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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上一辈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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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方僵持下,采取了折中方式。

    清算家产,将一应房契地契封存于祠堂,等待时邈成年时交还。

    时邈由孙氏代为扶养,一切家庭支出由店铺农庄收入供养。

    店铺及农庄由陆元鹊的家奴——陆忠管家,代为掌管,二房三房各自派人监管,要求账目明确,以备三家查对。

    安宁心道,难怪二叔那个草包脑子能管理这么大的家业。

    孙氏办理好丧事,寸步不离守到时邈病愈后,就长居后院,清茶淡饭,将一应家事交由儿媳管理。

    好在二婶真的对时邈很好,严密看护,青二叔也就放心将时邈交给她扶养。

    后来不知怎的,时邈经常生病,二婶得了个借口,就此不让时邈再进族学。

    现在想来,应该是柳儿不曾放弃家产,从中作梗,导致时邈幼时体弱多病。

    时邈不上族学之后,青二叔猛然发觉他竟无从得知时邈的任何现状。

    这时青二叔才发觉这个女人可能不简单,所以联合三房硬是塞了个老夫子进来,给时邈讲学的同时看护时邈。

    老夫子是陆元鹊的挚友,自是可靠,也会认真教导时邈。

    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青二叔得知,孙氏将农庄药田收上来的租子一文不少的攒了下来,也不准儿子儿媳动。

    据管家陆忠说,那是孙氏留给时邈的。

    再结合孙氏这些年清心寡欲,青二叔就觉得当年可能是中了柳儿的挑拨离间。

    奈何二婶将时邈看护的密不透风,也不知道二婶跟时邈说了什么,时邈竟然跟二房三房都很生疏。

    安宁心下了然,原来一直以来,有阴谋的都是二叔二婶和三房。

    恐怕孙氏至今都不知道她所托非人。

    孙氏话不多,应是二婶结合了柳儿的话,擅自揣摩。认为孙氏就是害死大的,控制小的,方便抓牢家产。

    直聊到到深夜,青二叔道:“明天,把梁子请来,加上我和孙姨娘,我们三房人共同见证,将封存的房产地契交还时邈。”

    时邈道:“二叔,我不会管理,我只会诊脉针灸。”时邈醉心医术,对其它并无兴趣。

    青二叔哈哈大笑,又道:“不用担心,有陆忠帮你打理,你什么也不用管。”

    ……

    临了,青二叔又道:“时邈,你父母的事情我也很悲痛,只是……或者说,如果当年孙姨娘不那么说,可能丧命的就是全家人。

    你父母可能也希望保全你和其它家人,就跟你祖父当年的选择一样,我们陆家忠义立家,自当……”

    青二叔说不下去了,脸色很是沉重,于是拍了拍时邈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在三房人及管家陆忠的见证下,在梁子不甘心的眼神下,时邈打开盒子,对照目录,核对了所有房产地契。

    城里黄金地段药房一间,医馆一间,其它地段,药房三间,医馆两间。

    城外农庄四个,药田三块,以及一些家仆的卖身契。

    再无他物,没有密室的钥匙,也没有火漆密封的信件,更没有什么玉佩腰牌之类的信物,时邈颇为失望。

    那个让祖父心甘情愿赴死,那个害父母身亡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个不知所谓的秘密,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却让陆家两代人因此丧命。

    难道陆家以后都要活在它的阴影下,不知何时,它还会再出来作乱。

    还是祖父想用死终结那个秘密,让它永不见天日?

    一切无从得知。

    时邈拿回了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并不觉得多高兴。他不清楚对于从小养大他的二婶,他应该是什么态度。

    或者说,他现在该如何面对二婶,是同情可怜?是心怀感恩?还是该心怀怨恨?

    到中午时分,二婶逐渐转醒,一双无神的眼睛,早没了往日水波流转的灵气。

    时邈和安宁进来探视,四九知道二婶恨毒了他,就不进来刺激二婶了。好不容易有片刻的清净,四九自去想他的心事。

    安宁心情复杂,她也没想害二叔二婶变成这样,可如果不这样,这些事情都会落到四九头上。

    各怀心思的几个人,让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时邈帮二婶诊脉,二婶还不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所以时邈只说还好,让二婶静养,其余话也不多说。

    二婶看到时邈和安宁一同进来。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还有安宁,如果安宁成了,安宁就可以跟时邈成婚,她还有一线转机,她还有儿子呢。

    思及此处,二婶让时邈回避,只留安宁说话。

    二婶虚弱的开口道:“可成了?”

    安宁知道二婶问的什么,只是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二婶,我恐怕不能嫁给时邈哥……”

    二婶苍白着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安宁,“为什么,不嫁他,你还能嫁出去吗?”

    “二婶……什么也没发生过……”安宁只能实话实说,看二婶这个样子,同为女人,说一点不可怜她,那是假的。

    只是这可怜人亦可恨。

    安宁语落,二婶就激动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一动,就觉腹部剧痛难忍,脸色更加苍白,一点血色也无。

    二婶强忍疼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吴妈……我……怎么了?”

    “小姐~小姐别动了,会伤着自己的~”吴妈带了哭腔,满是心疼。

    吴妈是二婶的奶娘,她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了,所以拿二婶当自己孩子一样心疼,从小看到大,直到二婶嫁人了才改口称夫人的。

    “我去叫时邈哥!”安宁不懂医术,见二婶疼成这样,一时慌了。

    时邈进来赶忙让二婶不要激动,安静休息。

    果然静卧半盏茶的功夫,疼痛就消失了。

    吴妈忙给二婶喂些补气血的汤药。

    “喵喵,我怎么了?我的孩子还好吗?”

    “还会再有的……”时邈不忍再看,嘱咐了吴妈两句就出来了。

    后来吴妈还多次找时邈了解了二婶的情况,二婶这次巨痛主要是短阵宫缩痛,一两天后子宫内的秽物排出后就会消失,只是这次元气大伤,以后恐难再孕。

    孕不孕其实也不重要了,二叔后来被判充军,这种兵役一般要到五十几岁才能解除,西戎边境关系紧张,能不能活到五十岁都不一定。

    至于为什么不是杀人偿命,这跟当时的政治大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