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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看看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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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显然稍微变了一下脸色,但是,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就不见了:“你难道不相信死者说的话吗?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他,就是他把我给推下来的。”

    “他为什么要推你,明明知道把你推下来就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要让你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因为小事吵架了,我说我要去死,他就说你去死啊,然后看我不动,他就推我,一直把我推到了阳台上,我说,那我真的就死给你看,他就说,你不敢,我帮你。就这样。”

    “如果是因为这样,那我真的对他的智商表示堪忧,一件小事就可以让他动杀机,那他也太不拿命当回事了,按理说,我没理由不相信,但是,事实证明,你不足让我百分百相信你,你的那个纸鹤瓶子里写的字,我发现了,然后也拼成了句子。”李玉莲看着她说道:“每一个纸鹤里面写了一个字,很用心。”

    李素问嘴角扯了扯,一张脸煞白,眼圈带着黑色的阴影。

    “那是你写给刘金宝的吗?”

    她默不作声。

    李玉莲眯眼:“我问你呢,那是你写给刘金宝的吗?”

    “是我写给他的。”

    “你为什么求他回到你身边,只要他回来,你不要一切?为什么?”李玉莲继续问:“你死的那晚上时间匆匆,没来得及好好问你,今天我有的是时间,回答我,你做了什么,让他离开你,还是他移情别恋了,要和你分手?”

    “我不知道。”她低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反正我没人爱了,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你爸妈……”

    刚说出,便被她激动的情绪打断了:“不要提起他们!他们不配做我爸妈,不配……”

    李玉莲看她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她房间的窗户:“我去你家,发现你房间很暗,听你爸说,你的窗户都没打开过,是你不让打开。”

    “对……因为关着窗户我才有安全感。”

    “……”

    李玉莲看她一直冷静不下来,就说:“你先进去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她心里隐隐有了思路,退出了这个大房间。

    “谢谢牛头,我先回去了。”

    “李小姐……你不去看看主上吗?”

    “不了,我下次来再和他见面。”李玉莲说完便急匆匆的转身走。

    等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依旧坐在广木上。

    看了张兵发来的电梯监控,真的没一点异常。

    她拿出一个笔,将所有的线索都写在纸上,对此进行分析,结果发现,李素问这个人的心理就有很大的问题,她的话和刘金宝的话完全处于两个南辕北辙的状态,她好像说的是真的,但后者也不像是在撒谎。

    鉴定李素问到底有没有问题,监控会说明一切的。

    想找到她的监控并不难,电梯里,学校,她家的小区,都可以找。

    李玉莲决定先从这方面决定调查。

    …………

    第二天清晨,当手机响起一阵声响后,李玉莲又以极速的速度冲出了门。

    电梯里果然站着刚走进去的刘金宝,看她满面笑容,他将目光看向别处。

    “小朋友,吃饭了吗?”

    刘金宝一张脸顿时拉长了,乜视她一眼:“你才多大,就喊我小朋友。”

    “姐姐比你大哦。”她都28岁的女人了,比他大十岁了。

    “嗤……”他不以为然。

    “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我们去楼下的早餐铺一起吃怎么样,我请你。”李玉莲想借机套他一些话,看看他的反应。

    以为他又要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正好也没吃。”

    “好。”她冲他笑了一下,俩人一起出了电梯,在小区下面的早餐铺外面坐下,点了小笼包和稀饭。

    “给你看看这个。”李玉莲将李素问用纸鹤叠的信用胶带粘了起来,一长溜的胶带纸,摆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瞟了一眼。

    “这是李素问写给你的。”李玉莲怕他翻脸,立刻说:“上面的意思是,你跟他说分手了,她挽留你。”

    他仔细看了,随后抛出几个字:“无稽之谈,神经病。”

    “我知道说她的事情你很烦,但是那天晚上,我刚到小区门口,她就掉在我身后,我听见她喊你的名字了。”李玉莲一激动,便抓住了他的手:“所以,简单说一下你们的事情行吗?”

    刘金宝吃早餐的心情已经没了,甩掉被她抓着的手:“你真的很烦,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跟她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只是一个班上的同学,连说话都很少,我记得只说过两次话吧,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那天晚上,她来我家,就跟你突然出现我家门口敲门是一样的,来了后就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话,她是自己跳楼死的,不关我的事,就这样。”

    李玉莲听完,心里一直被怀疑的定论逐渐清晰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精神很不正常?精神分裂症或者抑郁症?”

    “就看你怎么理解了。”他吃了两个小包子便起来走了,李玉莲将包子打包起来,随后追上他:“两个小包子能吃饱吗?再多吃一点,我不问关于她的事情了。”

    他的脸这才好转不少,年轻气盛的男生总是心高气傲,两个人走着,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吃了几个后,刘金宝才问:“你来我们学校当老师,是因为我吗?”

    李玉莲歪头,笑米米的说道:“当然是因为你了。”

    不是为了李素问的案子,她干什么闲着没事要当老师,又没有工资。

    “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李玉莲顿时短路了,想到他之前说的自己要追他,觉得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尴尬道:“你可以继续无视我,我知道你觉得我很烦。”

    他脚步微顿,看了看她的脸,没再说什么。

    学校上了一节课后,她便匆匆赶到警局,调取了李素问死之前,有她的所有监控,包括很久以前的。

    当看到她一个人在校园的长椅上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旁边坐了人一样,最明显的是,有一个晚上的监控,她在大街上像是跟谁吵架一样,动作伴随着哭的动作,让人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她。

    和队长商量过后,李玉莲便请来了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

    “李小姐?”

    “嗯?你认识我吗?”

    精神科医生摇摇头:“不认识,看你的警牌。”

    李玉莲笑着嗯了一声,然后请他看了监控,看后,医生直接断定道:“这是精神幻视的典型症状,让她产生幻觉的那个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存在这个人,另一种则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完全是她虚构出来的。”

    李玉莲了解了后,点点头,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把玩着笔。

    “那这个案子已经得出结论了,李素问当时肯定是处于生病状态,才会导致她坠楼死亡。”张兵说道:“这些监控就是充分的证据。”

    “我今晚再去见她一面。”李玉莲出了警局,心里突然很烦躁,如果李素问不是跟自己一样能看见鬼,那她百分百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在她身上,李玉莲并未看到有被下巫术的迹象。

    心理癌症真的也很可怕,每年死于抑郁症精神出问题的人越来越多。

    每个人或多或少会心情不好,这是人之常情,但如果这些负面的情绪一直困扰自己,给心理造成很大的负担,整个人就会对生活失去信心,更别说爱别人。

    心情不好的事情若想想那些比自己更悲惨的人,那些缺胳膊少腿没手没脚的人,你还会觉得自己不幸吗?

    相比较那些人,你的问题还是问题吗?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那么多人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不实行?

    李玉莲觉得,人有时候应该好好冷静的想想自己最大的烦恼根源是哪里,是贪欲,是不甘心不平衡,还是自命不凡,或许还是别的原因。

    李素问的案子已经差不多板上钉钉了,如果是自杀,那么警方也不必移交给检方,直接宣布结果就成了。

    李玉莲闲来无事,顺着路便走到了市医院。

    她步履缓慢,有些散步的意味。

    顺着路走进门诊部。

    她刚进电梯,随即进来的两个人让她挑了挑眉,甲市真是地方小,随随便便就能碰见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