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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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的人捧在手心里,即便周遭的环境险之又险,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她也会甘之如饴吧? 陈昀坤收起最后一针,嘱咐了几句,便留下了两个年轻人独处一室,自己慢悠悠地走了。 不管他人幸不幸福,他陈昀坤是羡慕不来,还不如趁着空当,去训练训练那个小兔崽子,免得她又想偷懒,嚷嚷着找人。 被人记挂着的秋实,很不巧地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终于想起了我。” 秋实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云雅容与颜舜华两人正式地站在一起,故而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却没有办法搞清楚事实,加上她也不是那些好打听与想象力丰富的丫鬟,久而久之,自然也没有再想起这等事情来,只以为是巧合而已。 腿伤养好了一半以后,便被陈昀坤飞速地带离了颜家村,如今每天都在念叨着颜舜华什么时候才能够想起来,将她重新带在身边。 每日端茶递水,也总好过每月都喝药扎针啊! 脚伤时好说,该喝的药该扎的针,她心甘情愿全盘接受。可是之前她明明就一点伤病都没有,那个姓陈的大夫却非得揪着她不放,每日都逼她分辨药材背诵穴位,搞不清楚就得喝药扎针,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此仇不报非女子!! 跟在颜舜华身边并没有多久,却常常听她念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向来单纯的秋实。偶尔也会心理阴暗了。 颜舜华并不知道,就在她烧得稀里糊涂的时日,离开她多日的丫鬟秋实。正对陈昀坤咬牙切齿着,谋算着来日算账,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热得要命。 更加糟糕的是,原本就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火炉里炙烤一般,却不知道何时起,旁边似乎又多了一个热源。无端地靠近她,让她想要躲开,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不得不接受了它的靠近,任由它的热力辐射而来,烫得她都以为自己的皮都要掉下来。 沈靖渊刚受了重伤,别说不能久站。久坐也是不宜的。刚才针灸了许久。他原本就是硬挺着,陈昀坤走后,绷紧的神态不由地松懈了许多,疲劳的感觉便如影随形地缠了过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脱去外套,躺在了床沿,与她并排睡下了。 如果不是刚好伤到的是左|胸,此时他都想侧过身体去抱着她入睡。 至于热不热的问题。既然陈昀坤说了温度会降下来,都拿项上人头作担保了。他姑且信之。 昏昏沉沉中,两人的呼吸声一致和缓了下来,并且一轻一重,一缓一急,形成了奇异的和谐场面。 半夜,沈靖渊起来了一次,自己吃饭喝药,也看着吉祥给颜舜华喂粥喂药,在对方退下去之时,淡然吩咐今后由她负责就可,至于曾经冒犯过主子的如意,可以继续回去接受惩罚了。 “哪一日她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哪一日再回来当差。想不明白也不要紧,我会亲自吩咐沈嬷嬷,让她给你妹妹挑一门过得去的亲事。” 打发了事。 吉祥闻言心里发苦,嘴上却丝毫不敢有半句辩驳,躬身退下了。 自家主子可比不得颜舜华好说话。不说则已,开了口,那便是绝对的说一不二。 事实上,吉祥不了解的是,颜舜华与沈靖渊在这一方面的性子还真的是颇为相像的。两人虽然也闹过别扭口角过,甚至长时间的冷战过,但是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了对方的生活方式与言行举止,还真的有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味。 平日里头不管怎么开玩笑打打闹闹都没有所谓,甚至偶尔也可以软糯地似乎没有什么原则与下线,任由人搓扁揉圆都能够淡然一笑保持沉默,但是一旦正经事临头,在关键时刻,却是能够迅速冷下面孔硬起心肠来按着既定的原则方针一丝不苟地办事。 吉祥不够了解,可沈靖渊却非常明白她的性子。也因此,在终于注意到吉祥的瞬间,便想起来那个惹恼了颜舜华的属下,如意。 从前瞧着是可聪明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年纪大了些为情所困,如今却是如此的不堪大用。 他打发了人出去,见她发了些汗,温度果然降了下来,虽然依然比正常的体温要高一点点,却眉眼沉静,显然终于是睡得踏实多了。 他为她擦了擦汗,往里头摸了摸,里衣未湿,便重新躺下,再次与她一道沉沉睡去。 颜舜华做了一个梦,具体梦见什么不太记得了,翌日醒来的时候,努力回想也是无济于事,只余下满脑子的空白想象。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好多了。 也因为这样,几乎是在数息之间,她便发现了身边躺着一个熟悉的人。 脸色苍白,胡子拉碴,泛着隐隐的青色,显然睡得不太好,嘴唇抿着,像是只被人惹恼了却没有办法报复回去不得不忍着的猫科动物,看着让她无端地觉得他似乎委屈的很。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头来,就被她给一把掐灭了。 沈靖渊这人,委屈谁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要不然,偌大的一个定国公府,也不会在老定国公仙逝以后,便立即越过现任定国公,而由当时并未被立为世子的他即刻接手了。 能够坐稳一个权贵大家家主地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手段软和的人?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遗憾自己的自作多情,有些愤怒他的不信任与试探,更多的,却是对这一份感情即将无疾而终的茫然与叹息。 “废话少说的人应该是你,自己找死还非得拉上人垫背,这下好了,她果然如你所愿那般心急如焚还为此病倒了,可高兴?” 她不知道陈昀坤是意识到她当时意识尚在还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只是不在意她的想法,或者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还是什么,反正不管如何,他昨日所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心里头。 是的,多亏了那该死的绝佳记忆力,即便烧得脑子糊涂了,懒得说话却不代表完全失去意识的她,在刚好某个比较清醒的空当,依然听见了他们的片刻谈话,并因此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沈靖渊在骗她。 不,说骗并不恰当。(未完待续。)
被这样的人捧在手心里,即便周遭的环境险之又险,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她也会甘之如饴吧? 陈昀坤收起最后一针,嘱咐了几句,便留下了两个年轻人独处一室,自己慢悠悠地走了。 不管他人幸不幸福,他陈昀坤是羡慕不来,还不如趁着空当,去训练训练那个小兔崽子,免得她又想偷懒,嚷嚷着找人。 被人记挂着的秋实,很不巧地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终于想起了我。” 秋实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云雅容与颜舜华两人正式地站在一起,故而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却没有办法搞清楚事实,加上她也不是那些好打听与想象力丰富的丫鬟,久而久之,自然也没有再想起这等事情来,只以为是巧合而已。 腿伤养好了一半以后,便被陈昀坤飞速地带离了颜家村,如今每天都在念叨着颜舜华什么时候才能够想起来,将她重新带在身边。 每日端茶递水,也总好过每月都喝药扎针啊! 脚伤时好说,该喝的药该扎的针,她心甘情愿全盘接受。可是之前她明明就一点伤病都没有,那个姓陈的大夫却非得揪着她不放,每日都逼她分辨药材背诵穴位,搞不清楚就得喝药扎针,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此仇不报非女子!! 跟在颜舜华身边并没有多久,却常常听她念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向来单纯的秋实。偶尔也会心理阴暗了。 颜舜华并不知道,就在她烧得稀里糊涂的时日,离开她多日的丫鬟秋实。正对陈昀坤咬牙切齿着,谋算着来日算账,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热得要命。 更加糟糕的是,原本就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火炉里炙烤一般,却不知道何时起,旁边似乎又多了一个热源。无端地靠近她,让她想要躲开,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不得不接受了它的靠近,任由它的热力辐射而来,烫得她都以为自己的皮都要掉下来。 沈靖渊刚受了重伤,别说不能久站。久坐也是不宜的。刚才针灸了许久。他原本就是硬挺着,陈昀坤走后,绷紧的神态不由地松懈了许多,疲劳的感觉便如影随形地缠了过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脱去外套,躺在了床沿,与她并排睡下了。 如果不是刚好伤到的是左|胸,此时他都想侧过身体去抱着她入睡。 至于热不热的问题。既然陈昀坤说了温度会降下来,都拿项上人头作担保了。他姑且信之。 昏昏沉沉中,两人的呼吸声一致和缓了下来,并且一轻一重,一缓一急,形成了奇异的和谐场面。 半夜,沈靖渊起来了一次,自己吃饭喝药,也看着吉祥给颜舜华喂粥喂药,在对方退下去之时,淡然吩咐今后由她负责就可,至于曾经冒犯过主子的如意,可以继续回去接受惩罚了。 “哪一日她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哪一日再回来当差。想不明白也不要紧,我会亲自吩咐沈嬷嬷,让她给你妹妹挑一门过得去的亲事。” 打发了事。 吉祥闻言心里发苦,嘴上却丝毫不敢有半句辩驳,躬身退下了。 自家主子可比不得颜舜华好说话。不说则已,开了口,那便是绝对的说一不二。 事实上,吉祥不了解的是,颜舜华与沈靖渊在这一方面的性子还真的是颇为相像的。两人虽然也闹过别扭口角过,甚至长时间的冷战过,但是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了对方的生活方式与言行举止,还真的有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味。 平日里头不管怎么开玩笑打打闹闹都没有所谓,甚至偶尔也可以软糯地似乎没有什么原则与下线,任由人搓扁揉圆都能够淡然一笑保持沉默,但是一旦正经事临头,在关键时刻,却是能够迅速冷下面孔硬起心肠来按着既定的原则方针一丝不苟地办事。 吉祥不够了解,可沈靖渊却非常明白她的性子。也因此,在终于注意到吉祥的瞬间,便想起来那个惹恼了颜舜华的属下,如意。 从前瞧着是可聪明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年纪大了些为情所困,如今却是如此的不堪大用。 他打发了人出去,见她发了些汗,温度果然降了下来,虽然依然比正常的体温要高一点点,却眉眼沉静,显然终于是睡得踏实多了。 他为她擦了擦汗,往里头摸了摸,里衣未湿,便重新躺下,再次与她一道沉沉睡去。 颜舜华做了一个梦,具体梦见什么不太记得了,翌日醒来的时候,努力回想也是无济于事,只余下满脑子的空白想象。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好多了。 也因为这样,几乎是在数息之间,她便发现了身边躺着一个熟悉的人。 脸色苍白,胡子拉碴,泛着隐隐的青色,显然睡得不太好,嘴唇抿着,像是只被人惹恼了却没有办法报复回去不得不忍着的猫科动物,看着让她无端地觉得他似乎委屈的很。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头来,就被她给一把掐灭了。 沈靖渊这人,委屈谁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要不然,偌大的一个定国公府,也不会在老定国公仙逝以后,便立即越过现任定国公,而由当时并未被立为世子的他即刻接手了。 能够坐稳一个权贵大家家主地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手段软和的人?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遗憾自己的自作多情,有些愤怒他的不信任与试探,更多的,却是对这一份感情即将无疾而终的茫然与叹息。 “废话少说的人应该是你,自己找死还非得拉上人垫背,这下好了,她果然如你所愿那般心急如焚还为此病倒了,可高兴?” 她不知道陈昀坤是意识到她当时意识尚在还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只是不在意她的想法,或者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还是什么,反正不管如何,他昨日所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心里头。 是的,多亏了那该死的绝佳记忆力,即便烧得脑子糊涂了,懒得说话却不代表完全失去意识的她,在刚好某个比较清醒的空当,依然听见了他们的片刻谈话,并因此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沈靖渊在骗她。 不,说骗并不恰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