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李春风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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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明回到皇宫的第二天，上了早朝。
朝会上诸臣上了许多折子，除开日常事务，竟然有一大半是弹劾李春风的。
说什么的都有，陆子明一般都是瞟一眼就扔到一旁，朝臣上前进言，他也简短打断，只道：
“与李相有关事宜，等朕思量后再议。”
李春风却是坐在一边冷笑不语，一付皇帝老大我老二的态度，他知道陆子明会支持他的，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黑锅老铁帮你背了，但需要兄弟你出手的时候，你还得帮一帮！
因此，待朝会之后，李春风单独留了下来，与陆子明到御书房商议。工部尚书田为义和兵部尚书甘有实候在外边等着召见。
李春风敞开胸怀道：“明子，别的我也不说了，你走以后，这焱国我是尽心尽力帮你打理着。到上前为止，一切都有向好的迹象，但有几件事，我不得不说。”
“好！你说！”陆子明道。
“嗯，我先捡重要的说。这第一件事，是事关大焱未来根基的，和教育有关。大焱第一座希望小学在我亲手置办下，已经立起来了。学生也招了不少，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但那些个老夫子先生些，思想陈腐愚昧，整天就知道教什么三字经啊千字文啊什么的，我觉得需要一些懂得现代科技知识的老师来讲课，开启民智。这你得帮我召唤个人来。”
“可是召唤过来是有时间限定的哦。”陆子明道，“好像最长也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行我选几个脑袋灵光点的，先跟着学学。再让他们教学生。等以后你手里宽裕点了，再轮流召几个过来吧！”
“嗯。那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再氪给你。先说事儿吧，还有吗？”
“这第二件，就是关于粮食的问题。你这次运了些粮回来，倒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不过要解决根本问题，还是要在粮食生产上作文章。所以我强烈建议你氪一个粮食专家过来，指导改进一下这种原始的农耕。”
“嗯，此事我已经有所考虑，因为粮食专家太贵，所以我想等过两天，等宇文树直那批黄金过来，我就氪金召唤。还有吗？”
“这最后一件，就是关于土地改革的事儿。前些日子我去福新村，被樊城一个土豪给截过去了，软禁了三天。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不？”
“哦？软禁？！”陆子明一愣，道：“还有这回事？是谁这么大胆？赵荣石？”
赵荣石是樊城当之无愧的老大，是以陆子明有此一问。
“是他。”李春风点点头道，“不过光凭他倒也不敢如此嚣张。他背后实际上有人。以那尚书省的鲁叔坚为首，纠结了吏部的张尚书、户部的李司徒、还有刑部的崔侍郎、礼部的曹侍郎等人，形成一个顽固势力，他们都是焱国的几大家族，势力非同小可。
当时在樊城，赵荣石代表他们提出条件，非要让我废除土改之事，否则就不放我走。我僵持了两天，实在无法，只好先答应他们，想等你回来再说。
明子，你既然回来了，这件事情可得给我作主啊！”
陆子明一拍龙椅站了起来，道：“岂有此理！他们好大的胆子！”
李春风附和道：“是啊！这几家在焱国经营多年，少说也有五分之一的土地掌握在他们手中。我看不下重手，这土改是搞不下去了。”
陆子明暗地寻思，李春风推动的土改的确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但他们根深叶茂，擅下重手只怕会动摇焱国根基！那对他争霸天下殊无裨益。
他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李春风脸上神色一变，道：“明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下不了手啊？这些人还用说吗？统统抓起来砍了呗！”
“我靠！死胖子，没看出来你杀心还挺重嘛！”
“不是我杀心重！明子我跟你说，这些人都是焱国的蛀虫，迟早把大焱的国库掏空。你知道吧，这次我下去看，那些最下层的佃农生活真是太惨了，一年到头几乎白白给他们打工。这还不说，他们简直不把别人当人，任打任骂！真是连我都看不过去了。”李春风激愤道。
“唔……这事儿，且容我再想想。”陆子明想想道，他怕突然下猛药，只怕逼出更大的隐患来。
这些朝廷中的大臣，说抓也就抓了，但他们身后还有许多门生故旧，如果见势不妙起兵造反，他平叛牵扯精力不说，就怕耽误了统一世界的大业！
毕竟他只有五年时间啊！
他说再考虑考虑，李春风却不干了，梗着脖子道：“明子，你这样就不仗义了吧？我李春风图个啥呀？不也是看在帮你的份上，国家也帮你管理了，黑锅我也背了，哦，让你帮我杀几只鸡，你怎么还吱吱唔唔的呢？有什么话说出来啊！”
陆子明苦笑一下，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李春风却道：“靠！你怕个逑！只消把这几个首脑一网打尽，其他小虾小蟹的，能翻得出什么浪花来？你这不还有几万兵马么，放哪儿一搁，看谁敢闹腾！”
陆子明道：“话是这样说，不过我也确实不想现在就大动干戈！你想过没有，别的暂且不说，这刀兵一起，受灾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啊！本来我们大焱就受了旱灾，我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周济点粮食回来，指望着多救几个人呢！再一打仗，完都完逑了，还统一什么大业！”
李春风不爽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这亏就吃定了？”
陆子明道：“啧！我不是说了嘛！这事儿容我再想想，总得想出个周全点的办法吧！”
“那你想吧！”李春风语气生硬地道，“反正这事儿你不给我作主，我这丞相干着也没意思。”
他说完扭身就走，陆子明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在陆子明想来，这个事情，归根结底还在于李春风贪功冒进，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一国之制，固成之弊，说改革就改革，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细数一数前世历史上有名的改革，从商鞅变法，到王莽改制，再到王安石变法，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具体原因且不谈，但凡是和旧体制、旧时代挑战的，没有谁不以鲜血作为代价！
商鞅车裂，王莽背负千古骂名，王安石两度罢相最后不也是积郁成疾？这李春风还学的是工商管理，连这么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之前李春风说那是因为皇帝不支持他们，可他也不想想，王莽本向就是皇帝，不也是一样的结果？而且，皇帝之所以最后干预变化，不也是从江山稳固的角度来考虑的吗？
还有一个原因，他选的九个妃子中，有两三个都是这些家族进贡来的，嫡系旁支都有，陆子明还得考虑后院会不会起火！
说来陆子明还真是苦恼。
他突然觉得之前那些个皇帝说得对，只怕自己召李春风来这一步棋真的走错了，恐怕最后还得帮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随后陆子明打起精神，召见了工部尚书田为义。
田为义带来的是好消息，不但黑火药试制成功，他还尝试按陆子明所说，以铁壳为外壳作了一些类似宋朝时的“霹雳炮”、“震天雷”出来，只不过成功率还不是很高，经常有哑弹或者屁弹。
这也和大焱的制造工艺水准有很大关系。
兵部尚书甘有实报告的是柳城战利品及南方一千五百兵的兵制试点情况。
柳城那边，其实没劫掠到多少黄金，大丸本就缺金，大头都是粮食，少部分是其他生活物资。粮食倒是可以解得一些粮荒，至于那些物资，陆子明想想干脆全都赏赐了下去，并那偏将也一并提拔重用，算是安抚收买人心。
兵制试点这边，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乏善可陈。据甘有实所说，南方的合成旅已经按照新的建制展开实训，但训练方式上还是按照旧的方式在走，所谓诸军兵种的配合等等，由于缺乏明师，暂时还开展不起来。
而且，甘有实还伸手要钱，之前陆子明答应他的，征兵2万，只提前从国库中支用了一部分，现在人马用费巨糜，而且从柳城撤回的那几万大军，虽然目前已经各自归建，但战后的抚恤，以及武器、皮革盔甲的补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直言兵部已经接不开锅了。
陆子明大为光火，他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那些兵卒的训练，只寻思将来有钱了，找两个好的退伍兵来帮助训练才行。而黄金，则只有等米下锅了。
陆子明感觉自己这个皇帝，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陆子明回到皇宫的第二天，上了早朝。
朝会上诸臣上了许多折子，除开日常事务，竟然有一大半是弹劾李春风的。
说什么的都有，陆子明一般都是瞟一眼就扔到一旁，朝臣上前进言，他也简短打断，只道：
“与李相有关事宜，等朕思量后再议。”
李春风却是坐在一边冷笑不语，一付皇帝老大我老二的态度，他知道陆子明会支持他的，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黑锅老铁帮你背了，但需要兄弟你出手的时候，你还得帮一帮！
因此，待朝会之后，李春风单独留了下来，与陆子明到御书房商议。工部尚书田为义和兵部尚书甘有实候在外边等着召见。
李春风敞开胸怀道：“明子，别的我也不说了，你走以后，这焱国我是尽心尽力帮你打理着。到上前为止，一切都有向好的迹象，但有几件事，我不得不说。”
“好！你说！”陆子明道。
“嗯，我先捡重要的说。这第一件事，是事关大焱未来根基的，和教育有关。大焱第一座希望小学在我亲手置办下，已经立起来了。学生也招了不少，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但那些个老夫子先生些，思想陈腐愚昧，整天就知道教什么三字经啊千字文啊什么的，我觉得需要一些懂得现代科技知识的老师来讲课，开启民智。这你得帮我召唤个人来。”
“可是召唤过来是有时间限定的哦。”陆子明道，“好像最长也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行我选几个脑袋灵光点的，先跟着学学。再让他们教学生。等以后你手里宽裕点了，再轮流召几个过来吧！”
“嗯。那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再氪给你。先说事儿吧，还有吗？”
“这第二件，就是关于粮食的问题。你这次运了些粮回来，倒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不过要解决根本问题，还是要在粮食生产上作文章。所以我强烈建议你氪一个粮食专家过来，指导改进一下这种原始的农耕。”
“嗯，此事我已经有所考虑，因为粮食专家太贵，所以我想等过两天，等宇文树直那批黄金过来，我就氪金召唤。还有吗？”
“这最后一件，就是关于土地改革的事儿。前些日子我去福新村，被樊城一个土豪给截过去了，软禁了三天。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不？”
“哦？软禁？！”陆子明一愣，道：“还有这回事？是谁这么大胆？赵荣石？”
赵荣石是樊城当之无愧的老大，是以陆子明有此一问。
“是他。”李春风点点头道，“不过光凭他倒也不敢如此嚣张。他背后实际上有人。以那尚书省的鲁叔坚为首，纠结了吏部的张尚书、户部的李司徒、还有刑部的崔侍郎、礼部的曹侍郎等人，形成一个顽固势力，他们都是焱国的几大家族，势力非同小可。
当时在樊城，赵荣石代表他们提出条件，非要让我废除土改之事，否则就不放我走。我僵持了两天，实在无法，只好先答应他们，想等你回来再说。
明子，你既然回来了，这件事情可得给我作主啊！”
陆子明一拍龙椅站了起来，道：“岂有此理！他们好大的胆子！”
李春风附和道：“是啊！这几家在焱国经营多年，少说也有五分之一的土地掌握在他们手中。我看不下重手，这土改是搞不下去了。”
陆子明暗地寻思，李春风推动的土改的确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但他们根深叶茂，擅下重手只怕会动摇焱国根基！那对他争霸天下殊无裨益。
他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李春风脸上神色一变，道：“明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下不了手啊？这些人还用说吗？统统抓起来砍了呗！”
“我靠！死胖子，没看出来你杀心还挺重嘛！”
“不是我杀心重！明子我跟你说，这些人都是焱国的蛀虫，迟早把大焱的国库掏空。你知道吧，这次我下去看，那些最下层的佃农生活真是太惨了，一年到头几乎白白给他们打工。这还不说，他们简直不把别人当人，任打任骂！真是连我都看不过去了。”李春风激愤道。
“唔……这事儿，且容我再想想。”陆子明想想道，他怕突然下猛药，只怕逼出更大的隐患来。
这些朝廷中的大臣，说抓也就抓了，但他们身后还有许多门生故旧，如果见势不妙起兵造反，他平叛牵扯精力不说，就怕耽误了统一世界的大业！
毕竟他只有五年时间啊！
他说再考虑考虑，李春风却不干了，梗着脖子道：“明子，你这样就不仗义了吧？我李春风图个啥呀？不也是看在帮你的份上，国家也帮你管理了，黑锅我也背了，哦，让你帮我杀几只鸡，你怎么还吱吱唔唔的呢？有什么话说出来啊！”
陆子明苦笑一下，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李春风却道：“靠！你怕个逑！只消把这几个首脑一网打尽，其他小虾小蟹的，能翻得出什么浪花来？你这不还有几万兵马么，放哪儿一搁，看谁敢闹腾！”
陆子明道：“话是这样说，不过我也确实不想现在就大动干戈！你想过没有，别的暂且不说，这刀兵一起，受灾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啊！本来我们大焱就受了旱灾，我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周济点粮食回来，指望着多救几个人呢！再一打仗，完都完逑了，还统一什么大业！”
李春风不爽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这亏就吃定了？”
陆子明道：“啧！我不是说了嘛！这事儿容我再想想，总得想出个周全点的办法吧！”
“那你想吧！”李春风语气生硬地道，“反正这事儿你不给我作主，我这丞相干着也没意思。”
他说完扭身就走，陆子明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在陆子明想来，这个事情，归根结底还在于李春风贪功冒进，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一国之制，固成之弊，说改革就改革，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细数一数前世历史上有名的改革，从商鞅变法，到王莽改制，再到王安石变法，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具体原因且不谈，但凡是和旧体制、旧时代挑战的，没有谁不以鲜血作为代价！
商鞅车裂，王莽背负千古骂名，王安石两度罢相最后不也是积郁成疾？这李春风还学的是工商管理，连这么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之前李春风说那是因为皇帝不支持他们，可他也不想想，王莽本向就是皇帝，不也是一样的结果？而且，皇帝之所以最后干预变化，不也是从江山稳固的角度来考虑的吗？
还有一个原因，他选的九个妃子中，有两三个都是这些家族进贡来的，嫡系旁支都有，陆子明还得考虑后院会不会起火！
说来陆子明还真是苦恼。
他突然觉得之前那些个皇帝说得对，只怕自己召李春风来这一步棋真的走错了，恐怕最后还得帮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随后陆子明打起精神，召见了工部尚书田为义。
田为义带来的是好消息，不但黑火药试制成功，他还尝试按陆子明所说，以铁壳为外壳作了一些类似宋朝时的“霹雳炮”、“震天雷”出来，只不过成功率还不是很高，经常有哑弹或者屁弹。
这也和大焱的制造工艺水准有很大关系。
兵部尚书甘有实报告的是柳城战利品及南方一千五百兵的兵制试点情况。
柳城那边，其实没劫掠到多少黄金，大丸本就缺金，大头都是粮食，少部分是其他生活物资。粮食倒是可以解得一些粮荒，至于那些物资，陆子明想想干脆全都赏赐了下去，并那偏将也一并提拔重用，算是安抚收买人心。
兵制试点这边，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乏善可陈。据甘有实所说，南方的合成旅已经按照新的建制展开实训，但训练方式上还是按照旧的方式在走，所谓诸军兵种的配合等等，由于缺乏明师，暂时还开展不起来。
而且，甘有实还伸手要钱，之前陆子明答应他的，征兵2万，只提前从国库中支用了一部分，现在人马用费巨糜，而且从柳城撤回的那几万大军，虽然目前已经各自归建，但战后的抚恤，以及武器、皮革盔甲的补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直言兵部已经接不开锅了。
陆子明大为光火，他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那些兵卒的训练，只寻思将来有钱了，找两个好的退伍兵来帮助训练才行。而黄金，则只有等米下锅了。
陆子明感觉自己这个皇帝，实在是分身乏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