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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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这小子长了一颗玲珑的心，什么时候都能够轻轻松松打探出想要的问题来。
而赵博虽然不是刻意的，但还是和幺鸡的聊天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周光辉的事儿。
虽然周光辉给李斯的感觉极其低调，而且并没有那些大混子的气质，可实际上早年周光辉是盘城非常大的一个混子，当时据说和周光辉在盘城横晃的一个7个人，而现在这七个把兄弟，除了周光辉依旧安安稳稳的生活外，剩下的不是吃了铁瓜子，就是进了号子。
当年七个人一个出去闯社会，唯独周光辉啥事儿没有，而且还混了这么大的家业，所以这件事儿就让赵博多少有了点儿防备的心里。
而随后赵博也在和幺鸡的聊天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周光辉的现状。
例如周光辉，目前的主业虽然是演绎和婚庆这一块，可实际上他涉及的行业倒是蛮多的，只不过有些行业上不得台面，所以周光辉一直不愿意说而已。
例如周光辉最挣钱的买卖是小额贷款，也是周光辉平时最在乎的一项，据说这个小额贷款公司，平日里什么钱都敢往外放，而且利息极高，而且经常会因为要账而弄出一些是非来。
虽然这个小额贷款公司是周光辉的私人产业，但是经营者还有法人都不是周光辉，再加上周光辉和城西的某领导算是朋友，所以出了几回事儿，也只不过是替罪羊进去了而已。
例如周光辉还包了几家洗浴的按摩项目，而且里面还从事着不太光彩的事情。
给大家普及一下知识，一些背景比较硬的洗浴老板，他的幕后往往有一些保护伞，所以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但是有一些小洗浴的老板，或者是那些没有背景的外地老板，他们想走一些歪门邪道，但是还没有关系，所以就只能把按摩这一块给承包出去，从而收取一些中间费用，而按摩以及一些其他项目的钱，却大多由承包商拿走了。
而周光辉就是这其中的承包商。
而赵博这么一说，李斯倒是觉得有点儿对周光辉看走了眼，可就在李斯皱了皱眉头，开始对周光辉的印象，变的不那么好的时候，赵博随即却说了一句话：“不过我听幺鸡说，这个周光辉对下面的人特别好，而且老多人都为他卖命了！就连幺鸡都特别敬重周光辉。”
“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伪君子啊？”李斯想了想随即问道。
“不好说啊！不过我看周光辉对你倒还真不错，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想那么多干啥啊！再说了，咱们本来咱盘城就没啥认识的人，有了周光辉，以后起码会有一个照应！你说是不是？”赵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李斯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自己就是出来感受一下生活！而在夜场混的，哪有什么善类啊，再加上李斯目前也没想着和周光辉深交，所以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当李斯和赵博聊起幺鸡的时候，赵博随即就说了一句话：这女的到真不错，什么都挺好的，主要我真的喂不饱啊！还是算了吧！
由于明天有婚礼，而赵博得去帮忙，至于李斯更是得跟着去给新郎新娘彩排，所以俩人吃完饭就按照约定来到了婚庆店的门口，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时一向满脸笑意的佟姐不但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而且右脸整个都肿起来了。
李斯知道昨天佟姐他老公在外面借了钱，佟姐哭着帮着还钱去了，但是李斯怎么也没想到，佟姐竟然会被揍。
李斯话到嘴边还是把话收了起来，就连赵博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继续去纠结这件事儿，可就在几个人装完了婚礼道具，坐上了车准备往矿区外的一个小酒店出发的时候，佟姐的眼泪滴答滴答的就掉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司机老刘终于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小佟，你有啥心里事儿你就说呗，别一个人放在心里，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啊？”司机老刘叹了口气道。
老刘和佟姐认识多少年了，虽然平时总抱怨佟姐会算计，抱怨佟姐给的少！但说实话老刘倒是挺实心实意给佟姐干活儿的，否则也不会一干到现在。
“我被我家的那个给揍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佟姐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
“佟姐到底咋回事儿啊！他为啥揍你啊！”赵博跟着说道。
“因为啥？因为他心情不好呗！因为我没给他面子了呗！因为我当面数落他了呗！因为我是他媳妇呗！啥出息都没有，就知道拿我出气，我这辈子算是进了贼窝了。”佟姐说着说着，随即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随后在大家的追问下，佟姐也就说了今天大概发生的事儿。
佟姐的老公叫武大，在二厂车队上班，平时主要的活儿就是修车。
别看武大这人年纪不小了，而且没啥出息，但却不是一个安稳的角色，所以平时不但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而且还习惯借钱！
而最近这5年的时间里，武大硬是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拿过，反倒是经常有债主找到家里来。
武大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儿廉耻心，可时间长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佟姐要是按时还钱倒还好，稍稍晚一点儿，武大就在家摔杯子、摔碗的，弄得家里一团糟。
而且这个武大别看在外面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却是一个特别不要脸的人，平时佟姐要是惹了他，武大就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往外面一站，直到佟姐把钱还了为止。
而最近武大就不怎么回家，佟姐就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劲儿，结果今天才直到，武大竟然又从别人借钱出去赌了，而且不但把自己的工资全都输了，而且还从工友那边欠了2万8千块钱。
这些工友也算缺德了，以前佟姐还钱的时候，不止一次央求他们不要借钱给武大了，但是武大张嘴就是2分利、3分利，所以这些人为了挣到那点儿利息钱，也根本不顾良心了，毕竟佟姐的店儿在那儿支着呢，而且武大也有工作，借的钱也不多，不怕他们不还。
而这一次，佟姐被武大这么一闹，没有招了于是又和往常一样跟着武大挨家去还钱，可佟姐到了一家经常借武大钱，而且还要了特别利息的一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结果武大上去就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佟姐一边说一边哭，而到了后来，车里的人都觉得佟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而这个时候，赵博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佟姐，这样的人你还和他过啥啊！离婚就得了呗，受着罪呢。”赵博愤愤的说道。
“我家里是农村的！父母都特别封建！我结婚第一年就想和他离婚了，结果我爸妈知道这事儿后，专门从老家过来把我打了一顿，而且说我要是离婚了，以后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现在我的儿子都16了，我要是离婚了，他以后该咋整啊！别人该笑话他了。”佟姐擦着眼睛说道。
李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和善、客气，还有些虚伪的佟姐，竟然心里藏着这么多的秘密，而她的人生竟然如此的暗淡。
“佟姐，那你就这么一直忍着？”赵博又道。
“忍着吧！反正我现在拼命挣、武大拼命花！有一天我挣的钱堵不上他的窟窿，也许他也就不花了！人啊，这辈子活着太没意思了。”佟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李斯这时候算是明白了，佟姐为啥拼了命的挣钱，而且什么小钱都算计，因为她家里有一个还没有长大儿子，以及一个长大了却填不饱的巨鹰。
当初为了能够嫁到城里，佟姐宁愿找一个其貌不扬，而且身材短小的男人结婚，如果重新给佟姐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话，也许她会留在农村了吧！
由于这场婚礼并不大，而且新郎新娘也属于城乡结合部的，对于婚礼这种事儿没有什么要求，而李斯经过了第一次婚礼后，也算是有了经验，所以彩排的过程中，虽然有所生疏，但是人家新郎、新娘倒也没发现，反倒是李斯允诺明白婚礼唱两首歌，对方高兴地不得了。
而送走了新郎新娘，随后李斯又帮着佟姐把会场布置完毕之后，大家也就坐上了车往2厂赶，但是这一回大家谁也没有说话，车里安静极了。
而在这一路上，佟姐接了好几个电话，估计都是那个武大打来的，而佟姐在电话里虽然一个劲儿的让对方小点儿声说话，但是骂人的刺耳声，还是通过话筒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至于佟姐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反倒是在电话里说了不少算不得软话的软话。
佟姐到了2厂后就急忙忙的往家里走了，而赵博和李斯简单的收拾了会库房后，也就各怀心事的往家里面走。
“你说这个佟姐是不是傻！离婚得了呗，就这样还混啥劲儿啊！”赵博一脸的无奈的说道。
“佟姐家里没有依靠！而她孩子还念高中呢，你说她要是离婚了，她能去哪儿呢？而且她是农村人，进了城就不想回农村了，再加上她还是特别要面子的人，所以你说她哪有退路了？有苦只能自己忍着了。”李斯这时候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你说佟姐这个年纪了，而且2厂就这么小，就算她和武大离婚了，可定也找不到下家了！而武大虽然不往家里面交钱，但是年底奖金啥的也不少，而且老了也有退休金，总比回农村找一些人强吧。
而且佟姐在2厂这边干婚礼多少能挣点儿钱，真要是从2厂离开了，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的人际关系，而让她真的离开2厂，从头开始，到时候她又能干什么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佟姐的孩子年纪不小了，而且还是个男孩，以后总归是要结婚的，而离异家庭在这个年代，多少还是一个不大好的称呼，所以佟姐纵使活的千难万难，也依旧迈不出那一步。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李斯把自己的想法和赵博分析了一下，而赵博除了叹气外，也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而等俩人回到家后，和平时一样，白紫菡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晚餐，而常远和钱斌俩人，也早早的就从外面回来，等着吃晚饭呢。
和程天爱不一样！程天爱在的那会儿，每天就做那么点儿吃的，基本上李斯吃完了就没别人的了！
而白紫菡每次不但给李斯做了不少好吃的，而且也给常远几个人带出来，所以时间一长，大家倒是更加喜欢白紫菡了。
毕竟白紫菡性格温和、没有架子，而且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大家闺秀！
李斯和赵博一到，大家也就吃起了饭，随即也就各自聊了单位的事儿。
可是没过一会儿钱斌和常远就吃饱了，而随后更是把正在狼吞虎咽的赵博给拽下了桌，而这个时候桌上也就只剩下白紫菡和李斯俩人了。
李斯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白紫菡肯定有话和他说，随后李斯把筷子放了下来，笑着说道：“是不是有话和我说啊？”
“是啊，你看今天都20了，你实习期就要结束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白紫菡一边给李斯夹了口菜，一边笑盈盈的说道。
“我不是说好了吗，实习期结束就去调度组吗？怎么了？”李斯愣了下，随即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你既然想挑一个轻松的工作，那还不如去厂工会呢！那边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但清闲，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总比你在调度组呆着强吧。”白紫菡笑意盈盈的说道。
李斯这时候皱了皱眉头，但随后还是恢复了表情道：“不用，我现在挺好，就不用你帮忙了！还有事儿？”
“啊，对了，天爱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最近怎么样，问你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白紫菡这时候尴尬的说道。
白紫菡的话还没等说话呢，李斯就直接站了起来，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后不要和我提起这个名字！还有告诉程天爱的，我的事儿以后不用她管！
赵博这小子长了一颗玲珑的心，什么时候都能够轻轻松松打探出想要的问题来。
而赵博虽然不是刻意的，但还是和幺鸡的聊天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周光辉的事儿。
虽然周光辉给李斯的感觉极其低调，而且并没有那些大混子的气质，可实际上早年周光辉是盘城非常大的一个混子，当时据说和周光辉在盘城横晃的一个7个人，而现在这七个把兄弟，除了周光辉依旧安安稳稳的生活外，剩下的不是吃了铁瓜子，就是进了号子。
当年七个人一个出去闯社会，唯独周光辉啥事儿没有，而且还混了这么大的家业，所以这件事儿就让赵博多少有了点儿防备的心里。
而随后赵博也在和幺鸡的聊天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周光辉的现状。
例如周光辉，目前的主业虽然是演绎和婚庆这一块，可实际上他涉及的行业倒是蛮多的，只不过有些行业上不得台面，所以周光辉一直不愿意说而已。
例如周光辉最挣钱的买卖是小额贷款，也是周光辉平时最在乎的一项，据说这个小额贷款公司，平日里什么钱都敢往外放，而且利息极高，而且经常会因为要账而弄出一些是非来。
虽然这个小额贷款公司是周光辉的私人产业，但是经营者还有法人都不是周光辉，再加上周光辉和城西的某领导算是朋友，所以出了几回事儿，也只不过是替罪羊进去了而已。
例如周光辉还包了几家洗浴的按摩项目，而且里面还从事着不太光彩的事情。
给大家普及一下知识，一些背景比较硬的洗浴老板，他的幕后往往有一些保护伞，所以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但是有一些小洗浴的老板，或者是那些没有背景的外地老板，他们想走一些歪门邪道，但是还没有关系，所以就只能把按摩这一块给承包出去，从而收取一些中间费用，而按摩以及一些其他项目的钱，却大多由承包商拿走了。
而周光辉就是这其中的承包商。
而赵博这么一说，李斯倒是觉得有点儿对周光辉看走了眼，可就在李斯皱了皱眉头，开始对周光辉的印象，变的不那么好的时候，赵博随即却说了一句话：“不过我听幺鸡说，这个周光辉对下面的人特别好，而且老多人都为他卖命了！就连幺鸡都特别敬重周光辉。”
“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伪君子啊？”李斯想了想随即问道。
“不好说啊！不过我看周光辉对你倒还真不错，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想那么多干啥啊！再说了，咱们本来咱盘城就没啥认识的人，有了周光辉，以后起码会有一个照应！你说是不是？”赵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李斯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自己就是出来感受一下生活！而在夜场混的，哪有什么善类啊，再加上李斯目前也没想着和周光辉深交，所以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当李斯和赵博聊起幺鸡的时候，赵博随即就说了一句话：这女的到真不错，什么都挺好的，主要我真的喂不饱啊！还是算了吧！
由于明天有婚礼，而赵博得去帮忙，至于李斯更是得跟着去给新郎新娘彩排，所以俩人吃完饭就按照约定来到了婚庆店的门口，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时一向满脸笑意的佟姐不但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而且右脸整个都肿起来了。
李斯知道昨天佟姐他老公在外面借了钱，佟姐哭着帮着还钱去了，但是李斯怎么也没想到，佟姐竟然会被揍。
李斯话到嘴边还是把话收了起来，就连赵博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继续去纠结这件事儿，可就在几个人装完了婚礼道具，坐上了车准备往矿区外的一个小酒店出发的时候，佟姐的眼泪滴答滴答的就掉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司机老刘终于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小佟，你有啥心里事儿你就说呗，别一个人放在心里，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啊？”司机老刘叹了口气道。
老刘和佟姐认识多少年了，虽然平时总抱怨佟姐会算计，抱怨佟姐给的少！但说实话老刘倒是挺实心实意给佟姐干活儿的，否则也不会一干到现在。
“我被我家的那个给揍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佟姐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
“佟姐到底咋回事儿啊！他为啥揍你啊！”赵博跟着说道。
“因为啥？因为他心情不好呗！因为我没给他面子了呗！因为我当面数落他了呗！因为我是他媳妇呗！啥出息都没有，就知道拿我出气，我这辈子算是进了贼窝了。”佟姐说着说着，随即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随后在大家的追问下，佟姐也就说了今天大概发生的事儿。
佟姐的老公叫武大，在二厂车队上班，平时主要的活儿就是修车。
别看武大这人年纪不小了，而且没啥出息，但却不是一个安稳的角色，所以平时不但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而且还习惯借钱！
而最近这5年的时间里，武大硬是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拿过，反倒是经常有债主找到家里来。
武大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儿廉耻心，可时间长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佟姐要是按时还钱倒还好，稍稍晚一点儿，武大就在家摔杯子、摔碗的，弄得家里一团糟。
而且这个武大别看在外面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却是一个特别不要脸的人，平时佟姐要是惹了他，武大就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往外面一站，直到佟姐把钱还了为止。
而最近武大就不怎么回家，佟姐就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劲儿，结果今天才直到，武大竟然又从别人借钱出去赌了，而且不但把自己的工资全都输了，而且还从工友那边欠了2万8千块钱。
这些工友也算缺德了，以前佟姐还钱的时候，不止一次央求他们不要借钱给武大了，但是武大张嘴就是2分利、3分利，所以这些人为了挣到那点儿利息钱，也根本不顾良心了，毕竟佟姐的店儿在那儿支着呢，而且武大也有工作，借的钱也不多，不怕他们不还。
而这一次，佟姐被武大这么一闹，没有招了于是又和往常一样跟着武大挨家去还钱，可佟姐到了一家经常借武大钱，而且还要了特别利息的一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结果武大上去就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佟姐一边说一边哭，而到了后来，车里的人都觉得佟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而这个时候，赵博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佟姐，这样的人你还和他过啥啊！离婚就得了呗，受着罪呢。”赵博愤愤的说道。
“我家里是农村的！父母都特别封建！我结婚第一年就想和他离婚了，结果我爸妈知道这事儿后，专门从老家过来把我打了一顿，而且说我要是离婚了，以后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现在我的儿子都16了，我要是离婚了，他以后该咋整啊！别人该笑话他了。”佟姐擦着眼睛说道。
李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和善、客气，还有些虚伪的佟姐，竟然心里藏着这么多的秘密，而她的人生竟然如此的暗淡。
“佟姐，那你就这么一直忍着？”赵博又道。
“忍着吧！反正我现在拼命挣、武大拼命花！有一天我挣的钱堵不上他的窟窿，也许他也就不花了！人啊，这辈子活着太没意思了。”佟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李斯这时候算是明白了，佟姐为啥拼了命的挣钱，而且什么小钱都算计，因为她家里有一个还没有长大儿子，以及一个长大了却填不饱的巨鹰。
当初为了能够嫁到城里，佟姐宁愿找一个其貌不扬，而且身材短小的男人结婚，如果重新给佟姐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话，也许她会留在农村了吧！
由于这场婚礼并不大，而且新郎新娘也属于城乡结合部的，对于婚礼这种事儿没有什么要求，而李斯经过了第一次婚礼后，也算是有了经验，所以彩排的过程中，虽然有所生疏，但是人家新郎、新娘倒也没发现，反倒是李斯允诺明白婚礼唱两首歌，对方高兴地不得了。
而送走了新郎新娘，随后李斯又帮着佟姐把会场布置完毕之后，大家也就坐上了车往2厂赶，但是这一回大家谁也没有说话，车里安静极了。
而在这一路上，佟姐接了好几个电话，估计都是那个武大打来的，而佟姐在电话里虽然一个劲儿的让对方小点儿声说话，但是骂人的刺耳声，还是通过话筒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至于佟姐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反倒是在电话里说了不少算不得软话的软话。
佟姐到了2厂后就急忙忙的往家里走了，而赵博和李斯简单的收拾了会库房后，也就各怀心事的往家里面走。
“你说这个佟姐是不是傻！离婚得了呗，就这样还混啥劲儿啊！”赵博一脸的无奈的说道。
“佟姐家里没有依靠！而她孩子还念高中呢，你说她要是离婚了，她能去哪儿呢？而且她是农村人，进了城就不想回农村了，再加上她还是特别要面子的人，所以你说她哪有退路了？有苦只能自己忍着了。”李斯这时候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你说佟姐这个年纪了，而且2厂就这么小，就算她和武大离婚了，可定也找不到下家了！而武大虽然不往家里面交钱，但是年底奖金啥的也不少，而且老了也有退休金，总比回农村找一些人强吧。
而且佟姐在2厂这边干婚礼多少能挣点儿钱，真要是从2厂离开了，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的人际关系，而让她真的离开2厂，从头开始，到时候她又能干什么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佟姐的孩子年纪不小了，而且还是个男孩，以后总归是要结婚的，而离异家庭在这个年代，多少还是一个不大好的称呼，所以佟姐纵使活的千难万难，也依旧迈不出那一步。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李斯把自己的想法和赵博分析了一下，而赵博除了叹气外，也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而等俩人回到家后，和平时一样，白紫菡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晚餐，而常远和钱斌俩人，也早早的就从外面回来，等着吃晚饭呢。
和程天爱不一样！程天爱在的那会儿，每天就做那么点儿吃的，基本上李斯吃完了就没别人的了！
而白紫菡每次不但给李斯做了不少好吃的，而且也给常远几个人带出来，所以时间一长，大家倒是更加喜欢白紫菡了。
毕竟白紫菡性格温和、没有架子，而且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大家闺秀！
李斯和赵博一到，大家也就吃起了饭，随即也就各自聊了单位的事儿。
可是没过一会儿钱斌和常远就吃饱了，而随后更是把正在狼吞虎咽的赵博给拽下了桌，而这个时候桌上也就只剩下白紫菡和李斯俩人了。
李斯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白紫菡肯定有话和他说，随后李斯把筷子放了下来，笑着说道：“是不是有话和我说啊？”
“是啊，你看今天都20了，你实习期就要结束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白紫菡一边给李斯夹了口菜，一边笑盈盈的说道。
“我不是说好了吗，实习期结束就去调度组吗？怎么了？”李斯愣了下，随即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你既然想挑一个轻松的工作，那还不如去厂工会呢！那边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但清闲，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总比你在调度组呆着强吧。”白紫菡笑意盈盈的说道。
李斯这时候皱了皱眉头，但随后还是恢复了表情道：“不用，我现在挺好，就不用你帮忙了！还有事儿？”
“啊，对了，天爱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最近怎么样，问你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白紫菡这时候尴尬的说道。
白紫菡的话还没等说话呢，李斯就直接站了起来，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后不要和我提起这个名字！还有告诉程天爱的，我的事儿以后不用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