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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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我就能要了你的命。”泽岳眼神微动，声音低沉。
冯小河知道他没有吓唬自己，他是王爷，而自己是个平民，这一刻，他的命是握在别人手上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
泽岳站直了身子，手指抚摸着拇指的玉扳指，“我似乎见过你。”
他仔细打量着少年的容貌，不仅是那个梦，他似乎早就见过了他。
“什么？”冯小河闻言也看向泽岳。二人相顾许久，忽然，泽岳开了口。
“曲小允。”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冯小河也是心里一跳，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发根也炸开了。
瞪着一双眼睛，不敢开口。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明明只对大哥讲过……
“冯小河，曲小允。哪个才是你的名字？”
泽岳手指摩挲着扳指，静静地看着冯小河。
“你，你怎么知道？”冯小河嗓子微抖。
泽岳终于想起，他为何瞧着这个少年如此眼熟。
原来，他们许久前就已见过面。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骗过自己。
“告诉我，在报佛寺前，你是不是已经见过我？”泽岳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冯小河的衣领，将他像小鸡一样略微提了起来。
冯小河彻底糊涂了……他原以为大哥是被人换了个芯子，现在瞧来，竟是芯子没变，只是同他的记忆完全没有了。
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要说他忘了自己，可是却还记得这一节，可要说他还记得，却将他们相处过的时间全部抹去了？
“那，你还记得福来寺的银杏吗？”
“福来寺？”泽岳的双眸微眯，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瞧着冯小河。
这双眸子，宛如残月，带着冷锋，直指向他。冯小河觉得一股冷气似乎顺着他的后背窜上了后脑勺。有一个渗人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悄悄冒了出来，然后像藤蔓一般疯狂滋长，容不得他忽视。
“你叫什么？”
“我？我应该叫做泽岳。”
“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个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你可能一眼就分辨出？”
冯小河的衣领被泽岳紧紧扼着，他扬起脸，看着泽岳，他看的极为认真，像是在寻找什么。忽然，他的眸子猛地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诧异的东西。
冯小河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而他的心乱如麻。
怎么会……
那个人……原来一开始就瞒了他许多……
而他的方向全然搞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离奇。
“王爷，您有兄弟吗？”那种，一模一样的……
泽岳听闻此话，瞳孔猛地一缩，手指顿时收紧，冯小河的衣领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颈，顿时呼吸不畅起来。
冯小河被吓了一跳，急忙挣扎起来，下意识喊了起来：“饶，饶命！”
泽岳手一松，冯小河便栽倒在床上，揉着脖子缓了好半天，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许多。
“你在何时遇到了‘他’，又是何时与‘他’分开的？”泽岳脸上布满了寒霜，双手攥成一拳，藏在衣袖里，那指甲甚至已经陷入了掌心。
“如果有一句隐瞒，我就立刻杀了你！”
泽岳的眼中杀气毕露，满是狠戾。
冯小河此时就算心有隐瞒，也不敢触这老虎的须发。他咽了几口唾沫，润了润自己的嗓子，然后瞧着泽岳，斟酌着说：“我跟大哥，是在九月十五在福来寺遇着的。”
“九月十五，阴月……”泽岳立刻想到圆通和他彻夜长谈之后的那晚，他留宿于报佛寺中。原来，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泽岳的指节泛白，手拳微微颤抖。
紧接着，冯小河便将后来的事情挑着捡着告诉了泽岳，没将自己身上的事情细讲，只说这一路上大哥对他极为照顾，所以便结拜为了兄弟，一路照应他。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要回京城？”泽岳冷声说。
“我身体不好，大哥帮我找大夫。”冯小河嗫嗫地说，“大哥待我极好，而且也没告诉过我关于王爷的事情，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了王爷驾车在路上，所以将您错认成了他。如今事情说开了，我这就走，一刻钟也不耽误！”说完冯小河就要起身。
泽岳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说他去帮我寻药，让我安心呆着，过几日就回来。”
“你在什么地方落脚？”
“我……”冯小河纠结了片刻，可瞧着王爷的脸色，就立刻说了出来，“城东边的庄子里。”
泽岳一听，就知道那是他的外宅，“呵，他倒是厉害。”
随后又看向冯小河，“你是个道士？”
冯小河先是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我师父是，我只是被他从小养在身边。”
“你生来便能瞧见鬼魂？”
“啊？”冯小河愣了一下，“那倒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能看见鬼？”冯小河话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泽岳紧盯着冯小河，随后冷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冯小河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寒意。
“什么原来如此？”
泽岳看着他，似乎有话想说，可是又止住了。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便是满伯的声音：“王爷，刚太子着人传了一道口谕，说是明日要来拜访大娘娘。”
泽岳扭头看向门外，沉默了片刻：“母亲呢？”
“大娘娘今日出门去山上拜佛了，说是要为何小姐诵经去。”
泽岳闻言，眉头紧皱。“我知道了。”
随后门外便没了声响。
泽岳一扭头，正与冯小河四目相对。
“你看到见鬼，那今日的何家你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何家？”冯小河脸色微微一变，正想开口否认。
“你要是再敢说谎，我就叫人掌你的嘴。”
冯小河一听，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哭丧着。
“我又没进去，怎么知道有没有端倪？”
“外面人都传何小姐是被妖精吸食精血而亡，如果我带你过去，你可能找到证据？”
“我？我不成啊，王爷！”冯小河连忙摇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您还是找个真正的高人吧！”
“真正的高人？”泽岳冷笑一声，“如果有真正的高人，又何须找你？”
“这段时间，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为啥？”冯小河眼睛瞪的浑圆。
话音刚落，泽岳就欺身而来，猛地靠近了冯小河，两人的脸贴的极近，冯小河甚至能感受到泽岳的吐息。
“我要以你为饵。”
“你想见大哥？”
“是。”
“可大哥不想见你。”冯小河瞧着眼前的泽岳，轻声说。
此话一出，泽岳的嘴前轻弯，“他不想见我，也不成。”
冯小河被管家安排在了泽岳的院子里，至于他放在外庄的包袱，也被泽岳叫人拿了过来。
手里握着铜钱剑，冯小河才觉得心中踏实了许多。夜里，众人都歇下之后，冯小河瞪着一双眼睛却如何也睡不着。
原来，他大哥和王爷竟是双生兄弟。
可是为什么这天下竟无人知道？再加上王爷听到大哥时的神情，冯小河就知道这里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兄弟阋墙可以一言了之的。
冯小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开始回想他同大哥从相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报佛寺前，那人明明是王爷，可大哥却说是他自己。而且，大哥能瞧见鬼魂，王爷却不能。
冯小河越想越不对，猛地坐起身来。
这一路上，大哥除了和他相处外，似乎很少同他人讲过话。除了那梁家大少……
冯小河呆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心中一紧。
为什么大哥能瞧见鬼魂，为什么他几乎没有和外人讲过话，为什么王爷一口就咬定他能瞧见鬼……
冯小河手臂忽然一疼，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腕，要紧了牙关，心里却思绪万千，脑袋像是被人当作沙袋一样，猛揍了几十拳，脑子嗡嗡发响。
冯小河只觉得从右臂顺着全身都开始发麻了起来，他踉跄着掀开被子，跑向泽岳的寝室。
咚咚地砸起门来。
片刻之后，门开了，泽岳只穿着一件素白里衣，外面披着一件玄色袍子，玄色的外袍衬得他裸露出来的脖颈犹如盈月，他皱眉瞧着冯小河。“不睡觉，发什么疯？”
冯小河定定地瞧着他，借着莹白的月光，仔细地瞧着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一个似满月，一个似残月。半晌才开口：“王爷，您家的后院可曾死过一个女人？”
“你从哪里听来的？”泽岳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低声道。
冯小河忽然弯起了嘴角，瞧着泽岳，似笑非笑。他嘴边的笑容像是弦月，摇摇欲坠。
“王爷，您看不见大哥，所以才要将我留在身边，是吗？”
泽岳的双眸顿时沉了下来，像是古井一般，幽深而寂静。
许久，他说：“冯小河，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想都别想。”
冯小河微笑地瞧着他，然后将右臂伸了出来，暴露在王爷的面前。
上面扭曲如蜈蚣的疤痕立刻吸引了泽岳的目光。
“王爷，我时日不多了。我身体里有厉鬼，谁也救不了我。所以，您威胁不了我。就算您今日不杀了我，难保我明日还能瞧见太阳。”
泽岳看着他手上的疤痕，许久说：“他想救你？”
“是。”
“怎么救？”泽岳抬起头来，看着冯小河。
“您不必知道。您不是我大哥，我也与您非亲非故。哪怕我明日死在了街头，您从旁边过，也不必低一低头。可是，大哥不同。我不可能帮您，去对付他。”
“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我就能要了你的命。”泽岳眼神微动，声音低沉。
冯小河知道他没有吓唬自己，他是王爷，而自己是个平民，这一刻，他的命是握在别人手上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
泽岳站直了身子，手指抚摸着拇指的玉扳指，“我似乎见过你。”
他仔细打量着少年的容貌，不仅是那个梦，他似乎早就见过了他。
“什么？”冯小河闻言也看向泽岳。二人相顾许久，忽然，泽岳开了口。
“曲小允。”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冯小河也是心里一跳，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发根也炸开了。
瞪着一双眼睛，不敢开口。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明明只对大哥讲过……
“冯小河，曲小允。哪个才是你的名字？”
泽岳手指摩挲着扳指，静静地看着冯小河。
“你，你怎么知道？”冯小河嗓子微抖。
泽岳终于想起，他为何瞧着这个少年如此眼熟。
原来，他们许久前就已见过面。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骗过自己。
“告诉我，在报佛寺前，你是不是已经见过我？”泽岳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冯小河的衣领，将他像小鸡一样略微提了起来。
冯小河彻底糊涂了……他原以为大哥是被人换了个芯子，现在瞧来，竟是芯子没变，只是同他的记忆完全没有了。
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要说他忘了自己，可是却还记得这一节，可要说他还记得，却将他们相处过的时间全部抹去了？
“那，你还记得福来寺的银杏吗？”
“福来寺？”泽岳的双眸微眯，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瞧着冯小河。
这双眸子，宛如残月，带着冷锋，直指向他。冯小河觉得一股冷气似乎顺着他的后背窜上了后脑勺。有一个渗人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悄悄冒了出来，然后像藤蔓一般疯狂滋长，容不得他忽视。
“你叫什么？”
“我？我应该叫做泽岳。”
“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个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你可能一眼就分辨出？”
冯小河的衣领被泽岳紧紧扼着，他扬起脸，看着泽岳，他看的极为认真，像是在寻找什么。忽然，他的眸子猛地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诧异的东西。
冯小河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而他的心乱如麻。
怎么会……
那个人……原来一开始就瞒了他许多……
而他的方向全然搞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离奇。
“王爷，您有兄弟吗？”那种，一模一样的……
泽岳听闻此话，瞳孔猛地一缩，手指顿时收紧，冯小河的衣领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颈，顿时呼吸不畅起来。
冯小河被吓了一跳，急忙挣扎起来，下意识喊了起来：“饶，饶命！”
泽岳手一松，冯小河便栽倒在床上，揉着脖子缓了好半天，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许多。
“你在何时遇到了‘他’，又是何时与‘他’分开的？”泽岳脸上布满了寒霜，双手攥成一拳，藏在衣袖里，那指甲甚至已经陷入了掌心。
“如果有一句隐瞒，我就立刻杀了你！”
泽岳的眼中杀气毕露，满是狠戾。
冯小河此时就算心有隐瞒，也不敢触这老虎的须发。他咽了几口唾沫，润了润自己的嗓子，然后瞧着泽岳，斟酌着说：“我跟大哥，是在九月十五在福来寺遇着的。”
“九月十五，阴月……”泽岳立刻想到圆通和他彻夜长谈之后的那晚，他留宿于报佛寺中。原来，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泽岳的指节泛白，手拳微微颤抖。
紧接着，冯小河便将后来的事情挑着捡着告诉了泽岳，没将自己身上的事情细讲，只说这一路上大哥对他极为照顾，所以便结拜为了兄弟，一路照应他。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要回京城？”泽岳冷声说。
“我身体不好，大哥帮我找大夫。”冯小河嗫嗫地说，“大哥待我极好，而且也没告诉过我关于王爷的事情，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了王爷驾车在路上，所以将您错认成了他。如今事情说开了，我这就走，一刻钟也不耽误！”说完冯小河就要起身。
泽岳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说他去帮我寻药，让我安心呆着，过几日就回来。”
“你在什么地方落脚？”
“我……”冯小河纠结了片刻，可瞧着王爷的脸色，就立刻说了出来，“城东边的庄子里。”
泽岳一听，就知道那是他的外宅，“呵，他倒是厉害。”
随后又看向冯小河，“你是个道士？”
冯小河先是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我师父是，我只是被他从小养在身边。”
“你生来便能瞧见鬼魂？”
“啊？”冯小河愣了一下，“那倒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能看见鬼？”冯小河话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泽岳紧盯着冯小河，随后冷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冯小河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寒意。
“什么原来如此？”
泽岳看着他，似乎有话想说，可是又止住了。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便是满伯的声音：“王爷，刚太子着人传了一道口谕，说是明日要来拜访大娘娘。”
泽岳扭头看向门外，沉默了片刻：“母亲呢？”
“大娘娘今日出门去山上拜佛了，说是要为何小姐诵经去。”
泽岳闻言，眉头紧皱。“我知道了。”
随后门外便没了声响。
泽岳一扭头，正与冯小河四目相对。
“你看到见鬼，那今日的何家你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何家？”冯小河脸色微微一变，正想开口否认。
“你要是再敢说谎，我就叫人掌你的嘴。”
冯小河一听，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哭丧着。
“我又没进去，怎么知道有没有端倪？”
“外面人都传何小姐是被妖精吸食精血而亡，如果我带你过去，你可能找到证据？”
“我？我不成啊，王爷！”冯小河连忙摇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您还是找个真正的高人吧！”
“真正的高人？”泽岳冷笑一声，“如果有真正的高人，又何须找你？”
“这段时间，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为啥？”冯小河眼睛瞪的浑圆。
话音刚落，泽岳就欺身而来，猛地靠近了冯小河，两人的脸贴的极近，冯小河甚至能感受到泽岳的吐息。
“我要以你为饵。”
“你想见大哥？”
“是。”
“可大哥不想见你。”冯小河瞧着眼前的泽岳，轻声说。
此话一出，泽岳的嘴前轻弯，“他不想见我，也不成。”
冯小河被管家安排在了泽岳的院子里，至于他放在外庄的包袱，也被泽岳叫人拿了过来。
手里握着铜钱剑，冯小河才觉得心中踏实了许多。夜里，众人都歇下之后，冯小河瞪着一双眼睛却如何也睡不着。
原来，他大哥和王爷竟是双生兄弟。
可是为什么这天下竟无人知道？再加上王爷听到大哥时的神情，冯小河就知道这里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兄弟阋墙可以一言了之的。
冯小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开始回想他同大哥从相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报佛寺前，那人明明是王爷，可大哥却说是他自己。而且，大哥能瞧见鬼魂，王爷却不能。
冯小河越想越不对，猛地坐起身来。
这一路上，大哥除了和他相处外，似乎很少同他人讲过话。除了那梁家大少……
冯小河呆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心中一紧。
为什么大哥能瞧见鬼魂，为什么他几乎没有和外人讲过话，为什么王爷一口就咬定他能瞧见鬼……
冯小河手臂忽然一疼，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腕，要紧了牙关，心里却思绪万千，脑袋像是被人当作沙袋一样，猛揍了几十拳，脑子嗡嗡发响。
冯小河只觉得从右臂顺着全身都开始发麻了起来，他踉跄着掀开被子，跑向泽岳的寝室。
咚咚地砸起门来。
片刻之后，门开了，泽岳只穿着一件素白里衣，外面披着一件玄色袍子，玄色的外袍衬得他裸露出来的脖颈犹如盈月，他皱眉瞧着冯小河。“不睡觉，发什么疯？”
冯小河定定地瞧着他，借着莹白的月光，仔细地瞧着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一个似满月，一个似残月。半晌才开口：“王爷，您家的后院可曾死过一个女人？”
“你从哪里听来的？”泽岳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低声道。
冯小河忽然弯起了嘴角，瞧着泽岳，似笑非笑。他嘴边的笑容像是弦月，摇摇欲坠。
“王爷，您看不见大哥，所以才要将我留在身边，是吗？”
泽岳的双眸顿时沉了下来，像是古井一般，幽深而寂静。
许久，他说：“冯小河，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想都别想。”
冯小河微笑地瞧着他，然后将右臂伸了出来，暴露在王爷的面前。
上面扭曲如蜈蚣的疤痕立刻吸引了泽岳的目光。
“王爷，我时日不多了。我身体里有厉鬼，谁也救不了我。所以，您威胁不了我。就算您今日不杀了我，难保我明日还能瞧见太阳。”
泽岳看着他手上的疤痕，许久说：“他想救你？”
“是。”
“怎么救？”泽岳抬起头来，看着冯小河。
“您不必知道。您不是我大哥，我也与您非亲非故。哪怕我明日死在了街头，您从旁边过，也不必低一低头。可是，大哥不同。我不可能帮您，去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