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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案17鬼墨奇案案中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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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去想昨日在破庙里说过的蠢话了,这下给陈植之一弄又想了起来,白焆脸瞬间就红了,红到发烫看陈植之一眼,看到他也赶紧把视线错了过去,顿时心里好奇怪。

    怎么就……

    哎呀呀呀!

    “我好烦!”白焆叫了一声,本来心里是觉得他说得对,张嘴却说:“你姓陈我姓白,怎么就能是兄妹了,等会随便一叫名字就露馅了!”

    那你就不要叫我名字,就叫我哥哥就行了呗。陈植之还没能说,那边白焆道:“就直接叫名字,假装你我不认识!”

    “那怎么一块走道呢?”陈植之眼睛瞪好大问。

    白焆本来就是说气话,哪里想那么多,开口就说:“碰巧遇上就一块呗!”

    “这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还能碰巧遇上就一块的啊?”陈植之说,白焆立刻就讲:“怎么不能,还能碰巧遇上就睡一块的呢,少见多怪。”

    啊,我少见多怪,咱俩是碰巧遇上就睡一块的关系是吧?

    陈植之对她十分无语,叹了口气道:“儿媳啊,那是瞧对眼了的夫妇。”

    “那就夫妇吧!就这么决定了!”

    万万没想到,想要避嫌的开局,得到完全错误的结果。

    一个呢,是嘴硬逞能。一个呢,是我已经绝望了。

    就这么二人改了称呼,总算是骑着马到了柳驿。马给了驿站小二去照料,白焆跟着陈植之往驿站里头走。

    陈植之见事已如此,无法回头,只能接受了结果,边走边嘱咐她说:“既然你这么选择,后头就要好好听我的话。像是官驿这样的地方,你我都是没有家世门第的贱民,能有个坐的地方吃点东西赶快走就行了,不要惹事啊,儿……”

    ……

    这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陈植之绝望地改了称呼道:“娟儿。”

    ……

    我妈都没有这样叫过我,这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但这也是白焆自个一路乱过来的,她眼下改口喊公公哥哥太丢脸,只能咬牙认了这个名地说:“好的……植之。”

    天啦!我们这样完蛋了!

    二人几乎同时想,但这么想的时候,二人已经进了驿站,就只能认命。往好一方想,直呼其名总好过喊“官人”“娘子”。

    唉……

    如此都各自认了,白焆按照陈植之的指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捡了两个草垫来,二人坐下。

    已经过了中午,驿站的饭堂里人不是很多,零星几路,一桌看样子是跑货的镖客。另一桌像是一家人,应该是跟白焆他们一样路上没有休息,赶着去毫州城的行人。最后一桌有些特殊,一行四人都穿着绢布的圆领窄袖袍,但袍下两边都如短跨衫一般开了口子,其中二人天气这样热还带着皮的护袖。

    打扮看似有些不合理,其实合理。

    白焆瞧过一眼,低声对陈植之说:“这几个都是练武之人。”

    陈植之匆匆看了一眼,看到几人身边都有剑,点点头,没说什么。实际上几人确实都是练武之人,还是一队才护送了官员亲属去远地,走回程的年轻武将。

    不用人问,那四个年轻武将之中有个年纪稍长的男子,姓卢,名不知是什么,但似乎有个雅号唤作泊远,此次回程或许会升迁,另外三个中有二人都在一边吃饭一边恭维他,言语之间,几人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又要去哪里,整个驿站饭堂里的众人都听清楚了。

    几人是宋州城周都统府上的低品校尉,平日里做的是护送都统的工作,才给派出去送都统的老母亲回乡,此日从沿海边地回来,还没到宋州,那卢泊远已经接到了宋州来的调令,命他去郑州去补一个八品的官职,如此就有了官品。

    另外三人之中,一个冯姓字好像是周之,和另一个阮姓被唤作小阮的,眼看同事升迁,似是都想跟着他去郑州,而不是继续窝在都统家当家仆,觥筹交错之间拼命夸赞同事,也表达自己想去郑州建功立业之情。

    言谈之间,那冯周之被卢泊远问及家里的妾氏,忙道:“那有何难,卖了就是。”

    白焆听了这话不高兴,小声问一边的陈植之:“公……植之,我实在不明白。这男的吧,咱不说卫宗玄那种,就说你这种哈。打个比方,你这种男的,妻子上了年纪,或是生不出儿子,娶个妾延续香火我能理解,这都没妻子的,头回遇到个女的跟自己好,怎么就不是妻子,是妾了?怎么个标准评判的?怎么都是女的,有的就能当妻子,有的就怎么都成不了妻子了?”

    ……

    尴尬的身份被问道了尴尬的问题。

    “儿……”陈植之也是差一点就喊错话,头痛地想了想,他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声东击西,于是讲:“娟儿啊,你觉得你上了年纪,或是生不出儿子,我去娶个妾是合理的是吗?”

    “你敢!”白焆话都没说完,她剑就已经出鞘了,咣一下插桌上。

    这下可好……

    最不想引人注目的人,以最引人注目的方式引人注目了。

    看到整个驿站的人都朝自己看过来,还能怎么办?从盘腿坐着到盘腿跪着也就身子换个方向对吧,眼下不是公公儿媳而是相公娘子,跪一下也不丑。

    赶紧地跪了,陈植之抱拳求饶道:“娟儿,我对你一心一意,绝无二心,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别说是你老了丑了没有孩子,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死皮赖脸绝不离弃。”

    ……

    好歹是一顿毒誓发得及时,再来白焆生气过后立刻就清醒了,这是假老公亲公公,怎么就这么搂不住火,听他要娶妾,肺都差点炸了。

    清醒过来,白焆快速看一圈,别的桌就算了,那张扬的年轻武将一桌,几人端着酒,瞪眼看她,太不合适了,白焆赶忙收了剑又把陈植之给扯回去了,埋怨道:“你这是干嘛?哎呀,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哎呀……”

    白焆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怎么说,让公公这么求自己也太过了,她有些为难,那边陈植之赶紧给她解围讲:“唉,我也是一下直率,儿……娟儿你我都过了这条吧。”

    “好好好,过了,过了。”白焆赶紧说。

    但他们两这边照例地过了,那边看戏的一桌武将却笑到拍桌。

    特别是那说话要卖掉自己妾氏的冯周之,直接拿了杯酒,摇摆着过来说:“自古惧内非好汉,小哥长得眉清目秀的,这样怕家里的娘子,不如直接去做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人疼爱。”

    “哎呀呀,对对对,她不疼你,我来疼你!”那卢泊远立刻讲。看着那么正常一个人,原来是个断袖。

    白焆此刻后悔不迭,那么恨人侮辱公公,但祸从她起还不好怎么发作。没想,她憋屈之际,那边桌上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年轻武将此刻却出言道:“冯大哥莫要如此,别人家务事。再来……”

    年轻人顿了顿,转头朝陈植之看来,点了一下头才接着说:“真男儿力在保家卫国,几个力气往家里使,动不动就为难婆娘的人,我看没一个好男儿。”

    讲完,年轻人见冯周之还站在原地,自己把桌上剑拿了站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我都是公差,断没有把时间都耗在路上的道理,还是快点去毫州换了马,赶快上路复命吧。”

    话说完,他就走了,同桌另外三人互相看了彼此,那卢泊远道:“此行,任校尉是头领,兄弟当听命!”

    见他这样说了,另外二人也赶紧收了自己的东西,跟着那年纪最轻的年轻人走了出去。一场风波,就这样平了,白焆想了会他们几人最后说的话,问陈植之:“公公,原来这年纪最小的人才是头领吗?”

    “应该是的。”

    陈植之点头,忍不住朝门外看去,看到四人一路走出去,再到上马,都是喝了酒,另外三人都是蹒跚摇摆,唯有那叫任棠的年轻人姿态挺拔,昂首阔步,不觉想到了了不起的卫宗玄。

    闹了这么一轮,二人也没太耽搁,很快就吃了东西上路。中途下了一场急雨,还好快到毫州城,路边隔不远就有房舍,二人在一户农家门口避雨。

    经过了墨龙一事,陈植之觉得保命的东西,放在身后包袱,关键时刻也拿不出来,就趁机整理东西。

    牛阿婆那买来的,孝妇死前纳的最后一个鞋底啊,那个吴老汉打水的瓢啊,还有些别的,平常人家用孝心和恒心打造出来的法器,大多都是墩布,勺子一类的日用品。

    全部弄了弄,搞了个袋子,陈植之装了挂衣服前头,弄好了,他还是觉得这些法器看着不高档,回头遇到大妖怪……

    “啦,这个给你。”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