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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是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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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巧巧轻轻打开门,穆萧靠站在楼道边看着她。犹豫一下,她迈步带门而出。

    “找我有事?”江巧巧似乎习惯了这种平平的语气。

    穆萧想了想,便推开小门往后院走去。江巧巧楞了一下,随后跟在后面,心中万分不解。

    “说吧,别整得神神秘秘的”她实在想不到穆萧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跟自己说。

    “妖娘是你什么人?”穆萧虽然没见过妖娘,但是当日翟老头说是妖娘带去山顶岩洞的,如果没有妖娘或许自己已经死在琉璃山,但是妖娘为何出现在琉璃山也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妖娘是我师尊”江巧巧想了想:“你为何这么问?

    “因为她救过我,感觉我们都挺有缘的,嘿嘿”穆萧确实感觉不可思议,师尊刚救了自己的命,结果阴差阳错的,徒弟又收留了自己。

    “嗯,我师尊救人并不奇怪,世人都说她是风流刽子手,死在她手里的人很多,可在我心里,她是最好的师尊,最起码她从来不滥杀一个好人。”江巧巧说起自己的师尊,满眼敬佩之意!

    穆萧稍有放心,可这两日来的事情,确实让他有点头疼。才来这里两日,已经发生那么多事情,恐怕日后会更加艰难。趁这个机会找江巧巧了解一下,天苑城各方势力情况,想必给自己带来不少帮助。

    果然,江巧巧对于天苑城的势力还是挺了解的,现在天苑城就是:南强北弱,东邪西昌的局面。

    “如果我想组建自己的势力,你觉得可行吗?最好从哪里下手呢?”穆萧冷静二深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要.....”一向不冷不热的江巧巧惊呼:“你知道,组建一个势力,需要多强大的人力财力吗?就算你真建立起来了,以你现在的武功,未必能在天苑城活下去。”

    其实江巧巧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穆萧更加知道只有强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报仇,寻找雷族亲人。仿佛那一瞬间,他的热血被燃烧了一般。他穆萧暗暗立誓,一定要在天苑城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活着,就要有意义的活着,像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相信,城北城东很多人也一样,现在的生活不是他们想要的。”铿锵有力,坚定不移,穆萧似乎变得更加成熟:“所以,城东是我第一个立足的地方!”

    江巧巧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只有和自己相仿的年纪,但刚才的话却带给自己足够震撼!

    “你看,或许这个会对你有所帮帮助!”江巧巧手掌掌控,一张被她捏在手里的纸递到穆萧面前。

    穆萧接过来一看,上边写着:近日,天苑频失?孩童,徒儿慎防歹人夺剑。

    “天道会”穆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天道会,既然如此,穆萧更觉得有必要去城东走一走。

    午饭过后,穆萧一人前往城东。街上行人不多,可能是下雪的缘故,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城东的建筑并没有城西那样繁华,大多数还是木架茅草。很难想象,天苑城贫富差距到底有多大。

    路过一处泥泞街道,路对面一间歪斜不堪的茅屋门口,一个老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手里拿着一个有点长毛的馒头,一点一点往嘴里送,枯瘦如柴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大爷,披上。”就在穆萧想要过去的时候,一个着装华贵,帅气中还带点稚气的少年,路经老人面前,将身上的衣服给老人披上。

    “大爷馒头都长毛了,会吃坏肚子的。”少年拿过手中的男头,看了半响,眼眶中迷泪雾重重。

    大爷的眼神一直凝望远方,那是城南的方向。

    “看,那是天堂,离得如此近,我们城东,却活在地狱里。”大爷的声音越来越小,枯瘦的身体倒向少年的怀里,,少年不知所措。

    穆萧见状,直奔过去,站在少年面前。他发现少年流泪了,那双纯净的眼眸,淋漓着泪水看向穆萧:“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喝他们的血!”穆萧声音颤抖,气得发抖。

    两人将大爷抬进破旧的屋里,轻轻放在破烂脏乱的床上,可是大爷已经没有了生息。穆萧和少年扫视一番这个简陋的屋子,里面颗粒无存,灶台已经看不到一丝火灰。以此看来,大爷已经多日没有开过火做过饭了。

    “在下万锦,请问阁下是?”少年擦了一下泪水问道。

    “穆萧”

    万锦看着床上的老人,叹了口气:“穆兄能否帮个忙?”

    “你说”穆萧知道这少年肯定是要他帮忙安葬这位大爷吧。

    “可否帮我一起安葬他老人家?”万锦有些担忧的看着穆萧说到。

    穆萧当然不会拒绝,就算万锦不说,他也会找人来安葬他。毕竟大爷的死,是城东老百姓的一个缩影。很多人都有受到到这样饥食难觅的痛苦,既然遇上就是缘分,那就让他如同为安。

    两人在说话间,茅屋外面陆续有人赶来,大多都是大爷的邻居。得知大爷已经气绝离世,不少人纷纷哭泣。

    听大爷邻居说,大爷陈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去年大病无钱医治而去世。小儿子加入了天道会,已经有两年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死是活。平日老人有吃的,都会分给大家,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大家都没能帮他渡过难关,邻居们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两位小兄弟,陈大爷就让我们来安葬吧!”一个嘿呦的大哥站在大爷床前,一时泪如雨下。

    万锦解开腰间锦囊,放到嘿呦大哥手里吩咐道:“这位大哥,这些钱,拿去给大爷买一付好点棺材,将它好生安葬。剩下的大家分了吧!”

    万锦的慷慨让穆萧触动不已,自己身上的钱虽然少,但也要表点一心。钱袋一扯放到黝黑的大哥手上:“我这还有点,一起分了吧。”

    唰……唰,十几个人跪在地上给两人行礼,穆萧也是吓一跳,赶紧叫他们起来。既然老人有邻居安葬,万锦和穆萧也不多留此地。

    两人沿着破烂不堪的街道边聊边走,万锦虽然年纪比穆萧还小一点,但那颗仁厚之心令穆萧深感佩服。

    “穆兄可能不知道,在天苑城像陈大爷这样饿死的不在少数,虽然每年帝都王室都有救济物资下拨,但是真正到他们手里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万锦年少老成悠悠道来。

    穆萧感叹不已:“我初到天苑城,确实不太了解这里的弯弯道道,但我觉得万锦你是一个值得我深交的朋友吧?”

    万锦闻言顿步:“如果穆兄信得过,万锦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了。”虽然短暂接触,穆萧给万锦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多一个朋友有何不好。

    “要不找个地方喝一杯?”万锦咧嘴一笑,不过下一秒场面一度尴尬不已:“我倒是忘了,我们俩谁都没钱了。”

    “那就改日吧,对了,看你着装华贵,想必是富贵人家,按理说城东这种地方,应该养不出老弟你这种气质的公子吧?”穆萧打趣问道。

    万锦稍稍沉默候哑然失笑:“穆兄真会说笑。”

    两人畅谈一路,也该是各回各家的时候了,可穆萧的家又在哪里?他心中忽然感到无比忧伤,看着走前面的万锦穆萧说不出羡慕。

    “万锦兄弟,我相信我们还会在城东见面的是吧?”穆萧在后面朝着万锦喊了一句。

    “会的”万锦回头一笑,挥手离开,两人心照不宣,或许他们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天苑城依旧一如既往万家灯火闪烁,陈大爷的死没给这座落差悬殊的城池带来丁点波澜。

    城西万家商行依旧繁忙不息,灯光下的黄金白银依旧光彩斑驳。万家商行深处的大宅,虽然没有南宫庭院那样无尽奢华,但比起其他地方,算得上是精中极品。

    万锦走进大厅,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别找了,就我一个人在家”一个中年男子再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菜放到餐桌上,对着贼头贼脑的万锦喊道。

    他便是万锦的父亲万少洪,也是万家商行的老板,更是城西一方霸主,脸上棱角分明,极具男人特有味道,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母亲和姐姐呢?”

    “她们去帝都玩去了,你这些日子要在家里多陪陪你爹我!”万少洪把盛好的饭递给儿子,满脸浓浓的宠爱。

    万锦手持筷子,盯着桌上的饭碗出神:“父亲,我今日去了城东。”

    “嗯!”万少洪刨了一口饭:“怎么了?”

    万锦没有回答,万少洪一愣,放下手里的饭碗,给万锦夹了一块肉:“来,有什么事先吃饱再说。”

    “父亲,今日在城东,有个大爷死在我的怀里!”万锦放下筷子,凝视着自己的父亲。

    万少洪也愣住了,擦去粘在嘴角的饭粒:“怎么死的,你没事吧?”

    “他是饿死的!”万锦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怒气。

    万少洪看着眼前的儿子竟然不知所言,他知道自己到儿子是一个心地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

    万少洪不敢直视万锦那双纯净又善良的眼睛,他微微低头:“儿子,你的意思,父亲明白,但是我们万家每年发给城东穷苦人的物资已经不少了,万家那么多人也要吃饭不是?”

    “父亲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从根本上改变城东,甚至城北!”万锦的话就像道春雷,惊醒了万少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