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嫁春色 > 第三百二十七章:真相大白

第三百二十七章:真相大白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327章真相大白

    可就算福宁大长公主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今上仍旧金口一开,大手一挥,把这案子,交给了霍云章。

    涉及到了内廷中,少不得有些个皇家隐秘,见不得人的,霍云章的身份,自然就成了最合适的查案人选。

    刑部和大理寺隐隐听到一些风声,可两家都乐得轻松自在,非但不争,见了霍云章,反倒越发高捧着他,深以为霍云章为他们挡下了一桩大麻烦。

    温桃蹊还是从林蘅口中听说,事情竟闹到这个地步的。

    自从出事以来,她每每心神不宁,无论陆景明和温长玄如何劝说开解,她始终不能纾解。

    陆景明知她因为前世温家的下场和结局,今生遇到这个坎儿,心里更害怕也更忧虑,只要得了空,就陪着她。

    林蘅也天天来。

    徐月如来的倒是少了,忙着在外头打探消息来着。

    一直到案子闹到御前去,她才听着齐明远的,又消停下来。

    这一日林蘅来时,带了两包福瑞斋的糕点,等见了人,发现温长玄和陆景明都不在,先把精致的糕点给她摆好了,才柔声问她:“你二哥和陆掌柜出门了?”

    她嗯了声。

    往常最贪嘴的人,看着眼前两小碟子精致的糕,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谢喻白,你不知道吗?”

    这些日子,林蘅和谢喻白相处的不错,感情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

    要不是出了火烧林府的事,温桃蹊整个人都蔫儿了,还不知要拿这个如何打趣她。

    眼下听提起谢喻白,林蘅也再不会闹红脸了,倒坦然得很:“我也没听他说,这两包糕还是他叫人给我送来的呢。”

    温桃蹊才又多看了两眼面前的糕点。

    不得不说,谢喻白的确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他那样出色能干的郎君,本该是个最不拘小节的,偏偏在细节处,最留心,也最上心。

    以前只知道他对林蘅的事事无巨细,全都清楚明白。

    可面前两碟子糕,一碟是林蘅爱吃的,一碟是她爱吃的。

    可见这是知道林蘅要来找她,也知道她为了陆景明的事情日夜烦心,才特意替林蘅准备了这两包糕,叫林蘅带过来的。

    温桃蹊伸手捏了一块儿:“我听陆景明说,闹到了官家面前去,案子里还扯上了内府司。”

    她深吸口气:“本来说重山死了,我就觉得心慌。杀人灭口,做的这么绝,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招等着,一环扣着一环,叫人往哪里躲去?

    对方下了血本,不把人给咬死了,怎么会轻易罢手?

    可突然又说,峰回路转,有了转机……”

    温桃蹊把那块儿糕吃下去一半,就不再动了,放到一旁去,拍掉指尖沾着的糖霜:“这算什么转机?”

    “对我们来说,怎么不算转机?”林蘅抿了抿唇,“我知道你担心陆掌柜,怕他被牵连进去,如今说牵扯到了宫里,你就更怕,可怎么不往好处想一想呢?”

    林蘅本来想去握她手的,伸出去一半,自己又收回去了:“人家都说关心则乱,我今次才算是彻底明白了的。”

    凭温桃蹊的聪明劲儿,很该明白,事情闹的越大,陆景明自然也就越安全。

    陆景明来京城才多久?他有什么根基?他凭什么能和内府司的人有牵连往来?

    甚至于,他凭什么去买通内府司的人,替他上下打点,买通重山,在林月泉府上纵火行凶呢?

    偏偏事后还做的这样滴水不露。

    如果不是连着下了两天的雨,河水漫涨,重山的尸体现在都未必会被发现。

    照哥哥嫂嫂的说法,重山留下的东西,本就是防了一手,就怕来日他被人灭口。

    不过他既早有准备,又为什么仍旧被灭了口,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如今就不得而知了。

    他留下一封认罪的信,同时去指证内府司中右手手腕上有一颗痣的那个唆使他纵火的太监,还有小太监给他的银票,以及内府司中人专用的银锭子……

    于陆景明而言,这当然是柳暗花明的,只是温桃蹊现下有些困住了。

    是她自己把自己给困住的。

    林蘅声音越发轻柔起来:“我也不是不能体谅你,若换做我,是哥哥遇上这样的事,我只怕比你还要不如,恐怕还比不上你的镇静。

    可桃蹊,你看,这么多人为陆掌柜奔走,事情也过去好些天了,陆掌柜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一直没想明白。”

    林蘅略一怔:“什么?”

    “我想不明白,在这整件事中,林月泉,他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她也跟陆景明说过这话,陆景明也品不出。

    齐明远和谢喻白都认为,这不是林月泉做下的苦肉计,尤其是在牵扯到内府司之后,他二人就更否定了这个想法,甚至于,徐天德也不这么认为——不过徐天德是从来就没把林月泉放在眼里的。

    ·

    温桃蹊的苦恼并没有持续太多日子。

    重山当日留下一封绝命书信,其实信中点的很清楚。

    霍云章奉旨查案,只用了两日不到,就把内府司里唆使霍云章的小太监给揪了出来。

    的确是不怎么起眼的。

    温桃蹊是后来从陆景明他们口中得知的。

    那小太监姓赵,入宫伺候有二十多年了,本来也有过飞黄腾达的机会的。

    不过六年前赵太监在刘贵妃的宫里当差,做错了事,惹恼了贵妃,贵妃把他发落了,内府司把人从贵妃宫里提走,也没有再重新分派他,就一直把他留在内府司供职当差了。

    他是得罪了贵人被罚下来的,旁人自然都想上去踩两脚。

    是以这些年,他在内府司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霍云章顺藤摸瓜的往下查,用了有六七日,竟查出赵太监私下是没少往冯夫人宫里去的。

    给重山的那一千两的银票,也是出自冯夫人之手。

    说白了,这事儿从头到尾,是冯夫人在背后指使。

    就连杀人灭口,也是冯夫人教唆着赵太监去做的,至于之后抹平一切痕迹,自然少不了冯家在外谋划。

    这位冯夫人出身算不上多贵重,冯家祖上不过尔尔,也就是当年官家御极之初,诸王纷争时候,她亲叔叔正在军中供职,跟对了人,站对了队,混出来个保驾的功劳,从那之后,冯家才算是发迹。

    一直到官家御极的第八年,冯家送了她进宫。

    她生的不错,平日里也总是善解人意的,官家对她还算宠爱,她又给官家生下两儿一女。

    更紧要的是——

    “这么说,岂不是真的和淮阳王殿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温桃蹊惊呼出声来。

    陆景明沉着脸:“差不多是这意思,毕竟冯夫人的叔父,当年就是在淮阳王殿下手底下发家的,算不上是旧部,但也差不离。

    现在冯夫人干这种事,冯家又鼎力支持她……”

    他略顿了顿,吸了口气,又缓出去:“霍大人似乎并没有想将此事压下去。”

    霍云章自然是没想按下去的,不然他们从哪里知道这消息。

    就算是徐家和忠肃侯府宫里有人,霍云章若真是隐秘的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泄露出来。

    他前脚查出来线索,他们后脚就知道了不成?

    可是……

    “霍大人又想做什么呢?”

    温桃蹊眉头紧锁:“我越发糊涂了。”

    这些事,她本来就不甚明白。

    前世活的稀里糊涂,就守着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家小天地。

    就算是重生之后,她也没有接触过这些。

    也就是来了京城后,慢慢的,努力的,让自己去了解这些,试着弄懂这些。

    尤其是在陆景明决定要去争取这个皇商后。

    她觉得,将来总是要面对的。

    陆景明要真的选上了,如他所言,前路坎坷多风雨,她既然坦然了自己的心意,将来就是想与他共进退,难不成叫他一个人扛着,她只是躲在他身后享清福吗?

    但她再怎么努力,便算是天资聪颖的,终究能够了解的也有限。

    温桃蹊小脸儿皱巴着,五官都快要拧巴到一起去了:“官家叫霍大人来查,因为他是福宁殿下的驸马,他会心向着皇室。

    可是他查到了,虽也没有自己四处张扬去,但他也没有压住不许人提啊?

    他意欲何为?”

    霍云章做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

    连徐天德一时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更别说是他们这些小辈儿。

    于是陆景明摇头:“现在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那淮阳王他……他不是帮着林月泉的吗?”

    说起这个,陆景明脸色又难看了些:“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林月泉也很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苏徽把他送来京城,未必是真的想让他做这个皇商。”

    “那是让他来……”

    来了京城,出了岔子,连大内禁庭都牵扯进来了。

    如今又查出冯家。

    闹开了,朝野动荡。

    朝堂不稳,人心惶惶。

    “可四海升平这些年,难道为这个,就能叫这世盛安稳的景象,渐呈分崩离析的态势吗?”

    温桃蹊咬了咬下唇:“而且这么直接就查到淮阳王身上去,傻子都知道是他干的吧?”

    “那可真不一定。”

    陆景明点着自己的手背:“徐大人的意思是,淮阳王殿下只怕是个心思深沉的。

    官家最仁善,年轻时候虽也是杀伐果决,可现在年纪慢慢大了,做了几十年的仁君,很少有说动辄便要打要杀的时候。

    当年淮阳王殿下千里勤王,官家这些年,始终是打心眼儿里信任他,才放任他在封地,从不多加管束。

    现在要是说,淮阳王想搅乱朝堂,搅乱京城,趁机起事,兴兵造反,官家真不一定信。”

    他便是仗着今上的信任,肆意妄为的。

    有了今上的信任,再加上这么容易查到他身上,他的嫌疑,反而就小了好多。

    就好比林月泉的账本被烧了,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怀疑陆景明,但是转念再想,就因为陆景明最能从中获益,动机也最为明显,倒反而没那么值得怀疑……

    要真是淮阳王,这是兵行险着。

    况且林月泉还是苏徽举荐的,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朝堂纷争,于温桃蹊而言,还是太过于遥远了。

    就算是发生在她身边,她也没办法完全设身处地的去考虑。

    她只知道,到如今,陆景明算是彻底安全了就对了。

    温桃蹊长舒口气:“之前姐姐劝我,事情闹得越大,你就越安全,我虽然明白,可心里终究不安,现在好了,霍大人查到这些,回禀到官家跟前去,自与你就没什么相干了。

    既查到了是冯夫人背后指使,你就是清白的了。

    于我们而言,这就是真相大白。

    至于余下的那些,朝堂争斗,同咱们便没什么相干。”

    陆景明嘴角上扬:“是,你说的很对,可这里头,不还有林月泉吗?”

    温桃蹊横过去一眼:“有他又怎么了?他被利用也是活该,至于其他的——

    你是不是想说,他如果从头到尾被人利用,那前世我们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就很有可能是淮阳王和苏徽一手策划的?”

    陆景明面色凝了凝,沉默了很久,才重重的点头的。

    温桃蹊却松了口气:“其实早在你第一次跟我说,林月泉可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时候,我就想过,他要被利用了,我们家不就是毁在淮阳王手里的吗?

    只不过我没想明白,我们温家和淮阳王府无冤无仇,针对我们做什么呢?

    现在似乎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有心造反的人,不大肆敛财,怎么去供给他的野心勃勃呢?

    别说温家,怕当年苏林山死于非命,一家十几口惨遭毒手,就也是淮阳王为了钱财作下的孽。

    可前提是——淮阳王真的要反了。

    温桃蹊知道轻重:“他存心造反,早晚不得好死,我们家的仇,官家就会替我报了。可他若不是,那该死的,就只有林月泉一个。我总不会糊涂到,要去找淮阳王殿下寻仇报复,就连苏徽——”

    她捏着手心儿:“就算来日你做了皇商,我也不会挑唆着你,去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