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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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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尘漫天,瘴气四处缭绕。

    千年后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变化不大,至少还不至于迷路。不知哪里来的狂风夹杂着沙尘,无情地撩起磐的衣角。再次回到这里,磐穿着一套利落的皮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风衣。他顶着风,艰难的走着。

    “啧,空气还是那么差。”说着,从怀里掏出另一只白色的口罩,还带着滤芯口。利索地戴上口罩,磐又将双手揣进兜里,继续向前走着。

    “什么人呀,新来的?”两个拿着长矛的小孩,突然出现,拦住了磐的去路。

    两个小孩皮肤黝黑,能察觉到身上还是带有些许的秽气。稚嫩的脸蛋上故意做出凶凶的表情。

    磐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哎呀,我迷路了,这里是哪儿啊?”

    “入侵者?带走,给领主看看。”两个小孩拿着长矛直接怼到了磐的面前。

    磐的手被两个小孩绑着,绑得很松,其实轻轻一挣便能挣开。可磐没有这么做,两个小孩一前一后的将磐围在中间,推搡着磐朝前走。因为个子太小,垫着脚这只能碰到磐的腰。

    “你们刚刚说领主,你们领主是谁呀?”磐嬉皮笑脸地套着话。

    “领主大人是从灵石里诞生的,他答应我们,带我们到外面看看。”走着前面的那个傻愣愣的小孩回过头来说。

    走在后面的小孩却使劲儿咳了咳,接着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磐的小腿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走快点!”

    在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上走了没多久,磐被带到一座七层石塔下。

    “磐哥哥,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净域大门口。他说他迷路了,我们觉得可疑,就绑来了。”两个小孩领着磐,在塔下通报着。

    塔顶上传来浑厚的声音:“让他自己上来,你们回去吧。”

    两个小孩把磐往前一推,扛着自己的武器就听话地往回走了。

    “你上来吧。”再次传来那个浑厚的声音。

    磐沿着那条黝黑的小阶梯,慢慢往上走着,直到走到阶梯的尽头。一个壮实的黑影站在高座之前。顶楼装潢极简,也就是几盏昏暗的蜡烛和托着蜡烛的烛台,除此之外就是那座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王座和王座前的毛毯。

    “净域时缺灯吗?我可以赞助。”磐看着他半开着玩笑。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那个黑影看不清样貌,瘴气缠绕着那个壮实的身影,遮住了他的样貌。

    “不是你的人把我绑来的吗?”磐一脸的无辜。

    “别装了,你不适合做演员。”

    磐轻轻叹气,终于将那松松的绳索给挣开了:“哎……真的吗?你是第三个对我这样说的人了。”

    “你还是回来了。”那个黑影终于散开了周围的瘴气,露出了正脸。

    那张脸赫然和磐一模一样,除了漆黑的长发和与磐相反的黝黑的皮肤。除此之外,他和磐没有区别。

    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磐忍不住“噗嗤”地笑出来声:“小黑,你是想靠这张脸让我对你下不起手吗?毕竟我的脸还是蛮帅气的。”

    所谓小黑,是积蓄在吊坠里的秽气,而吊坠是当初临别时翼送给磐的礼物,翼用自己的源石做成的,为的就是防止磐被侵蚀。只是万万没想到,吊坠在尤漓把玩的过程中不小心磕出了一个细小的裂缝,磐也不以为然。而秽气也就在那时慢慢开始侵蚀吊坠,进一步影响了磐。吊坠里的秽气慢慢有了实体,当磐意识到他的存在时就唤他作小黑了。

    小黑听了磐的话,竟恼羞成怒:“你住嘴!”说着便控制着秽气冲向磐,而磐一躲,秽气只将他的口罩摘下,露出了和小黑一模一样的脸。

    “消消气,我只是来取回吊坠的。你可以找别的地方住呀。只要能找得到。”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哎,净域空气真的太差了。”

    “太差?你把结界撤掉就行了啊。”

    “撤掉?好让你们把所有普通人都染上秽气?这不乱了套吗,平衡一旦打破,带来的结果是那么就和着世界一起消失吧。”

    小黑被气到哑口无言。

    “好啦,将源石吊坠交出来,我就走。”磐若无其事地说着。

    小黑目露凶光,还是莫名的嗔笑:“想带走我本体?你这不就是间接要我死吗?”

    “嗯,你可以这样想。”

    小黑指着地下,加重了语气:“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石塔有七层,而我却只用了最上面一层吗?”小黑表情逐渐变得诡异,“这下面的六层可都是为你准备的哟!我知道,你早晚会回来。我要把你永远踩在脚下!”

    磐慢慢靠近小黑:“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说完还冲着小黑笑了笑。

    小黑下意识拉开了距离,谨慎地盯着磐。而磐也从掌心呼出了黑金短刀。

    “说起来,我的黑金短刀还有你一把在你那里吧。今天我就一起拿回来好了。”

    小黑似乎没有要打架的打算,反而是偷偷一笑,一声大呼:“来人!”

    一群净域里土生土长的小孩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面对这这些小孩儿,磐竟也慌了神。

    “我可听说了,萧云瑾?现在的你还对这些小孩下的起手吗?”

    磐被小孩们团团围住,冷汗直冒,苦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不敢吗?”

    可磐刚刚冲出去没多远,一个小男孩直接迎了上来。磐一下子反应,一下子收了手,却还是因为躲闪不及,被小男孩手里的匕首擦伤。

    “哼,怎么样?这些小孩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身上的秽气也是与生俱来。可实际上可没做过什么坏事,他们很听话。我答应他们,带他们出去玩。所以现在他们只听我的。”小黑一脸坏笑,“即使这样,对着这群无辜的小孩,你还下得去手吗?”

    磐慢慢站直,轻蔑地说着:“那小孩做挡箭牌,是男人就和我正当地打一场。”

    小黑缺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可惜,我不是人。”

    磐看着这些小孩无可奈何。确实,当初将净域围起来,是为了隔离那些生性暴戾,又被秽气污染,杀戮无数,或者侵染无辜的不洁之人。而那么多年的漫长岁月,净域也改变了很多。大家大多都在这里安了家,除了生活条件苦不堪言,其余的也和普通的人一样,过着正常日子。虽说还是有秽气侵扰,而更多的变为了无法控制,而不是利用秽气带来的负面力量来为非作歹。而这些小孩就更为无辜。

    “小黑呀。我来其实也是想在着净域做一番改革的……”磐无可奈何地说着。

    “别给我说有的没的,你再改革,我也是你干掉的第一个对象!”

    看着这个几千年未见的对手,磐再一次拾起了当初那种棘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