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 > 第一百五七回 端午

第一百五七回 端午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君璃待容浅菡离开后,便加快了处理家事的速度,如果不出她所料,太夫人那边应该很快就会使人来传她,容浅菡终究是宁平侯府的嫡长女,且是唯一的嫡女,就算太夫人这阵子没先时那般疼爱她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看见她受委屈,太夫人又岂有不过问一二的?

    果然不多一会儿,就有太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杏仁过来请君璃:“……二小姐哭得很伤心,太夫人请大奶奶即刻过去劝劝。”

    请她过去劝容浅菡是假,兴师问罪才是真罢?君璃暗自腹诽,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笑道:“不知杏仁姐姐能否稍等片刻,待我发落完了今日的家事再过去?”

    杏仁原本只是太夫人屋里的三等丫鬟,如今能上位成为二等,说来还是托的君璃前阵子整改内宅的福,所以她心里是真感激君璃,又岂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当下笑道:“大奶奶只管忙您的,奴婢稍等片刻无事的。”

    君璃点点头,示意菊香上前拉了杏仁去一边吃茶说话后,将余下的家事发落完,方随杏仁一道,被簇拥着去了照妆堂太夫人的正房。

    就见容浅菡正趴在太夫人怀里,哭得衣妆凌乱,肝肠寸断,瞧得君璃进来,越发哭得起劲,“祖母可要为孙女儿做主啊,不然指不定明日孙女儿便被大嫂给赶出宁平侯府,赶出这个家了!”

    君璃就当没听见容浅菡的哭声似的,面色如常的上前给太夫人行礼:“见过祖母。”

    太夫人瞧得君璃进来,一脸的如释重负,忙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被容浅菡哭得胀痛的脑仁,道:“我听你二妹妹说,你方才拿话来赶她出去,可有这么一回事?”

    “我拿话来赶二妹妹出去,这话是从何说起?”君璃一脸的惊讶,“祖母莫不是弄错了罢?”

    话音刚落,容浅菡已自太夫人怀里抬起头来,哭着反驳道:“明明这话就是大嫂先前亲口说的,大姐姐和那么多下人都是听见了的,难道大嫂还想抵赖不成?”说完问坐在一旁的容浅莲,“大姐姐,你说啊,大嫂方才到底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这个、这个、这个……”容浅莲一脸的为难,这个了半天,都没这个出什么所以然来。平心而论,方才君璃说的话里哪有这个意思,便是有,也是容浅菡与她话赶话赶成那样的,这样的气话如何能当真?可这话容浅莲却不好当着容浅菡的面儿说出口,说出口便是得罪了君璃,不说出口则是得罪容浅菡,容浅莲除了沉默,便再无第二条可走了。

    见容浅莲不为自己说话,容浅菡气得不行,只得将这笔账又算到了君璃头上,冷笑道:“大嫂如今说来也是咱们宁平侯府的当家奶奶了,谁知道竟能出尔反尔至如此地步,方才说过的话转眼之间便能不认,大嫂也不怕以后再没人肯听信大嫂的话,以后再不能服众吗?”又看向太夫人,哽声道:“祖母若是不信,大可将方才在场的管事妈妈们都传来,一问便可知孙女儿的话是真是假了。”

    太夫人闻言,就沉下脸来,正待再说,君璃已先道:“祖母,既然二妹妹非要说我赶她出去,我便把方才与二妹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与您老人家学一遍,横竖大妹妹和两位妹妹的丫鬟都在,我也做不了假。”说着,便把方才与容浅菡的对话一字不漏与太夫人学了一遍,末了道:“还请祖母说说,孙媳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君璃的话虽说得有些不客气,但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来,反倒是容浅菡,明显有无理取闹的嫌疑,太夫人心中有了结论,便命如燕几个丫鬟自她怀中将容浅菡扯出去站好后,方与君璃道:“你二妹妹还小,不懂事,你做长嫂的,就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又说容浅菡,“我既委了你大嫂管家,那该如何管,自然由她一人说了算,你只管跟在一旁好生习学便是。”

    这便是在变相的说今日之事错在容浅菡,与君璃无关了。

    容浅菡不由气了个倒仰,可见太夫人已板起脸来,明显不想再听她多说,只得含恨应道:“孙女儿以后一定跟着大嫂好生学,再不让祖母操心。”姓君的贱人妄想通过这样卑劣的法子不让她管家,好达到自己一手遮天的目的,简直就是做梦,她就算一时半会儿间不能拿她怎么样,恶心也要恶心死她!

    事情既已问清楚了,太夫人也不想再见到容浅菡,索性命容浅莲送她回去,待姐妹两个离开后,方与君璃叹道:“菡丫头以前瞧着倒还挺乖巧懂事的,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无理取闹了?可见都是随了她那个心术不正的娘!”

    其实认真说来,容浅菡的话也算不得有多过分,只太夫人如今不待见大杨氏,对容浅菡便多少有几分迁怒,且前阵子容浅菡撺掇于婆子找君璃麻烦之事太夫人不是不知道,那日容浅菡当众挑拨宁平侯和容湛君璃之间的关系,太夫人更是亲眼所见,而这些恰巧都是太夫人最不能忍受的,觉得容浅菡失了女儿家该有的娴雅贞静,枉费自己还费心抬举她,让她协理管家,早知道当日就不该开那个口的!

    这话太夫人说得,君璃却说不得,只能笑道:“二妹妹还小呢,再过上三二年的,自然也就好了。倒是孙媳今日没回过祖母,便自作主张多给下人们发了一月的月钱,还允诺了端午当日当差的人一律发双倍月钱,还请祖母恕罪。”说着盈盈拜了下去。

    却还未及拜下,已被太夫人命左右给搀住了,笑道:“我既委了你管家,该如何管,自然由你一个人说了算,我方才当着你二妹妹是这话,如今当着你也是这话,反正明儿没银子使了操心的也是你,只别短了我的一日三餐便得了。”

    这话虽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却也表明了太夫人是站在自己一边的态度,君璃放下心来,也开玩笑道:“祖母放心,到时候若果真没银子使了,您若是不嫌弃人肉酸,我便把自己煮了,给您老人家下酒可好啊?”

    说得太夫人哈哈大笑起来,方才因容浅菡而带来的郁闷也随之一扫而光。

    谁曾想太夫人这边已揭过此事不提了,宁平侯那边却是不依不饶,午间君璃方回到迎晖院,还来不及梳洗,就有宁平侯使了个婆子来,板着脸道:“侯爷说,二小姐还小的,便是真有什么冒犯了大奶奶的地方,大奶奶身为长嫂,也不该与之计较,更何况分明是大奶奶先惹了二小姐,二小姐不过话赶话的回了几句嘴罢了,请大奶奶以后见了二小姐,多少客气几分,毕竟正如大奶奶所说,二小姐在这个家也待不了几年了,一家子骨头,何必定要闹得乌眼鸡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直把君璃气了个半死,待那婆子一走,便冷笑向容湛道:“先前我还只当侯爷只是偏心,如今方知道,侯爷偏心原是应当的,谁叫你不是侯爷亲生的,而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呢?”

    容湛见她气得不轻,再结合方才那个婆子的话,情知事情必定与容浅菡脱不了干系,只不敢问君璃,便问一旁的锁儿:“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锁儿便将先前在议事厅及照妆堂发生的事删删减减与容湛说了一遍,末了愤愤道:“二小姐这不摆明了是那猪那啥,倒打一耙吗?”

    君璃本来正满肚子气的,闻得锁儿将容浅菡比作猪八戒,禁不住笑了起来,道:“罢了,反正侯爷偏心早非一日两日了,只要祖母心里明白,我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容湛却是沉下脸来,道:“她必是记恨大夫人之事,所以行动都要与你做对。我先时还想着,大夫人是大夫人,他们兄妹是他们兄妹,我虽与大夫人闹得不愉快,他们兄妹却是无辜的,很该以前待他们怎么样,如今仍怎么样。却不想我这般想,人家却不想这样想,也罢,本来我与他们就不是亲兄妹,以后她若再敢挑衅你,你只管端出长嫂的架势训斥她,乃至动手都使得,父亲那里,自有我顶着,我倒要看看,做长嫂的一教导小姑子,便会引得公爹的训斥,这到底是哪家的规矩!”

    君璃心里原便只剩了五分的气,这会子被容湛一说,连那五分气也消了,道:“有你这么一番话,二妹妹便是再过分,我也觉得无所谓了,更何况她今日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去,你也别气了,气大伤身,何必为那不相干的人白气坏自己的身子,那也太划不来了。忙了一上午,我肚子早饿了,还是让人摆饭罢。”便命坠儿去传话摆饭。

    坠儿应声而去后,容湛仍有几分气难平,道:“以前她待我虽恭敬,却从不亲近,我还只当是她知礼守节,如今方知道,她对我哪是恭敬,她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也是,她自小性情高洁,目无下尘,自然厌恶我这声名狼藉的浪荡子,偏我以前竟没有自知之明,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与她留一份,只怕那些东西早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白浪费我几多银子!”

    君璃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这些话也不知在心里闷了多久了,要不是发生了今日之事,怕还不会说出来,因笑道:“只浪费了十年银子,总比浪费一辈子,当了一辈子冤大头还不知情的好罢?好了,不说这些了,没的白影响我们的胃口,我先进去梳洗一下,等我出来,就可以开饭了。”

    容湛已知道她怕热得紧,往日里回来第一件事都是去敬房梳洗,忙道:“那你快去,我等你吃饭,你不说还好,一也说我才发现,我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君璃已进了净房的门,只听得最后一句话,便回道:“你既然饿了,便自己先吃罢。”然后进了敬房。

    等君璃梳洗完出来,却见容湛竟还没吃饭,而是单手托腮,正静坐在桌前等他,皱着眉头一副深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正想什么,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发现了她的存在,因冲她招手道:“奶奶快过来吃罢,再等会儿菜就该凉了。”

    “不是让你自己先吃,不必等我的吗?”君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异样是因何而来。

    果然容湛就没有听出来,只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等一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君璃忽然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一个人等你吃饭,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一句‘等一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远胜过世上所有最好听最美好的甜言蜜语。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按下满心的悸动,上前坐到了容湛面前,笑道:“吃罢。”

    容湛点点头,已举起了筷子,却是先给君璃夹了一筷子菜,才风卷残云般吃起自己的来。

    君璃见他才眨眼间,已是一碗饭下肚,不由有些瞠目结舌:“你上午做什么了,至于饿成这副模样?”说着,才猛地想起貌似他这阵子饭量的确增加了不少,以前每顿也就一碗饭,如今却至少得三四碗,总不能丫都二十大几了,还要再发育一回罢?

    容湛含糊不清的说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去外院找护院头领练习了一下扎马步拉弓什么的,权当强身健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君璃想着他二十大几的人,身上又没个差使,家里的庶务也不需要他去管,成日里也的确没什么事,便道:“能强身健体也是好事,只记得别太累了。”便略过此事不提了。

    下午,又有几家送了节礼来,其中就有君府,且来送礼的还不是下人,而是杨氏亲自来的。

    君璃实在不想见杨氏,没的白糟心,想了想,便使了人去回容浅菡,让容浅菡这个做外甥女儿的出面接待自己的姨妈去,反正容浅菡如今协理管家,接见来送节礼的人,也算是她分内之事。

    很快使去的人便来回话,说是容浅菡已领着人去垂花门外迎杨氏去了,君璃便也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去,只晚间回了迎晖院后,秀巧趁容湛不在屋里时,进来禀道:“下午君家姨夫人来送节礼先去给太夫人请安时,顺道向太夫人提了要见大夫人一面,说是亲家老太太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好,想与大夫人说一声,问大夫人可有什么话或是什么东西带给亲家老太太的。事关孝道,太夫人也不好回绝,便允了姨夫人去见大夫人,一直在大夫人院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方离开,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说那么久。”

    君璃闻言,撇了撇嘴,暗想道,大杨氏与杨氏钻在一起还能说什么,左不过说她如何如何可恶,她们又该如何报复她罢了,便摆手向秀巧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罢,府里有异样时再来报。”

    秀巧忙应了,转身正要退下,却被君璃唤住了,附耳道:“你这几日与侯爷近身服侍的人多走动走动,待熟悉起来后,便如此这般……不过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你也别心急,最重要的是要做得不留痕迹。”

    “大奶奶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秀巧忙应了,又屈膝行了一礼,方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君璃一直忙着端午节礼的事,容浅莲与容浅菡也跟在一旁打下手,好在容浅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太夫人下了面子,老实了许多,君璃总算顺利的将一应琐事都井井有条的安排了下去,只等端午当日合家团聚用过午宴后,下午出门看龙舟赛了。

    端午当日,百官沐休,宁平侯府一大早便在各门首簪了艾蒿菖蒲,各房的主子用旧年簪的艾蒿熬的水洗过澡后,便各自妆扮了,齐齐聚到了太夫人屋里,只除了还在禁足,对外则称病的大杨氏。

    太夫人今日穿了绣有五蝠花纹的刻丝褙子,戴了全套的翡翠头面,看起来气色十分的好,对一众小辈也都是慈和得紧,不论谁进来,都亲手赏一个同样绣有五蝠花纹的荷包,笑道:“都戴在身上玩罢,能驱灾辟邪的。”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捧场系在了腰间,看得太夫人十分的喜悦,因问侍立在容湛身后的君璃:“前儿便说好了今日吃你的东道,怎么样,可都已准备好了?若是待会儿不够吃,便是人肉真是酸的,我也定要拿了你下酒的!”

    君璃忙凑趣笑道:“祖母只管放心,孙媳就是防着到时候饭菜不够吃了,您要拿孙媳下酒,所以一应菜肴都备得多多的,为这,孙媳连大爷的私房银子都一并搜罗了来,才在来的路上,大爷还一直抱怨孙媳呢!”

    说得太夫人越发的喜悦,指着容湛道:“你媳妇儿也是一片孝心,你待会儿下去后可不能再抱怨她了,不然我头一个不依啊。”

    容湛忙赔笑道:“祖母说笑了,孙儿抱怨媳妇儿原是为她都把孝心尽光了,轮到孙儿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既然祖母给她撑腰,那孙儿便不再抱怨她了便是。”

    一旁容浅菡忽然用压低了,却刚好够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哼,巧言令色!”

    太夫人当即沉下脸来,道:“老莱子还知道彩衣娱亲呢,怎么你大哥大嫂不过略对我尽了尽孝心,便成了巧言令色了?你若看不惯,便回你自个儿屋里去!”

    说得容浅菡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的道:“孙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大哥大嫂有些个不够庄重,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岂非要笑话儿咱们家没有规矩?”一边说,一边泪眼汪汪的去看宁平侯。

    宁平侯自来最疼容浅菡这个女儿,见她一哭,心疼得了不得,因向太夫人道:“菡儿也是一片好心,只她历来心直口快,所以话说得有些不中听罢了,还请母亲别生她的气了。”又说容湛与君璃,“太夫人虽喜欢你们,你们也别乱了规矩才是,竟拿太夫人打趣起来,传了出去,岂非徒惹人笑话儿?”

    话音刚落,太夫人已冷笑道:“说得湛儿与他媳妇就跟那不知眉高眼低的人似的,谁家家常无人时,娘儿们间不是这样说说笑笑的,横竖礼体大略不错也就罢了,没的倒叫他们从神儿似的做什么?况这里都是自家人,如何就能惹人笑话儿了?”

    说得宁平侯讪讪的不好再多说,一旁正忙着小声劝慰容浅菡的容潜与顾氏也是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适逢丫鬟先斟了雄黄酒拿了热粽子来,二老爷与三老爷忙抢着上前敬让太夫人,小辈们忙也有样学样,屋子里很快热闹成一片,方将方才的尴尬遮掩了过去。

    午宴便摆在了照妆堂的花厅里,男丁开了三桌,女眷开了三桌,毕竟是大节下,谁也不好摆出一张冷脸来,是以整顿饭吃下来,倒也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君璃置办的宴席也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让人跳不出半点不足来。太夫人一半是真为她的能干而高兴,一半则是为了给她做脸,又当众赏了她一支蝶恋花式样的累丝金簪,簪子下面垂的金刚石足有莲子米大小,让君璃只在心里直呐喊发了发了,这样大的钻石,若是放到现代,少说也得上百万哪!

    一时宴毕,太夫人与顾氏便按之前说好的,留在了家中没有去看龙舟赛,宁平侯兄弟三个一年里难得有机会承欢太夫人膝下,便也留在了家中陪太夫人看戏抹牌,便由容湛兄弟几个,骑马护送着一众女眷的马车,出了宁平侯府,前呼后拥的往城外历年龙舟赛的赛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