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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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样认真而执拗的问了。

    赵天煜放下杯子,掀眸看向她,抿唇不语。

    其实,也并非是不想回答,只是,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他自己也未必清楚。

    人生三十二载,接触的女人也有不少,可是,论喜欢……似乎还真没有过。

    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茫然,还是被杜云锦敏锐的捕捉到了,不仅讶然,“五叔,你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连自己喜欢怎样的女人,还没弄清楚?”

    怪不得啊,这样好看的男人被剩下了,就他这感情缺根弦的人,不剩他剩谁啊?

    这丫头,他的这些事跟她说的着吗?“别赖着了,喝了茶就回去吧,本王一会还有事要忙。”

    哟,摆架子了,还本王了?杜云锦看他明显是脸上挂不住了吧?三十二岁的男人,却连个十二岁的男孩都不如,这年代,十二岁的孩子定亲的多的是,有的还早早的就养了童养媳在家呢。

    她轻轻一笑,大言不惭,“五叔,你看我这样的如何?”

    本以为他会惊到,不想他面色沉静,一双深邃的眸子还真煞有介事的盯着她的脸,盯的她都有点不自信了。

    “五叔,其实,我是没认真捯饬,我的五官还是很不错的,耐看。”

    耐看?莫不是让他以后多多的看?

    赵天煜失笑,她倒会放长线钓大鱼,“你觉得本王是好色之人?”

    额……“当然不是。”若好色的话,今儿唐灵那一副送上门的架势,他就不会拒绝了。

    想着刚才他拒绝女人的画面,她又乐了,真心好奇的问,“五叔,这里没外人,你就跟我直说呗,唐姑娘生的貌美如花,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梨花带雨的要对你以身相许,你真就一点没动心?”

    “你很想本王动心?”他挑眉反问。

    杜云锦立刻一本正经,“当然不想。”小脸又挂上笑意,“就是好奇嘛,一般男人劣根性么?有女人送上门,还能拒之门外的?”

    “你不也被拒过?”赵天煜揶揄的盯她一眼。

    杜云锦小脸一红,嗔道,“上次马车的事,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不过是个玩笑罢了,玩笑……”

    何况,若他真要那什么,她还得考虑考虑呢,哼。

    “是吗?”他微微勾唇,很随意的朝她一瞥,轻笑,“可当时,你全身紧绷,心跳脉搏加速,双颊潮红,眼神迷离,甚至连呼吸都比平时热……”

    尼玛,他观察的倒细致,她怎么不知道这些?“那又怎样?”

    “居上种种,可以证明乃情动的表现。”赵天煜淡淡回答。

    “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杜云锦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见他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清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好半晌,才叫了起来,“赵天煜,你耍流氓!”

    “没错。”他却一口应下,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般,透着那么点少有的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字一顿,“本王是耍……流氓。”

    三个字一拆开,意思可就完全掉了个个儿。

    霍然变成流氓的那个却是杜云锦,而他却沉了那个戏耍流氓的人。

    “赵天煜。”杜云锦火大的腾的往起一站。

    赵天煜凉凉的看过来,轻斥,“没大没小,本王名讳也是你乱叫的。”

    强权之下,她一屁股又坐了下来,不过,随即,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来,“五叔,我对你来说,也是不同的吧?”

    至少,他拒绝了她,可依然将她留在了身边啊。

    “你……”赵天煜神色多了抹犹豫,望着她,慢慢的问,“真觉得本王好么?”

    嘎?这是……捅破窗户纸的节奏?杜云锦牟地心跳加速,吞了口口水,点头,“嗯。”

    一双眼睛紧巴巴的盯着他,这人却收回视线,轻哼了一声,“哦。”

    也不知到底怎么个意思?

    等了等,杜云锦忍不住问,“五叔,没了?”

    “也许,本王是该考虑一下娶妻生子的事了。”他微微掀眸,看了她一眼,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

    ……

    杜云锦不知这男人最后一句究竟怎么个意思,是该考虑娶妻生子的事,是这样说的吧?她可是听的真真的,可这话却又不像是跟她说的。

    “小姐,你怎么了?从一回来就心神不宁的样子。”喜鹊给她倒了杯热茶过来,看她对着窗台,几乎要将那才开的腊梅花掐的只剩光杆了,忙过来阻止。

    杜云锦仍了手里的花骨朵儿,长叹一声,“你帮不了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那男人对她说清楚了,才成。

    感情方面,那男人若是白纸的话,她就是白痴,其实,比他多不了什么经验,只是,在现代接触的多,受各种媒体影响的多,自认为很懂,可轮到自己身上,她发现很糊涂,甚至连对方的一句话,她都揣摩不清,却又拼命的往那想,哎,苦恼。

    哪知,喜鹊望着她,一语道中她的心思,“小姐,是为了锦王殿下的事么?”

    杜云锦很是讶异,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样明显吗?”

    “嗯。”喜鹊点头,“奴婢发现,只要遇到锦王殿下的事,小姐就会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她赶忙去拿镜子,左照右照只发现自己肤色又亮了些,其他也没什么。

    喜鹊抿嘴偷笑,“小姐,你这会子又正常了。”

    “是么?”杜云锦莞尔,接过她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蹙眉,“鹊儿,你这泡茶的手艺有待提高啊。”

    说着,将杯子还给她。

    喜鹊无辜,“泡茶还要手艺么?”不就是放了茶叶,用热水一冲么?

    杜云锦嘻嘻一笑,“那当然,泡茶的手艺可讲究了呢。”

    今天,她就亲眼见了那男人如何泡茶的,那姿势,那神态,那手指……浑然天成,高雅精致,哪怕没有精美的茶具,没有清幽的环境,可她依然觉得享受,先是视觉享受,继而味觉享受。

    “算了,雀儿,这些以后再说,陈大哥和小言呢?”

    “被水家村的村长邀请去做安全常识演讲了。”喜鹊道。

    自从上次在喜婆婆家那一番演讲之后,许多村民觉得受益匪浅,萧颜因此名声大振,后来,不少村子开始邀请他过去给讲讲。

    说着,喜鹊扑哧又笑了,“小姐,你不知道,小言现在可受这姑娘们的喜欢了。每天回来,不是揣个荷包,就是带点点心,连冬天的鞋袜都得了好几双了。”

    “这么受欢迎啊。”杜云锦也笑了,瞄了喜鹊一眼,笑问,“看来你们几个颇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呢?难道这里比京城好么?”

    “小地方哪里比的上京城,只是。”喜鹊抿抿唇,认真道,“可是,京城太大,天子脚下,总叫人活泛不起来,这里就不一样了,跟奴婢的家乡很像,乡亲们也都好相处。奴婢这几日跟小姐住在这里,就跟小时候在家里一样。自在。心里不慌。”

    原来是这样?杜云锦瞅着她,问,“鹊儿,那你家乡在哪儿?”

    喜鹊眼圈微红,轻轻道,“奴婢家住杨岗镇。”

    这古代的地里位置,杜云锦哪里懂,就随口问了声,“离这远吗?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在……”喜鹊微微咬着唇,有些迟疑,但一想到杜云锦往日到好来,便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杨岗镇据此大约有五十多里地,亦是今年受灾的地方。”

    “啊?”杜云锦吃惊,“才五十多里?那你怎么不回去瞧瞧家里人?”

    喜鹊忙扑通跪在地上,“小姐,奴婢自知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奴婢出来快十年,以前也罢了,如今,家乡就在不远处,奴婢不敢欺瞒小姐,奴婢真的想家了。”

    “傻丫头,想家很正常,你哭什么?”杜云锦忙拉她起来,轻柔的替她擦泪,不知怎么,自己心头一酸,眼圈也红了。

    其实,她比喜鹊还不如,这丫头想家了,还能有机会回去,可她呢?隔的却不是一点点的距离,而是跨越不了的时空。

    “鹊儿。”深吸一口气,杜云锦收拾好情绪,认真道,“今天天晚了,明儿我让陈大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多谢小姐。”不知怎么感谢才好,喜鹊激动之下,又要下跪。

    杜云锦拦住她,亦嗔她一眼,“死丫头,这事你早该跟我说,这几天,你也该是吃不下睡不香了吧?”

    喜鹊破涕为笑,小姐算的还真准,自从来到清丰县后,她心里就纠结上了,清丰县与她的家乡相邻,与她的家也不过五十多里路。

    越到故乡边上,思乡之情越是浓烈,然而,她并非自由之人,她的身契都在小姐手里。

    自古,卖身为奴的人,只能依附主子,什么亲朋都得抛到脑后去,只有主子是第一。

    她不敢说,正是因为怕小姐以为她有二心,或者以为她心思不专。

    可纠结了多日,今次总算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杜云锦的反应着实让她受宠若惊,感动的那眼泪都止不住了。

    “怎么还哭?”杜云锦忙递了块帕子给她,“快别哭了,仔细哭成兔子眼睛,明儿回去了叫家里人瞧着了,还以为你被欺负了呢。”

    “嗯,奴婢不哭,不哭。”喜鹊不敢用小姐的帕子,只用袖子不住的拭泪,然而,才擦干净,那眼泪珠子又落了下来,就是擦不净。

    “对不起,小姐,奴婢,奴婢这是开心的,不知怎么这泪老是止不住。”

    “傻瓜。”杜云锦瞧她泪光之中却是闪烁着激动的神色,也不在意,微微笑道,“这样吧,我这边暂时还走不掉,你回去之后,就在家里多歇几日,陪陪家里人。对了,身上银钱够吗?这么多年没回去,总要带些像样的礼物。”

    想着,干脆从怀里掏出钱袋,就要拿钱。

    杜云锦这人在银钱上向来大手大脚的惯了,本来么,银子赚来就上是花的。

    可是,喜鹊看她拿银子,还是着实惊了一下。

    早前,府里都传,他们的新主子是位和善大方的姑娘,待下人尤其宽厚。

    比如,陈大哥一家子,不但给他们一家三口一个小小的独立的院落,还让他们的孩子宝儿跟主子少爷们一块念书玩耍,这真是世上少有的。

    而且,对待下人,出手更是阔绰,但凡谁家有个难处,小姐都是慷慨解囊,从不难为别人。

    这段时间,她跟着小姐出门,也见识到了小姐的好性子,待她更像是同龄的好姐妹,半点主子架子都没。

    可是,那些只是让她感动,而真正触动她内心的,却是小姐今番的举动,当那百两银票塞到手上的时候,她早已泣不成声,不知做何反应。

    “嗳,你别这样啊,这银子可是我借给你的啊,以后从你月钱里扣。”杜云锦一本正经的道。

    喜鹊猛点头,“嗯。”她知道小姐说的借,不过也是为的她心里好受,面上好过罢了,一百两银子,得够她做半辈子的。

    呵呵,不过,小姐对她恩重如山,即便后半辈子做牛做马,她也甘愿。

    “好了,别哭了,收拾去吧。”杜云锦微微耸眉,暗想着,回去要不要再给府里那些人加一项福利,至少,过年过节的,总得让人跟家里人团聚团聚。

    “小姐,奴婢那还有些散碎银子,这银票用不着。”喜鹊抹着眼泪,又将银票塞给杜云锦。

    杜云锦自然不接,她如今虽不是土豪,却也小富,百两银子还是给的起的。

    “拿着吧,你不说你家乡那边也受灾了么?这银钱肯定用的着的。这样吧,我给你五日的假。你若能按时回来便罢,若有特殊状况的话,我也就不等你了,届时,你跟陈大哥再另行回京,这些银钱也好做盘缠。”杜云锦道。

    小姐考虑的如此周到?喜鹊扑通再次跪地,磕头,“小姐,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难忘。”

    “好了,别跪了。”跪的她头疼,杜云锦拉她起来,“鹊儿,回去告诉你家里人,以后每年,你都回去看他们,叫他们放心。”

    说着,忽而又笑了,坏坏的问,“那什么,老家那边可有情郎候着的?”

    喜鹊先是一愣,继而脸臊的通红,“小姐,又浑说了,奴婢离家时还不到八岁。”

    “娃娃亲也说不定啊。”杜云锦呵呵的笑。

    喜鹊面红耳赤,“哎哟,不跟小姐说了。”

    “行行行,不逗你了,下去收拾吧,等晚上陈大哥回来,我跟他说一声,有他送你,路上也叫人放心。”杜云锦道。

    喜鹊‘嗯’了一声,揣着银票,自回房中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落泪,心头感慨万千,只觉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世才会遇到这样好的主子?

    喜鹊走了,杜云锦走到窗边,看着屋后寂寥的院子,满眼也弥漫起惆怅,现代的家,她不愿想,更不敢想。

    古代的家,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弟弟、张氏那些人,哦,对了,还有妹妹杜云瑶。

    不知她离京之后,那丫头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些,那姓周的男人有没有再让她受委屈?

    这厢,杜云锦在想着家里弟妹,彼时,京郊县城周家,东屋正房小厅里,杜云瑶也正跟弟弟杜云礼说着姐姐的事。

    其实,也不过是些老生常谈,杜云锦的那些事,他们也早都烂熟于心了。、

    只是,杜云锦离京二十多天了,别人尚可,唯有礼儿有些撑不住了,每到傍晚,这孩子就失落的跟丢了魂似的,想大姐姐了。

    这不,天快黄昏,杜云瑶在屋里摆了瓜果点心,就叫弟弟一起过来,说说话,吃吃东西,也好打发这小家伙那思念姐姐的心思。

    然而,说到兴致处,杜云礼小脸却陡然没了喜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委屈的盯着杜云瑶,“二姐姐,大姐姐怎么还不来接我?她是不是不要礼儿了?”

    就如当年,大姐姐出嫁,便再也没有音讯一样,他好怕。

    杜云瑶拿着帕子,轻柔的擦掉他嘴角的碎屑,笑着安慰道,“傻瓜,大姐姐怎么会不要你?你大姐姐她最疼你了,连我都要排到后头去。”

    “那她为什么不来接我?”杜云礼说着说着,眼圈又泛红了,大姐姐走的时候,说是回京有事要办,让她和坠儿还有齐嫂子一起留下来照顾二姐姐。

    可是,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二姐姐的身子好了许多,可大姐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姐姐是不是忙的将他忘了?

    “二姐姐,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我猜年底事多,大姐姐一定腾不出空儿来,不如,我们一起回家?”杜云礼眨巴着莹光闪闪的眸子,祈求的说。

    杜云瑶也是无奈,杜云锦那晚似乎跟她提了点,回京之后好像还得出趟院门,可是,二十多天了,还没回来么?

    她也的确担心,大姐姐现在是能干了,可到底是女子,出门在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二姐姐,好不好嘛?”杜云礼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了。

    杜云瑶心疼弟弟,自然说好,“不过,能不能再等几日,等姐姐将下个月的利银收回来,到时,咱们给大姐姐带一份厚礼,如何?”

    还要等?他想大姐姐,杜云礼摇头,“大姐姐不要厚礼,只要我们回去,她准会开心的。”

    杜云瑶一愕,这小家伙,在她这显然已经待不下去了呢,“对了,明儿有集会,让你姐夫带你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二姐姐委婉的拒绝,杜云礼也是听出来了,不免有些失望,垂着头就没说话。

    杜云瑶心疼弟弟,只得道,“好吧,礼儿,我答应你,三天后,二姐姐陪你进京,这几天,你容二姐姐准备准备,好不好?”

    “三天吗?”杜云礼猛点头,“好,三天就三天。”

    杜云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弟弟,无奈的笑,将只碰了一块的点心盒子,又递给他,“好了,马上就能见到你大姐姐了。现在,可以吃点心了吧?”

    “嗯。”杜云礼这才拿起点心,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不一会儿,坠儿端着药进来,“二小姐,该喝药了。”

    “哦。”杜云瑶起身,自去柜子那边取出蜜饯,然后,接过坠儿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那个苦啊,坠儿瞧的胃都疼。

    但这药真的很管用,区区二十来天,二小姐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

    虽说还很清瘦,可是,脸上有血色了,眼睛里有神采了,说话有气力了,最主要的,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多了。

    所以,杜云瑶从一开始排斥吃药,到如今按时按量的吃药,一滴也不浪费呢。

    “二小姐,齐嫂子让我来问,今儿晚上那鱼,您是想红烧还是清蒸?”坠儿又问。

    其实,杜云瑶的口味跟姐姐很像,都是嗜辣如狂,偏家里这个小弟弟却是不能吃辣的。

    她微微一笑,“清蒸吧,喝点鱼汤,滋补。”

    “嗯。”坠儿拿着药碗,忽地又笑了,“对了,才二姑爷从外头买了您爱吃的胭脂鹅脯,已经交给齐嫂子了,说是晚上热了再吃。”

    杜云瑶嘴角微微噙着笑,“胭脂鹅脯?倒费他心了。”

    不过,他哪里来的银子?

    自从那日,她搬进主屋,收回宝箱之后,这家里的经济大权又归她管了。

    她知道,周瑞是个不管事的人,无论是当初她主家,还是后来她病重,周老太太和薛萍娘当家,周瑞手里从未真正掌握过银钱。

    “对了,那西院什么情况?”她突然有些兴致的问。

    坠儿也是个小八卦,尤其看不得这家小姑周凤那刁蛮跋扈的样儿,所以,每每周瑞向二小姐献殷勤之后,她都会有意无意的将事情散播出去,就是要气气那起子吃里扒外的东西。

    果然,周凤知道哥哥又背着她跟母亲,偷拿银钱给杜云瑶那贱人买好吃的之后,火大的竟要动手抢那鹅脯。

    一向不喜多言的齐嫂子见她那样子,都忍不住骂,这是害了馋痨了吗?哥哥给嫂子买的吃食,也有小姑子动手抢的?这还有没有王法,要不要脸了?

    周凤一气之下,便又哭着跑回去,找周老太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