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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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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群泼妇,蒙也对米氏一伙更加的鄙视,略微一沉吟,道:“命人在府内附近守着,若是看到人,立即就擒来,不必顾及他的身份,只要不伤了他的性命就好。”

    “奴才已经命人守着了。”成富能做到蒙也的心腹,自然不是只会傻傻听令行事的那种人,踌躇了一下又道:“奴才问了小庄子伺候的下人,说是大公子一家进去之后,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就关起门来商议事情,一直到半夜都未熄灯,小庄子附近茶寮老板说,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有人跟他打听定王府怎么走,听形容像是大公子。”

    “这个逆子。”蒙也一声诅咒,暗恨自己还是太心软,以为将那一大家子送到城外小庄子让人好好看着就成,想不到他如此胆大包天,在自己警告之后还敢偷着出去找上定王府,真是不知死活。

    成富又问:“老爷,现在该怎么办?就怕大公子若真找上定王府,胡说八道些什么陈年往事,歪曲事实……”

    蒙也顿时心一惊,他想起当初自己如何对这个女儿,就为了一个不知道所谓的道士之言就把女儿远远送到了乡下,此事在蒙家并非秘密,若√▽,是这个逆子有心颠倒是非,就怕小福心里会有芥蒂,影响他们父女之情。”

    皱紧眉头想了好一会,蒙也吩咐:“你立即回小庄子,既然那个逆子是跟米氏一起商议的,米氏定然知道他如何打算。问问米氏,他到底想怎么样。”

    “老爷……”成富又遮了遮自己的手臂,“大少夫人似乎有些不通情理。”

    “什么大少夫人,不过是一个乡下泼妇,这事你要办不成,就别回来了,以后就伺候他们一家吧。”蒙也怒气冲冲的对成富说道。

    成富吓得赶紧急忙点头,表示一定会办好。

    蒙也回到书房,见连御风不知道跟儿子们说了什么,两个儿子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连御风。书房内一派轻松。比他方才在的时候拘谨的气氛好多了,他不禁泛起一阵失落。

    蒙广蒙毅两兄弟在父亲进来之后,立即又收敛起轻松的笑容,坐直了身子。像是被上司训话的小兵。

    连御风则似乎没有见到这变化。起身拍了拍蒙广的肩膀。“广弟,好好学,日后再做一个大将军。”

    蒙广又是激动起来。

    连御风随即对蒙也道:“岳父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去看看福儿怎么样了。”

    蒙广两兄弟急忙在前边带路,几人似乎都有些忘记了蒙也得存在。

    蒙也一个人留在书房,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他觉得是方才借口去看菜肴把女婿丢在书房的举动惹恼了对方,现在对方有些如法炮制了,心里不觉又把蒙申恨了个半死,打定主意,只等找到蒙申,就把他们一家送到另一处穷乡僻壤,让他们再也不能回来。

    这一餐饭,蒙府算是用足了心思,菜肴数量并不多,却十分精致,并且都是孕妇可以食用的,多数是大周贵族宴席传统菜肴,除了宴席上必不可少的鸡鸭鱼肉,就是最近流行的,比如一道叫“通花软牛肠”的菜,就是从猛族传了过来的,用羊骨髓加其他佐料灌入牛肠,做成香肠,而且这养骨髓和牛肠都要用新鲜现杀的,这一只羊根本没有多少养骨髓还要用刚产下第一胎的母羊,而牛肠就要用出生才三个月并且健壮的的小牛,这都不是用来做肉菜的牛羊,在当地,牛是重要的劳动工具,健康的小牛犊寻常人都哪来做耕牛,哪里舍得吃?还有各色珍贵的佐料,小小盘‘通花软牛肠’值得穷苦人家差不多一年的口粮。

    小小一桌菜肴,汇集了大周菜肴的奢华精髓,蒙也用心也算是良苦了。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女儿女婿根本每吃多少,苏宜晴只用了绿藤亲手端上来的汤,而连御风就只喝了两杯酒,说了几句场面话,别的一筷子都没动,接着,两人就告辞了。

    蒙也急忙带着儿子相送。

    送完了两人,再回到席上,看到几乎没动过却早已经冷却的菜肴,蒙也叹了一口气,也没心情吃了,倒是蒙夫人,命人将菜肴又热了一边,再跟儿子女儿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当没事人一般,反而蒙也坐在一旁格格不入,融入不了其中。

    散了席,儿女都回房了,蒙夫人才道:“我早叫你不要弄这些奢靡的东西,定王府什么没有?你花再多心思弄在精致还能比得上宫廷菜肴?真要比得上,我们蒙府也够抄家资格了,简简单单些反而热闹,就那“通话软牛肠”用刚产宰的母羊还有初生的小牛犊,你还很是怕你怀着身子的女儿不忌讳啊,也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喜欢,女人谁能吃得下?”

    这话一说,蒙也顿时也异常懊恼,他当时就想着要新奇进补的,一下子没想那么多。

    事情都过去了,蒙夫人数落两句就算了,紧接着又问:“我看到成富今儿进进出出,大冷天跑得满头是汗,到底什么事?”

    蒙也想想这事估计也瞒不了人,便道:“还不是那个逆子,竟然从庄子里跑出来,打听定王府,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我让成富去找了,想来以他如今的德行,就算能找到定王府,也无人相信他是王妃的哥哥,很快就会被打出来的,到时候让成富将人带回来就是了。”

    “但愿如此。”蒙夫人道,“方才我跟福儿说了一会话,发觉她心思有些重,大概是有身子的关系吧,怀孕的妇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福儿都担心什么?”蒙也立即追问。

    蒙夫人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大清楚,就是觉得她似乎在担忧一些事情……大概是女婿权势过大。你也知道,外头现在有了一些风言风语的,河道贪污案又牵涉了一大批人,就是定王府没沾一点边,就连蒙家也毫无关系……总有些眼红的乱说话,大概是传到了福儿的耳朵里吧。”

    “怎么叫没沾边呢?听说宁家就牵涉在内,那也是定王的岳家,听说定王爷颇为关切,还托人帮忙说情。”提到这个,蒙也就有些不满了。宁家也是定王的岳家没错。但是那宁王妃都死了那么久,骨头都快化成灰了,还用得着替他们家劳心劳力么?尤其是宁家前段时间送的那女人竟然敢害他的女儿,而定王就只是将那女人送出府了事。要不是福儿怀着身子不能受刺激。他早就跟女儿说道说道了。

    “宁王妃毕竟已经不在了。人死如灯灭,关系远了些。”蒙夫人是内宅妇人,看问题的角度跟蒙也有些不一样。她不认为定王如此有多厚待宁家,就那个宁雅儿这样被驱逐出定王府,什么地方不送,偏偏送到了瑞承王府,她族姐哪里,绝对没有好下场,听说瑞承王府最近为着宁雅儿也颇有些不宁,妯娌嫌隙,父子离心,只要宁雅儿还呆在瑞承王府一天,这件事就不会过去,她实在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瑞承王不快刀斩乱麻,一下子将宁雅儿彻底解决,但这终究是别家的事,她懒得管。

    蒙也原以为找蒙申应该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最坏也就是他闯入了定王府,将事情捅到了小福耳朵里,让小福和连御风心生不满。

    可是几天功夫过去,人找不到,定王府那边一片平静。

    就是小庄子里,蒙申的妻子米氏带着媳妇和儿子孙子一直哭哭啼啼的,求他们把蒙申找回来,又或者让她们出去找人。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那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蒙也心里并不好过,即倒有申闯下什么大祸,还有几分担心他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过年了,但是朝中某些事并未停止,对河道贪墨案中部分涉案官员的最终处置不等过了元宵节就下达了其中就有文郡王府。

    从圣旨下旨将文郡王府的爵位夺了之后,整个过年文郡王急得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一边请太医,一边四处托人说情,银子像是水一般泼出去,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奢望能保住爵位了,只是希望能保住三个儿子的官位以及家产。

    然而最终的结果,文郡王和大儿子以及二儿子都被贬为庶人,就只有一个三儿子因为亲家关家的关系得以保住了官职,至于家产虽然没有被抄,却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一座显赫的郡王府就在这一夕之间倒了下去。文郡王妃捡回一条命之后却因中风瘫痪,反倒是罪魁祸首段氏只是小病了一场。

    只是活罪可免,死罪却难熬了,文郡王的三公子在岳父的周旋之下,快速在外地谋了个缺,不等过完年就提前赴任了,拖儿带女走的,连妻子的嫁妆也带走,免得留在燕城碍着别人的眼睛,会被人抓住把柄,还不如到外地,不在那些人跟前晃悠。

    文郡王府家里一堆事,却连个顶事的人都没有,大儿媳段氏自然是不能在用,二儿媳一向是唯唯诺诺什么都做不了的性子,文郡王焦头烂额之于希望三儿媳关氏留下来。

    但关氏哪肯留?这文郡王府,现在应该说文府唯一还有官职的是她的丈夫,她若是留下来,只能是用自己的嫁妆贴补这个落败的文府,而自己的丈夫身边也不能没有人,就是她在一旁辛苦维系婆家,丈夫在外头跟别的女人成双成对,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说起来文郡王府有今日,表面上看是段氏连累的,但是跟婆婆处事不公导致妯娌间争斗厉害,逼得她们各处奇招,她和大嫂段氏就靠着娘家助力,家世单薄些的二嫂则是装傻充愣,利用多生儿子讨好婆婆让婆婆撑腰。

    以前她虽不喜欢婆婆的做法,但觉得婆婆这种做法应该是大户人家常用的吧,毕竟几个儿子各不相同,做母亲的总是希望能够齐头并进的,可是慢慢的,她就觉得婆婆这种做法不太妥当了,简直是在变相的让儿媳娘家处理替夫家做事,那个儿媳妇做得好,她就偏向谁一些,相反的,谁要是敷衍,她则就不着痕迹的打压。

    她回娘家跟母亲说了这些事,母亲只叫她做好分内事,不要掺和,就算吃点小亏也不要太过计较,有时候吃亏当福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可能做得太多,再说了,人都是贪心的,帮得了一次帮不了第二次

    不能为了夫家而把娘家都搭进去,但是娘家不帮忙,自己在夫家就没有地位,很容易受气。

    段家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疼爱女儿,于是段氏就在别的地方想办法,将娘家的损失找补回来,便瞒着文郡王府行事,甚至是串通了文郡王世子的,在外头假借文郡王府之命,利用后宅夫人之间的交往收受利益或者为娘家谋好处。

    这些事情并不容易察觉,就算偶尔察觉,文郡王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比如这次河道贪墨案,就是段氏牵线,文郡王府间接的跟几个贪墨主谋扯上了关系,但是文郡王府并不知道实情,甚至段氏都不知道,全是段子郎一个人在操作,郡王府的人还以为就是一般为了某个好缺或者挪动一下的钱,成了人家自然感激,不成那些人也不敢为一点银子找王府算账,还因为段家眼光好某些人早就具备了升一级的资格,他们郡王府根本就没费多大劲,那些人的事就成了,却不知道,那些钱都是挪用的红利,并且段家抽了大头,只给郡王府一些零头,可笑郡王府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现在圣上彻查下来,郡王府根本无从辩解,那些往来银钱根本就没有具体数目记账,谁能说得清是收了一百两还是一万两,并且段家收的绝大多数是真金白银,给郡王府的都是古董字画,无从抵赖。

    就现在郡王府被夺爵罪名还是从轻发落了,也是因为牵涉的官员和王公大臣太多够杀头抄家的也太多,所以某些情节相对轻一些的就放过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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