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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个故事:寄生之爱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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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的海面平静非常,窗外的月光照在阿玫胸前的钻石上闪闪发亮,在那个黑暗的房间中宛若流星。

    到了午夜,铭威开车送阿玫回去,原因是第二天孩子幼儿园有亲子活动,今晚必须回家睡。

    在车上,阿玫尝试着找一些话题来聊,不过铭威看起来已经很累了,于是一路上都很安静。

    铭威把车子停在了离阿玫家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路上小心。”一脚油门开走了。

    刚才似乎下了一场雨,铭威车子开走的时候,还溅湿了阿玫的裙子。

    午夜的住宅区很安静,门口的保安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直到进入电梯,阿玫才仔细观察起自己的脸,早晨为了接洽经纪公司而画的精致淡妆已经几乎化成一片,口红早已看不清颜色,和下巴融为一体。

    阿玫家这一层一共有两户,另一户似乎不常使用这处房产,只是偶尔会回来住一下。如果像今天这样回来比较晚的的话,阿玫会感觉有点怕。

    一出电梯,她就一路小跑到门前按了指纹锁,闪身进屋去了。

    洗漱完后,阿玫呆呆地坐在窗前的垫子上,看着窗外满城灯火,就这么坐了很久。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她吓了一跳,拿过来看了一眼,和昨晚一样,是一条账户变动提示短信。

    她的帐户上又多了一笔钱。这次是铭威打来的。

    阿玫掏出手提包里的钻石项链,用力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把将项链扔到地上,使劲踩了几脚。

    桌上的那只水晶小象,仿佛像读懂她的心事一般,就在原地那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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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个月,铭威每周都会来接阿玫出去两三次,有时是去海边的那栋崖房,有时也会去一些度假酒店,或私密餐厅之类的。

    不过,一直都没有来过阿玫的住处。每次都是和第一次一样,把车停在一个路口以外,或者干脆让阿玫自己乘出租车回家。

    遇到节日或其他重要日子,也会送给阿玫诸如翡翠耳环、彩宝手链这一类价格不菲的礼物。上个月阿玫生日,铭威还从一个拍卖会上买下了一只古董鸽子蛋送给她当生日礼物。阿玫把这些礼物全部收在一个大盒子里,放进书房的柜子。

    阿玫的插画事业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突飞猛进,虽然有时会有工作人员很好奇,她的作品明明稀松平常,却为什么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签下来。

    当然,还有每个月打到阿玫帐户上的一大笔钱。

    和严皓在一起时,生活的确没有现在这般轻松。铭威出手可比严皓阔绰多了——阿玫开始不自觉地用钱来衡量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东西。和铭威“在一起”后,轻易得来的充沛物质很容易成为了她的快乐源泉。

    也几乎是唯一的快乐源泉。

    与和严皓相处时不同,她从不和铭威讨论“感受”这种东西,这种近乎于纯粹的供养-寄生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大半年,阿玫显然已经习惯了。

    这种习惯使她忘记了当初迅速与铭威建立关系的初衷——排解严皓空位的空虚,甚或有朝一日能够让严皓知道自己和铭威的事情,让他难受,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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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TAZUKI的传统狂欢节,铭威和家人团聚,阿玫窝在家里看肥皂剧。看到下饭剧情的时候阿玫开开心心打开了冰箱,却发现已经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

    “呃,怎么吃的这么快,应该多买一些的。”阿玫叨咕着,还是磨磨蹭蹭地出门买去了。

    回来时,阿玫发现隔壁的那户人家似乎回来了,门前多了几个脚印,声控灯也打开了。呼,今天的心情比平时放松很多。

    阿玫把买来的东西往冰箱里装,装着装着,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刚刚冰箱里一定有两盒酸奶在的,阿玫亲眼所见,所以才没另买酸奶回来。

    现在,这两盒酸奶都不见了。

    整个冰箱都找不到一盒酸奶。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