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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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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光再次莅临紫禁城,昨晚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倪雪和李月儿均没有再提及此事,李月儿照常服侍倪雪的洗漱,但是倪雪昨晚并没有睡好,她一直觉得昨晚的话不像一个身为宫女的人说出的。但是现在情况糟糕的事,李月儿已经知道倪雪想做什么了,而倪雪依然不知道李月儿是敌是友。

    皇帝朱见深身边的太监张瑜今日又到访尚服局了。“张公公怎么来了?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一起?”倪雪刚开始吃早饭,就看见张瑜那不紧不慢的身子缓缓移来,倪雪只好放下筷子上前迎接。

    “不了,不了,老奴已经吃过了。”张瑜客气地回绝,“皇上昭您入殿,倪典衣要不跟老奴走一趟吧。”张瑜没有让倪雪吃早饭的意思,火急火燎地就要让她去金銮殿。

    “行,张公公请吧。”倪雪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张瑜去金銮殿。

    金銮殿内,皇帝朱见深的脑袋早已被高高垒起的奏折遮挡住,倪雪刚进来对的时候还以为朱见深不在殿内。朱见深听到有声响后,才艰难地从奏折中抬起脑袋,在殿内寻找倪雪的位置,他眼窝凹陷,深深地黑眼圈挂在脸上,一副昨晚没有睡觉的疲倦之态。

    “下官见过陛下。”倪雪见到那个满脸憔悴地皇帝,并没有急着感慨和寒暄而是先守规矩地行礼。

    “起来吧。”朱见深说出这几个字时让人感到有气无力,接着问:“最近可有去仁寿宫?”

    “前些日子给太子送了双新做的靴子,天气渐渐凉了,也该准备靴子了。”

    “太子在太傅、讲师那里学的怎么样?”

    倪雪明白朱见深这次叫自己来的目的了,是与太子有关,这种事情万不可随意掺和,便立即拿出一种与己无关的态度说道:“下官只是常常给太子殿下送服饰、鞋子,至于殿下的学业如何,下官也不清楚。”

    朱见深听到倪雪的回答后深深地叹口气。倪雪听出了这声叹气中的无奈和痛苦,莫名感到眼前这个高坐在龙椅上的人有些惹人心疼。

    “朕直接跟你说了吧,太子已到幼学之年,群臣上奏请求太子搬出仁寿宫,入住东宫独立学习。”

    “陛下是怕殿下不愿搬出来,想让下官去探探口风?”倪雪猜测着朱见深的用意。

    朱见深摇摇头,“是太后。”

    倪雪一下子明白了,是太后不想自己的孙子离开自己,所以不愿意朱佑樘搬出来,接着试探性地问:“陛下想让下官去说服太后娘娘?”

    朱见深点头。当倪雪看见朱见深这么肯定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她只是一介女官不想参与皇家内斗,但是坐在龙椅之上对的那个人整天要心怀苍生又要处理家务事,是累的那么让人心疼。善良的本性促使倪雪不自觉地点点头,而朱见深正好看见她这个动作便立即说:“好,那朕就将此事交于你了,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倪雪此刻内心是万般无奈,硬着头皮说道:“下官遵旨。”说完就离开了金銮殿,生怕朱见深再给她扔出什么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