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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昕一对上百里慈的那双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明白，言昕脸上的不屑与讥讽是掩都掩不住了。

“依皇后娘娘的意思，我应该如何？若是皇后娘娘觉着我碍眼，我离开便是。

不过，我的学生也不是谁都会指点的，子婳，你若是敢违背先生的意思······”

“先生放心，子婳不会。”

楚子婳最喜欢言昕冷着脸教训人了，尤其是现在，吃瘪的是皇后，她当然要支持才是。

百里慈还欲说什么，龙竟延已经开口了，“皇后！

行了，子婳，你就开始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追究言昕的无礼放肆了。

见此，言昕对皇上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

她当然猜得到，龙竟延之所以不追究，是因为楚子婳很坚定地站在了自己这边。

龙竟延疼爱楚子婳，这件事众所皆知，今日一见，倒是半点不虚。

看来，楚子婳这丫头确实是个有福之人。

楚子婳顺从地走到琴边，只瞥了那琴一眼，立刻就冲着上首的皇上行了一礼，道：“皇帝舅舅，子婳忽然想起，三公主本意是要让子婳指点她，怎的现在成了子婳来弹琴，倒像是三公主要指点子婳似的。”

“也对。”

龙竟延早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先前楚子婳没有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既然楚子婳自己提出来了，他总得配合才是。

“晓晓，你先弹奏一曲，这样子婳才好为你指点一二。

不过，子婳啊，回头你可得多弹奏两首，让朕和众臣都欣赏欣赏才是。”

“是。”

楚子婳当然很爽快地应下了。

只要她不是最先弹的，又有什么关系？

“父皇······”

“怎么？”

龙竟延注视着龙晓晓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凌厉之色。

玩心眼也不看看场合，真以为自己就这么好骗？

许是察觉到了父皇的不悦，龙晓晓也不敢多言，只得一步一步地往那琴的方向走去。

此时，楚子婳已经坐回到楚子璟身边，冷眼旁观。

“那琴有问题？”

楚子璟因为担心楚子婳，所以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方才她走到琴边，看了一眼才提出要让龙晓晓先弹琴，想必是那琴有问题。

闻言，楚子婳冷笑，“可不是嘛！

既然人家三公主那么精心准备了，我总不好浪费不是？不过，这个后果，得她自己担着。”

龙晓晓一开始弹琴，楚子婳身边的言昕就蹙了眉，而后眼中的不屑更甚。

她是顶尖的琴师，岂能听不出问题所在？恐怕，楚子婳就是看出了那琴的琴弦有问题，所以才让龙晓晓先弹。

也是她活该，算计人也不知道挑时间地点，一会儿，还不知道下场会如何。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古琴的造诣，自然也听不太出问题。

只是不懂装懂地假装沉浸在龙晓晓的琴声中，其实，也只是想借此讨好龙晓晓、讨好太子、皇后和皇上而已。

除了早就知道事情不对的几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龙晓晓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大冬天的，龙晓晓的额前却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个样子，说她心中没鬼也是笑话了。

楚子婳看了一眼龙竟延，发现他正死死地盯着龙晓晓。

于是，心中再次为龙晓晓默哀。

这个女人实在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