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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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不要!求你求啊啊啊啊——!”

    “嘘,我不想一直把你的嘴巴塞住,你知道的。”叶小离食指放在唇前,她戴着口罩,神情温柔,“我实验的时候不喜欢吵,我知道你也一样,所以你懂我的心情,对吧?”

    “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

    “别这么说。”还戴着血腥的手套,用食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唇,叶小离眉眼弯弯,“对亏了你,才让我的专业技能提升如此快,还学到了很多新知识呢~”

    冯安身体一颤,满眼恐惧地看着这个声音、神情都可以做到如此温柔的人,他想惊慌失措、歇斯底里、喊破喉咙呼救,可是,没有谁会听见。而且只要那个人的手轻飘飘地抵在自己的唇上,自己就一个字都不敢喊出来,浑身也哆嗦个不停。

    这半个月来,这个女人一直看自己的实验数据还拿自己进行实验。刀法熟练利落,还从来不给自己打麻醉针。

    他被折磨得要疯了,他想死。他求叶小离杀了自己,却被叶小离拒绝了。

    “一个多月后,等我死了,你也解脱了,耐心点~”叶小离风轻云淡道,之后做好了一切措施防止这人自杀。

    叶小离毒yin犯了,冯安见她虚弱地坐在地上,赶紧挣扎,可是他的四肢都被束缚着,身体前不久才刚刚做过手术,根本没什么力气,嘴巴也被堵住了……

    他以为,叶小离会被毒瘾折磨得死去活来,没想到她就是虚弱地坐在地上,冷笑着打量这间实验室。

    不疯不闹不撞墙,也不砸东西,就这么坐了一天。

    而谢瑜沁,则在那段时间昏睡了三天,不过后来这也变成了常态罢了,因为自从第一日进入这间房间那天起,她就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床上昏睡度过……

    两个月,叶小离边做实验边戒毒yin,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次了,她特意洗漱了一番,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和口罩,从消毒柜里拿出手术刀具,缓缓走向实验室中心的手术台。墙边四个容器里的四具尸体早就不见了,但其他一如既往。

    “老师……”叶小离走到冯安身边,这时的冯安与初见时已经大不一样了,头发花白,皮肤褶皱暗沉,眼中无神,身体和面部都经常僵硬。

    他的嘴巴早就不需要堵住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可以说话之物,牙齿也全没了……

    嘴巴似乎由于拉扯过大,撕破了……

    双手双脚,早已变成森森白骨,却还能动……

    坑坑洼洼的身体苟延残喘,却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老师,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了。”少女眉眼弯弯,但眸中流光沉沉。

    “……”冯安反应迟钝,整整十秒钟才想清楚她的话中之意,他嘴角露出一个极其生硬但绝对是他这一辈子最真诚的微笑。

    “谢谢你。”叶小离歪头,“因为有你两个月的陪伴,我终于度过了我一生中最难熬的噩梦……这个梦……终于要醒了。”她神情越发温柔,“我会有一个新的未来……也许会很无聊吧……但我想去看看……”她拿起手术刀,“而你……是我的车票。”

    冯安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意不曾改变。

    ***

    “瑜沁,睡得怎么样?”叶小离关心地问。

    “很好。”谢瑜沁伸了个懒腰,“前几天还没什么力气,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好了,一觉醒来,精神更足!”谢瑜沁兴奋地蹦蹦跳跳。

    “那就好。”叶小离开心道。

    “对了,冯医生呢?这两个月我都没怎么见过他,怪想的。”

    “今天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老板把他叫了过去。”叶小离蹙眉。

    “这样啊……”谢瑜沁见她神情不对,就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那个……”叶小离垂眸,神情为难,“冯医生说,他给我们留门了,如果我们想逃走,今天晚上十点是最好的时间。”

    “啊?他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们不需要知道。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二十了,还有四十分钟,我们要换好衣服出去了。”

    “啊?”谢瑜沁看着柔和的灯光,摇了摇头,“真是的,这几天见不到太阳,都不知道白昼为何了,我还以为现在是早上了。”

    “以后都会知道。”叶小离把裙子抱过来,“我已经换好了,你赶紧换,换完我给你化妆。”

    “Yes, Sir !”谢瑜沁赶紧把裙子换上。

    两人都是黑色长袖的裙子,谢瑜沁的裙摆到膝盖,叶小离是有些蓬松的长裙。分别把头发都盘起来了,别上有黑色蕾丝的黑色小帽子。

    叶小离很快给给自己化了浓妆,给谢瑜沁也画了一个差不多的浓妆。

    谢瑜沁照了照镜子,差点认不出自己了,她惊叹:“你这哪是化妆术,这简直是易容术!”

    “还有三分钟。”叶小离看了看手机,提醒道,“你等会儿记得抓紧我,一切都听我的,不要说话。”

    “嗯……你这手机哪来的?”

    “冯医生的。”

    “……”谢瑜沁垂眸,“我们走了……他不会被惩罚吗?”

    “老板还需要他,他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叶小离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逃出去后,报警让警察来救他。”

    “好!”谢瑜沁眼神坚定。

    “差不多了……”叶小离突然抬眸,“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拿一样东西。”说着就走进了那间实验室。

    “……”谢瑜沁虽然好奇,但还是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候,不过半分钟,叶小离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像是怀表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是计时表。

    叶小离盯着表一直看,突然,“三……二……一!”她眼疾手快地把一张卡往墙上的读卡机一刷。

    “咔——”大门打开。

    叶小离立即拉着谢瑜沁的手快步走出去。

    谢瑜沁没注意到,叶小离把卡放在了外门墙上的读卡机上。

    叶小离的脚步很快,谢瑜沁觉得有些吃力,但她还是努力跟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两道的灯光更加昏暗了,为原本就紧张的心情更添一份紧张。

    原本快步走的叶小离突然拉着谢瑜沁停下,她拉着谢瑜沁立即后退几步,然后紧紧贴在墙上,谢瑜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跟着叶小离做总是正确的。

    “TMD !他们在外头花天酒地,我们兄弟俩就活该在这里巡逻?”前面的转角走出两个黑衣人。

    “呵,运气不好就这样!”另一个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