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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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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凌蔚纳闷,专门凑过来陪贵宾的轩辕老爷子也挺纳闷。

    “蕴之,你把瑾堂遮住干什么?”轩辕老爷子先和黎膺见礼之后,拿着拐杖敲了敲凌韫的肩膀。

    凌韫苦笑:“若不把瑾堂遮住,估计等会儿贵公子就得直奔着瑾堂来了。”

    轩辕老爷子愣了一下:“还有这事?”

    他突然想起来,凌韫的儿子抓周的时候他也去过的。那小孩的确是直奔着凌蔚爬过来,然后就赖在凌蔚怀里怎么也不肯动。还是凌蔚哄了好久,许了好多好处,才让那小孩重新爬上桌子抓东西。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小孩抓了东西递给父母之后,又回去重新抓了一样,嚷嚷要送给凌蔚。

    不过这件事被认为是两兄弟感情太好,凌蔚和侄儿也亲密的趣谈。毕竟凌家小公子第一次抓了弓箭,第二次抓了砚台,两样都是吉利的好东西。文武双全什么的,也非常符合鲁国公这一辈的状况。

    但听凌韫这么一说,难道凌蔚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并不仅限于他侄儿?

    “哪会那么严重,那是意外。”凌蔚十分窘迫。这认识的小孩和不认识的小孩能一样吗?

    凌韫干咳一声:“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如果二弟你扰了伯父孙子的抓周,伯父会直接用拐杖教训你的。”

    轩辕老爷子大笑道:“胡说!我什么时候用拐杖教训过人了!”

    说罢,又用拐杖敲了敲凌韫。

    凌蔚默默的往黎膺那边挪了一步,黎膺嘴角弯了一下,非常配合的移动了一小步,把凌蔚和轩辕老爷子隔开。

    “我就不信了!”估计是越老越固执,轩辕老爷子本来只是好奇,被凌韫这么一说,就非不信这个邪,绕过黎膺,拉着凌蔚就往前走,“走走走,我倒要看看,我孙子是不是真的会抓周抓到你。”

    黎膺没料到轩辕老爷子这行动,他本来只防着拐杖,结果哪知道直接上手抓人了。他又不能把凌蔚拽回来,便值得满脸黑气的看着。

    轩辕豹看着上司的黑脸,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打圆场道:“若真是抓了瑾堂,那也不错。瑾堂可比这一桌子的东西寓意好太多了,三元及第啊。”

    “那是,我儿子就是抓的二弟。”凌韫一下子就被取悦了,也不拦着凌蔚了,“去去,说不准还真的会奔着你来。”

    众人听轩辕豹这么一说,也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抓周也有不抓东西抓贵人的。这三元及第,可是几百年难得一见,一个朝代也不一定有那么一个人。若真是不抓桌子上的东西,而奔着凌蔚来,那可不是吉利的很?

    凌韫的孩子抓周抓到凌蔚,还可以说是因为凌家小公子和凌蔚玩得好。可轩辕家的孩子若是抓到凌蔚,那可就真是意外了。

    轩辕老爷子神情古怪道:“被他们这么一说,我还真希望我孙子抓你了。”

    凌蔚脸皮一个劲儿的抽搐。什么叫做抓我?警察抓小偷吗?

    一会儿,这场宴会的主角终于登场。小家伙穿的很红很喜庆,脑袋上还是虎头帽,样子也是虎头虎脑,还真是一只大猫。

    而小家伙也并没有奔着凌蔚来——其实凌韫和黎膺真的是多虑了,这小家伙又不像凌赋,一被抱出来,听说叔叔来了,就一个劲儿的东张希望找叔叔,一见着凌蔚,就爬了过来要抱抱。

    这里围着的人那么多,小家伙哪会一一去看?见了满桌子的东西,自然按照训练好的,直奔主题。

    嗯,直奔主题前,还把通往目标的“道路”都清理了,该扔的扔,该踢的踢,硬生生的在桌子上扫荡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然后立起身子,慢悠慢悠,一摆一晃的走到金弓前,一屁股坐下,拿着金弓开始把玩。

    这武将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训练着拿武器。

    主持的人自然是吉利话一大堆,轩辕老爷子一边嘲笑凌韫,说那孩子不是没有奔着凌蔚来嘛,一边把孩子抱过来,让他认识认识人。

    难得秦|王来了,就算他不指望和秦|王多亲近,也想让秦|王看看他孙子。

    轩辕小公子虽然个头壮实,但是有些怕生。其他的人或真热情或假热情的围过来,要抱抱孩子。那小公子一见别人伸出手来,就扁着嘴要哭。

    轩辕豹感叹道:“我儿子就是认生。之前都是夫人抱孩子,后来我想抱,儿子都不给抱。磨了好久,他才习惯。”

    然后他就忍不住天天回来抱着孩子玩了。什么孩子是后院女人养的规矩,在胖乎乎萌哒哒的儿子面前,都是浮云。

    凌韫有些小郁闷。他也不常抱儿子,所以儿子对他也不亲近。以后他还是多抱抱吧。妻子养不好孩子,母亲又不在身边,虽然二弟靠谱但是二弟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总不可能把孩子给二弟养。想来想去,还是他自己养吧。

    他被凌蔚一顿说,也说通了。别人的看法与他何干,自己儿子好才是正事。把儿子养的壮壮的,带出去也有面子,比什么重规矩有面子多了。

    说白了,就是凌梧“太不重规矩”,给凌韫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他总是死守规矩死要面子。不过在面对儿子上,他终于有所改变。

    凌蔚很欣慰。不然自家大哥,要从一个奇葩,走向另一个奇葩了。那多心塞。

    “认生……吗?”黎膺不悦的皱眉。

    轩辕豹回头一看,顿时语塞。

    他儿子什么时候钻凌蔚怀里去了?!还把鼻涕往凌蔚身上揩!!

    凌蔚看着满脸惊恐的轩辕豹的夫人,一脸生无可恋。

    小家伙本来在他母亲怀里呆的好好的,他母亲正端庄的坐着,他也乖巧的玩手指。见到凌蔚,小家伙突然眼前一亮,然后双腿有力的一蹬,一个纵跃,就朝着凌蔚扑了过来。

    他母亲没料到儿子突然这么一挣扎,就没抱住。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脱手而出,腾空而起,吓的面如土色,尖叫声已经快要破嗓子而出。

    而正在观察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的凌蔚连忙伸手将孩子捞到怀里,那动作显然是练过无数次,非常纯熟。

    嗯,抱孩子的样子也比孩子他妈还纯熟。毕竟在大户人家,抱孩子的基本上是下人,当妈的也难得抱一次。

    轩辕家的小公子到了凌蔚怀里就高兴了,一高兴鼻涕就出来了,一出来就在凌蔚肩膀上蹭了蹭,蹭了一个深色的印子。

    “这、这……”孩子他妈显然已经吓的语无伦次了。

    “先把鼻涕擦了。”黎膺继续皱眉。

    轩辕豹忙叫下人把手绢来了,给孩子擦鼻涕。然后他一个劲儿的给凌蔚道谢,并让人把他衣服上的鼻涕也擦了擦。

    但是他儿子却抱着凌蔚的脖子不撒手,一拽他,他就干嚎。

    轩辕豹:“……”

    凌蔚对孩子的魅力真的这么大?!

    “这孩子……我见过。”凌蔚尴尬道。他就说看着怎么眼熟。

    “见过?”轩辕豹傻眼。

    凌蔚道:“我在皇后娘娘那里……见过。轩辕兄是否是带着孩子进宫过?我一月也能见到这孩子几次。”

    然后带着一起玩……几个小殿下对于一个还不怎么会走路的小孩子特别好奇,特别是锦阙和安康。

    他们两是宫里最小的孩子,见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可高兴了。

    只是当时他只是直接去陪小殿下玩,并不知道皇后接待的是谁。只知道这个小孩子叫“猫猫”,这“猫猫”还是其他小殿下告诉他的。

    原来是轩辕家的孩子吗?

    “皇后娘娘是妾身姑姑,妾身常去宫中看望娘娘。”轩辕豹的夫人见孩子没事,松了口气。

    她是皇后内侄女,当年许多皇亲国戚都抢着想娶她入门。后来还是皇后做媒,给她挑了一个皇族圈子之外的人嫁了。出嫁之后丈夫婆婆都对她很好,即使连生两个女儿,也对她没有苛责。家中丈夫虽然有通房,但并不好色,也没有庶子庶女,而且通房丫头也只是丫头,连个姨娘也不是。

    轩辕家不兴有姨娘,说那是浪费钱。

    所以她对皇后做的这门亲事特别满意,对皇后也特别亲近。有了儿子之后,也常常进宫带给皇后看。

    因为她对皇后十分亲近信任,在皇后那里也很随意。所以去了宫里,都是让孩子和小殿下们一起玩。她想着孩子年龄还小,扯不上皇子间那点事。但是有幼年这一份交情,对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而和小殿下们一起玩耍,有专门的人看着,她自然也不会去凑热闹。对于宫里伺候的人,她是很信任的。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也听姑姑说过,凌蔚在给小殿下们启蒙,那么见过自己孩子,也是肯定的。

    只是她没想到,凌蔚居然这么招自己儿子喜欢,连她都没这待遇,简直心塞。

    凌蔚这种人,简直是每一个宠孩子的母亲的天敌,连刘皇后之前都心塞过。

    轩辕豹扯了几次没把儿子扯下来,只得干笑道:“看来刚大猫没看见瑾堂,若是看见了,估计就直奔瑾堂来了。”

    “早知道我该拉着你走过去的。”轩辕老爷子也啧啧称奇,“我孙子抓周抓了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那多有面子。”

    凌蔚拍了拍抱着他脖子不撒手的小家伙。你们能不能晚一点再讨论这件事,先想想怎么收场?其他人都跟看稀奇似的看着他。估计以后他会成为孩子周岁宴的拒绝往来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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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出去应酬一次,就被孩子弄得鸡飞狗跳。凌蔚劝了好久,轩辕家的小公子才撒手,还恋恋不舍的把抓周礼上抓到的金弓给了凌蔚。

    这导致轩辕豹夫妻都十分心塞。

    轩辕老爷子倒是开心的很,觉得孙子和凌蔚有缘分,让凌蔚多来玩。倒是老夫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娘家亲戚出言不逊的事,言辞间很是客气,似乎很不好意思,但又不好再重新说道。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凌蔚也表示不在意。

    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凌蔚和黎膺自然是同乘一辆。

    那马车帘子刚放下,黎膺就一把将凌蔚抱到腿上坐着,双手圈着他,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满脸不高兴:“还好我们以后没孩子。”

    凌蔚哭笑不得之余,心里也有些甜滋滋的。

    在这个重视传宗接代的封建社会,能对他说这种话,确实挺感动。无论以后黎膺的想法会不会改变,现在他确实是非常开心的。

    黎膺见凌蔚不说话,很不开心的张口咬住凌蔚的耳垂。

    “松口!”凌蔚吓了一跳,连忙拍着黎膺的手背。

    这耳垂上留下牙印,那还了得?!

    黎膺很不高兴,不松口不说,还磨了磨牙。

    凌蔚一张脸立刻红透,耳垂更是像要滴出血来似的。

    “别这样,会被人看见。”凌蔚慌张道。

    “看见又如何。”黎膺含糊不清的嘟囔。

    “黎膺!”

    “嗯。”黎膺见凌蔚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了,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口,改为轻轻舔舐凌蔚的耳背。

    耳背是凌蔚的敏感处,一舔就是一个哆嗦。而黎膺不光是舔,手上也不老实,又摸又揉,手还往衣服里钻。凌蔚被摸的浑身酥软,眼角含泪,心中不由觉得自己这副身体实在是坑爹。

    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体这么敏感啊?自己摸的时候也没见这种反应啊?还是说是因为亲亲摸摸的是个美人的缘故?

    美色误我!

    凌蔚一边眯着眼放松身体享受着,一边很悲愤的想着。

    下马车的时候,凌蔚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一边耳垂和两处眼角有些红。

    倒是黎膺那笑容有点显眼。

    不过黎膺在家中都时常笑着,笑的这么……刺眼的时候也不少,下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

    反正过了这么久,该习惯的都习惯了。就算不习惯,人家是主人,他们是仆人,也没有可以置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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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蔚在轩辕将军府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帝后耳中。

    皇帝陛下还专门为此事把凌蔚召来嘲笑了一番。

    凌蔚觉得很冤。谁知道这家小孩子是自己带着玩过的?如果不是认识的孩子,哪会出这种事?

    “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黎隶见凌蔚恼的都快想要从地缝里钻进去,才放过他,“你确定要跟着鹰飞去吗?”

    凌蔚一个劲儿的点头:“臣去,确定去!”

    黎隶突然有些心塞。凌蔚这样子,明显是被自家幺弟吃的死死的。按理说,他这个当大哥的,在为弟弟可能注定孤单一身忧虑了这么多年后,终于找到一个非常优秀的、从现在看来,很大可能会相伴一生的人,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这个“伴侣”确实是太优秀了,还是他疼爱亲近、看着成长的晚辈,年纪也不大,所以他总是有一种凌蔚被坑骗了的愧疚感。

    凌蔚幼年颠沛流离,回归故土之后潜心读书,估计对男女之事并不知晓。而且凌蔚这么喜欢小孩子,小孩子也亲近他,就这么断了别人子嗣的念想,是不是太不厚道?

    但黎膺不可能娶妻生子,他若是开口让凌蔚娶妻生子,又太不厚道。

    心塞来心塞去,黎隶也只能当鸵鸟,极力忽略那种罪恶感。他只能想着,怎么让两人过的更好一些。

    不过现在看见那么惫懒,连早朝都假哭耍赖不愿意去的凌蔚,为了黎膺,跑到那么艰苦的地方去,黎隶忍不住又有些心塞。

    “你每日抽半天去户部学学,”黎膺叹气,“既然要去,就被给朕丢脸。”

    “陛下放心,臣一定好生学,绝对不丢脸!”凌蔚笑嘻嘻道,“陛下可别想臣,虽然臣肯定会想念陛下。”

    “油嘴滑舌。”黎隶被逗笑了,“朕明天就下旨,封你为户部员外郎,你先去学着。”

    “学学学,一定好好学。”凌蔚忙点头。

    黎隶想了想,又道:“朕会派一个司农寺的官员陪同你去。那也是你的老熟人。”

    凌蔚愣了一下,道:“是胡大人?但是胡大人不是司农卿吗?司农卿能外出?”

    “呃,他自清降为司农寺少卿。”

    凌蔚:“……呃,胡大人……果然……嗯,是个务实的好官。”

    “胡爱卿确实不错。”黎隶点点头。若是多一点胡晨这种官员多好。

    凌蔚笑道:“只是胡大人也要在陛下手下,才能有所作为。若是遇到其他人,肯定是连复起的希望都没有了。只有陛下才会为他把位置留着,让他能随心所欲。”

    黎隶矜持的点点头:“所以你也要好好干,朕不会亏待你。”

    凌蔚忙答应。

    凌蔚第二天下午就去了户部。户部侍郎领着他认识了同僚之后,就把他扔给其他员外郎。

    虽然说其他人对凌蔚还算客气,但并不算热络。他们指给凌蔚甘州的档案所在,然后就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凌蔚看了看满是灰尘的档案,摸了摸鼻子。

    好吧,这些人都是四五十岁了,才混到个员外郎。他十六七岁就有了人家四五十岁的地位,让别人心中不喜也是理所当然。

    本来他还以为凭自己这么受宠的地位,会有一拨人来讨好自己呢。结果居然被冷待了。不开心,说好的可以仗势欺人呢?

    凌蔚搬了把凳子,开始慢吞吞的看档案了。

    虽然作为一个文科生,地理上甘州的资料甚至矿产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时间不一样,其地理气候肯定也有所不同,风俗民情更是有很大不同。所以还是得好好看看。

    其他官吏看着凌蔚被冷待了也不摆脸色不吭声,只安安静静的看资料,心中对凌蔚的芥蒂去了几分。

    这凌状元似乎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那些官吏冷待凌蔚,自然是有理由的。

    首先凌蔚的得宠,是了解皇帝,有资格陪伴皇帝左右的人才知道。

    毕竟凌蔚虽然挂了个天子讲读,但是既不上朝,也没有其他职位。听说只是在教殿下启蒙,给太子讲课,但是太子有太子讲读,怎么看凌蔚都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按照正常情况下,有资格上朝的官员才是被皇上器重的官员。不上朝,就没有资格对朝政发表意见。不能对朝政发表意见,就证明这个官员没有权力。

    而连凌蔚之下的探花榜眼都已经上朝,凌蔚却不上朝,一般的官员就认为,凌蔚是不是得罪了皇帝。

    虽然说皇帝拉着凌蔚介绍,这是他的子侄。但这是对尚书以上的官员说的,连其他进士们都没听见,这些员外郎什么的,自然更不清楚。

    他们也就知道凌蔚是三元及第,是鲁国公和常乐长公主分出去的二儿子,有一个最低的爵位。

    而凌蔚得罪了谢家(虽然算是谢家自作多情,他纯属躺枪),谢荣是户部尚书,这户部就是他的“天下”。他对凌蔚不满,自然户部其他人对凌蔚也有所芥蒂。

    而谢家常在外传言,凌蔚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所以不受皇帝重用。皇帝只是因为他是长公主的儿子,才给了他一个闲职,不让他参与政事,认为他有才无能,还容易得罪人。

    其他人甭管信不信,户部的人就信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凌状元突然就兼任了员外郎,似乎不是不受重用的样子。连上一届的金科三甲还在修书呢,他都参与实务了。

    而看他模样,文文静静乖乖巧巧,充满书卷气,一看就让人新生好感,对其他人也不卑不亢,礼节周全,明摆着受了冷待也很平静。

    凌蔚坐在那里看了两个时辰的书,除了喝了点白水上过一次茅厕之外(他卖的茶叶还没供应六部官府),一直不言不语安静的看书。关于甘州的资料不多,凌蔚很快就看掉了大半。

    其他人见状,心中对凌蔚的评价有了改变。

    一些人想起来状元楼谢霖安被“折辱”的事,又想起来谢家在开科考试前信誓旦旦的传着谢霖安必定中前三甲,凌蔚三元及第的传闻实属狂妄的事,心中有了计较。

    不过谢荣是尚书,谢家又有贵妃和汉王,他们最多心里叹息一下,也不敢对凌蔚态度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