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寻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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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泽岳睡的很沉，他甚至还做了一个绝算不上是噩梦的梦。梦里他看见了两支燃的正旺的喜烛，还有一张写着百年好合的大床，虽然那床破的连乞丐也不愿意躺上去，但他却越瞧越顺眼。他的肩头上还偎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乌黑的头发束成一髻，上面插着一支细木棍，那人睡得正熟，瘦小的身体吐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是一只幼猫。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却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肩膀被人征用。比起这些，他更想瞧清楚那人的样貌，他慢慢地低下头去，唯恐惊扰了熟睡的人。
他刚低下头去，那人像是被打扰了似的，微微挪动了身体，刚巧露出下半截脸来，虽然不是全貌，可泽岳也瞧到了那人的下巴，嘴唇，还有一点小小的鼻尖。
他的皮肤微白，但又不同官家女子的细白，下巴处还蹭上了一点黑色的污渍。嘴巴绝不是樱桃小口，但微红的色泽瞧着就像春日的广玉兰，淡淡地红参杂着些许的白，调和成了一种柔和的粉。他的鼻翼微微耸动，这是熟睡的证据，一点儿也没有要醒来的痕迹。泽岳对他更好奇了，他明明从未见过这人，却没有一丝不耐，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没有想过推开他。这人像是正好长在了他坚硬心里为数不多的柔软之上，叫他生出了无限的耐性。他甚至想等他自己醒来，然后再好好瞧瞧他，再将他印在心里。
“你是谁？”泽岳忍不住开口。
那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逐渐有了苏醒的痕迹，他先是皱了皱鼻头，然后又咂了咂嘴。泽岳就这么瞧着，将他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收入眼中。
看到他即将苏醒，泽岳竟忍不住屏息起来，然后他听到那少年像是嘟囔了一句：“天亮了啊。”
少年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睡意，尾音微微上扬，“大哥？”
泽岳心头一震，浑身僵硬，随后他看着那少年慢慢地抬起了头……
“王爷。”
他的双眼猛然间模糊起来，那个少年仰着头，但是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王爷。”
谁在叫他？泽岳想要伸出手，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回来。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片素色，耳边又听到一声：“王爷。”
泽岳慢慢地扭过头去，隔着床幔他看到侍童正立在床边小声唤他。
“王爷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困乏与喑哑。
“快卯时了。”侍童小心翼翼地说道。
“先下去。”
“是。”
寝室中恢复了安静，泽岳慢慢闭上双眼，他的脑海里还是刚才梦中的那个少年，还有那声“大哥”……
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这么唤过他。
泽岳逐渐皱起了眉头，双手逐渐攥成拳。他已经许久没有在梦中见过他了，可是最近却梦到了两次……
为什么？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而且，那张脸，即使模糊，他也知道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泽岳觉得额头微微胀痛起来，他侧躺在床榻上，眉头紧锁。
侍童在外面站了许久，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却没听到王爷起床的动静，便有些不安。可是他又不敢在没有传唤的情况下推门进去，可是上朝的时间就快到了。如果叫了王爷，他恐怕要挨顿板子，如果不叫王爷，误了时辰，他更是要没命，左右为难之时，从院外走来一人。
小侍童一瞧，喜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大管家！”
来的正是王府大管家满伯。
满伯瞧了小侍童一眼，低声呵斥道：“怎么还不进去侍候王爷起身？”
小侍童嘴一瘪，有些委屈：“王爷叫我出来候着，可是到现在了，王爷都没出声。”
满伯一听，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上前，恭声道：“王爷，该起了。”
许久，才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嗯。”
满伯一听，连忙向小侍童使了个眼色，小侍童连忙端着洗漱之物进去了。
满伯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瞧见王爷坐在床榻边，两边的床幔已被侍童撩起，束好。
满伯瞧着王爷，只见王爷眉头紧锁，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王爷，昨晚可是没睡好？”
泽岳抬眼瞧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伸开两手，让侍童替他穿衣。
一切按部就班，只是今日耽搁了些时间，小侍童手下的速度加快了两分。眼瞧着只剩下了腰间的配饰，小侍童正要为他系上，泽岳却摆了摆手，“啰嗦。”抬步就走。
小侍童捧着手上的配饰，又瞧了瞧满伯一眼，满伯心中也是一惊，王爷一向最重礼数，行为举止皆谨慎有序，怎么今日却有些变了？
满伯冲侍童摆了摆手，侍童行了一礼，就将那些美玉配饰收了起来。
王爷出门后，满伯就来到了大娘娘院中，大娘娘正在佛堂内念经。
大娘娘念经时不准旁人打扰，满伯便候在佛堂外，等了一时辰，大娘娘才从佛堂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立在外面的满伯。
“大娘娘。”满伯先行一礼。
“你怎么一大早来了？”大娘娘一边说，一边朝主屋走去，老管家紧紧跟着。
满伯斟酌了片刻，然后将早上王爷的异常讲了出来，“老奴瞧着王爷似乎面色不佳，恐怕是近日操劳过度了。前几日还听说在书房呆到了天亮。”
大娘娘一听，面色不愉，“要是他院里能有个人劝劝他就好了。”
“大娘娘，再过一段时日，就是寻姻会了。”
大娘娘一听，立刻盯着满伯，“哦？我怎么差点忘了这茬。今年可有适龄女子？”
“何宰相之女今年便要上寻姻楼，还有几个官家小姐也正当年。”
大娘娘细眉一扬，“我知道了，到时你务必叫王爷去寻姻楼瞧一瞧。”
大娘娘刚落座，丫鬟们就奉上玫瑰茶露，大娘娘伸手接过。
“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不过，大娘娘还有一事……”
“什么？”
“外庄的邱姨娘昨日来了，她那一双女儿也满十八了。”
大娘娘刚啜了一口茶，身子一顿，然后搁下茶杯，用巾帕点了点红唇，“知道了，就让她们挂在楼外吧。”
满伯一听，立刻应声：“是，老奴知道了。”
从大娘娘院中出来，满伯脚下没停，先是派人出去打听那几位官家小姐那日出门的时间，随后就进了四院。
王府有七院两园，前两院是下人杂役住的，中间一院是管事住的，而后两院则是客人们来时住的地方，王爷住在六院，大娘娘则住在最深的院子。如今外庄的邱姨娘来了，满伯将他们安排在了四院。
老王爷去世后，大娘娘将这一帮子姨娘还有儿女们全部赶到了外庄，只有逢年过节时才准他们回来，不过回来只能住在四五院，不得踏足内院。
如今邱姨娘的两个女儿都到了适龄的年纪，需要进寻姻阁，才又来到王府。
满伯一进四院，邱姨娘早已起了。
一瞧见满伯来了，邱姨娘连忙上前。
“大管家，您早。”邱姨娘要行礼，却被满伯止住了，“邱姨娘您别折煞老奴了。”
邱姨娘一听，忙请满伯快坐，“大管家，可是大娘娘那边有信儿了？”
满伯笑着点点头，“我今早已同大娘娘禀报了雅乐雅天两位小姐的事。”
邱姨娘一听，立刻面露紧张，“那，大娘娘她，怎么说？”
“大娘娘准了两位小姐上寻姻楼……”
邱姨娘一听，立刻面露喜色，双手紧攥着绢帕，眼眶也红了，“多谢大总管！”
“不过，两位小姐的姻牌只能挂在寻姻楼外。”
邱姨娘脸色由红转白，手中的绢帕也松落了。满伯一瞧，弯来，捡起绢帕，递给了邱姨娘，轻声说：“邱姨娘，这已经是大娘娘的恩典了。”
“恩典？”邱姨娘红着眼眶，泪水在里面打转。
“雅乐雅天怎么说也是老王爷的亲生骨肉，她不叫我们挂在上层也就算了，竟然是，竟然是商户之女挂的外层，这还是恩典吗？”
说完眼一闭，泪水簌簌落下。
“邱姨娘您该知道这确实已经是恩典了。老奴的话传到了，您心放宽些吧。”说完行了一礼，便走了。
满伯刚走，从里屋打帘出来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一个着粉裙一个着黄裙。只见那两名少女肌肤如雪，樱桃小口，柳眉弯弯，长相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是清丽可人。两人先瞧了自己母亲一眼，后对视一眼，连忙跑到母亲身边，一左一右趴在母亲腿上，左边的粉衣少女秀美犹如桃花，只见她轻声宽慰母亲道：“母亲，您别难过了，外层也很好，您别哭了。”
右边的黄衣少女娇艳如芍药，只见她柳眉一横，“就是，那些官家子弟都是些草包，我还瞧不上呢！”
“胡说什么！”邱姨娘轻斥道。
“那大哥也是草包？”雅乐笑着说。
雅天眼珠一转，脸上微红，“除了大哥，就是摊上了个不好的娘！”
“闭嘴！”邱姨娘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你疯了不成？”
雅天见母亲急了，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了。
雅乐这边扶着母亲，小声说：“母亲我们进屋去说。”
邱姨娘闻言点点头，被两个女儿掺扶着进了里屋。
这一晚，泽岳睡的很沉，他甚至还做了一个绝算不上是噩梦的梦。梦里他看见了两支燃的正旺的喜烛，还有一张写着百年好合的大床，虽然那床破的连乞丐也不愿意躺上去，但他却越瞧越顺眼。他的肩头上还偎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乌黑的头发束成一髻，上面插着一支细木棍，那人睡得正熟，瘦小的身体吐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是一只幼猫。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却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肩膀被人征用。比起这些，他更想瞧清楚那人的样貌，他慢慢地低下头去，唯恐惊扰了熟睡的人。
他刚低下头去，那人像是被打扰了似的，微微挪动了身体，刚巧露出下半截脸来，虽然不是全貌，可泽岳也瞧到了那人的下巴，嘴唇，还有一点小小的鼻尖。
他的皮肤微白，但又不同官家女子的细白，下巴处还蹭上了一点黑色的污渍。嘴巴绝不是樱桃小口，但微红的色泽瞧着就像春日的广玉兰，淡淡地红参杂着些许的白，调和成了一种柔和的粉。他的鼻翼微微耸动，这是熟睡的证据，一点儿也没有要醒来的痕迹。泽岳对他更好奇了，他明明从未见过这人，却没有一丝不耐，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没有想过推开他。这人像是正好长在了他坚硬心里为数不多的柔软之上，叫他生出了无限的耐性。他甚至想等他自己醒来，然后再好好瞧瞧他，再将他印在心里。
“你是谁？”泽岳忍不住开口。
那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逐渐有了苏醒的痕迹，他先是皱了皱鼻头，然后又咂了咂嘴。泽岳就这么瞧着，将他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收入眼中。
看到他即将苏醒，泽岳竟忍不住屏息起来，然后他听到那少年像是嘟囔了一句：“天亮了啊。”
少年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睡意，尾音微微上扬，“大哥？”
泽岳心头一震，浑身僵硬，随后他看着那少年慢慢地抬起了头……
“王爷。”
他的双眼猛然间模糊起来，那个少年仰着头，但是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王爷。”
谁在叫他？泽岳想要伸出手，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回来。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片素色，耳边又听到一声：“王爷。”
泽岳慢慢地扭过头去，隔着床幔他看到侍童正立在床边小声唤他。
“王爷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困乏与喑哑。
“快卯时了。”侍童小心翼翼地说道。
“先下去。”
“是。”
寝室中恢复了安静，泽岳慢慢闭上双眼，他的脑海里还是刚才梦中的那个少年，还有那声“大哥”……
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这么唤过他。
泽岳逐渐皱起了眉头，双手逐渐攥成拳。他已经许久没有在梦中见过他了，可是最近却梦到了两次……
为什么？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而且，那张脸，即使模糊，他也知道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泽岳觉得额头微微胀痛起来，他侧躺在床榻上，眉头紧锁。
侍童在外面站了许久，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却没听到王爷起床的动静，便有些不安。可是他又不敢在没有传唤的情况下推门进去，可是上朝的时间就快到了。如果叫了王爷，他恐怕要挨顿板子，如果不叫王爷，误了时辰，他更是要没命，左右为难之时，从院外走来一人。
小侍童一瞧，喜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大管家！”
来的正是王府大管家满伯。
满伯瞧了小侍童一眼，低声呵斥道：“怎么还不进去侍候王爷起身？”
小侍童嘴一瘪，有些委屈：“王爷叫我出来候着，可是到现在了，王爷都没出声。”
满伯一听，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上前，恭声道：“王爷，该起了。”
许久，才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嗯。”
满伯一听，连忙向小侍童使了个眼色，小侍童连忙端着洗漱之物进去了。
满伯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瞧见王爷坐在床榻边，两边的床幔已被侍童撩起，束好。
满伯瞧着王爷，只见王爷眉头紧锁，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王爷，昨晚可是没睡好？”
泽岳抬眼瞧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伸开两手，让侍童替他穿衣。
一切按部就班，只是今日耽搁了些时间，小侍童手下的速度加快了两分。眼瞧着只剩下了腰间的配饰，小侍童正要为他系上，泽岳却摆了摆手，“啰嗦。”抬步就走。
小侍童捧着手上的配饰，又瞧了瞧满伯一眼，满伯心中也是一惊，王爷一向最重礼数，行为举止皆谨慎有序，怎么今日却有些变了？
满伯冲侍童摆了摆手，侍童行了一礼，就将那些美玉配饰收了起来。
王爷出门后，满伯就来到了大娘娘院中，大娘娘正在佛堂内念经。
大娘娘念经时不准旁人打扰，满伯便候在佛堂外，等了一时辰，大娘娘才从佛堂里出来，一眼就瞧见了立在外面的满伯。
“大娘娘。”满伯先行一礼。
“你怎么一大早来了？”大娘娘一边说，一边朝主屋走去，老管家紧紧跟着。
满伯斟酌了片刻，然后将早上王爷的异常讲了出来，“老奴瞧着王爷似乎面色不佳，恐怕是近日操劳过度了。前几日还听说在书房呆到了天亮。”
大娘娘一听，面色不愉，“要是他院里能有个人劝劝他就好了。”
“大娘娘，再过一段时日，就是寻姻会了。”
大娘娘一听，立刻盯着满伯，“哦？我怎么差点忘了这茬。今年可有适龄女子？”
“何宰相之女今年便要上寻姻楼，还有几个官家小姐也正当年。”
大娘娘细眉一扬，“我知道了，到时你务必叫王爷去寻姻楼瞧一瞧。”
大娘娘刚落座，丫鬟们就奉上玫瑰茶露，大娘娘伸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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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娘娘还有一事……”
“什么？”
“外庄的邱姨娘昨日来了，她那一双女儿也满十八了。”
大娘娘刚啜了一口茶，身子一顿，然后搁下茶杯，用巾帕点了点红唇，“知道了，就让她们挂在楼外吧。”
满伯一听，立刻应声：“是，老奴知道了。”
从大娘娘院中出来，满伯脚下没停，先是派人出去打听那几位官家小姐那日出门的时间，随后就进了四院。
王府有七院两园，前两院是下人杂役住的，中间一院是管事住的，而后两院则是客人们来时住的地方，王爷住在六院，大娘娘则住在最深的院子。如今外庄的邱姨娘来了，满伯将他们安排在了四院。
老王爷去世后，大娘娘将这一帮子姨娘还有儿女们全部赶到了外庄，只有逢年过节时才准他们回来，不过回来只能住在四五院，不得踏足内院。
如今邱姨娘的两个女儿都到了适龄的年纪，需要进寻姻阁，才又来到王府。
满伯一进四院，邱姨娘早已起了。
一瞧见满伯来了，邱姨娘连忙上前。
“大管家，您早。”邱姨娘要行礼，却被满伯止住了，“邱姨娘您别折煞老奴了。”
邱姨娘一听，忙请满伯快坐，“大管家，可是大娘娘那边有信儿了？”
满伯笑着点点头，“我今早已同大娘娘禀报了雅乐雅天两位小姐的事。”
邱姨娘一听，立刻面露紧张，“那，大娘娘她，怎么说？”
“大娘娘准了两位小姐上寻姻楼……”
邱姨娘一听，立刻面露喜色，双手紧攥着绢帕，眼眶也红了，“多谢大总管！”
“不过，两位小姐的姻牌只能挂在寻姻楼外。”
邱姨娘脸色由红转白，手中的绢帕也松落了。满伯一瞧，弯来，捡起绢帕，递给了邱姨娘，轻声说：“邱姨娘，这已经是大娘娘的恩典了。”
“恩典？”邱姨娘红着眼眶，泪水在里面打转。
“雅乐雅天怎么说也是老王爷的亲生骨肉，她不叫我们挂在上层也就算了，竟然是，竟然是商户之女挂的外层，这还是恩典吗？”
说完眼一闭，泪水簌簌落下。
“邱姨娘您该知道这确实已经是恩典了。老奴的话传到了，您心放宽些吧。”说完行了一礼，便走了。
满伯刚走，从里屋打帘出来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一个着粉裙一个着黄裙。只见那两名少女肌肤如雪，樱桃小口，柳眉弯弯，长相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是清丽可人。两人先瞧了自己母亲一眼，后对视一眼，连忙跑到母亲身边，一左一右趴在母亲腿上，左边的粉衣少女秀美犹如桃花，只见她轻声宽慰母亲道：“母亲，您别难过了，外层也很好，您别哭了。”
右边的黄衣少女娇艳如芍药，只见她柳眉一横，“就是，那些官家子弟都是些草包，我还瞧不上呢！”
“胡说什么！”邱姨娘轻斥道。
“那大哥也是草包？”雅乐笑着说。
雅天眼珠一转，脸上微红，“除了大哥，就是摊上了个不好的娘！”
“闭嘴！”邱姨娘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你疯了不成？”
雅天见母亲急了，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了。
雅乐这边扶着母亲，小声说：“母亲我们进屋去说。”
邱姨娘闻言点点头，被两个女儿掺扶着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