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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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河好不容易顺着树干滑到了树下，抬头瞧一瞧那圆月，只见云彩已经飘走，又是一院清辉。
“今儿晚上像是做梦似的。”冯小河挠了挠头，转身回了屋子，一钻进被窝，又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想到了后半夜的事情，还发了半天呆，那到底是梦还是真事？
不等他想明白，素净已经念完早课，从外面回来了。
“你醒了？快起来吧，我准备做饭了。”
冯小河一听，立刻坐了起来，“我马上来，和你一起做。”说完伸手就去抓枕边的衣裳，却摸到一个光滑而微凉的东西。抓起一瞧，竟是一片金黄的银杏叶。
素净也瞧到了那片银杏叶，“咦”了一声，然后挪揄道：“你还藏了一片啊。”
冯小河忙含糊应了一声：“嗯，我瞧着好看，马上要走了，留个念想。”说完将那叶子塞进了包袱里。
随后两个人一同在灶房里做了早饭，然后请老和尚来吃饭。
三人围着一张桌子，每人面前都是一碗白粥，还有一碟萝卜干，里面一点儿油水也瞧不见。
“阿弥陀佛，用吧。”老和尚开口道，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冯小河二人一瞧老和尚动手了，也拿起自己碗，喝了起来。不同于老和尚和素净的慢条斯理，冯小河吃的是呼噜呼噜，没多大功夫，一碗白粥已经见了底。
素净瞪圆了眼睛，瞧着冯小河的空碗，“你还要吗？”
冯小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是吃得快，跟我师父。”
用过早饭，素净去洗碗，冯小河却被老和尚叫进内室。
“小施主昨晚睡得可好？”
“好，沾枕头就着。”
“那你半夜可曾起夜？”
老和尚这话问得奇怪，起不起夜这么细小的事情为何还非要拿出来提上一下？冯小河有些疑惑地瞧着老和尚，想到了遇见的那位泽岳，一时有些走神。
“小施主。”老和尚轻声唤了他一句。
冯小河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昨夜起了一回。”
“可曾碰到了什么人或事？”老和尚问的更细了。冯小河怀疑这老和尚是不是半夜没睡觉，监视他来着。
“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老和尚微微一笑，面容和善，“小施主不必担心，只是昨夜是五年一见的阴月，阴气极盛，邪祟易现。而小施主你，阳气又重，易招惹鬼怪，所以才问上一问。”
冯小河没想到老和尚似乎看出了他为天生阳体，却又不愿多说，只好沉默不语。
“不过今早我看小施主面色红润，并无异样，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便问上一问。”
冯小河迷糊地点点头，低下头没再说话。
“小施主可是今日就要启程了？”
“是，多谢大师收留，我今天就要离开了。”
“那小施主还打算朝东走吗？”
“是。”
“既然如此，祝小施主一路顺风。”
“谢谢大师。”冯小河回了一礼。
“小施主，你面相奇特，命格不同一般。希望你能找到破解的法子，平安一世。”老和尚低眉颌首，轻声说道。
“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冯小河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内室。
老和尚闻言抬起头来，瞧着冯小河的背影，正巧一阵风吹来，扬起了冯小河的发带。冯小河挺直了腰背，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
“小施主，因果循环，但行善事，勿问前程。阿弥陀佛……”
冯小河与素净告白的时候，素净眼圈有些泛红，跟在他的身后，直将他送到门外。
“别送了，等我回来，一定来瞧你。”冯小河提了提肩上的包袱，伸手拍了拍素净的肩膀。
素净低着头没说话。
“诶对了，我给你个东西。”冯小河忽然伸手从包袱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了个油纸包。“喏，我才买的，还舍不得吃，给你了。”
素净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油纸包，只见里面码着三四块麦芽糖。
冯小河从里拿出两块小的，一块塞进自己嘴里，一块塞进素净的嘴里，然后咧着嘴笑了起来，“甜吧？”那眼眸弯成了新月，晃了素净的一颗心。
素净含着糖，轻轻点头。
“那我走了，等我回来，再给你带更完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素净站在身后，一手握着麦芽糖，一手扶着门框。
身后，老和尚瞧了许久，轻声喊了一句：“素净。”
素净拿衣袖抹了下脸，转过身来。“师父。”
“该念经了。”
“是。”
冯小河背着包袱继续朝东走，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远远瞧见一座大寺，依山而建，气势宏伟，富丽堂皇。想想之前的福来寺，冯小河有些唏嘘，这世间贫富有差，即使是这供奉菩萨的地方也有区分，不能免俗。
冯小河见到这种寺庙是绝不会进去的，他师父说过了，捡那小寺小庙住才行。因此，他也没在意，正打算快步走过这寺庙，却见寺门忽然打开。几十个和尚从门里出来，分列两队，站在台阶左右。而从最上面慢慢地走下一行人来，其中一个老和尚穿着袈裟，只见那袈裟金光闪闪，手里的法杖通身金黄，显然身份不低，至少也是主持那一辈的。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冯小河远远瞧着，只觉得有些熟悉。脚下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原地，伸着脖子往里瞧。
只见那黑衣男子和那和尚走到了寺门外，二人互施一礼，随后又说了三两言语。就瞧着那一行黑衣人牵着高头大马，正在门口等着呢。
冯小河心里一惊，这不是那天晚上他碰到的黑衣人吗？谁能想到那帮瞧着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竟然来到了一间大寺庙。
真是有意思。
冯小河摇摇头，准备避过他们，再赶路。这种人，他可惹不起。
眼瞧着那帮人上了马，随后慢慢地朝冯小河这边走来。
冯小河先是低下了头，等那帮人走近了，他又没忍住抬起了头，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瞄，却瞄到了他也没想到的人。
“泽岳？”冯小河小声叫了一句。那声音并不大，只是冯小河惊讶之下吐露出来的声音，却没想到为首之人竟然勒住了马，转过头来，一双眸子瞧向冯小河。
那双眸子与昨夜迥然不同，如果说昨夜的眸子似满月，温润柔和，那此时的眼眸仿佛残月一般，藏着凌厉。
冯小河瞧着那双眸子，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时不敢发声，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明明是同一张脸，冯小河却觉得完全是两个人，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你是谁？”那声音依然如细雨敲打青石，却透着阵阵寒意。
“我？”冯小河先愣了一下，心里开始犯嘀咕，莫非我认错了人？
“我叫曲小允，就是个过路人，大爷您请，您请！”说完赶紧让开路来，低下头去。
“曲小允……”冯小河听到那人读了一遍他的名字，觉得寒意顿生。
“既然是个路过的，为何知道我的名讳？”
“啊？”冯小河头一抬，有些傻了 。
冯小河好不容易顺着树干滑到了树下，抬头瞧一瞧那圆月，只见云彩已经飘走，又是一院清辉。
“今儿晚上像是做梦似的。”冯小河挠了挠头，转身回了屋子，一钻进被窝，又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想到了后半夜的事情，还发了半天呆，那到底是梦还是真事？
不等他想明白，素净已经念完早课，从外面回来了。
“你醒了？快起来吧，我准备做饭了。”
冯小河一听，立刻坐了起来，“我马上来，和你一起做。”说完伸手就去抓枕边的衣裳，却摸到一个光滑而微凉的东西。抓起一瞧，竟是一片金黄的银杏叶。
素净也瞧到了那片银杏叶，“咦”了一声，然后挪揄道：“你还藏了一片啊。”
冯小河忙含糊应了一声：“嗯，我瞧着好看，马上要走了，留个念想。”说完将那叶子塞进了包袱里。
随后两个人一同在灶房里做了早饭，然后请老和尚来吃饭。
三人围着一张桌子，每人面前都是一碗白粥，还有一碟萝卜干，里面一点儿油水也瞧不见。
“阿弥陀佛，用吧。”老和尚开口道，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冯小河二人一瞧老和尚动手了，也拿起自己碗，喝了起来。不同于老和尚和素净的慢条斯理，冯小河吃的是呼噜呼噜，没多大功夫，一碗白粥已经见了底。
素净瞪圆了眼睛，瞧着冯小河的空碗，“你还要吗？”
冯小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是吃得快，跟我师父。”
用过早饭，素净去洗碗，冯小河却被老和尚叫进内室。
“小施主昨晚睡得可好？”
“好，沾枕头就着。”
“那你半夜可曾起夜？”
老和尚这话问得奇怪，起不起夜这么细小的事情为何还非要拿出来提上一下？冯小河有些疑惑地瞧着老和尚，想到了遇见的那位泽岳，一时有些走神。
“小施主。”老和尚轻声唤了他一句。
冯小河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昨夜起了一回。”
“可曾碰到了什么人或事？”老和尚问的更细了。冯小河怀疑这老和尚是不是半夜没睡觉，监视他来着。
“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老和尚微微一笑，面容和善，“小施主不必担心，只是昨夜是五年一见的阴月，阴气极盛，邪祟易现。而小施主你，阳气又重，易招惹鬼怪，所以才问上一问。”
冯小河没想到老和尚似乎看出了他为天生阳体，却又不愿多说，只好沉默不语。
“不过今早我看小施主面色红润，并无异样，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便问上一问。”
冯小河迷糊地点点头，低下头没再说话。
“小施主可是今日就要启程了？”
“是，多谢大师收留，我今天就要离开了。”
“那小施主还打算朝东走吗？”
“是。”
“既然如此，祝小施主一路顺风。”
“谢谢大师。”冯小河回了一礼。
“小施主，你面相奇特，命格不同一般。希望你能找到破解的法子，平安一世。”老和尚低眉颌首，轻声说道。
“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冯小河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内室。
老和尚闻言抬起头来，瞧着冯小河的背影，正巧一阵风吹来，扬起了冯小河的发带。冯小河挺直了腰背，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
“小施主，因果循环，但行善事，勿问前程。阿弥陀佛……”
冯小河与素净告白的时候，素净眼圈有些泛红，跟在他的身后，直将他送到门外。
“别送了，等我回来，一定来瞧你。”冯小河提了提肩上的包袱，伸手拍了拍素净的肩膀。
素净低着头没说话。
“诶对了，我给你个东西。”冯小河忽然伸手从包袱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了个油纸包。“喏，我才买的，还舍不得吃，给你了。”
素净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油纸包，只见里面码着三四块麦芽糖。
冯小河从里拿出两块小的，一块塞进自己嘴里，一块塞进素净的嘴里，然后咧着嘴笑了起来，“甜吧？”那眼眸弯成了新月，晃了素净的一颗心。
素净含着糖，轻轻点头。
“那我走了，等我回来，再给你带更完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素净站在身后，一手握着麦芽糖，一手扶着门框。
身后，老和尚瞧了许久，轻声喊了一句：“素净。”
素净拿衣袖抹了下脸，转过身来。“师父。”
“该念经了。”
“是。”
冯小河背着包袱继续朝东走，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远远瞧见一座大寺，依山而建，气势宏伟，富丽堂皇。想想之前的福来寺，冯小河有些唏嘘，这世间贫富有差，即使是这供奉菩萨的地方也有区分，不能免俗。
冯小河见到这种寺庙是绝不会进去的，他师父说过了，捡那小寺小庙住才行。因此，他也没在意，正打算快步走过这寺庙，却见寺门忽然打开。几十个和尚从门里出来，分列两队，站在台阶左右。而从最上面慢慢地走下一行人来，其中一个老和尚穿着袈裟，只见那袈裟金光闪闪，手里的法杖通身金黄，显然身份不低，至少也是主持那一辈的。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冯小河远远瞧着，只觉得有些熟悉。脚下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原地，伸着脖子往里瞧。
只见那黑衣男子和那和尚走到了寺门外，二人互施一礼，随后又说了三两言语。就瞧着那一行黑衣人牵着高头大马，正在门口等着呢。
冯小河心里一惊，这不是那天晚上他碰到的黑衣人吗？谁能想到那帮瞧着杀气腾腾的黑衣人，竟然来到了一间大寺庙。
真是有意思。
冯小河摇摇头，准备避过他们，再赶路。这种人，他可惹不起。
眼瞧着那帮人上了马，随后慢慢地朝冯小河这边走来。
冯小河先是低下了头，等那帮人走近了，他又没忍住抬起了头，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瞄，却瞄到了他也没想到的人。
“泽岳？”冯小河小声叫了一句。那声音并不大，只是冯小河惊讶之下吐露出来的声音，却没想到为首之人竟然勒住了马，转过头来，一双眸子瞧向冯小河。
那双眸子与昨夜迥然不同，如果说昨夜的眸子似满月，温润柔和，那此时的眼眸仿佛残月一般，藏着凌厉。
冯小河瞧着那双眸子，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时不敢发声，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明明是同一张脸，冯小河却觉得完全是两个人，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你是谁？”那声音依然如细雨敲打青石，却透着阵阵寒意。
“我？”冯小河先愣了一下，心里开始犯嘀咕，莫非我认错了人？
“我叫曲小允，就是个过路人，大爷您请，您请！”说完赶紧让开路来，低下头去。
“曲小允……”冯小河听到那人读了一遍他的名字，觉得寒意顿生。
“既然是个路过的，为何知道我的名讳？”
“啊？”冯小河头一抬，有些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