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花钱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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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姐你总算好了，吓死我们了！”
阿桂姐坐起来拉着报信的年轻人问道：“黄老板是怎么被抓住的，他躲在我的老房子里没几个人知道啊！”
年轻人叹息着说道：“应该是黄老板出门时就被盯上了，一直跟到您的老房子呢！”
阿桂姐也是经历过风雨，见过大场面的人，她让自己镇定下来，考虑着营救之法。
她问道：“黄老板现在是被带去巡捕房了吗？”
年轻人摇头道：“不是，被马奎和他的人抓去华界警察厅了！”
阿桂姐大惊道：“怎么会？就算他犯事被抓，不是应该被带去巡捕房，然后由会审公廨审理判决吗？怎么会抓去华界警察厅呢？”
年轻人解释道：“阿桂姐你不知道，我打听过了，华界跟租界有了新的约定，就是只要在华界犯事的人，就算逃进租界，租界也必须全力协助抓捕，然后移交给华界警察厅，审判也由华界的法院进行，租界巡捕房和会审公廨是无权过问的！”
“这……岂不是说今后租界也不安全了？”阿桂姐脸色发白的问道。
年轻人苦笑道：“这不能这么说吧，只要奉公守法，无论是巡捕房还是华界警察厅是不会无故抓人的，在租界内犯事的话，华界那边自然还是无权管的！”
“不过有一条，如果是华界那边要抓的帮会头目或者贩卖烟土的人，抓到后都得移交给华界，除非是洋人，洋人在华界犯事由华界法院审判，在租界犯事由租界会审公廨审理！”
阿桂姐思索良久后对年轻人说道：“小顾啊，你帮大姐一个忙，你去找懂行的人打听一下，黄老板这种情况到了华界法院会怎么判！”
小顾点头道：“好！”
“你等一下！”
阿桂姐当即对丫鬟说道：“绿柳，你去拿五十块大洋过来！”
“是！”
丫鬟很快拿来了五十块大洋，阿桂姐把大洋放在小顾的手里：“这些钱你拿着，请人吃饭，打听消息都要花钱，不够了你再跟我说！”
“行，阿桂姐，那我先走了，有了消息我再过来！”小顾说道。
“好，我等你消息！”
第二天下午，小顾就急匆匆赶回了黄公馆。
“阿桂姐，有消息了，我打听到，昨天上午黄老板被抓走之后直接被带到了警察厅，应该是经过了审讯，今早我花了一点钱见到了黄老板，黄老板脸色憔悴，精神不太好，身上还有鞭痕，应该受过刑了！”
阿桂姐脸色发白。
小顾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分别请了一个警察厅的科长和一个法院的官员吃了一顿饭，打听到黄老板这种情况大约会怎么判！”
“会怎么判？”阿桂姐立即问道。
小顾说道：“黄老板虽然跟青帮有牵扯，但并不算青帮的人，而且他也不在华界混，所以应该不会被定性为帮会头目，他被抓的主要罪名就是指使绑架并威胁警察厅释放罪犯，这个罪名可大了！”
“我听法院的官员说，黄老板犯的事情最高可判二十年徒刑，但是他指使绑架的人又是警察厅长的儿子，还依次威胁官府释放罪犯，这性质又更严重，警察厅长马奎肯定会给法官施加严厉，黄老板可能会被判死刑！”
阿桂姐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嗡的响。
堂屋里，几个黄老板的手下骨干和丫鬟们都没有出声。
阿桂姐很快回过神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有没有办法把黄老板捞出来？”
小顾苦笑道：“阿桂姐，这件案子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更何况苦主还是华界警察厅长，我也侧面打听过了，法院的官员根本就不敢得罪马奎，谁也不敢动歪脑筋啊！”
“花钱呢？”阿桂姐问道。
“花钱？”小顾随即摇头，说道：“我也问了，法官根本不敢收这个钱，他要是收了钱，马奎会跟他不共戴天，我打听到这个马奎能当上警察厅长可是叶服的那位钦点的，很受宠的，谁敢轻易得罪他啊，不想做官了啊？”
阿桂姐喃喃自语：“难道黄老板就真的没救了吗？”
黄锦荣手下的头号马仔黄振一从腰间拔出盒子炮叫嚣道：“阿桂姐，我们叫上一帮兄弟准备家伙，等黄老板被押送法院的途中把人劫走！”
阿桂姐听了这话刚开始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这虽然是一个不得已的办法，但行不通。
她摇头说：“不能这么做，很难成功，如果不成功，去的兄弟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堂屋里又沉寂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两分钟，小顾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马奎能够原谅黄老板，这件案子要怎么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件案子虽然是一件刑事案，但没有造成大的破坏和后果，如果马奎可以原谅黄老板的话，我觉得黄老板判三五年就可以出来！”
黄振一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马奎能原谅黄老板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小顾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马奎生气是因为黄老板叫人绑架了他的儿子，但他的儿子现在不是没事吗？而且黄老板是很守信用的放了他儿子，没有伤害他的儿子！”
“刚才阿桂姐不是说可以花钱吗？”小顾说道，“我觉得只要肯花钱，这件事情应该有操作的余地，但是阿桂姐不能直接就这么去找马奎说可以给他钱，请他原谅黄老板，这么做肯定不行，马奎好歹是警察厅长，就凭这个身份和他是苦主就不能放下面子要钱，这事还得找一个有份量的人去说和！”
“对啊，我看这事可行，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脑袋瓜子还真好使!”黄振一大笑着一巴掌拍在小顾的肩膀上，直把他拍得龇牙咧嘴。
旁边有一个头目抓了抓头皮问道：“阿桂姐，我听说您跟叶府的那位二夫人不是有一段香火情吗？能不能求那位二夫人说句话？”
阿桂姐跟阿悄姐的确是认识的，毕竟两人从前都是开青楼的，算得上是同行，但是两人又是竞争关系，只不过她们双方走的路线不同。
阿桂姐走的是通过收集消息情报为官员政客们服务的路线，而阿悄姐走的是上层路线，她带出来的手下姐妹有不少都嫁给了军政高管们当姨太太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在上海滩这个龙潭虎穴里混得如鱼得水，还能跟阿桂姐分庭抗礼的原因。
其实刚才阿桂姐不是没想过去找阿悄姐，只是从前两人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不但关系不好，反而为了抢客户两人的矛盾还不小。
“阿桂姐你总算好了，吓死我们了！”
阿桂姐坐起来拉着报信的年轻人问道：“黄老板是怎么被抓住的，他躲在我的老房子里没几个人知道啊！”
年轻人叹息着说道：“应该是黄老板出门时就被盯上了，一直跟到您的老房子呢！”
阿桂姐也是经历过风雨，见过大场面的人，她让自己镇定下来，考虑着营救之法。
她问道：“黄老板现在是被带去巡捕房了吗？”
年轻人摇头道：“不是，被马奎和他的人抓去华界警察厅了！”
阿桂姐大惊道：“怎么会？就算他犯事被抓，不是应该被带去巡捕房，然后由会审公廨审理判决吗？怎么会抓去华界警察厅呢？”
年轻人解释道：“阿桂姐你不知道，我打听过了，华界跟租界有了新的约定，就是只要在华界犯事的人，就算逃进租界，租界也必须全力协助抓捕，然后移交给华界警察厅，审判也由华界的法院进行，租界巡捕房和会审公廨是无权过问的！”
“这……岂不是说今后租界也不安全了？”阿桂姐脸色发白的问道。
年轻人苦笑道：“这不能这么说吧，只要奉公守法，无论是巡捕房还是华界警察厅是不会无故抓人的，在租界内犯事的话，华界那边自然还是无权管的！”
“不过有一条，如果是华界那边要抓的帮会头目或者贩卖烟土的人，抓到后都得移交给华界，除非是洋人，洋人在华界犯事由华界法院审判，在租界犯事由租界会审公廨审理！”
阿桂姐思索良久后对年轻人说道：“小顾啊，你帮大姐一个忙，你去找懂行的人打听一下，黄老板这种情况到了华界法院会怎么判！”
小顾点头道：“好！”
“你等一下！”
阿桂姐当即对丫鬟说道：“绿柳，你去拿五十块大洋过来！”
“是！”
丫鬟很快拿来了五十块大洋，阿桂姐把大洋放在小顾的手里：“这些钱你拿着，请人吃饭，打听消息都要花钱，不够了你再跟我说！”
“行，阿桂姐，那我先走了，有了消息我再过来！”小顾说道。
“好，我等你消息！”
第二天下午，小顾就急匆匆赶回了黄公馆。
“阿桂姐，有消息了，我打听到，昨天上午黄老板被抓走之后直接被带到了警察厅，应该是经过了审讯，今早我花了一点钱见到了黄老板，黄老板脸色憔悴，精神不太好，身上还有鞭痕，应该受过刑了！”
阿桂姐脸色发白。
小顾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分别请了一个警察厅的科长和一个法院的官员吃了一顿饭，打听到黄老板这种情况大约会怎么判！”
“会怎么判？”阿桂姐立即问道。
小顾说道：“黄老板虽然跟青帮有牵扯，但并不算青帮的人，而且他也不在华界混，所以应该不会被定性为帮会头目，他被抓的主要罪名就是指使绑架并威胁警察厅释放罪犯，这个罪名可大了！”
“我听法院的官员说，黄老板犯的事情最高可判二十年徒刑，但是他指使绑架的人又是警察厅长的儿子，还依次威胁官府释放罪犯，这性质又更严重，警察厅长马奎肯定会给法官施加严厉，黄老板可能会被判死刑！”
阿桂姐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嗡的响。
堂屋里，几个黄老板的手下骨干和丫鬟们都没有出声。
阿桂姐很快回过神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有没有办法把黄老板捞出来？”
小顾苦笑道：“阿桂姐，这件案子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更何况苦主还是华界警察厅长，我也侧面打听过了，法院的官员根本就不敢得罪马奎，谁也不敢动歪脑筋啊！”
“花钱呢？”阿桂姐问道。
“花钱？”小顾随即摇头，说道：“我也问了，法官根本不敢收这个钱，他要是收了钱，马奎会跟他不共戴天，我打听到这个马奎能当上警察厅长可是叶服的那位钦点的，很受宠的，谁敢轻易得罪他啊，不想做官了啊？”
阿桂姐喃喃自语：“难道黄老板就真的没救了吗？”
黄锦荣手下的头号马仔黄振一从腰间拔出盒子炮叫嚣道：“阿桂姐，我们叫上一帮兄弟准备家伙，等黄老板被押送法院的途中把人劫走！”
阿桂姐听了这话刚开始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这虽然是一个不得已的办法，但行不通。
她摇头说：“不能这么做，很难成功，如果不成功，去的兄弟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堂屋里又沉寂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两分钟，小顾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马奎能够原谅黄老板，这件案子要怎么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件案子虽然是一件刑事案，但没有造成大的破坏和后果，如果马奎可以原谅黄老板的话，我觉得黄老板判三五年就可以出来！”
黄振一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马奎能原谅黄老板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小顾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马奎生气是因为黄老板叫人绑架了他的儿子，但他的儿子现在不是没事吗？而且黄老板是很守信用的放了他儿子，没有伤害他的儿子！”
“刚才阿桂姐不是说可以花钱吗？”小顾说道，“我觉得只要肯花钱，这件事情应该有操作的余地，但是阿桂姐不能直接就这么去找马奎说可以给他钱，请他原谅黄老板，这么做肯定不行，马奎好歹是警察厅长，就凭这个身份和他是苦主就不能放下面子要钱，这事还得找一个有份量的人去说和！”
“对啊，我看这事可行，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脑袋瓜子还真好使!”黄振一大笑着一巴掌拍在小顾的肩膀上，直把他拍得龇牙咧嘴。
旁边有一个头目抓了抓头皮问道：“阿桂姐，我听说您跟叶府的那位二夫人不是有一段香火情吗？能不能求那位二夫人说句话？”
阿桂姐跟阿悄姐的确是认识的，毕竟两人从前都是开青楼的，算得上是同行，但是两人又是竞争关系，只不过她们双方走的路线不同。
阿桂姐走的是通过收集消息情报为官员政客们服务的路线，而阿悄姐走的是上层路线，她带出来的手下姐妹有不少都嫁给了军政高管们当姨太太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在上海滩这个龙潭虎穴里混得如鱼得水，还能跟阿桂姐分庭抗礼的原因。
其实刚才阿桂姐不是没想过去找阿悄姐，只是从前两人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不但关系不好，反而为了抢客户两人的矛盾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