他顿了顿,看向姜望:“但愿张临川距离自己的目标还差几步,不然他恐怕不会再露头。”

    姜望霍然起身:“我现在就去宋国摄醒辰已午,张临川若已经去了宋国,正好叫他们瓷中捉签。其余几个地方,我请光殊帮我传信告知,

    请他们暗下布置,外宽内严,好引张临川入局。

    重玄胜略想了想,只道:“武安侯的办事思路已经很妥当还请保重自身。”

    而姜望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身影已经消失在星河亭时光一纵不可追,姜望绝不肯浪费;不肯给张临川更多腾娜空间。退出太虚幻境,简单地与魏国这边负责追维的人交代了几句,便自往宋国而去。

    一路疾飞,奔波不歌。

    对于姜望的到来,辰已午显然非常惊讶,但也很有礼貌地接待了。

    以一个文人的最高礼节,把姜望请到了他的书房相谈。

    满屋藏书皆珍品,可惜访客并没有几分心思在其间。

    在燕云山地官聊的是张临川,这会聊的亦是张临川。好像张临川比这万载文华风流都更重要叫辰已午不兔有些遗憾。

    但他是个知礼的,风雅只是自求,也不会强求他人。便与姜望就张临川展开了沟通。

    听姜望三言两语交代完魏国那边的情况,他亦是感慨道:“在魏国那边做下如此恶事,竟能叫魏国一点痕迹都没有捕捉到?张临川这个人实在有点邪性。

    姜望直入正题:“我此来是想提醒辰兄,要对张临川万加小心。他如此兴风作浪,必有所图。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宋国。”

    ”多谢姜兄关心。”辰已午显然是对宋国的防务信心满满:”自燕云山地官一事以来,我国便进入了警戒状态。自商丘而至边城,凡有关隘,必加严查,一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过去。有司各部更是十二个时辰待命,那张临川若敢来此文华之地,必教他葬身于此!”1

    差望一听这话,便知辰已午并未真个放在心上,其人显然并不觉得,张临川敢在这个时候,还来宋国撒野。

    但说到关溢严查,各地警戒,魏国不也是如此?

    最后呢?

    张临川仍是做下恶事,成功逃脱,消失得无影无踪。

    “请辰兄务必要重视此事。"姜望非常认真地道:“我素知宋国人杰地灵底蕴极深。但张临川此人狡诈非常,混灭人性,不能以常理度之。我甚至怀疑,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潜入了宋国。"

    当下,他便把重玄胜的分析,和他总结的张临川相关情报,都与辰已午细说了一遍,言辞感切之极。说是苦口婆心,也并不为过。

    议论他国防务,本来很容易让人产生指手画脚的恶感。但姜望的态度是如此真诚,辰已午又是个能容人的性格,倒也真个听了进去。

    他沉思良久,对姜望行了一礼,肃容道:“姜兄分析得在理,张临川此人的确不能小想。我会立即推动整个宋国范围内的暗筛行动。张临川若已潜入我国,绝无可能叫他再逃脱!”!

    “张临川此,若是叫我擒佳,必剥其皮,生吃其肉,嚼烂其骨!军帐之中,红着眼睛的魏国将领恶狠狠道。

    对张临川的讨论分析咒骂,自非一地一人,更不止于一时。

    火盆周围坐了一圈将领,火光跳跃着,照着他们的咬牙切齿。

    ”好了。覃文器出声道:”张临川骂是骂不死的。”

    他尤其看着声音最大的那个,声音冷沉:谁许你执行公务的时候饮酒?回去自领杖责!"

    被点到的将领倒也不抗辩什么,只恨恨地咬牙道:“兄弟们不甘心呐!"

    张临川的逃脱已是事实,这是他们这些还在为此斗争的人,所必须面对的。

    覃文器只是稍一沉默,便道:“齐武安侯没有什么信就离开了

    ,估计是没请动阮真君。明天你们先带人回去,我上须弥山一越,看看能不能说动行念禅师出手。“

    须弥山行念禅师,是《未来星宿劫经》的现世最高成就者。在窥视命运一途上,并不会输给阮泗。

    但话虽是如此,他心里却是明白,机会渺茫。

    一则时间过去越久,晚桑镇与张临川的联系就越微弱。哪怕是行念禅师,现在去追索妖人行踪,难度也远非前几日可比。

    二则行念禅师这样的人物,岂会在乎他的感受?也不太会在乎魏国的颜面。便是带再多的功德钱,对方大约也是不屑一顾。除开须弥山的未来,佛家正法,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行念禅师出手。他说是代表魏国拜山,但未必见得到真佛。

    可若不去试一试,他怎甘愿?

    别看魏国的追组还在继续,还是颇有声势。但张临川已经是逃掉了!1

    魏国不会放弃对张临川的追索,但为这样一个毛神层次的邪教教主,能够调动的资源,是相当有限的,不可能以举国之力耗在此事之上。

    而有限的资源根本不足够绞杀张临川。

    这是一个情论,却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听到覃文器这么说,他磨下的这些将领,也便咬住了钢牙将血泪咽下,渐次起身,自回转去统兵。

    驻扎于野外的这座军帐里,很快就只剩下覃文器一人。

    唯在此时此刻,他才现出疲容来。

    他这样的沙场宿将,并不畏惧万军冲锋,不畏惧敌将有多么勇猛。无非拉开了阵势,硬拼硬杀。

    可是对于张临川这样的对手,他真有老鼠拉龟、无从下手之感。

    根本找不到人,又谈何对付?

    此人无亲无故,无家无友,一手创建的无生教也已是没了,想要顺藤摸瓜,也没有藤可以摸。

    即便是这些都存在,想来也不可能影响到张临川。

    这段时间无生教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人,多少虔诚信徒哭喊着请神主救厄?张临川连道白烟都没有。

    此等灭情绝性者,根本就不会在乎任何人。

    覃文器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火盆,生出一种想要一脚瑞翻的暴怒来。即便是他,也只觉浑身力气无处施展,满腔仇恨不可释放。

    满腔仇恨他感觉到自己的情怒,已然填塞了胸腔。

    嘭嘭!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急,很重。

    不好!久经战阵的覃文器,在这个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骤然醒过神来,兵然如潮而起,

    但就在下一刻一嘎巴!

    他的胸骨直接撕破了血肉,如同一扇门户,向两侧打开。他的胸腔直接开裂,一颗鲜红的心脏跳了出来!

    罩文器死死叮着自己的心脏,见着这颗心脏亦是蔓延开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而后如花瓣碎开,正中间跳出一粒修白色的种子。

    那种子只是在空中一跳,见光便涨,化出一个面容并不出色的男子来。

    ”张、临、川?”覃文器看到自己的眼睛都已经裂开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痛苦地响起。

    尽管从未亲眼见过此人尽管眼前已经是血蒙蒙的一片,但他非常确定,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无生教祖张临川。

    张临川在晚桑镇留下了足足二十七条有所指向的线素来误导追踪,又设计干扰了信澜耶那守,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逃窜时间。

    但这些竟然仍只是视子。

    张临川根本就藏在晚桑镇,根本就躲在他票文器的心脏里,根本没有外逃一步,难怪整个魏国刑司找疯了都没能找到无生教祖的痕迹!③是何时?票文器痛苦地思索着是第一次进入晚桑镇,嗅到那些血腥气,第一次产生愤怒的时候?是亲手将信澜郡那守吊起来,恨不得一刀一刀刷了他的时候?

    他想不起来他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招。

    比胸骨撕裂胸瞳、心脏开裂都更要痛苦的是一他封锁晚柔镇,注视着本国百姓的惨状发誉要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参与对张临川的追组不遗余力,可最后是他亲自把张临川送出了魏国!

    而此刻…

    张临川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有极短暂的茫然,仿佛刚睡醒一股。

    但看到覃文器的样子,听到了覃文器的声音,他便已拿回了封存的“自我”。

    “恶种”已经先一步将覃文器收割,瓦解了覃文器的反抗能力。

    他也并没有任何废话,只是抬手一按,便将覃文器按进了地底,按成了一滩混合血肉碎骨的烂泥。

    这一次在魏国的活动,他并没有与吴询交手,甚至也没有经历什么激烈的战斗。但过程之凶险,比起燕云山地官那次,不知更危险多少倍!

    在整个寄身恶种,封存自我,藏于罩文器体内的过程中,他对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只要一被发现,立刻就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一度吴询亲至,一度主持龙虎坛的东方师就在附近卜算,可以说他只要留下了一丁点马脚、露出了一丁点破绽,现在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他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何止是行走在九死一生的边缘?

    尽管他每一步都做得无解可击,最后的隐藏也近乎完美。但神临层次的完美,在真人面前错漏百出。他有洞真层次的眼界,也只能尽可能地“补缺”,而不可能“无漏”。

    但哪个真人,会特意洞察罩文器这样一位成就神临多年的大将呢?

    那几乎是把覃文器脱光了衣服示众,算得上一种奇耻大辱。

    张临川深知,晚桑镇的事情一旦被发现,魏廷肯定先一步封锁边境,如东方师那般的强者,也该是优先镇封各地关卡,不使凶手流窜。

    因为凶手已经给自己留出了逃窜的时间,按照正常逻辑,封堵逃亡路线,肯定是最重要的一步。封锁现场、勘察证据则是次重。

    他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在罩文器身上悄无声息地种下了恶种,而后封存自我,藏于其中。

    当然,即便是把计划做到了这种程度,他也长时间出于生死危机下。

    但凡覃文器有一点自我察觉,但凡东方师多看覃文器两眼,或许他都要交代在魏国幸运的是并没有。

    他早先预想的,只是等到魏国警戒等级下调后,他再杀死覃文器离开。

    但没想到罩文器竟然作为追组无生教祖的负责人之一,离开了魏国,直接带着他离开了险地。这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

    难道真是杀人杀多了,得到了天意卷顾?2

    这还真是让他感到了一丝诙谐。

    心里淡漠地转过这些有的没的,张临川收回自己的手掌,只道了声:"第二劫终了。"

    他的气息明显更强大了一些。

    苍白的手掌就此一抹,以【无根】神通断缘断联,而后便消失在这座军帐里。

    姜望坐在辰已午家中,等宋廷全国性的暗筛结果时。

    左光殊已经通过淮国公府的渠道,帮他把关于张临川的提醒,发给了丹国、龙门书院、南斗殿、剑阁、越国、庄国等地的重要人物。

    是的,连庄国他也让左光殊通知到了。

    因为他所仇恨的,从来不是庄国百姓,而只是将百姓视为修行资粮、视为交易筹码、视为泥土草芥的庄高羡杜如晦。

    他与庄高羡杜如晦的账,随时都可以算,但却也不能坐视张临川去庄国肆意居戮百姓。

    现在他只希望,张临川已经潜进了宋国、或者正准备潜进宋国。

    好让他能够尽早地了结这一切。

    腥风血雨已经持续了太久,天下人不应该因一个无生教祖张临川久久惶感。

    他也不应该让林有邪的遗念等太久。

    之所以选择来宋国,

    是因为以张临川多次行险,擅长利用人们心理盲区玩“灯下黑”的风格来看,宋国是他下一步行动中,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一前提是他真的还有下一步动作。

    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愤怒也会。

    所以姜望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以近似于张临川那般冷酷的冷静,去应对张临川这样的敌人。

    他以如梦令,在心里不断地构建着“张临川”。

    不仅仅是这个人的形象,还有他的性格,他的术法,他的神通,他的言谈举止种种。

    他要像了解自己一样,来了解自己的这个敌人。

    叶青雨送来了白骨道的诸多情报,左光殊那里有无生教的大量消息,重玄胜坐镇临淄,也在不断地统合各方信息这些都很有帮助。

    姜望像研究一门绝顶秘术一股,以近乎痴迷的态度,在认真地研究张临川。

    他已经设想过千次万次,他将如何斩出他的第一剑只等张临川出现在他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身上从木有过动静的那枚旧刀钱,忽然跳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玄之又玄的轨迹,悬立在身前不远。

    仿佛触手可及,又似乎不在五感中。

    钦天监监正阮泗的声音,从刀钱里响起一

    “是我。

    寄往南夏总督府的信如石沉大海,姜望本以为阮真君是已经拒绝了他。

    他也已经想过要请余北斗出手卦算,但是通过余北斗送他的那枚新刀钱,却是根本联系不上余北斗。

    他只好断了借助高人卦算的心思,继续从其它方面与张临川斗智斗勇。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阮泗的消息传来,

    ”监正大人!”姜望立即正襟危坐。

    “俗事所累,今时方得了些空。”阮泗并不耽误时间,解释了一句,便道:“卦算一道,因果必偿。请老夫出手,代价很重,武安侯,你有所准备吗?

    望只拱手道:还请监正大人不吝卦算,菱望已经做好了准备。若钱财可用,菱望愿散尽家财。若薄才可用,姜望愿效犬马之劳。”

    因果必偿是卦道的规矩。就算齐天子请阮泗出手,也是要有所偿付的,他姜望当然也不能够例外。阮泗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四年功名,为私恨尽用。”阮泗叹了一句:”我是知晓武安侯的决心的。”

    这位星占宗师并不谈价钱,只道:“你的来信我已经亲眼看过,骨血都很清晰,能够反应魏国晚桑镇的现场。

    他话锋一转:"但晚桑镇的那些死者,我不能占。"

    姜望有些愣住:“为什么?

    阮泗感概道:“天下人恐怕都小瞧了这位无生教祖,局中尚有局在。我不能占,是因为晚桑镇那些亡魂,其实全都没有进入无生世界,而是被放到了幽冥。张临川仗着白骨圣躯行恶,

    使用了似是而非的白骨秘法,又将杀戮指于幽冥之地,任何卦师要真个穷根究底,算的不是张临川,而是白骨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