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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稚童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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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怕是无法教你箭术了。”回到王叔家中,看着陈默,王叔终于开口了。

    “不碍事的。”陈默连忙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帮王叔烧上了水,又铺好了床榻,想了想又将院子里的柴给劈了。

    “王叔,究竟发生了何事?”陈默一边做活,一边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询问道。

    “遇上了流寇。”王叔叹了口气,随即皱眉道:“最近不知为何,有大量的人从扬州那边过来,不少乡里都遭了灾,我已跟里正说过,我们这里也要建个墙了,若是真有流寇来犯,那栅栏不顶事。”

    “那些人都是流寇?”陈默不解的问道。

    “在那边应该不算,但到了这里,他们跟流寇无异。”王叔叹了口气道:“如同蝗虫一般,现在往南各县已经命各乡、里集结民壮以自卫,我们这儿也快了。”

    为何在那边不算在这边又算了?陈默不懂,不过对于各乡集结民壮的事情陈默显然更感兴趣:“王叔,我们这里集结民壮的话,我是否也能?”

    “不行,你太小了,我大汉征兵也要十三岁方能应征。”王叔瞪了陈默一眼道:“别乱想这些,真打仗了,可没人能照顾你。”

    “王叔,我棍术不错的!”陈默有些焦急的挺起胸膛道,这些时日他每日勤练不缀,棍术已经提升到lv3,虽然不知道那个lv是什么意思,但后面的3他却已经弄懂了,数字越大越厉害,而且升到3的时候,还得了不少神灵的传授,对于棍术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他觉得应该不错了。

    “打仗可不是跟你比棍术,武艺高未必就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王叔有些无奈的看了陈默一眼,战争如果跟这孩子想的一般简单就好了。

    陈默不懂,咬牙道:“王叔,我可以学的。”

    “做好你该做的,真的若有流寇来犯,自然有人应付,还轮不到你来。”王叔揉了揉陈默的小脑袋。

    陈默很想证明自己的本事,并没有离开,在院里拎了根棍子开始练,想要引起王叔的注意,让王叔改变想法。

    这孩子棍术倒的确是似模似样。

    王叔有些惊讶的看了沉默一眼,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棍术的各个招式连贯的使用出来,的确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上战场就有些可笑了。

    看陈默练得努力,王叔也没打断他,自顾自的去包扎伤口,准备晚饭。

    陈默一直练到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王叔似乎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这让陈默非常的沮丧,只能拖着棍子回家。

    “二狗!”王叔叫住了陈默。

    “哎~”原本有气无力的陈默闻言却是精神一震,立刻转头,一脸期待的看向王叔。

    “把棍子放下!”王叔自动无视了陈默那期待的目光,一脸淡漠的道。

    “哦~”陈默闻言,知道王叔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只能闷闷不乐的放下棍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路过蔡叔家,人群已经散了不少,蔡家婶婶抱着阿呆在哭泣,陈默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低沉起来,一路默默地回到家中,吃了早饭之后,背着自己的背篓,扛上锄头往外走,不知怎的,对于耕作、制造粪肥好像突然失去了动力。

    “二狗哥,人为什么会死?”阿多捏着鼻子一边将干粪磨开,一边看向陈默。

    “什么为什么?”陈默疑惑的看向阿多:“你是说蔡叔?”

    “是啊,好好地,突然就没了。”阿多有些沮丧道:“今日阿呆也没过来。”

    “人本来就会死的,早晚而已。”陈默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这岂不是说自己迟早也会死?一想到这个,陈默就有些恐惧。

    “既然都会死的话,那我们来到这世上到底为什么?”阿多嘟着嘴,也有类似陈默的烦躁。

    这个问题,对于一群七到十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深奥,陈默哪知道为什么,他也想问这个问题,挠了挠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再怎么样,也有几十年才轮到我们,现在想这个有何用?干活!”

    “哦~”阿多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一天的时间,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一群孩童的气氛都有些低沉,包括陈默也是如此,他们都在担心未来某一天,自己也会如同蔡叔那样突然死掉。

    傍晚的时候,干完活的陈默背着自己的小背篓回到家中,院子外面,正趴在地上任由小鸡仔在背上瞎啄的的黑子耳朵动了动,随即从地上爬起来,欢快的迎向陈默,撒开四爪绕着陈默欢快的奔跑。

    如果是往日,陈默会跟黑子玩儿一会儿,但今天,他没有这个心情,一脸闷闷不乐的回到房中,母亲已经做好了饭食,见陈默一脸阴郁,疑惑道:“默儿,怎么了?”

    “娘~”陈默放下背篓,犹豫了片刻后道:“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死?”

    “为何突然有此问?”陈母不明白陈默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今天王叔带着蔡叔的尸体回来了,大家都在看,婶婶在哭……”陈默看着母亲,哭丧着脸道:“我突然想,就算没有这次意外,人似乎最终都一样要死,这却是为何?”

    陈母愣了愣,坐下来将陈默拉在身边,微笑道:“生老病死乃天道,没人能够超脱,就像花草枯荣一般。”

    陈默闻言皱眉道:“那我们生在这世上终究是要死的,既然终究要死,为何有要生?”

    陈母有些头疼,想了想道:“每个人生在这实践的意义都有不同,为何要生,这需要你去探寻。”

    “那娘你呢?”陈默看着母亲,问道。

    “娘幼时也与你一样不懂,但后来嫁给了你爹,娘就要为你爹料理家事,让他不必为家中琐事而烦忧,再后来有了你,娘便要照顾好你,看着我儿一点点长大,娶妻生子,大概便是娘的意义吧。”

    陈默还是不太懂,小脑袋里一直想着这些问题不能释怀,草草的吃了饭之后,便回房休息,这一夜,他没睡好,小小的脑壳里,第一次在为自己未来的人生而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