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案7陈植之和三舅爷的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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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你话太糙了，这种话女孩子怎么能说。”陈植之捂脸讲。
当即白焆胳膊肘推了钟准一下，钟准大笑，都不用她问就讲：“始乱终弃，他搞大了狐狸精的肚子对不对？”
说完，白焆看钟准的表情都变好了，跟他对了下拳讲：“好兄弟。”
“好好好。”钟准笑好开心，过家家一样跟她对了拳，道：“好兄弟。”
两人结拜完毕，陈植之叹口气，摇头讲：“不是母狐狸精！”
“哎呀呀呀！”白焆叫脱了型，忙不迭把小舒抱起来挡自己脸前头了说：“这是孩子能听的故事吗？”
“他一千岁了，比我们三个都要老司机。”陈植之讲了个前头小舒常用的词，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好像都能自然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一样，这条就这样过了。
陈植之继续讲：“也不是感情纠纷。”
十六岁——
就说这个男子，既然是船上贵妇的儿子，就暂且叫他少爷吧。
少爷初到了渝州，因为过来的目的是补位，所以常出钱出去结交权贵官僚。一夜跟人喝了花酒，回家的时候，路边看到一簇竹子后面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
他隔很近路过，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啾啾赫赫，明明是两个人说话，却好像野猫老鼠夜里嚼舌根一样。
他觉得奇怪，就偷偷潜行，又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一点，他听到的东西还是这样，忽然间就明白过来，这两个人不是人！
少爷也是有钱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地上有块大石头，就拿起来对着那二人一石头丢过去。
竹后二人给吓得大叫，一溜烟就不见了。少爷见他们原地消失，更当他们不是人，拿了剑跑过去看，结果在地上捡到一本书。
现在——
“就是这本？”钟准问。
陈植之道：“就是这本。”
十六岁——
少爷不知这书是什么，不过他想是妖怪掉的东西，就自己拿着了。拿着之后，当天夜里就有人来找他取。
现在——
“公狐狸？”白焆问。
陈植之道：“正是那公狐狸，不过是变成了女人的样子，说自己是没了丈夫，孤身过来投靠哥哥，又迷路了的可怜人。求少爷收留。”
“太恶心了。”
白焆讲：“这些狐狸好没意思，套路都是一样，不是没了丈夫投身哥哥的小寡妇，就是没了父亲投奔叔父的小娘子。什么时候来一个特别单纯的欲火焚身出来寻欢的美娇娘啊！”
“哎呀！”
她乘兴说完等着公公教训呢，没想陈植之拍手，指了她一下表扬道：“当初那人妖狐狸……不，公狐狸，若是用你这个剧本说不定就成了。就是用错了剧本，那少爷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样的可怜兮兮上门求纳妾的小娘子见多了，断然拒绝。那狐狸就火了，变回原型要硬抢。”
结果给少爷捅了一剑。
但狐狸并不慌张，捂着肚子说：“我知我结局，可不是死在你这等凡人的手上，你今天不把书还给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讲完，这个狐狸就跑了。
此时钟准想起前面他和陈植之是如何开讲这个话题的，就赶忙先把他弄到了前院，用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冲洗了伤口，他再亲手给陈植之的咬伤上了金疮药，包好之后才问他：
“先生，你前头说狐狸也能知道自己的结局。”
“正是如此。但与树精不同。”
树精是能知道自己最终会活多少岁，并能在梦中成为暂时的四维生命体，见到不同时间的自己，这是树精的知天命。他是知道自己的生命长度，而不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狐狸则不同，他们不是知道自己的生命长度，而是成精之后会自然获知一个段画面，或者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死时的画面和声音。
他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也挺好。”钟准想到那狐狸给人刺破了肚子还不怕，道：“可以一生无畏前进了。”
“这能力给了你，或许真是这样吧。”陈植之说：“但狐狸天性多疑胆小，这能力其实会一直折磨他，让它恐惧。”
十六岁——
少爷打跑了狐狸，本来以为是一场大胜，但没料不多久他就接到了家里的来信，说他母亲病重，要他赶紧卖了渝州的家产，回家奔丧。
少爷十分心急，就随意贱卖了家产，速速回去，然后……
不就发生了河岸边画舫上的相逢吗？那时，陈植之问他是不是遇到了狐狸精，少爷不肯说，但三个月后他就差人请了陈植之。
二人再见面，少爷憔悴了许多。
陈植之问他怎么了，少爷讲那次被狐狸整蛊，乐山的他和老家的母亲都相继贱卖了财产之后，二人一同回到渝州，把手里的钱凑一块也只能买下一套仅仅够一家人居住的房产而已。
而且没了田地铺面，少爷又一直无法补上官职，家里很快就变得没钱，才三个月就将前面使唤的仆人婢女全部遣散了。
散掉之后，家里生活更加辛苦，前几日少爷一个没孩子的妾氏还夜奔跑了。如此窘境，少爷想到那日船上偶遇的陈植之，这才差人喊他过来。
陈植之听他说完，立刻就讲：“耽误之急，是要赶快把那书还给狐狸。你主动还他，这是个人情。狐狸虽然狡诈，却讲规矩，欠了你的情，他总归会还一些钱给你，不会让你家真的一穷到底，什么都不剩。万不可再迟疑，回头让它自己把书拿走，那就是大祸了！”
没想，他说完，那少爷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陈植之接着问才知，就在他到的前一天，少爷家许久不见的叔舅忽然上门，说是接到了他母亲的来信，路过就来看看他。
少爷才跑了妾氏，正在心痛难受的头上，看到亲人就没设防，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叔舅。他叔舅听完，非常惊讶，问他：“那书还在你手上吗？”
“在的。”少爷说道，把书拿了出来，交给叔舅。
没想叔舅得书忽然大笑：“到底还是回了我手里了吧！”笑完，他化作一道黑烟飘走，少爷才知道这叔舅就是那个狐狸变的。
“所以……”陈植之问拿少爷：“书给它自己拿走了？”
“拿走了。”
“拿走了？”
“拿走了。”
现在——
“拿走了？”白焆也问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书掂量几下问：“那这个是什么？”
“是那狐狸给我的。”陈植之道。
十六岁——
往下续说，陈植之知道狐狸书没了，木已成舟，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可能，无奈告辞了少爷。
但他离开少爷家，回程要坐船，依旧是同一个码头，这一次他上岸后非常积极赶紧去找了地方吃饭。霸占了一张桌子，才点了码头基本餐，忽然一个小哥过来坐他对面，人很客气还问了句：“行吗？”
“怎么不行，你坐。”陈植之说完，忽然抬头，喊出那人的名字：“狐狸五号。”
现在——
“我还儿媳三号呢！”白焆当下不爽，讲：“啥东西能叫狐狸五号，你唬我！”
“妖怪的名字都是极重要的东西，即便是对你啊，儿媳。”陈植之摇摇头道：“我也是不能随便说的。”
白焆并不是胡搅蛮缠，他一说她就懂了，只是还是不爽，在他继续说前讲：“那也不能这么敷衍，就……”
“叫三舅爷！”
“三舅爷？”
陈植之说了一遍，实在是说不下去，问他儿媳：“儿媳啊，这狐狸的名字能不叫三舅爷吗？”
“那就叫屎蛋，你选一个。”他儿媳讲。
无奈之下，陈植之只能用了三舅爷的名字继续往下说。
“儿媳，你话太糙了，这种话女孩子怎么能说。”陈植之捂脸讲。
当即白焆胳膊肘推了钟准一下，钟准大笑，都不用她问就讲：“始乱终弃，他搞大了狐狸精的肚子对不对？”
说完，白焆看钟准的表情都变好了，跟他对了下拳讲：“好兄弟。”
“好好好。”钟准笑好开心，过家家一样跟她对了拳，道：“好兄弟。”
两人结拜完毕，陈植之叹口气，摇头讲：“不是母狐狸精！”
“哎呀呀呀！”白焆叫脱了型，忙不迭把小舒抱起来挡自己脸前头了说：“这是孩子能听的故事吗？”
“他一千岁了，比我们三个都要老司机。”陈植之讲了个前头小舒常用的词，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好像都能自然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一样，这条就这样过了。
陈植之继续讲：“也不是感情纠纷。”
十六岁——
就说这个男子，既然是船上贵妇的儿子，就暂且叫他少爷吧。
少爷初到了渝州，因为过来的目的是补位，所以常出钱出去结交权贵官僚。一夜跟人喝了花酒，回家的时候，路边看到一簇竹子后面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
他隔很近路过，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啾啾赫赫，明明是两个人说话，却好像野猫老鼠夜里嚼舌根一样。
他觉得奇怪，就偷偷潜行，又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一点，他听到的东西还是这样，忽然间就明白过来，这两个人不是人！
少爷也是有钱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地上有块大石头，就拿起来对着那二人一石头丢过去。
竹后二人给吓得大叫，一溜烟就不见了。少爷见他们原地消失，更当他们不是人，拿了剑跑过去看，结果在地上捡到一本书。
现在——
“就是这本？”钟准问。
陈植之道：“就是这本。”
十六岁——
少爷不知这书是什么，不过他想是妖怪掉的东西，就自己拿着了。拿着之后，当天夜里就有人来找他取。
现在——
“公狐狸？”白焆问。
陈植之道：“正是那公狐狸，不过是变成了女人的样子，说自己是没了丈夫，孤身过来投靠哥哥，又迷路了的可怜人。求少爷收留。”
“太恶心了。”
白焆讲：“这些狐狸好没意思，套路都是一样，不是没了丈夫投身哥哥的小寡妇，就是没了父亲投奔叔父的小娘子。什么时候来一个特别单纯的欲火焚身出来寻欢的美娇娘啊！”
“哎呀！”
她乘兴说完等着公公教训呢，没想陈植之拍手，指了她一下表扬道：“当初那人妖狐狸……不，公狐狸，若是用你这个剧本说不定就成了。就是用错了剧本，那少爷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样的可怜兮兮上门求纳妾的小娘子见多了，断然拒绝。那狐狸就火了，变回原型要硬抢。”
结果给少爷捅了一剑。
但狐狸并不慌张，捂着肚子说：“我知我结局，可不是死在你这等凡人的手上，你今天不把书还给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讲完，这个狐狸就跑了。
此时钟准想起前面他和陈植之是如何开讲这个话题的，就赶忙先把他弄到了前院，用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冲洗了伤口，他再亲手给陈植之的咬伤上了金疮药，包好之后才问他：
“先生，你前头说狐狸也能知道自己的结局。”
“正是如此。但与树精不同。”
树精是能知道自己最终会活多少岁，并能在梦中成为暂时的四维生命体，见到不同时间的自己，这是树精的知天命。他是知道自己的生命长度，而不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狐狸则不同，他们不是知道自己的生命长度，而是成精之后会自然获知一个段画面，或者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死时的画面和声音。
他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也挺好。”钟准想到那狐狸给人刺破了肚子还不怕，道：“可以一生无畏前进了。”
“这能力给了你，或许真是这样吧。”陈植之说：“但狐狸天性多疑胆小，这能力其实会一直折磨他，让它恐惧。”
十六岁——
少爷打跑了狐狸，本来以为是一场大胜，但没料不多久他就接到了家里的来信，说他母亲病重，要他赶紧卖了渝州的家产，回家奔丧。
少爷十分心急，就随意贱卖了家产，速速回去，然后……
不就发生了河岸边画舫上的相逢吗？那时，陈植之问他是不是遇到了狐狸精，少爷不肯说，但三个月后他就差人请了陈植之。
二人再见面，少爷憔悴了许多。
陈植之问他怎么了，少爷讲那次被狐狸整蛊，乐山的他和老家的母亲都相继贱卖了财产之后，二人一同回到渝州，把手里的钱凑一块也只能买下一套仅仅够一家人居住的房产而已。
而且没了田地铺面，少爷又一直无法补上官职，家里很快就变得没钱，才三个月就将前面使唤的仆人婢女全部遣散了。
散掉之后，家里生活更加辛苦，前几日少爷一个没孩子的妾氏还夜奔跑了。如此窘境，少爷想到那日船上偶遇的陈植之，这才差人喊他过来。
陈植之听他说完，立刻就讲：“耽误之急，是要赶快把那书还给狐狸。你主动还他，这是个人情。狐狸虽然狡诈，却讲规矩，欠了你的情，他总归会还一些钱给你，不会让你家真的一穷到底，什么都不剩。万不可再迟疑，回头让它自己把书拿走，那就是大祸了！”
没想，他说完，那少爷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陈植之接着问才知，就在他到的前一天，少爷家许久不见的叔舅忽然上门，说是接到了他母亲的来信，路过就来看看他。
少爷才跑了妾氏，正在心痛难受的头上，看到亲人就没设防，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叔舅。他叔舅听完，非常惊讶，问他：“那书还在你手上吗？”
“在的。”少爷说道，把书拿了出来，交给叔舅。
没想叔舅得书忽然大笑：“到底还是回了我手里了吧！”笑完，他化作一道黑烟飘走，少爷才知道这叔舅就是那个狐狸变的。
“所以……”陈植之问拿少爷：“书给它自己拿走了？”
“拿走了。”
“拿走了？”
“拿走了。”
现在——
“拿走了？”白焆也问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书掂量几下问：“那这个是什么？”
“是那狐狸给我的。”陈植之道。
十六岁——
往下续说，陈植之知道狐狸书没了，木已成舟，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可能，无奈告辞了少爷。
但他离开少爷家，回程要坐船，依旧是同一个码头，这一次他上岸后非常积极赶紧去找了地方吃饭。霸占了一张桌子，才点了码头基本餐，忽然一个小哥过来坐他对面，人很客气还问了句：“行吗？”
“怎么不行，你坐。”陈植之说完，忽然抬头，喊出那人的名字：“狐狸五号。”
现在——
“我还儿媳三号呢！”白焆当下不爽，讲：“啥东西能叫狐狸五号，你唬我！”
“妖怪的名字都是极重要的东西，即便是对你啊，儿媳。”陈植之摇摇头道：“我也是不能随便说的。”
白焆并不是胡搅蛮缠，他一说她就懂了，只是还是不爽，在他继续说前讲：“那也不能这么敷衍，就……”
“叫三舅爷！”
“三舅爷？”
陈植之说了一遍，实在是说不下去，问他儿媳：“儿媳啊，这狐狸的名字能不叫三舅爷吗？”
“那就叫屎蛋，你选一个。”他儿媳讲。
无奈之下，陈植之只能用了三舅爷的名字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