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嫁春色 > 第一百三十三章:真是巧合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真是巧合吗?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33章真是巧合吗?

    脱口而出的话,陆景明自己也愣了。

    他下意识的反应……

    他心里别扭,别开脸:“我可没说喜欢你妹妹,但你的话听起来就是别扭的很——你弟弟莫名其妙来骂我,你不打算帮我约束管教他,那意思不就是说,你的确觉得我看上了你妹妹,而且你并不赞同这件事?所以你告诉我,我看起来十分不靠谱吗?我不值得姑娘家托付终生吗?”

    死鸭子嘴硬。

    “你值不值得姑娘托付终生,跟我有关系吗?”温长青挑眉看他,“诚然,跟我妹妹也没关系,我说什么,不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陆景明犹豫了一阵,反应过来。

    套话呢?

    他咧嘴笑:“那就随你怎么说,但你不约束你弟弟,他跑来骂我,我再整治他,他可别哭鼻子。”

    温长青一时头疼:“你就不能不给桃蹊送东西吗!”

    他近乎咬牙切齿的问的,实在是觉得陆景明胡搅蛮缠起来,真像个无赖。

    陆景明一字一顿说不能:“我实在不是很理解你们兄弟——三姑娘纯良可爱,我得了稀奇的小东西,送给她,又不是私下里相送,都叫你们兄弟知道了,既如此,多个人对三姑娘好,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不是情同手足?我就不能当这个阿兄了?”

    温长青学他先前的模样,也一字一顿说不能:“你真光明磊落?”

    他脸色一黑:“那支簪子除外。”

    温长青嗤了声:“子楚,依着你的性子,还有你今天办的这个事儿,要是有人这么对你亲妹妹,我估摸着,你能把人家家宅院都一把火给烧了,你反倒来问我,你怎么就不能到桃蹊的阿兄?你是想当桃蹊阿兄的吗?”

    他懒得废话,反正说再多,陆景明也不会承认。

    他站起身来:“别的不多说,咱们是情同手足,我拿你当兄弟,但你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爱承认不承认吧,我心里是有数了。”

    温长青从陆景明身边过的时候,脚步才顿了顿,拍了拍他肩头:“跟我去见见我二叔?”

    陆景明理着长袍下摆起了身:“前头你大婚,我多吃了两杯酒,出来散散酒,见到梁时堵三姑娘和林姑娘的路了。”

    温长青身形一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看温长青那护犊子的样儿,一撇嘴:“要出事,我早告诉你了。我那天,还遇见吴二公子了。”

    温长青眉目一垂:“他替桃蹊和林家表妹解了围,所以你就什么也不说了。”

    他重新迈开步子往外走,陆景明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笑着说:“是啊,吴二公子还跟我说,他和三姑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他侧目看去,根本不等温长青开口,便又问:“你们兄弟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我只是送三姑娘些小东西,你们一个个防我跟防贼似的,吴二公子敢明目张胆跟外人说,他与三姑娘青梅竹马,且有情谊,你们兄弟就没人管他了?”

    温长青眼角突突的。

    吴闵嘉是个不错的人,也算是年少有为,只是心思太沉,长大后他几次接触下来,都觉得实在不算是良配,再想想小的时候母亲吩咐过的话,便越发疏远,除了生意上的往来,私下里并不走动。

    但吴闵嘉有没有那个心,他说不准,毕竟人家没表现出来过,他这个妹妹在他眼里是天仙也比不了的,可他也没有夸张到见个郎君便小心防备,怕人家觊觎他妹妹的地步。

    陆景明突然说起这个……

    “你这是想祸水东引。”温长青长臂一抬,落在他肩膀上,“吴二除去年节和桃蹊生辰,就从没给桃蹊送过东西,一向守礼的很,即便他有什么心思,也藏的极好,不像有些人——不过他跟你说青梅竹马四个字,回头我会叫长玄提点他,只是你——”

    他笑着,神色早没了先前的肃然:“人家好端端的,跟你提什么青梅竹马?子楚,看样子,不是我和长恪强按着你的头要你承认,实在是你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陆景明目的不成,反而又把这事儿扯到自己身上来,一把挥开温长青的手:“我看你不像是极护着三姑娘,怎么像要把人推到我身边来?”

    温长青长臂一僵,那笑也僵住,沉声叫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视你为友,也提点的你够了,桃蹊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你若真心爱重她,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若无心,就离她远点。”

    他并不是要从中作梗,可陆景明对桃蹊来说,也未必就是良配。

    他觉得吴闵嘉心思重,陆景明又何尝不是?

    单说这回放火烧染料坊的事,陆景明不就这样吗?

    他太精明了,十个桃蹊都不够他算计着玩儿的,这样的人真做了他妹夫,将来他不得日日提心吊胆,怕他的傻妹妹吃了亏,受了委屈?

    回头陆景明把人卖了,他那傻妹妹还替陆景明数钱,他们做兄长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温长青收回了手,似乎不想再多提这些,是以一路无言,与陆景明往二房去见温秉了不提。

    陆景明心里是不怎么服气的,他能够明确感受到,温长青的排斥和抗拒,他就是想不太明白,他样样不输人,温长青凭什么排斥他?

    怎么?做兄弟可以,做妹夫就一定不行?凭什么?

    ·

    温桃蹊去找温长玄那会儿,并不知道陆景明入了府,就更不晓得他和温长青去见了温秉。

    温长玄知道消息,但二房的事,他根本不想往上凑,一家人都糟心,他偏觉得二房活该。

    要他说,外面人谁不知道温家是分家不分宗的,二房生意出了纰漏,跟他们长房和三房有什么关系?更遑论连累,不过是爹和大哥他们杞人之忧罢了。

    是以温桃蹊抱着兔子找上门时,他心情倒还不错,一眼瞧见她手上的兔子,还有心思玩笑:“你天天抱着不撒手,可见喜欢极了,当日也不知是谁说不要的。”

    温桃蹊摸兔子脑袋的手一顿:“二哥心情还不错?”

    温长玄给她倒茶:“我应该不高兴?”

    她敛眸。

    他前世销声匿迹,她一直不相信,他是听到风声之后独自跑了,后来也托林蘅帮她四处打听过,知道他私下里见过一些人,想过一些法子,那时她安心下来,至少二哥没有在噩耗之上,更雪上加霜的伤她一回,只不过那时一切已成定局,他自身难保,无能为力罢了,至于后来他彻底没了消息,她甚至也感到欣慰,至少温家还有保全下来的。

    只是今日看他这般,温桃蹊一颗心揪起来。

    “二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阿娘都愁眉不展,大嫂一直在陪着,我心里没个着落,又不敢去烦爹和大哥,才来找你坐会儿,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不着急呢?”

    温长玄兀自忙活着,茶水,糕点,在她身边儿摆的全乎极了,又去拧了湿帕子,重回到她眼前,拉起她右手,替她擦拭着:“吃点东西,别老摸这兔子,吃完了才揉它。”

    替她收拾完,他才往对面坐下:“我为什么应该着急?”

    他又是一声反问,看她面露不悦,才又说:“我们是不是分了家?染料坊是不是二房经营,跟咱们都没关系?”

    她呆呆的:“是啊,可爹和大哥不是说,名声是一家人的吗?”

    “搞不懂爹和大哥想什么。”他无奈至极,“既分了家,我们也从不插手染料坊的经营,那染料坊走水,库房被烧,就只是二房的问题,或是经营不善,或是用人不当,但不管怎么样,跟我们还有三房,毫无关系,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其实温桃蹊还是有些懵然。

    一家子骨肉,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还能这么算的?

    温长玄看她眼神茫然,面露困惑,耐着性子又多解释了两句:“我不着急,是因为本来就跟我们无关,爹和大哥要帮二房,我不能拦着,也不会上赶着去挨骂,但你瞧祖母着急了没?”

    温桃蹊这才突然想起来。

    倒也是,从事发到现在,祖母没着急,甚至都没挪动过问,她去大姐姐那儿走过一趟,从大姐姐口中得知,三房老太太也是一样的。

    所以……

    她眼神明亮:“所以二哥说的是对的,因为老太太们跟二哥想的是一样的,并不是二哥你寡情。”

    温长玄不知道她突然高兴什么,但听她说寡情二字,板起脸来:“我是素日对你不好?你觉得我寡情?”

    她笑语盈盈:“自然不是,是我见识浅薄,以为此事厉害,方才见你一点儿不上心,才多问了几句的,但我还是觉得,就算跟咱们无关,毕竟眼下爹娘和大哥都这么上心,二哥你聪明又能干,在外头门路又多,就算替爹娘和大哥着想,也想想法子?”

    温长玄也没看她,转头去端茶盏的,一面平声与她说:“用不着我,这事儿大概有法子解决了,先前陆家阿兄来找大哥,这会儿两个人应该在二叔那儿,我估计陆家阿兄是有法子解决此事,你就别操心了。”

    她拿了块儿糕往嘴里送,可还没来得及细嚼慢咽咽下去,温长玄的话差点儿没噎着她。

    陆景明?

    “这不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吗?他也这么上心啊?”

    温长玄吃了口茶:“也正常吧,我原来听大哥说,他的确是从不拿陆家阿兄当外人的,不然我见了陆家阿兄,也不会客客气气的。你年纪小,又是女孩儿,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我听大哥的意思,我常年不在家里,大哥有好些事儿没法直接跟爹说,他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大概都是跟陆家阿兄商量去了。”

    这她可真是头一次听说,也第一次知道的。

    大哥就那么信任陆景明?

    连家里的事情,他也拿出去跟陆景明商量?

    不知怎么的,上次大哥遮遮掩掩的藏起的那些账本,登时让她心中警惕来。

    若是对一个外人都可以言无不尽,毫不藏私,那家中的账本,即便是些见不得人的暗账,她是长房嫡女,他的亲妹妹,反而防着她,不能让她看?

    温桃蹊很想问一问,二哥知不知道那些账本,可是话到了嘴边,她突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也许……大哥有苦衷呢?

    温长玄见她犹犹豫豫的,眉心一拢:“想说什么?”

    她心头一颤,忙遮掩过去:“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染料坊的一把大火,起的挺突然的。”

    她岔开话题,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见过三哥的,听说他给官差使了银子,叫官差仔仔细细的查看,他觉得这把火不是意外。”

    生意场上的事情,实在是说不准。

    有人眼红嫉妒,用这样的手段坑温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大火一起,温长玄就有这样的念头,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就烧了库房了?

    他虽不插手染料坊的经营,却也知道,库房是不许见明火的,就防着意外走水,多少年平平安安,他记得也就是四年前除夕夜,城中鞭炮四起,说是有火星溅到了库房的院里去,天又干,所以烧起来,但那只是一场小火,很快就扑灭了,库房里的东西也没什么损失。

    这次不同啊。

    他没去看,但温长恪不会无缘无故觉得这不是意外。

    “我也想过,偏偏就烧了库房,的确是突然又意外,而且那么巧。”温长玄手上的茶盏又放回去,他瞧着那描金的茶盏边缘,“不过衙门定了是意外,大约,就是个意外吧。”

    温桃蹊撇撇嘴,无心开口:“上次说家里的内鬼,那丫头查到现在,不也是没个头绪,我瞧着倒跟今天这场火挺像的,没线索,没头绪,任谁看了都像是意外。”

    她又嗤一声:“前些日子阿娘都怀疑是不是我们多心,自己吓自己了。”

    温长玄指尖点在盏沿上,清脆的一声响,他猛地回望过去:“你是说,同一个人的手笔?”

    温桃蹊自己也愣了,瞪圆了眼:“我随口说的……”

    可无心之言,却提醒了温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