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渣王作妃 > 第146章 容倾发飙

第146章 容倾发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身处熙熙攘攘的闹市,容倾却更显寂寥!

    要去找容逸柏吗?不能去!

    此次情况跟以往每次都不同,去找容逸柏,她是舒服了,可容逸柏却麻烦了!

    该去哪里呢?

    想着,低头,摸摸荷包,叹气;没钱!

    该怎么办呢?

    也许,她该去碰个瓷,这样一来,看大夫,吃饭说不定都有人承包了。而且,也有地方可去了。

    容倾想着,扯了扯嘴角。不过,就她现在这模样,人家看到她都退避三舍吧!想碰瓷她这腿脚都跟不上。

    “那个,请问姑娘可要喝茶吗?”摊位老板看着容倾,有些忐忑,却还是忍不住一问。

    一身尘埃,点点血迹,面色发白,头发凌乱,容倾现在这模样实在是狼狈的可以,就跟刚被那个什么了一样。

    但就算这样老板也不敢赶人,因为容倾刚刚可是从湛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这一细节,老板可是看得清楚。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招祸,还是客气点儿好。做生意嘛,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容倾听了,抬头,干干道,“那个,我没钱!”

    “呃……”这话直白的,老板一时哑然。

    这个时候,就是舍脸皮的时候了。

    “老伯,我能在这儿坐坐吗?不需要太久,我歇会儿就走!”容倾按按腿,无力道,“我有点儿走不动了。”

    老板听言,也不好赶人,“那你在这儿坐会儿吧!”

    “谢谢老伯!”

    老板摆手,“不谢,不谢!”说完,就去忙活了。其余一句不曾多问。

    京城挣钱的门路多,是非也多。凡事少打听准没错!

    至于容倾,她是湛王妃。可在老百姓这里,对她也只限耳闻。真正见过她的却只是少数。

    平日不出门,出门有马车,认识她的不多。

    “姑娘,喝杯茶吧!”忙活之后,老板忽而端来一杯热茶放在容倾跟前,看着容倾道,“不收你钱!”

    容倾听言,伸手接过,绷在手里,“谢谢老伯!”手太冷,碰触到热腾腾的茶杯,点点刺痛。

    老板摇头,“不用谢。倒是你,我看你伤的不轻,还是赶紧去医馆看看吧!”可千万别倒在他摊上。那样,他可就说不清了。

    老板的潜意词,容倾听的出,点头道,“我喝完水就去!”

    老板听了,没再说什么,继续张罗忙活。

    容倾低头,抿一口茶水,热水下肚,感觉暖和了些许。

    “小……小姐!”

    听到声音,容倾不觉抬头,看到眼前人,微微一愣,“冬……冬菊!”

    冬菊——容倾大婚前,容老夫人送给她的陪嫁丫头。在成亲之前,容倾曾给她们四个丫头一次选择的机会。其他三人,是选择跟她入王府。而冬菊,是要了卖身契,未跟她入王府。

    “小姐,真的是您?”冬菊看着容倾那副模样,神色不定。

    看着冬菊那惊疑不定的样子,容倾扯了扯嘴角,“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奴婢挺好的!”冬菊说着,赶忙解开身上大氅给容倾披上,紧声道,“小姐,发生什么事儿了呀?你怎么伤成这样呀?”

    “没什么事!”容倾没回答,看了一眼冬菊的针线篮,随意道,“去买针线吗?”

    “没有!是绣房的胡姑姑让我出来转转,看能不能画出点儿新花样。”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合就碰到容倾了,还是这么一副模样。

    容倾听了,点头,未再多言。

    见容倾明显无意跟她多说什么,冬菊也不敢再多问,只道,“小姐,您准备去哪里?奴婢送您!”

    去哪里呀?

    容倾垂眸,静默少顷,放下手里茶杯,看着冬菊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呃……有!”冬菊说着,就去翻弄荷包,“就是不太多!”

    “够找辆马车回容家就行!”

    不是回王府,不是回馨园,而是回容家!

    冬菊听言,不多问,不多言,不迟疑道,“小姐您在这里等一下,奴婢马上去找马车过来。”

    “好!”

    ***

    湛王带容倾离开之后。皇后即刻派人把各家小姐也都送了回去。

    回到府中的各家小姐,除了眼睛看到的之外,其余一句不敢多言。妄加猜测更是一点没有。

    那一场屠杀犹在眼前,那一股血腥之味仍在鼻息萦绕不散。湛王的暴虐,印刻在心,忆起心颤,畏惧入骨!

    一次出手,极致震慑,谁敢妄言!

    别说三皇子只是意外亲到了容倾,就算是有意亲到了,看看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谁敢多言?

    这一次,各家官员,女眷,不需要任何人交代,均是沉默的厉害。对于这一起事,嘴巴都闭的紧紧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件事还没完。若是不想惹火烧身,首先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别让祸从口出!

    ***

    坐上马车,容倾并未让冬菊跟着同去,而是自己乘车回了容家。

    冬菊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告知容逸柏一声。继而,抬脚去了馨园。

    容倾离开,老板松了口气。同时若有所思,刚才隐约听到她们提到容家?小姐,那女子是容家小姐吗?

    从湛王府马车上下来的容家小姐……老板想着,脸色乍青乍白,变幻不定!咽口水。对她,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大不敬的事儿吧。

    湛王府

    容倾是被湛王驱逐了。可她的动向,凛五却没忽视,暗中派人盯着,时刻关注着!

    湛王暴怒!

    容倾不得好!

    可是,只要这休书没出。那容倾就还是湛王府的王妃。她的动向,必须掌控。不然,万一湛王要带人时,他们还要现找人。那就是他们失职了。

    再说了,湛王跟容倾两个人闹别扭,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情况比过去都严重了些。但是,这又如何?只要容倾还活着,就有再次和好的可能。

    容倾哄起人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而湛王偏也吃那一套。所以,看后续吧!

    容倾的动向关注着,这次的意外探查着。该做的一件不能落下。且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凛护卫,王妃回容家了!”

    听到暗卫的禀报,凛五松口气,还是该叹气!

    没直接去找容逸柏挺好,出嫁女遇事回娘家十分正常。不过,容倾这一回容家,也就意味着,她跟主子之间又僵持住了。

    但也能够理解,直面主子的怒火,那需要的不止是勇气,还要有精力。就容倾现在的身体情况,精神状况,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她这么一躲,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继续守着,有事即刻来报。”

    “是!”

    湛王回来了,可容倾却不见踪影。显然,肯定是又出什么事儿了。意识到这一点,府内下人,包括后院姨娘瞬时更为沉寂,谨慎了。

    这个时候谁出幺蛾子,谁倒霉!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最适用。

    容家

    宫内游乐,容家大房和二房也各去了一个小姐。虽他们老子的职位够不上,可容霖的职位够,再加上还有容倾这个王妃堂妹。所以,也被召去了!

    只是,虽同是容家人,可现在跟容倾身份相差太多。在宫中跟容倾接触却是不多。

    接触不多,可该经历的却都经历了!

    那一场厮杀,那血淋淋的场面。致使回到府中以后,容雨如和容雨珍—两人就躺到了,受惊过度!

    容雨如——容家大房嫡出五小姐年方十五。

    容雨珍——容家二房嫡出七小姐年逾十四。

    躺到了不是晕倒了,继而,该知道的容家上下也都知道了。心里那个翻涌自是不用说。

    而现在看到容倾回府,众人那个心情,不止是纠结!

    容琪看着容倾,眉头皱的都能打结了。容霖什么都没说,派人请了女医先给容倾看伤。至于府里人,一句话,谁妄言,妄动,一律赶出去!

    这话,还真不用容霖交代。想想湛王,想想湛王府护卫的大刀,就算心里翻腾的再厉害,嘴上也不敢多言一句。话多,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呀!

    不过,容倾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容家。容家上下那是没一个欢迎的。

    风光的时候没想到容家,现在遇事儿了想到容家了。哼,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

    父爱无私,父爱如山,这句话显然不适用在容琪的身上。当然了,对容琪,容倾也同样不是一个孝敬的女儿。

    容家并不是她的避风港,她现在的处境,没人喜欢她待在这里。

    风光时,她的情绪于他们都是不小的事。而现在,管你是苦,是悲!

    “王妃背后伤的不轻,还有些发热。好在内里无碍,我开几副药,让人好好伺候着,静养着,应该无大碍!”

    听完女医的话,容霖颔首,给了诊金,让管家把人送出府。在院中静站良久,抬脚走入屋内。

    容倾已换过衣服,在软榻上静静坐着,看到容霖,轻唤一声,“祖父!”

    容霖看着她,在一旁坐下,淡淡道,“我去让下人煎药了,一会儿把药吃了,休养一阵子就没事儿了。”

    容倾听了,点头,“谢祖父!”

    说话,两人一时静默。

    沉寂,良久,容霖开口,“王爷他……”开口,既顿住。

    容倾抬眸,静静道,“王爷心情不是太好。”

    容霖听言,皱眉。

    容倾淡淡一笑,“容逸柏在城外还有一处庄子,环境不错,王嬷嬷也很好。我去那里养病应该最合适。”

    容霖听言,直接问,“把你送到庄上,王爷知道会怎么想?”

    “他……”容倾扯了扯嘴角,“他什么都不会想。”

    “什么意思?”

    “他一段时间内,应该不想听到我的名字!”不过,会不会提到就不好说了。只是,在气头上被他提及,那注定不会是好事儿。

    一段时间内,不想听到她的名字?!这句话,听在容霖的耳中,被迅速理解。从另外一方面理解!

    “三皇子他……现在怎么样?”

    湛王把容倾从宫中带出,又把她丢下的原因;必定是为三皇子救她,还有那意外的一个碰触有关系。男人,没有不在意这个的。就是一般人也忍不了,何况是湛王爷!

    那一意外,华美的讲:三皇子是因为十分敬慕湛王。看在湛王的情分上,三皇子才会舍身去救她的。而,那碰触,纯属意外。

    但,抛开那一层虚伪,端看皇家亲情的真实。那……三皇子会冒险救容倾,真的单纯是因为湛王的关系吗?怕是,不可能吧!

    如非因湛王。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呢?一个答案,无需深思,已然呼之欲出!

    容倾听言,脸上那一抹浅淡的笑意,完全隐没。直直看着容霖,静默不言。

    清亮,透彻,平和,平静!

    这样一双眼眸,忽而让人难以直视,容霖不由移开视线,随着起身,肃穆道,“这次的事儿,容家上下不会多言一句。但,容家如何,世人如何都不重要,关键是湛王爷他会怎么想。”

    湛王爷相信容倾跟三皇子之间什么都没有,那才是紧要的。

    湛王信,世上没人敢多言一句,更不敢非议一个字。反之,湛王若不信;不止容倾要遭殃,于容家也会是一场灾难。

    容家教出来的女儿,做了湛王妃,却还勾搭皇子。这若是坐实,杀头都不为过!惑乱皇家,死不足惜!

    很多事儿,都在湛王的一念之间。

    “若是可以,你还是回湛王府比较好。凡事跟湛王爷说清楚。”

    “祖父的话,我听到了,我会好好思量。”

    容霖听了,看着容倾那平静的模样,凝眉。听到了有什么用,关键是她得开窍呀!

    想着,容霖绷着老脸,硬着头皮道,“对男人,你要懂得柔弱。你现在的状况,很合适!”

    听到这句话,容倾差点笑了,不由反问一句,“祖父觉得湛王可是怜香惜玉的人?”

    一言出,容霖瞬时噎住。

    钱权不缺,性情极恶,又完全不好女色。男人如此,简直是折磨,对他完全无从下手。

    容霖憋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王爷既娶你为王妃,那么,在他面前你自是有些不同的。所以,你多思量一下吧!”

    容倾点头,“我知道了……”

    “公子!”

    “嗯!”

    门口声音落,容倾眼帘微动,转眸,容逸柏身影映入眼帘。

    进门,视线直落容倾身上,上下打量,见到她尚且安好,容逸柏面色舒缓下来,才转头看向容霖,“祖父!”温和依然。

    容霖点头,“你陪王妃说说话吧,我看药煎好了没。”说完,抬脚走了出去。希望容逸柏说点有用的。

    容霖离开,容逸柏在容倾身边坐下,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有些发热了。”

    “应该是回来的时候凉着了。”回答的够避重就轻的。

    “难受吗?”

    “有点儿!”

    “我是问心里!”

    容倾听言,无意识一笑,“好像也有点儿。”

    “难受也是应该的。”

    湛王会宠她,可终究不能给予太多的包容。

    容倾低头没说话!

    容逸柏看着,忽然伸手把容倾拥入怀中。

    容逸柏突然的举动,容倾不由一愣,怔忪间,容逸柏声音耳边响起,“你没事儿,我很高兴。”

    话入耳,容倾喉头一紧,心头酸涩,“能再见着你,我也很高兴。”

    “嗯!”伸手轻抚容倾垂落在后背的长发,容逸柏声音染上点点波动,更多柔和,“很感激,谢谢三皇子救了你。”

    “嗯……”低头,埋在容逸柏肩头,泪水润开。

    不是委屈,不是害怕,只是累!

    相比很多人,湛王对她已是足够的宽容。能活着,她该感激!可是作为夫妻,她没法时时,处处都让他满意。

    他太过敏感,强势。而她有时也会累。也许,她就算再用心,也无法达到他想要的那个绝对。

    他每一次情绪的波动,于她都近乎一个劫数。

    喜欢他,决心好下,事难为,她也会泄气!

    此次事,他心不愉,她亦不欢喜。

    彼此为夫妻,怎会不在意!怎会完全无所谓!

    皇宫

    中饭之后,太后刚躺下……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

    太后听言,按了按眉心,淡淡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桂嬷嬷皱眉,禀报道,“是为上午的事儿。皇后娘娘言,刚湛王府派人过来了!”

    桂嬷嬷话出,太后瞬时睁开眼眸,“让她进来!”

    “是!”

    桂嬷嬷领命走出,少时皇后走进来。虽极力按捺,却仍难掩匆忙。

    太后看此,眉头瞬时皱起,不待皇后开口,既道,“云珟说什么?”

    皇后也绕弯,脸色很是不好,道,“三日后,他要结果!”

    太后听言,凝眉,“什么意思?”

    皇后面色紧绷,“事在宫中发生的,容倾是在宫中受伤的,查清一切自然有我这个皇后来做,他等着看结果。三日之内,他要儿臣交出一个人去。”

    “交出一个人去?”太后眼睛微眯。话说的简单,可让云珟满意,却绝对没这么容易。这一点太后清楚,皇后也明白。

    “他说要一个人。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才能满意?”

    幕后黑手一定要死。可除此,云珟他还想谁死这才是关键。

    皇后说完,太后一时沉默,凝眉,沉思。

    皇后更是心焦的厉害,早知如此,就不让钱嬷嬷去请容倾入宫了。没得生出这么些糟心事。被皇上斥责不说,关键云珟这一关要怎么过?

    云珟那个阎王,那是连皇上都束手无措呀!头疼的厉害。

    不过,她倒是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搞这样的幺蛾子!想着,皇后眼中溢出煞气。

    静默,许久,太后开口,“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皇后摇头,“其余什么都没说。不过,就算不说,有些事儿也很清楚。他若不满意,那么,就定会生出一些事儿出来。”

    太后听言,冷哼,“怎么?这次又想祸害庄家?”

    皇后抿了抿嘴,几乎不可闻道,“我担心不止是庄家……”

    皇后话出,太后眉心一跳,直直盯着皇后,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皇后苦笑,压低声音道,“儿臣担心……他会动太子!”

    此言一出,太后抑制不住都变了脸色,沉怒,“他敢!”

    他敢?他确实敢!

    马球场上那一场屠杀,云珟心火有多大,皇后看在眼里。他一怒,没什么做不出的。

    这次的事,十有*是戳到云珟敏感处了。有人不让他高兴,那么,他就会让你更加不高兴。所以,皇后不得不防,也不由由此一想。

    庄家!太子!

    太子!庄家!

    两者都重,可非要选一样的话。不用说,太子才是最关键的存在。只有太子安好,一切才有盼头。可是云珟……

    太后恼的不行,可就算心里气的直哆嗦也不能发作。因为跟云珟斗气,对她们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沉怒之后,太后随着平静下来,脸上盈满戾气,“查,给哀家彻查。无论是谁,都要给我揪出来,严惩不贷!”

    “是!儿臣知道了。”皇后想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现听到了,也不再多言,随着起身,“母后你歇着,儿臣现就着手去查探。”

    “去吧!”

    皇后离开,太后眉头紧锁,沉默许久,开口,“桂嬷嬷!”

    “老奴在!”

    “你去请三皇子妃过来一趟。”

    桂嬷嬷听言,眼帘微动,随即应,“老奴这就去!”

    看着桂嬷嬷离开的背影,太后面色凝重。

    容家

    等热退了,送她去庄上。容倾颔首,随着沉沉睡去!

    看着容倾烧的酡红的脸颊,容逸柏眉头皱的紧紧的!

    那个男人,他若愿意。护,能护你一个极致。同时,伤,也能伤你一个彻底。

    对那个男人,用情,伤心;不用情,伤身,他亦难容!

    对他动心太容易,心伤也会成为必须!

    跟他结夫妻,除了用心,用情,唯他至上也是必须。

    得他宠,被他护,享那富贵的背后,承载太多辛苦疲累!

    做他的王妃,很不易!只可惜……

    容逸柏眼中溢出晦暗,带她离开,他尚没那个能力。

    抬手,轻轻抚过容倾滚烫的脸颊,容逸柏眸色暗暗,静静看着,良久,微微俯身,在容倾额头印下浅淡一吻。而后伸手为她掖好被子,起身,走出!

    “公子!”

    容逸柏看着祥子,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你留在府里守住小姐。”

    祥子听言,抬头,“公子要出门?”

    “我要去一个地方。三日之内必赶回来,你让倾儿在府里等着我。”

    “小的知道了!”

    “照顾好她!”

    “公子放心!小的定会寸步不离守着小姐。”

    容倾在容逸柏心里是什么分量,祥子很清楚。

    容逸柏转头,再往屋里看了一眼,才提步离开。

    湛王府

    听完女医的话,凛五把手里盒子递到她面前,“一会儿送去容府。”

    “是!”

    “好了,你回去吧!”

    “小民告退。”给容请探病的女医躬身离开。

    凛一开口,“要不要禀报主子?”

    凛五转眸,反问,“你说呢?”

    凛一直白道,“我拿不定主意。”

    容倾受伤,发热,沉睡低迷。这事儿告知湛王,不外乎有两个结果,一是,湛王心软;二是,适得其反。

    凛五抚着下巴,沉思。这才一天的时间,要主子心软,怕是不太可能。要是这样的话……

    “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王妃这个时候,可是经不起主子一折腾了。

    凛一听了,点头,不再多言。

    凛五问,“那个小麻雀呢?”

    “跑回容家了!”

    “王妃没白疼她!”

    每次入宫,容倾从不带小麻雀。对于宫中规矩,小麻雀知道的不全,更重要的是,宫中太过复杂,小麻雀不跟着为好。就如这次,就出事了。

    “昨日跟着王妃入宫的丫头怎么说?”

    “她说,同王妃一样,她当时也是忽然不能动弹了。十有*是被人下了药了!”

    “跟在王妃身边的人,该换换了!”

    “看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吧!”

    凛五点头,心里却感,这次的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

    容家

    翌日,容倾醒来,听了祥子的话,什么都没说。容逸柏让她等着,她就在这里等着。

    “小姐,您醒了!”

    闻声,抬眸,看到小麻雀,容倾嘴角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麻雀扶着容倾坐好,“昨天晚上。”说着,抬手抚上容倾额头,面色舒缓下来,“终于退下来了。”

    “我也感觉身体轻松不少。”

    听容倾这样说,下麻雀心里放松许多,“小姐,饿了吧!”

    “有点儿!”

    “奴婢去给你端粥去!”

    “好!”

    容倾点头,小麻雀抬脚走出。容倾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多余的话,矫情的话一句不多说。只要在容倾身边,她就努力的伺候着就好。说得多,不如做的多。

    在容家养病的日子,意外的清净。虽没人嘘寒问暖,不过也没人过来落井下石。这样足够了!不过,叙旧的倒是来了一个。

    趁着中午太阳好,容倾走出屋子透透气,走两步,容家七小姐容雨柔就过来了。

    “王妃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气色好了不少吗?明明一副病态白。

    “七姐姐真会安慰人!”

    容雨柔呵呵一笑,忽而道,“我定亲了,王妃不恭贺我一下吗?”

    容倾听言,扬眉。

    “王妃不请我进屋做一下吗?”

    容倾听了,看了她一眼,抬脚进屋。

    在暖炉边,两个相对而走,容雨柔看着容倾率先开口,“其实,过去我一直挺同情你,也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同情?对不起?这话头,起的有些出乎意料。

    容雨柔淡淡一笑,神色分外的平和,眼中也没了过去的尖锐刻薄,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看着有些陌生。

    “有些话,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说。可有时候又觉得没必要。因为,就算是说了又如何呢?过往那些都在哪里摆着,说了挺没意义的。说不定你还会以为,我又在耍心眼,又在故意的讨好你。可是现在……你处境难说,这王妃的位置,还不一定能做多久。这时我说,说不定反而更纯粹了。”

    这句王妃还不知道能做多久,听着,其实也不错。

    “借七姐姐吉言了。”

    “我不是在讽刺你,也没有诅咒你的意思。”容雨柔耸肩,“反正我没那个意思!”

    “哦!”

    看容倾不以为然,容雨柔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切入主题,“今儿个我过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

    “容倾,对不起!”

    容倾听言,抬眸,静静看着她,不言。

    容雨柔神色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发自内心的。”

    容倾听了,清清淡淡道,“为过去道歉吗?”

    “嗯!为过去对你说过的那些尖刻言辞。”

    “既觉得抱歉,当初为何还要那样做?”

    “因为,魏氏会高兴。因为,那样做我才能活着。”

    羞辱她,是为活着。直白的,让人无言以对!

    “我知道那样很自私,甚至可说恶毒。可是,在这大宅门,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

    这解释,够贱的!

    “所以呢?你是值得被原谅的?”

    “没想你原谅。”

    “所以,一句对不起,只是为求你自己心安。”

    “大概吧!”

    “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容倾这句话出,容雨柔忽而笑了,“这一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那就是刻薄。可从王妃口中说出……却很可爱!”

    或许是因为长相的关系。容倾那一张小脸儿,长的精致却不娇艳,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娇嗔的味道。特别是生气的时候,气鼓鼓的样子,像是撒娇的孩子,很是惹人爱。就是不知湛王爷是否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容倾她自己好像无所觉。

    容倾听了,懒懒道,“七小姐若是没事儿,就回去绣你的嫁妆吧!别在这里妨碍病人养病。”

    容雨柔听了,笑了笑道,“我再说两句就走!”

    “不用说也没关系,反正也没人想听。”

    容雨柔听了,脸上笑意更浓了,自顾道,“我定亲了,是跟一商家。”容倾听言,不由侧目,“商家?”

    在这时代,商家可是卑贱的存在。容雨柔虽是庶女,可也是官家女。容琪那好面的人,怎么会跟她定下这么一门亲呢?

    容雨柔点头,一语道破玄机,“父亲现在很是缺钱。”

    闻言,容倾眼神微闪。

    容雨柔却很满意,“比起给被抬入高门为妾,嫁给商家为妻没什么不好。我虽是庶女,但毕竟是官家女,入了他家门,他们都不敢小瞧我。就这一点儿,就比做那伏低做小的高门妾好太多。不过,自我定亲后,府内那些姐姐妹妹的就越发瞧不上我了。但我不在乎,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可不是过给她们看的。看不上我,大不了以后不来往。”

    容倾听完,不由叹:高门后宅果然没几个简单的。一直冲动刁蛮的容雨柔,真实的性子竟是这样的。意想不到的通透!当然,也很自私就是了。

    “虽不太可能。不过,以后王妃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说一声,我能帮的一定尽力。就当还之前欠你的吧!”容雨柔说完,起身,“我要说的就说完了,王妃你好好保重,我走了。听你的,回去绣嫁衣!”

    看着容雨柔离开的背影,容倾不由皱眉。她怎么感觉被刺激了呢!

    容雨柔的夫家,没人敢小看她。可是她呢?完全是截然相反呀!

    还有,容雨柔嫁进去,直接就是有钱的贵妇人。反观她,除了名头高大上之外,兜里是完全的空空如也呀!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较……饮水冷暖自己知!

    “王妃,完颜郡主来了。”祥子话刚落,完颜璃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

    “表嫂!”

    完颜璃郡主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容家不敢拒她。

    “请郡主进来!”

    “是!”

    祥子话落,完颜璃身影出现眼前,看着容倾,脸上满是关心,“表嫂,你还好吧?”

    “郡主有心了,我挺好的。”

    完颜璃听了,抚着心口,道,“见表嫂无大碍,我就放心了。”说着,在容倾身边坐下,“表嫂,我今儿个过来,是特意来接表嫂回王府的。”

    容倾听言,眸色微闪,接她回王府?

    “王爷请郡主过来的吗?”

    “那是自然呀!”

    容倾听言,疑惑道,“可是王爷明明说,过两天他自己过来接我的呀?”

    容倾话出,完颜璃吐舌,几分俏皮,“被表嫂发现了!”说完,不待容倾问,既坦白道,“其实,是我自作主张啦!不过,表嫂你也知道表哥那个人。凡事他都喜欢埋在心里,一般不会说出来的。就如现在一样,明明就很担心表嫂,却还要表嫂来娘家来养伤,这明显就是口是心非嘛!所以,我就擅自过来接表嫂了。”

    说完,一笑,笑的明艳,“表嫂,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当然不会!郡主毕竟也是一片好心嘛!”容倾这样说,看着完颜璃,眸色却染上凉意。

    不是容倾小人之心。而是,完颜璃这颗绿茶,在她眼里已经成型了。

    在古代,在那种场合,跟三皇子意外的亲密接触。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伤风败俗。女人心慌,男人丢脸。而完颜璃利用的也恰是这一点吧!

    趁她心慌,又被云珟给丢了下来,更加心慌意乱,时刻焦心被休的时候。不失时机,善解人意的给她递来一个台阶。这个时候,按道理来说,她定会喜极而泣,什么都来不及探究,就即刻包袱款款的跟她回湛王府吧!

    在那个男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蒙骗她,接她回去。然后,再在他的耳边有意无意的提提三皇子,说两句,那一次的碰触是无意,是意外什么的。那……完颜璃这是想看看,湛王这火气烧到什么程度。而她,会落到哪一种地步吧!可惜……

    小计谋被揭穿,完颜璃好似无所觉,转而说起了其他,“当那匹马冲向表嫂的时候。我当时都吓傻了,幸好三皇子及时伸手,不然,我真是不敢想象!”

    三皇子!完颜璃就这样说出,好似无心。

    容倾听了,淡淡一笑,“是呀!三皇子这次于我可说有救命之恩。”

    云榛,这次确确实实救了她。虽不解他为何会救她,但恩就是恩,她没什么不坦荡的。特别是这个时候,她更不会闪闪躲躲。因为,闪躲,即刻就会被曲解。让一切都变得更为肮脏起来。

    完颜璃颔首,“三皇子是个大好人!”

    “郡主说的是!”

    容倾应的从容自然,目光清亮淡然。完颜璃看着,笑了笑,随着意味深长道,“就是表哥那里,好像误会了什么!”说完,叹气,“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他也是因为在乎表嫂嘛!”

    呵呵……随你说什么。误会什么的,容倾都不会向你完颜璃解释什么。

    垂眸,轻抿一口茶水,看着完颜璃,容倾轻轻一笑,“郡主好像很了解王爷。”

    见容倾完全不接话茬,完颜璃眼底极快划过什么,而后道,“说不上很了解,很多都是姐姐告诉我的,姐姐跟表哥……”说着,忽而顿住,看着容倾欲言又止。

    往事重提吗?又想刺激她吗?那,你可是要失望了。

    放下手里茶杯,容倾颇感兴趣道,“令姐跟王爷情分好像很好!”

    “嗯,是挺好的!可惜,姐姐福薄,不然……”

    “不然,现在湛王妃就非我,而是她了!”

    完颜璃听言,呵呵一笑,“表嫂都知道了呀!表哥告诉你的吗?”

    “王爷倒是没说什么。所以,我有些好奇,令姐离世的时候多大了?”

    “十六……”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是十八呢!”

    容倾话出,完颜璃面皮一紧。

    容倾神色浅淡,王爷是没说什么,可是凛五却说了一些。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容倾对那点儿过往还真不好奇。可显然完颜璃不然,既然如此,知道些,必然还是有必要的。

    “从小相识,几岁开始往来,十二岁来此小住,十五来此常住,十八丧命。女子十五及笄,三年的时间,若要娶,王爷早就把她娶了。何至于等她香消玉损,再来提什么情分。”

    “那有何不可呢?或这时候没珍惜,人不在了才发现,只是为时已晚而已!”完颜璃继续道。

    容倾听言,展颜一笑,“若王爷真有此心。纵然是牌位又如何,他照样不会委屈了她。湛王妃的名头,活着她未得到,死了也会是她的!”

    完颜璃听言,直直看着容倾。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容倾神色淡漠,“其实,对于那点过往,我真不好奇。就算真有又如何?云珟,他依然是我的夫君,从来不曾是任何人的。”

    完颜璃听了,不由笑了,“表嫂倒是够自信。”

    “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虽然不一定是永久。但是,最起码真实的存在。郡主则不然,那一句姐夫,永远都只是妄言。不过一句挑拨离间。”

    “我曾说过,关于他的过往,除了云珟之外,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所以,以后这类似的言辞,郡主大可不必说了。因为,无论你说什么,于我都不过是云烟。”

    “你愿意费口舌,我却不愿意费耳朵。你白费心机,最后落得一贱。而我只觉碍眼!”容倾话说完,随之开口,“祥子,送客!”

    “是!”祥子大步走进,看着完颜璃,面色冷硬,“郡主,你该走了!”

    逐客令下,完颜璃莞尔,“表嫂好大的火气呀!”

    容倾听了,却是不看完颜璃一眼,对着祥子道,“我听说宫中正在追查马球场上的那起意外?”

    “回王妃,是!”

    “如此,你一会儿打探一下看看是那位大人在追查。把刚才我与郡主的对话,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容倾话出,完颜璃面色一僵,祥子应,“遵命!”

    完颜璃冷笑,“不过几句话而已,能代表什么……”完颜璃话未说完,忽而……

    啪……

    瓷器破裂,容倾胳膊再添一伤。血色出,容倾豁然起身,桌子倒,椅子翻!

    祥子看此,随之大喝,“完颜郡主你要做什么,王妃小心……”话出,剑出,精准置于完颜璃咽喉。

    完颜璃脸色骤然一变。

    容倾淡淡一笑,眸色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