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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黎书记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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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人对钱没概念,但不会有人厌恶。

    就是巫山,他也喜欢,要不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创建炎黄干嘛?

    不就是为了日后自己的家族生活好一点,自己在仕途上也少了贪心吗?

    周俊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他也喜欢钱。从大学毕业以后走上工作岗位,就开始想方设法捞钱,可机会一直不多。

    现在,有一头肥羊站在自己面前,任由宰割,这种感觉很爽。

    藤田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他深呼吸了一下,扶了扶眼镜。

    “周桑,也就是说我们要给你一千万是吧?”他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太大,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向上面汇报下?”

    “去吧去吧!”周俊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尽快啊。你应该知道,如今找我的企业可不止你一家。”

    藤田阴沉着脸,一声不响鞠了个躬出去。

    “再次说下,今晚不给我答复,明天就不行了。“周俊阴笑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藤田刚要走出房门,闻言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周哥,你真棒!”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小月在旁边轻轻鼓掌:“对小鬼子都吆五喝六的。”

    “棒不棒你又不是不清楚?”周俊心情很好,过去把门关好窗帘拉上:“这根棒子又给你尝尝!”

    津门和京师相隔不远,做为津门市的市委书记,和其他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一样,自然是政治、局常委。

    如今的津门市委书记是黎瑞,一个土生土长的津门人。

    他生于一九三四年,今年五十三岁。对一个官员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此刻,他在办公室里。默默听着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吴友亮的汇报。

    不错,就是汇报。一个津门市的市委书记。是省部级,但前面冠上政治、局委员分量就大不一样了。

    不说别人,就是巫立行,别看他是中纪委书记,也没能进政治、局。

    无他,这资历还是差了点儿,下一届也许就有可能。

    “书记,”吴友亮在汇报的最后加了句:“巫书记的儿子他们来津门了。”

    “巫书记?”黎瑞眉头一皱:“哪个巫书记?”“新担任的中纪委书记巫立行同志。”吴友亮有一丝忐忑:“他的儿子和朱老总的孙子一起来的。”

    “是陪着交通厅那个叫周俊的副厅长来的吧?”黎瑞显然对津门的官场了如指掌。

    “是,但感觉好像不是来给周副厅长助威的。”吴友亮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观察顶头上司的神色。

    “噢?”黎瑞本来端起的茶杯放了下来:“什么情况?”

    纪委与政法委,在常委中都是地位比较超然的,时人说他们是举手常委并没有错。

    同级的党委主官,代管政法委和纪委,相当于是这两个部门的顶头上司。

    不管哪个朝代,举报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般都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如果是下面的案件,一不小心就会遇到党委主官或者政府首脑的派系。所以很多时候,这两个部门都形同虚设。

    大部分。这两个常委在其他常委中间比起来,关系显得紧密一些。

    吴友亮关注中纪委书记巫立行的儿子,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听完汇报,黎瑞摘下眼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的?”…

    不管是巫山还是周俊,那都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官员。公安局的人要是对这样的人盯梢,外面知道了会很麻烦。

    “书记,我们接到了不少关于周俊的举报材料。”吴友亮面有忧色:“国安那边说,近段时间他和岛国人走得很近。”

    “恩,知道了。”黎瑞不置可否:“那今天就这样吧。”

    说着,端茶送客。

    看到吴友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周俊也实在不像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同学的父亲对鬼子深恶痛觉?”

    “小严!”沉吟了片刻,他冲门外喊道。

    “书记!”秘书应声敲门进来。

    “替我约巫山同志和朱建国同志吃晚饭。”看到秘书要说话,黎瑞摆摆手:“其他的活动暂时都推了。”

    当领导的。他不需要告诉得太详细,任务分派下去就好。

    总不成还得告诉秘书,巫山是谁,吴建国是谁,他们的联系方式多少吧?

    这两个人,在省部级的眼里,都是比较显赫的太子爷,自然不少人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稍微打听下就能找到。

    此刻的巫山,正站在宾馆的落地窗前,望着天边的浮云发呆。

    从炎黄里面出来,他知道吴建国和傅可正也不可能在里面呆下去的。

    一个朱老总的孙子,一个军人出身的县政法委书记,不,现在可可又回到部队系统了,军衔大校。

    不知道咋回事,朱建国和周俊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哪怕津门和京师相隔这么近,平时两人一年最多见个一面两面的。

    当然,朱建国不可能没来过津门,大院子弟,有自己的圈子。

    从里面出来,这丫马上就给自己一个叫聂冬青的发小打电话,跑到狗不理包子大吃一通,又定好宾馆,还带着可可一起出去玩。

    至于巫山自己,说是想休息下,早就给影子那边打好招呼,让他们查查邵莉和周俊的事情。

    结果触目惊心,两边都有不同程度的贪腐。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邵莉到了炎黄以后,周俊到什么单位任职,就把该单位的定点饭店设在炎黄。

    这几年,两人相互帮衬,一个成为店里的总经理,一个利用炎黄的招待餐虚开发票到单位报销。

    两个人之间。可能有着利益分成,这仅仅是影子的猜测。

    更要命的是,那个小月是邵莉的亲生女儿。周俊的情妇。

    看来,上次在炎黄开的会。只是提到企业内部的竞争,对员工的贪污方面没有讨论,是个很大的漏洞。

    他有些自责,原本这些都应该考虑到的。

    官员有贪腐,企业内部何尝没有?

    不管是吴建国还是巫立碧,都是半路出家,哪儿发现问题解决哪儿,关于员工的贪腐问题没有制定出相关的规章制度。

    想了半天。巫山还是掏出电话,给巫立碧说了邵莉的事情,并要她最好找几家会计师事务所,在全球范围内清查。

    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二爹,怎么啦?”巫山以为巫立碧还有什么要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普通话!”电话那头一个男的愣了片刻,马上咆哮道:“好小子,到了津门不来找我?”

    “津门找您?”巫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声音有些冒火:“老子是梅小峰!”…

    “小峰叔?”巫山有些惊讶:“你不是在闽州军区吗?”

    “调防了,你不知道?”梅小峰的语气不无嗔怪:“看来你这臭小子整天就只关注太蒙、昊苏和东洋他们了。”

    地点是作为主人的梅小峰选的。一个相对幽静的茶楼。

    看到茶楼的名字,巫山笑了,知道又来到了炎黄的地盘。

    会议开过之后。港岛一些员工认为,中国人喜欢喝茶,在大陆应该设置一些高档的茶楼。

    炎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中高档,譬如这家名为翠云居的连锁茶楼。

    “笑,你小子还笑得出来?”梅小峰先到,竟然在大门外迎接。

    “咋笑不出来?好久不见的首长,看到了自然高兴。”巫山笑眯眯地说:“小峰叔。你好像胖了啊?”

    “胖个屁!”梅小峰当胸一拳,被巫山灵巧地躲了开去。

    他身手不错是不假。但没有挨打的习惯。军人之间见面那一拳还是蛮有分量的,就是身手如巫山没注意也会被打懵。

    “梅老帮忙调你过来的?”两人落座。巫山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红润的梅小峰。

    “他?”梅小峰嘴角一抽:“咱不说他了行吗?”

    “好好好!”巫山一愕,顺口问道:“你咋晓得我来到津门的?”

    “老子如今也算是津门的地头蛇一枚好不好?”梅小峰得意洋洋地吹一句。

    看到对方压根儿就不相信也不接茬,就知道露馅儿了,只好双手一摊:“聂冬青是老子的下属,他敢不汇报吗?”

    “哟?啧啧啧啧,”巫山戏谑道:“军分区一号呗?确实了不起!说吧,首长,叫我这个平头百姓来想了解啥子民间疾苦啊?”

    “难怪小勇不是你的对手!”梅小峰有些垂头丧气:“你小子太精明了。”

    “我精明?”巫山哭笑不得:“小峰叔,损我也不是这么损的啊。在你们的嘴巴里,精明都成了反义词。”

    “不,不是贬义词。”梅小峰认真地说:“在梅家大院,我就认小勇一个侄子。”

    “你也和家族掰了?”巫山瞠目结舌。

    “也掰了?我掰啥?”梅小峰警惕地问:“还有谁?”

    “梅家国的事情你不晓得?”巫山感觉有些奇怪。

    茶是正宗的竹叶青,一片片茶叶在几近透明的茶杯里,像极了长在竹枝上的竹叶。

    梅小峰没有立刻接话,看着茶杯里的一两片茶叶在茶水里飘荡。

    “在梅家,我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存在。支系人认为我是直系,就是因为从小我大爷把我带大。”

    “而主家的人,不管是梅小白、梅小林,甚至包括小勇去世的父亲,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我,把我当仆人。”

    “只有小勇,和我关系还不错。”

    “小的时候我没办法,不能自立。但他们认为现在的我,还是应该对他们言听计从。那就找错对象了。”

    “麻辣隔壁,什么狗屁玩意儿都想往我部队里塞。刚开始碍于情面,确实接收了几个。”

    “都是他妈些啥人呐?臭驴马蛋子!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不容任何人破坏。我他妈处分了还打电话质问!”

    “我是党的军官!”梅小峰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里的茶叶都拍得纷纷飘荡起来。桌子旁的发财树也哗哗作响。

    “任何人在部队里都没有特权!”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喝了一口茶平息下怒火:“从那以后渐行渐远。”…

    “要不是徐主席,我他妈都不晓得要在哪个穷山沟里呆一辈子!”梅小峰的火气又起来了:“到津门后,我给大爷打了个电话。”

    “噢?”巫山有些好奇:“梅老不可能亲自出手对付自己的侄子吧?”

    “不,我首先就怀疑大爷对我不满。”梅小峰吁了一口气:“估计也是那两兄弟在旁边推波助澜。”

    “正式决裂了?”巫山轻声问道。

    “没有,也差不多吧。”梅小峰缓缓摇头:“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把大爷大娘当做生身父母。”

    “从大爷和大娘离婚以后,大娘还是大娘。大爷已不再是大爷。我决定了,今后对大娘生养死葬,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啊?”巫山还是第一次听说,很是惊讶:“她老人家没有子嗣?”

    “我有个妹妹,”梅小峰的情绪低落:“我妹妹和大娘今后就是我的亲人。”

    “小峰叔!”巫山觉得嘴巴里有些苦涩,本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小山,我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梅小峰苦笑着:“这么多年没有找人倾诉,心里憋得慌。”

    “老子是梅小峰!”他又豪气干云起来:“梅小峰的梅,不是梅应果的梅!”

    “大丈夫当如是!”巫山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小峰叔,早一天和他们脱离关系,对你有好处!”巫山郑重地说。

    “恩?你父亲准备对付他们了?”梅小峰嘴巴上说和梅家断绝关系。心底总有些不舍。

    “多行不义必自毙,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巫山翻着白眼:“你觉着我父亲就是想整梅家?”

    “那倒没有!”梅小峰连忙摇头:“虽然我不是地方上的干部,对巫书记,我一直很佩服的,比梅小白不知强到哪儿去了。”

    “他在中、组部飞扬跋扈,在地方上乾坤独断。”巫山没好气地说:“梅小林当兵的时候就敢去偷吃老百姓的耕牛。都不是啥好鸟。”

    “建国那孩子在哪儿找的女人带着?”梅小峰话锋一转:“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大学同寝室的同学找来的,”巫山不想提周俊的名字:“那家伙品味可没这么差,带在身边玩儿玩儿而已。”

    “带出去至少要有一定素质的吧!”男人在一起,话题离不开女人。木讷的梅小峰也不例外。

    “没招!”巫山耸耸肩:“津门市的女人水平也就这样了。”

    “敢对我们津门市的女性说三道四,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梅小峰眼睛一瞪。

    “谁怕谁呀?”巫山眼睛一翻:“群殴还是单练。你随便挑。”

    “老子干不过你,连虎啸精英都在你手上惨败。”梅小峰嘿嘿冷笑着:“不过老子有枪。还怕你吗?”

    说着,显摆地拍了拍腰部。

    “就是这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得瑟?”没等他反应,巫山早就伸手抽了过来在手上把玩着。

    “你……”梅小峰瞠目结舌:“比传说中还要厉害,没想到在地方上,身手根本就没落下!”

    “嘿嘿!”巫山自得地一笑,没有说话。

    “说吧,这次是不是要为你的什么大学同学保驾护航?”梅小峰又转换了话题,把枪拿回去,仔细地插在腰间。

    “都成年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巫山叹了口气,有些兴趣索然:“我哪有那个能力?”

    梅小峰正要答话,听见手机响了,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喂,我是巫山!”看到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巫山不知道是不是周俊打来的,响了四五声才接起来。

    “巫山同志吧?我是黎书记的秘书小严。”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人,说话的口气谦卑中带有不可拒绝的味道:“黎书记请你和朱建国同志共进晚餐。”

    “小严?黎书记?”巫山迷惑不解。

    “对,我是严万磊。”小严不愧是姓严的,声音一直很严肃:“下午五点半,在你们中午的八零八房间。”

    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严万磊是谁?”巫山挂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自言自语。

    “严万磊?”梅小峰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那是津门市委书记黎瑞的秘书。”

    “黎瑞?”巫山一声惊呼:“我们从来没见过面,他要见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