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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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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惴惴不安的几日过去了,金銮殿内,林聪正在向皇帝朱见深禀报案子的进展。

    “陛下,这就是微臣这几日所搜集到的全部证据了。”

    朱见深面前摆着一个带着鹅儿花的川乌,救世堂掌柜的供词,安乐堂曹洁和众宫女太监的供词,赵鲁的供词,当日送药材进宫的太监供词。朱见深一件件地看过去,越看越生气:“好啊,这安乐堂供词出入都这么大,这真的是让人难辨真假啊。”

    “毕竟是群宫女太监,看事情都是片段式的,自然得出的供词也不一样。但是这川乌是微臣在安乐堂外捡到的,上面还沾有安乐堂外的泥土,那里的泥土前一阵子被陈掌司烧过,所以是宫里上下独有的,另外通过送药太监的证词和救世堂掌柜的证词,可以判断送进宫里的川乌一定是带有鹅儿花的,而这鹅儿花是掌柜的在卖药时忘了去除的。”林聪帮着朱见深归纳证据。

    “这川乌究竟是何人送进宫来的?”

    “微臣认为是尚服局女官倪雪。”

    “怎么又是她?!”

    “倪雪应当是看安乐堂常年缺药,因而买了药材送进安乐堂,但是忘记检查川乌是否去除鹅儿花。”林聪已经猜出了倪雪买药的目的,极力地磅倪雪说话。

    “算了,”朱见深也有些累了,他不想再追究下去,“放了赵鲁,让他进宫来见朕,倪雪送药进宫却没有检查川乌是否去了鹅儿花,官降一级,罚奉半年。至于救世堂掌柜的嘛,罚五十两银子,无偿给宫里进贡半年的药材,如果进贡的药材再出事,那就夺了他开药店的资格!”

    “陛下是否忘了那个惨死的太监,微臣怕有人利用那个太监的家人大做文章啊。”林聪提醒道。

    “让怀恩去给死者家属送点抚恤金吧。”朱见深对一旁站着的张瑜说道。

    “嗻~”张瑜答应道。

    林聪离开皇宫,而赵鲁也从大牢释放,被带到金銮殿。

    “说说吧,为何要替倪雪顶罪?”朱见深先开口问。

    “和陛下所想的一样,”赵鲁不能说是为了赎父亲犯下的罪而帮倪雪,那样会牵扯赵家,所以婉转地回答,“陛下一定心如明镜。”

    朱见深听到赵鲁都这样夸他了,心中也高兴,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男女之情,但还是装出威严的语气说道:“你可知道你这是包庇罪犯!”

    “可陛下心里真的认为倪雪是罪犯吗?”赵鲁深知当他被放出来的那一刻,陛下已经原谅倪雪和他了。

    “朕可以不追究你的过失,但是你得做出点什么,让朕觉得留着你是有用的吧。”

    “陛下请讲。”

    “去趟汝宁府吧,去查查秀怀王之死。”

    赵鲁微皱眉头,他的确没有想到朱见深会让他去调查秀怀王朱见澍之死一事,要知道当时朱见澍薨逝,朱见深亲弟弟崇王朱见泽就藩汝宁府时。民间可是有不少流言蜚语称,朱见深谋害自己同父异母弟弟朱见澍,让自己同母弟朱见泽上位的。

    朱见深见赵鲁没有回话,继续说:“去帮朕查查秀怀王真正的死因,查到了不必伸张,回来禀告朕即可。”

    “臣子领命。”赵鲁接话道。

    “朕知道你很好奇朕有东西二厂,还有锦衣卫,为何要你一个无官职的人员来替朕查?”

    “陛下看臣子有愧于您?”赵鲁小心地猜测着。

    朱见深摇摇头:“因为朕想知道真相,却也不想朝中的任何人知道这件皇家丑闻。”

    “臣子明白,臣子一定替陛下办好此事。”