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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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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你看,那里就是我和征哥哥居住的地方。”魏苒一手拉着魏凡,一手指着前面的木屋。

    应魏苒的要求,魏凡来万法门参观,万法门地处西南,气候温暖shi润。山峰虽不像天玄宗那样险秀,却处处鸟语花香,别有一番风味。而这样的气候格外适合动植物的生长,难怪万法门的灵兽养的比旁的门派要好。

    魏凡看了一路,却不见魏征,便问道:“小苒,魏征去哪里了?”自从约定今日参观万法门,她便没再见过魏征。

    “师父有些事情交代他,他处理完便过来。”魏苒说着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魏凡在外闯荡这里多年,真笑假笑哪里分辨不出来。她分明看到魏苒的笑容中带着三分的勉强,显然这件事上魏苒对她有所隐瞒。

    魏凡握紧她的手,道:“小苒,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咋们可都不是外人。”

    笑容在魏苒的笑容渐渐凝固,沉默了许久才道:“小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万法门过得很好。”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可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魏征才……”

    魏苒断断续续的向她说了一些魏征的事。刚来万法门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换血,那段时间少不得要受门中弟子的欺凌。为了保护魏苒,魏征除了要表现出强硬的一面,更要懂得见机行事和左右逢源。为了能在门中站稳脚跟,他瞒着魏苒加入了门中弟子私自组建的小团体。

    也正是因为这段日子,造成了魏征现在对名利之事极为看中,即使他们现在都换血成人,魏征也改不了追名逐利的心。他不但在门中结党营私。还常常借着权势欺压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虽然他对魏苒还像从前一般,可魏苒已却早已发现,他对她和外人完全是两种态度。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逼着一个刚入门的半妖向他下跪。”魏苒不免担忧,“我怕,总有一天,他会栽在权势之上。”

    魏苒偷偷看了魏凡一眼:“小凡。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再想什么。”

    魏凡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只好安慰道:“别担心,魏征这样。也只是想更好的保护自己和你。你看,他对我还不是……”

    魏苒却在这时打断她,摇头道:“不,你不明白。他看你的眼神已经和往日不同了。难道你没发现,自从那天听到你无法换血后。他的眼神都变了吗?”

    她自然是察觉了,可是她并不觉得这其中带着轻蔑的意思:“你想多了,小苒,是人都会长大。都变的。魏征这些年承受了许多压力,如今行事或许有些偏激。你可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朝夕相对。你该更相信他一点。”

    魏苒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魏征从远处走来。只好就此打住。

    魏征靠近,笑道:“你们聊什么,怎么我一到就不说话了。”

    魏凡拿他打趣:“聊你这些年做过的蠢事,错事。”

    “我!”魏征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哪有?”

    魏凡与他瞎扯了一番,便找了个理由将魏苒支开。随着魏苒的离开,魏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你若在意可以自己去问她。”魏凡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见他不说话,她只好接道,“这些年,你将她保护的太好。”好到魏苒虽是半妖,却没有太明白人间疾苦,半妖难为的道理。

    “单纯虽然美好,然而修真一途,这样的美好未免太过脆弱。”魏凡叹了口气。

    她知道魏苒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魏苒向她诉说那些话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那朵永远被人保护着的白莲花。她无法接受魏征的改变,是因为她自己从未改变过分毫,一个活在水晶中的孩子,怎能接受她的纯净世界是建立在污秽肮脏的地基之上。

    魏征面露无奈:“我只是想让她活得自在快乐,所以这些年……或许真是我太溺爱她了吧。”

    “我也是你妹,怎么不见你也溺爱我一下。”魏凡故意蹦起脸,“魏苒说你看不起我这个半妖身份,你告诉是不是真的?”她故意用玩笑的语气来试探他,只是想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然而魏征却没打算将这个问题当成一个玩笑:“小凡,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可是——”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纠结:“我再也不想回到原来的日子,我不想……”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魏凡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她看出了魏征此刻说的全是真心话。可是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xiong口闷闷的,好像压着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一队巡山弟子朝着他们而来,看着架势似乎是冲着魏征儿来的。魏征下意识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这让魏凡心里非常难受。

    领队的弟子对着魏征行礼道:“魏师兄,慕容师兄有请。”说完偷眼瞟了魏凡一眼。

    魏征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他紧闭着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这让魏凡感觉到一阵心痛。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那些年,最苦最艰难的日子里,她也不曾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如今面对这世上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她却第一次有了“痛”的感受。

    她苦笑,可是他是她大哥,怎么可以让他在门人面前丢面子,她强笑道:“既然书信已送到,且容小人就此告辞。”

    魏征皱着眉,对着她微微抬起手,又悄悄放下,最后才对那队长道:“劳烦师弟送她下山。”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开。

    魏凡紧绷着脸,目送其离开,在那小队长的催促下,跟其下山,离开万法门。她明白魏征想要在万法门中树立威信,扩大威望,他想要和半妖彻底划清界限。所以在其同门面前,他不想表现出一丝与她相识的样子。

    在得知她被天玄宗的容修收为弟子时,魏征是真心为她高兴,并期盼她早些换血成人,从他传来的书信中,魏凡看出了他那时的兴奋激动,并不作假。或许其中也有,他从此多一个盟友的关系。可当得知她无法成为人类后,他便减少了与她之间的来往。若不是怕魏苒伤心,他恐怕还会限制魏苒和她见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